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Hold your breath(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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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日子便平静了许多。
这次可是真的平静。倒并不是以往那种暴风雨前的宁静，而是淅淅沥沥的伦敦雨落尽之后的静寂。
“喂Bond，我们离逃出这个该死的地道还有大概多久。”R不文明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他看着仅剩的一瓶水吞吞口水，却什么也没干。
氧气用量、食物所需，这两个条件紧紧揪着四个人的性命，如果一个放开了，那么他们必死无疑。在四个人之中，能记住大学所学的全部知识的也就只有Bond和Q了。可惜Q并没有接触过测量距离和氧气估测这种东西，所以重任自然落在了Bond身上。
——要知道，这项活儿对现在的四人是多么的重要！如果估算与实际差距太大，那么几个人就会死在这黑暗窄小的空间里面，尸体上挂满因为空气太过潮湿而产生的水珠。关键还是缺氧死的！死相如此难看，这可不是几个人都希望的。
但氧气问题对于R和Silva来说，现在暂时不用担心。Q作为Bond的助手，两个人合作促使工作的正确率提高了许多——嘘，先别说这是不是事实，至少给Silva和R一个心理安慰吧。但Silva的确是有一点不高兴，他的占有欲是极其的强，他可不想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讨厌的人在一起谈笑风生的工作。
R扳着他的肩膀劝了半天，好说歹说缓解了一点他那僵硬难看的脸色。
Silva和R是负责在地道中检测存在的、可使用的食品的。
Bond稍加思索，道：“半英里。”“Oh上帝！这么长的路？就剩这点存粮了吗？你们这里没有人身上有一点别的东西？”R大为震惊，他的肢体动作也多了起来。他激动得站起身手舞足蹈的样子倒是吓坏了其他三人。
Q站起来有些手足无措，他将目光投向了Bond。而Bond眼神颇为复杂，他看着眼前这个和之前满是希望激励大家的人非常不像的家伙。
R的目光紧紧盯着三个人，他的眼神似乎在预示他要把在场的这三人吞下去。这倒让在场的人打了个冷颤。这种被人盯成食物的眼神确实不让人太好受。
或许在死亡面前，每个人都是这幅嘴脸。
Silva则颇为沉稳。他起身拉住R的手臂试图让他平静下来，他不停顺着R的背道：“好了伙计，没事的。让我们来研究研究这里有什么人类可以食用的东西。上帝或许不会在这个时候抛弃我们。”
虽然之前说过R是个活性地图，他会在地道墙壁的缝隙中塞满各种东西。
但这只限在他参加修筑地道的工程的时候。而实际上这蜿蜒无尽的地道最后的三分之一是因为当时的R犯了懒毛病，他是让那两个助手帮忙修建的。
也就是说Bond一行人在那段路程中不会获得额外的任何东西。
R哭丧着脸，他苦笑着说如果当时不那么懒事情就不会到这个地步了。Q张了张嘴，最终不擅长安慰人的他还是挤出了一点笑容：“或许我们会有别的收获呢。
”
R叹了口气，不语。他低垂着脑袋，看着由红土垫铺的地。
接着他想到了什么，他咬了咬牙，狠狠道：“他娘的，这样下去我们都会饿死。倒不如饥不择食。”Bond愣了一下。
接着R从地上狠狠抓了一把土，他盯着它。
空气好像在此刻突然被静止了一般。没有人出声，没有人动作。
在场所有人都仿佛被定格一般，如雕塑一样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原地。
一秒，两秒。就像几个世纪那么漫长。
R迟疑了一下，接着，他将抓着红土的手，慢慢，慢慢凑近嘴边。
Silva突然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似乎这声音打破了次元，所有东西回归本质。
——人们开始活动了起来。
Q缓过神来，一把打掉了R的手。他脸上有着不可思议和震惊不已的两种表情，他抓住了R的手腕质问着：“你疯了吗？这种红土有疫菌，你脑子再迟钝也不可能去吃那种东西啊！”
Bond并没有对还处在呆愣状态的R说些什么。他微笑着伸出手，在R满是土屑的西服外套上拍打了两下，将那些脏秽物质拍打掉。他自顾自地补充道：“R，理智点儿。那样的话或许你还有生机。”
“生机……生机……”R的嘴唇哆嗦着喃喃，他的眼睛好像失去了焦距被蒙上一层灰色。
不正常。一直站在一边静观局势的Silva在心里这样想着，皱了皱眉头。太不正常了。
他清清嗓子，突然试探着开口：“嘿伙计们，别因为我们只有这么点儿食物……而丧气……毕竟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我相信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地道的另一个口……”“嘿嘿想想好的！你们想我们边停边走这么长时间我的上司并没有追上来说明我们现在不会被他们抓到。我们只要节省点吃东西、节省点儿氧气的话我们只要到了地道的那个出口就一定会有人来接我们的！相信我，各位！”
Bond微微皱了皱眉头。
刚才Silva的那段话……
正是R前不久所说的原话!
但问题重点不是在Silva的记忆力好到能还原到一模一样的程度，而是在于他突然对R说这番话有什么意义。
R的眼神突然明亮了起来，那层雾色似乎看见了什么它害怕的事物般悄悄退散，隐藏在R深邃的眼角。他扬起嘴角，笑道：“我认识的那个Silva难能可贵说出这种话啊。”
Silva在心中悄悄的叹了一口气。他微笑着对R：“那么下面让那位军需官跟你聊聊吧，他刚才对我私语说他有很多话想和你说。”Silva动作粗暴拉过不知所措的Q，推到R前面便走开了。他听见Q小声嘟囔着什么东西，接着僵硬地笑了一下。
Silva走向Bond身边，他在Bond耳边轻吐道：“Personality disorder（人格障碍）。”
Bond有些不可置信，他挑了挑眉问道：“你是说R？Are you sure（你确定）？”
Silva点了点头。
Mallory觉得自己最近要被烦透了。左边是White夫人无休无止的冷嘲热讽，右边是MI6最近不太“正经”的风气。
——因为每当Mallory走过的时候，他总会听见身后那些小声的嘀咕。
这种风气的来源其实主要还是来自于Mallory。
“诶Kelly，你说Boss和那女人什么关系？”年轻美貌的女孩俏皮地用手指卷着自己长到肩胛的褐色卷发，她半个身子都趴在办公桌上笑眯眯地看人。
被称作Kelly的女人叹了口气，接着她快速的左顾右盼瞅着周围，发现一切没问题时就马上趴下身，兴致勃勃地跟女孩讨论起来。
“Ailsa，据我观察，那女人似乎很亲近Boss的样子，说的话都是些只有情侣之间才会说的话呢。”“……但我怎么记得，进去送咖啡的John说，他听见那女人一直在损Boss‘孤陋寡闻的老男人’、‘过分节俭并且保守’？这哪一项好像都不是正常情侣应该说的吧……”
Kelly直起身子俯视Ailsa,她脸上那种“啧啧”的神情分明是在说“唉一看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年轻人啊”。她又重新俯下身子，漂亮的眼珠斜到旁边各个角落扫视：“老夫老妻才会这样嘛。这叫什么？打是亲骂是爱呀！这反而说明他们关系不浅，肯定有什么！”
Kelly过分肯定的脸倒让还在迷茫的Ailsa有些不知所措。她伸手揉了揉带点雀斑的鼻子，皱了皱眉，因为自己的话被对方马上否决掉所以有些不高兴道：“可是Kelly，你说的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
“还不能说明什么？！”Kelly一下子激动起来，她的声音也高了几分。身边正在工作的同事不满地看了看她。Kelly自知失言，缩了缩肩冲他们摆摆手做个“Sorry”的手势。她降低声调，声音低得只有Ailsa和她两个人能听见，“Ailsa，你是不知道，那女人分明就是个抖S！”
“抖……S？”年纪轻轻的女孩有些诧异，她蹙着好看的眉头，伸手揉了揉鼻头。她丝毫不知道Kelly嘴里的这个新名词是什么意思。
Kelly见终于有个问题能难着她不再让Ailsa和自己辩驳，果然还是小年轻儿。她颇为得意地笑了笑。但在短期的得意过后，她觉得她应该开始思索怎样才能在短时间内用有效的语言让Ailsa明白：“嗯……就是……女王！你懂吧，女王！我的意思是她那种女人呀，特别傲！傲气，arrogance，有点儿这意思，你懂吧？”
“Oh我懂！”Ailsa信心满满地拍拍胸脯，“就是女王攻嘛！”
“Smart！”Kelly轻松地打了个响指，“你看她身上那股气质。一看就是贵族出身。”
“贵族？”Ailsa俏皮地眨眨眼，“听说是个官儿挺大的，她姓White吧。”
Kelly赞许地点点头，她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贵族不贵族其实不太要紧，只要Boss喜欢就好呗。要不Ailsa，我们做做媒人怎么样？”Kelly笑得狡黠，她颇为期待地看着Ailsa的反应。
Ailsa慢慢点了点头：“嗯，也不错。万一事成，Boss或许能给我们涨点工资。”
“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Mrs.White最近总感觉有人在身后跟踪自己。
出于被父亲训练了这么多年的能力，她却敏锐地察觉出对方没有丝毫恶意。这不仅让她疑惑，莫非是无聊的狗仔队？可最近也没什么大事流传在外界啊。她赶快加快了步伐。
Ailsa被发现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Kelly那婊子骗了。
FXXk!她看着面前那位夫人严厉苛责的眼神在自己身上如利刃般上下划过。明明是Kelly提出什么要跟踪那位夫人或许能知道她和Boss是不是同居关系的要求，但她非把Ailsa推出去来执行。
可爱又可怜的Ailsa晕晕乎乎地从MI6跟着Mrs.White一路，直到在她家门口被直接堵住。Ailsa现在可是恨透了Kelly这家伙！Ailsa的工作只是文职，她从未接受过追踪之类的专业训练。但是精通反侦察手段的White夫人可不是如此。
Ailsa紧张极了。如果被她知道自己是MI6的人，又被Boss知道自己擅离职守，那么下场就会糟糕透顶！Ailsa面临的不将是失去这个月的奖金那么简单。
“夫……夫人……”Ailsa开了口，她的鼻尖上沁出点点汗珠，她伸手大力揉了揉笔头，同时紧张的看着White夫人。夫人凌厉的目光扫过她的动作，她冷冷开口道：“谁派你来的？狗仔队？还是别人?”
“没……没有人……”Ailsa紧张得缩了缩肩，如同一只惊惊颤颤刚出窝的小兔子一般。
“……”White夫人紧紧盯着她。那样子后来被Ailsa描述成她以为那位夫人要吃了她。
紧接着这位浑身散发出所谓贵族气质的傲气夫人深深叹了口气。这让Ailsa突然产生一种愧疚的错觉。善良的女孩子看到别人在自己面前伤心总会反映称这是因为自己。
“夫……夫人……”她试探着开口，却得到White夫人语气有些不无失望的回答：“没事了，你走吧。”接着，她深深地看了Ailsa一眼。
那眼光让Ailsa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大事。其实本来她认为自己没错，一点错都没有。
Ailsa转过身迟疑的往回走。她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入眼是那位夫人有些萧条的背影。
突然她就觉得，自己好像真做错了什么似的。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Hold your breath(6)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