22、And count to ten(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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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va把地道门合上，站起来，将身体转过去。腿部已经麻了，没有丝毫知觉。他用力掐了掐腿上的肉，渴望让它们能有点用。
左腿恢复得比右腿快，这导致他走路时一跛一跛的。但他还是用手拖着那条不太方便的腿，一步一步往前挪。
Silva用另一只手扶着小巷的墙壁，走了一段距离后，他定定地站住，口中边喘着气，边皱着眉头看着前方。慢慢地，他的手从墙壁上垂下来，他忽然侧身把背部贴在墙上，顺着墙壁滑坐在地上。
他狠狠喘了口气，眉间的愁云还未完全散开，依旧斜睨着小巷正前方。忽然，他迅速地趴下身子将身体贴在地面上，侧着脑袋耳朵紧紧附在地面。
他的身体微微地颤抖，咳嗽了几声却又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听地面的动静上。
他如一尊雕像，保持这个动作静止不动许久。
末了，他用手撑着地面起来，身体晃了两下，不禁背部倚靠在墙上滑落下来。他的脸上带着如释重负般的笑容。就好像什么困扰他的东西消失了一样。
刚才过去的是R的上司的车。Silva坐在地上休息，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认得他的车牌号，就是那辆车没错。他是来找R的。
Silva往地道方向看了一眼，接着他疑惑地皱起了眉头。R不是说这是他自己秘密建的吗？为什么他上司还能找到这里。
想了一会儿，Silva懊恼地用手拍了拍地面，大声道：“Stupid！I’m very stupid!（愚蠢！我真是笨得可以！）这种情况，不是R把他和我们卖了就是他那几个下属卖的。”
Silva拍了拍手，开始自言自语：“让我们来推理一下。如果是R出卖的，那么他能得到什么好处呢？让我想想……嗯，金钱？不，他的钱够多了，而且他也不是那种特别爱钱的人；要博得他老板的信任？别逗了，我们的合同签的目的不就是杀掉他老板嘛；想害我？……这个好玩，不过相信如果他这样做的话，他上司看清了他的为人也会铲除他的，一点好处对他都没有。”
Silva屏住呼吸了一会儿接着放松下来：“那就只是他三个‘可靠’下属的事了。”
那三个家伙可真不可靠。Silva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他们挺忠诚的，看来人不可貌相。肯定他们三个脑子里想着什么升职啊赚钱啊之类的，以至于背叛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上司。虽然R身上的许多缺点是Silva嗤之以鼻的，但与自己相比，他对待下属的确是亲切而友善的。
想必如果R知道了之后也会叹息一番吧。
Silva的手指在地面上有节奏地轻轻敲打。他望着天空，试图把所有的点连成一条线索穿成骨架，接着再给它加上血肉。
Silva和Bond与R在瑟堡签合同，在他那里住了一段时间。接着Silva和Bond挟持R，带着被R软禁的Q来到R私挖的地道中逃亡。逃亡之前击毙了他的三个下属，而这三个人不仅是R最信任的三个下属，同样也是与R表面和谐安定暗地恨不得马上铲除他的R的上司安插在R身边的亲信。
他的上司叫什么名字？King。Silva现在还记得，他觉得这个名字如果是那人自己取的那么就包含了一切自大和傲慢。国王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不，他的名字不是‘King’。”记忆中的R在Silva那么说的时候摇了摇头，“那是他的姓氏。他是英格兰人。”
记忆中的Silva则不屑地哼了一声：“别一家族都那么傲慢自大就好。”
R则轻轻摇了摇头：“别这么说，Silva。他很恐怖，真的，很恐怖。每天你在他手下工作就好像刀顶着脖子一样，稍稍一不注意尖利的刀锋就会划破你的皮肤。如果只用平白的语言来说肯定显得苍白无力，我给你举个例子，你就能知道每天我们这些人的无奈了。”
“不说我自己的例子了，虽然那种经历不多，但我还是不想回味第二遍，我宁愿把他们永远封在衣柜里面。不好意思跑题了，我继续。那是有一次，我和另外几个他手上的小头目，大家在一起开会，包括他自己。我就不说‘他’了，直接说他的名字‘King’。
King喜欢喝咖啡，他非常喜欢。你知道，新鲜的咖啡一定是滚烫滚烫的了，如果凉了之后就不好喝了。可是可怕的是他喜欢喝新鲜的，又不喜欢滚烫的。而且这人还有个怪癖，在开会时喜欢让下属去给他沏咖啡。
结合他的性格，我们几个在他身边呆的时间比较长的当然对着差事能免就免能推就推了。”
“组织会时不时有一些新的小头目提拔上来。而这些人以前没见过King，即使见过也肯定不会向我们一样了解他。
所以我们总喜欢当他在会议中想喝咖啡的时候会支使那些新来的小头目给他沏。我们几个老家伙都对此心知肚明，所以当他提出要喝的时候我们全部不吱声，这时新来的那个家伙就会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让他来吧。
一般人都会带着助手去隔壁的咖啡吧[噢忘了和你说，这家伙因为爱喝咖啡所以他弄了好多咖啡吧，里面都是咖啡机呀什么的]先做个样子，然后让助手帮忙沏再恭敬地端到他前面的桌子上。”
“可这回这小子就是个榆木脑袋！我们都不吭声的时候，他居然也不说话了。哎哟老天，这时候King也愣了，也没人来打圆场。King阴着个脸‘你左顾右盼是期待着什么吗？给我沏咖啡！’
当时我们都被他的脸色吓傻了，我预感一会儿可能会发生什么大事。”
“果不其然，他也吓到了。于是我们看到他踉踉跄跄地从椅子上跌撞出去，狼狈地‘逃’到隔壁的咖啡吧去沏咖啡。说实话，那动作特别逊，当时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这蠢蛋跌跌撞撞地端着那杯咖啡过来了。由于他晃荡的幅度太大了，那咖啡在杯子里一荡一荡，一路上撒出去不少。他双手颤抖的特厉害，但他就这么眼睁睁地把咖啡递到了King面前。
也就是说，他的意思是让King自己接过咖啡。可是咖啡杯的把手和底部都由他拿着的，King如果接过去就只能握住最烫手的杯身。”
“那小子太没眼力见了！如果他把那咖啡放在King桌子上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如果King严厉地让他把咖啡放到桌子上就没那么多事儿了，可是他们俩都没这么办。
King居然真的伸手接了过去——这又不得不提另一点，据说King以前是一家贵族的仆人，对于主人递过来的任何东西他始终毕恭毕敬地接过，这回应该是条件反射了。后面的事别提多惨了，King哪受得了这个糖，他尖叫了一声，反应过来的时候又羞又恼，直接把那杯咖啡扔在那小子身上了。”
“当时我们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原本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可是到了这里感觉就不怎么对了。King居然把咖啡直接扔在他身上了！
220多度将近237度（这里指的是华摄氏度，若以摄氏度为单位就是90多度到100度）的滚烫咖啡就这么直愣愣地浇在他的脖子、胸膛、肚腹、手臂上面，那时可是夏天，他只穿着一件T恤。噢，可怜的小伙子。
当时他的脸都青白青白的了，我甚至听见他喉咙中马上要喊出的痛苦的叫声了，可他竟硬生生憋回去了，但他直接晕了过去。他可真厉害！太厉害了!”
“后来呢，怎么样了？”Silva插了句嘴。
R轻轻叹了口气：“要说啊他也真可怜，刚升上来不久就遭遇这么一场祸事。他的伤可不轻，而King好像还不满足，还怎么着他了我也给忘了。□□再加上精神的刺激，唉，命苦的人。”
“他叫什么？”Silva问。R冥思苦想了好一阵，忽然他嚷起来：“想起来了！John，他叫John·Hill。这个小子人挺不错的，长得也行，就是花心了点，好像是个gay。听说他以前在英国某个名牌大学上学。现在明白King是个怎样的人了吗？”
Silva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是时候结束回忆了。Silva眯了眯眼，他倚靠在墙上，又看天开始发呆。
King找来了。
如果他在这里把Silva几个抓走，他们真的一点反抗的办法都没有。
现在这几个人的战斗力实在是太弱了。现在该怎么办？当务之急是把那三个人弄出来。……不！不行！先观察一下周围的动静。King肯定带着不少手下。四个人都行动反而引人瞩目。
Silva托着腮帮子想了想。要尽快想好对策啊。
突然，地道口那边传来“咚、咚”的声音。他心中一惊。不会这么快就出事了吧？他跑到地道口，掀开门。这时，一根棍子样的东西直接飞上来，Silva往旁边一躲，它就落在他的脚边。
Silva往下看了看，下面的三个男人完好无损。
他气急了：“What are you doing”Bond耸了耸肩：“R想试试你去没去买绳子。事实证明好像没有……”
“Idiot（白痴）！”Silva骂道，接着他狠狠合上地道门，气冲冲地在小巷中来回踱步。耳边还回响着R的抱怨：“开个玩笑，你还真急了。”
要是这声响惊动了就在这附近的King，就不是只有我急的事儿了。
虽然他的汽车暂时离开了这条巷子前，但一定就还在这附近。
Silva之前看到他的车就在那盏街灯的前面行驶着，他不得不装作咳嗽并且用身体挡在地道前面以免他们发现什么破绽。
其实R他们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他们也想赶快出去。Silva并不想告诉他们事情的全部实情。现在他忙透了！既不能让R他们起疑心，又不能被King发现。
如果我要让他们出去的话。Silva尽量使自己的大脑快速运转。他一边调整了一下呼吸，一边脱下了外套。先让Bond出来，然后是Q，不能让R出地道，他们的目标就是R。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外套反过来，把袖子从外面抽到里面然后再彻底抽出来。
这件外套整个就是反着的了。那件外套领子很高。
Silva穿上被他弄反的外套，把领子高高地立起来，遮住了他鼻子以下的部位。
他跑到巷子角落的那些箱子堆中，随便翻出一个箱子摸了摸它的里面的角角落落。
Silva把手拿出来时他的手掌上沾满了浓浓的灰尘。
他把那些灰尘仔细地抹在脸上、脖子上，东一块西一块的。
此时他的样子非常狼狈。脸上斑斑点点的灰尘，耍酷立起的高领子，翻卷着毛毛球的外套。
不过这正是Silva想要的效果。
他不确定King认不认得他，但他想那一定是位大人物。
他不会放过背叛他并私自逃走的R，他在追回R的同时也一定会调查R的那些同路者。
说不定自己和Bond及那个军需官就被人认为是R的好朋友了。
现在手头并没有什么东西，要买也还得去杂货店，更何况自己一点都不清楚这里的地形。
还是需要稍微打扮一下。
Silva摆弄了一下那高领子，他警惕地出了巷子，目光如鹰鹫般扫过巷子两边。
接着他转身向右边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And count to ten(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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