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Hold your breath(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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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va总喜欢在黑暗中盯着那张脸。
那张脸庞熟睡着，指不定什么时候那颇为翘长的睫毛会微微颤一下，或许是因为地道中的潮湿使他在梦中着了凉？Silva凑前一步，细细打量起来。
排成一道弯线的浓密睫毛勾勒出他美丽的眼形，高挺的鼻梁上面似有似无有着水滴状物体，鼻翼有时微微抽动一下，头发显得湿漉漉的，或许真的是上面有些什么液体，或许是因为昏暗的两壁而衬托出的错觉。
这一切能在夜幕中观察如此仔细的功力完全是Silva被多少年前白得亮人眼的无数灯光下和时有时无从眼前冒出的星星逼出来的。
Silva开始迷恋这张脸。准确的说，他开始迷恋上在黑暗中看着张脸的感觉。
在你的眼前，它由远到近，由近到远，周围是茫茫黑幕，一不小心，它便会跌落其中。
那么你便会永远失去它。永远。
对于Silva来说，那个军需官是个大大的累赘。在这密不透风的地道中，即使杀了他也不会有人知道。但是在前几天他与Bond的对话中了解到，如果他自行杀掉那个军需官那么等待他的有可能就是Bond长时间——或一辈子的冷落和R毫无意义的暖场。
但现在他看见那军需官的脸就心烦。
有许许浑浊之色的绿眼睛，苍白像死人一样的脸，蜷曲在一起的黑色头发，红的如鲜血一般的嘴唇，以及三天几乎不愿意开口说一句话的沉闷态度叫人极其不爽！Silva都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让他活到现在。
而且就他的那张脸，真是越看越像小时候童话里面描述的白雪公主的容貌。Silva嗤笑一声。
Silva强忍着怒气。四个男人围在一起，看着还剩下的两大包面包和几瓶矿泉水沉默不语。
R勉强扯出笑意，他夸张地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起来：“嘿伙计们，别因为我们只有这么点儿食物……而丧气……毕竟我们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我相信我们用不了多久就会到达地道的另一个口……嘿嘿想想好的！你们想我们边停边走这么长时间我的上司并没有追上来说明我们现在不会被他们抓到。我们只要节省点吃东西、节省点儿氧气的话我们只要到了地道的那个出口就一定会有人来接我们的！相信我，各位！”
R的语气坚定，眼睛里居然折射出点点亮光。
那是希望的光？Silva在心中想到，突然他好像回忆起了什么。“Mummy，You must save me.Right,I’m right……Must，must like that.（妈妈你一定会来救我。没错，我是对的……一定，一定要那样。）”但是希望的光却没有在Silva的眼中永远存留。
Silva不再想回忆，他嗤笑一声，接着毫不留情冷着脸将R给大家一点一点建立起来的希望之塔摧毁：“你想得太简单了。这至少离出口还有半英里，就两包面包和几瓶水。”他冷哼一声，“估计四分之一路程还没走完就该饿得大半条命没了。”
R脸上有些挂不住。他抽了抽嘴角，自己给自己打个圆场：“喂Silva……别这样……”
许久并未吭声的Q突然开口，他声音沉闷地接了一句：“你自己想得太复杂。”
Silva马上毫不留情地还嘴回去：“那么请你告诉我最简单的办法。”
接下来就是一阵无人说话的沉寂。
Silva从那次之后更加厌恶某位军需官。他的好心圆场却被Silva认为是多嘴多舌，或许这可以说是人对他人的偏见所造成的错误观念，但这观念深深地印在Silva的脑海之中。
无法驱散。
所以这使得Silva对某位军需官的厌恶程度又更深了一步，并且他发现进来这段时间那位年青人似乎总喜欢和他顶嘴。当你说一句话时便有人与你唱反调时，对Silva来说，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孔然后许多的蛆爬进爬出。
Silva喜欢自由。自然，他也会喜欢自由安排他人的命运。
那种感觉对Silva来说，有点儿太好了。
只是让Silva有些头疼的是，怎样做才能不失去Bond这个美妙的同伴并且除掉那个军需官。他真的很想知道那个办法。
矛盾的点燃在于两天之后。
Silva一开始是因为Bond与Q的玩笑话而生了气。Bond与Q有些发愁，他们两个想在这地道里面找点吃的。Bond半开玩笑的说要不要把墙壁挖个几尺看看R还有没有埋在那里一些东西，而R笑着表示这样也可以，因为当初因为工程太过浩大并且时间久远他自己也忘记了有什么东西他曾经随手塞在墙缝里面，幸好法国面包的保质期长并且矿泉水永远不会过期。Q博士淡淡笑了表示这样也无所谓。
三个男人开始互相调侃并且脑补剧场，气氛融洽起来。
是不是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和谐？是不是觉得下面该是温馨剧场了？
不不这样想的话你一定遗忘了一个人——那位一直冷着脸呆在一边的金发男人Silva。
Silva冷冷的接了一句：“地道塌了咱们就都该完了。”
这句话打断了三个人算得上兴致勃勃的讨论。气氛马上被冻结起来。
R不免在心中骂道，Silva这个一点幽默分子都没有的家伙！这可跟当初R认识的能侃会说的家伙一点不像。现在的他被冷漠、嫉妒等负面情绪所占领。
或许这一切，都是自从他的目光盯上那名特工之后而产生的。
R同时在心中又十分懊恼。好不容易搞起来的欢乐气氛被Silva一句话就破坏掉了，如果以后他每天都这样的话那大家都别活了，因为早晚都会被自己的消极情绪击垮。他其实很想让气氛变得非常正能量，这样大家团结，不管有什么矛盾先活着出去再说。
R想打个圆场——他发现每次这个窄小的空间总能引起矛盾，这里容不下四个人集体的愤怒。Silva最近的脾气超大，并且总是找那个叫Q的年青人的茬，而那年青人也总是还嘴与他。Silva似乎并未想到那一点，他的脸总是像上厕所突然发现没带厕纸一样难看。
想不到那名叫做Q的军需官突然小声说了句什么，他的脸色也不大好看：“开不起玩笑的白痴。”“什么？”Silva做出一副听不清楚皱眉的样子渐渐逼近军需官，他的声音阴沉寒冷，“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军需官丝毫没有想要搭理他的意思，坐在地上的他只是抬头看了看面色阴沉正低头俯视他的Silva，又低下头重新盯着脚下潮湿的土地。
Silva扬起眉毛故意夸张地笑了几声：“哈、哈、哈、哈，既然你开得起玩笑那么就回到你的MI6当一直坐在电脑桌前面抬不起屁股的小白脸儿去吧。”Q猛地站起来，他带着有些震惊和不敢相信的神情皱眉与Silva脸对脸质问他：“你说，什么？”
Silva抬了抬下巴扬起眉毛：“你自己从肚子里反咀出来再消化消化吧只会坐在电脑前搏击等一无是处的年轻人。”Q将眉头拧紧手掐住了比他高一点的Silva肩头：“你在骂谁。”
Q博士要气炸了！他本想忍一忍度过这在地道里难熬的日子有事出去再说，该死的Silva就这么无聊到想干架？！
Bond发现气氛有些不好，他害怕这俩人打起来再真出点什么事。要知道他们只有两卷小的可怜的纱布，流个鼻血估计都止不住。他伸出手握住了Q博士有些瘦弱的手臂将它从Silva肩头那里抽回来，他不断地给正在瞪着Silva呼吸有些不均匀的Q顺背，他小声告诫道：“Q你知道，万一你们打起来我和R谁都不能保证你们会不会有一个因为鲜血流干而死。好了别在意，休息会儿吧……”
Silva此时毫无惧色反而嘴角带着微微笑意回视着Q，Q马上就要被他激怒正在控制自己的情绪。R握住Silva精壮的手臂生怕他冷不丁给Q一下子，他也不断劝慰：“Oh伙计放过那个年轻人吧，你知道一般像他们那个年纪都会有些血气方刚，算了吧不值得计较。……我们年轻的时候不也是那样吗老朋友你说对吧？”
Silva扭头以颇感兴趣的眼光看了看R，他皱皱眉却面带笑意：“但我想年轻人吃些苦头才能成长为健壮的雄鹰不是吗。”R愣了一愣接着讪笑道：“Oh别这样，毕竟大家现在是同一战线，同伴之间的斗殴不太好，而且如果在这种地方死伤惨重你不觉得很栽面吗Silva先生？”说到最后一句时R特意面色正经，他心想上帝保佑让Silva这混蛋赶紧停止威胁吧。
谁知道他的威胁会不会成真呢？先让这个男人停止这种念头再说别的吧。
R和Bond都没想到，这么一调解之后Silva的脸却愈发冷峻。
Silva冷笑了几声：“呵、呵、呵、呵，年轻人你的面子还真是大，能让MI6的精英特工和拥有瑟堡全部海上轮船的前任军需官都在为你说话。”
说道“前任军需官”时，Bond发现R的脸色明显一黑。其实他很少生气，真的。
Bond觉得这次Silva惹到了两个人。不过看R的反应，Silva他说R的“前任军需官”身份应该是真的，但那可能有什么R不想回忆的地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禁区。例如Bond，他的禁区或许就是那位灵魂永远融化在威尼斯清澈之水的女人。
她的名字Bond永远记得，就像从那次威尼斯之旅之后就长在心里一样。但Bond自己不想提起，也不想别人提起。
一切都过去了。这就是逃避现实的最好说法。
这就叫心理禁区。
R并未说什么，但看他难看的脸色Bond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过去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R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回给Bond。Silva似乎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人真不会太开心的话，他或许也不想把自己和R的关系弄僵，Silva撇了撇嘴角就不再说话。
气氛一下子僵掉了。四个男人都知道了自己某种心愿似乎破灭掉了。
想知道是什么心愿吗？这或许只有那四位不论□□还是心灵都被困在窄小空间的男人自己知道。
Bond和R察觉到了Silva强烈想杀掉Q的决心。于是这两个男人一个为了回到MI6有人会帮他说句话，另一个为了能欣赏活着的美人面容而不是欣赏腐尸，他们决定一定要制止Silva那种行为。
那再说说Silva和Q。
毕竟Silva孤军一人难奋战，所以他决定短期之内打消那种念头。经过R和Bond长达两天的洗脑过程，他终于决定至少保证在地道内这段时间不会再故意引起什么事端。R和Bond击了个掌代表第一战胜利了。
而Q博士却没那么好攻克。R耍嘴皮子耍得嘴都要起茧子了Q还是不为所动。Bond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场面差点让R感动得流下热泪但是眼药水还没滴呢就听见Q硬邦邦来了一句“不用说了”。
Q这死孩子！R在心中骂道。怎么比Silva这老男人还倔强。
R和Bond最初是想让他俩握手言和，那样不是更好吗？可是看Q宁死不屈的样和Silva的臭脸也就作罢了。
算了，这样也还好。俩人自我安慰。
但经过这么一次，Bond和R的话题倒是更多了。这两个男人总是爱互相吐槽，R开玩笑地说以前都看人家是在荒郊野外因为没有食物而烦恼，现在他们四个倒是困在地道之中没有食物。这真奇葩。
Bond则说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Hold your breath(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