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Ready to make trouble（蠢蠢欲动）》季浅裳

13、Step 13 Transition

　　John有时会不禁觉得，颐指气使的操纵着周围所谓的“普通人”的大侦探，实际上只是个眼巴巴的等待着大人来夸奖自己“了不起”的幼稚鬼。

　　在医生看来，“高功能反社会人格”的Sherlock甚至只是表面显得比较冷漠而已——虽然Sherlock总爱对John不怎么高明的判断力和观察力冷嘲热讽，但这并不妨碍John看清Sherlock对自己抱有的绝对真心。

　　于是，在John注视着Sherlock的眼睛说出了平日里绝对不会说的内心感受后，刚刚还焦躁的像个人型拖把似的在客厅扫来荡去的侦探立马停了下来。

　　“哦，John，我从不知道……”Sherlock的声音里除了喜悦就是不可置信，他甚至有些局促的握紧了拳头放到嘴边轻咳一下又迅速拿开。

　　John必须得说，以前Sherlock得到夸奖之后得意洋洋的表情常常让自己有些后悔夸赞他，可现在因为自己一句话明显变得手足无措的大侦探更让人适应不良。

　　“哦，当然…”John艰难的抬头对着Sherlock迅速一笑:“时间不早了我先上去你早点休息。”

　　气氛有些不对，John下意识的躲过Sherlock欲言又止的探究眼神，头也不回的踏上阶梯。

　　原本以为睡眠会因为连日的事件和下午的醉酒变得异常困难，但出乎意料的，John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接近中午才慢慢苏醒，起床穿衣。

　　诊所轮到John连休，为期三天的绝妙假日，John神清气爽的小跑下楼，决定充分利用这个时间来解决自己和Sherlock之间的琐事。

　　“你好，医生。”客厅的沙发上坐着身穿三件式西装、发型一丝不苟的中年男子，从不离身的黑色雨伞此时正随意的靠在他身边的沙发上。

　　“哦，你好，Mycroft.”

　　John笑了下，低头有些窘迫的看着自己的打扮，舒适宽松的卡其色套头毛衣上挂着几个白色的球球，胸前印着造型可爱的字母——这还是前天Sherlock为自己挑的。

　　John下意识的朝Sherlock看了一眼，他穿着剪裁得体的深黑色西装坐在Mycroft对面的沙发上摆弄小提琴，挑眉看向自己的眼神像是在说“很满意”。

　　John没打算出门，所以便随意拿了件毛衣套上。这本来没什么。可现在连一贯在家不注重仪表的Sherlock都穿的西装革履，John开始思考要不要去换件衣服。

　　“哦，不用，这件很不错。”

　　“John，这样就很好。”

　　兄弟两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

　　“How……never mind……”John立马放弃了回房间换衣服的想法转身去厨房。

　　Sherlock一脸嫌恶的与自家兄弟对视，片刻又把目光重新放回John身上。

　　“John，咖啡，两颗糖。”

　　“如果有牛奶请给我加两勺糖，谢谢。”Mycroft优雅的说道。

　　看看，这就是Holmes家的兄弟，使唤人总是那么天经地义。John耸了耸肩，进了厨房。

　　“看来你的根管治疗很成功，Lestrade知道了一定替你高兴。”Sherlock眯起眼睛，对于Mycroft意图支使John的举动表示不满。

　　“你在威胁我，Sherly，这可不怎么有趣。”Mycroft摇摇头，露出一个明显嘲讽的表情。

　　“别叫我Sherly，真恶心。我们的谈话已经结束，你可以走了。”Sherlock皱眉:“别告诉我你要留下来吃饭，以你的体型完全可以省去这一环节。”

　　“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们每次都要像两个幼儿一样争吵不休？”John从厨房里走出来递给Sherlock一杯热果汁：“你早上一定没吃饭，医生的建议，不要空腹喝牛奶或者咖啡。”

　　“无糖牛奶。”John伸手给Mycroft递了一杯：“听说你在根管治疗，还是少吃甜食为妙。”

　　Mycroft耸肩，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但是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然暴露了他不喜欢无糖牛奶的事实。

　　“我得回去了，必须要承认，有人等你回家吃饭的感觉真的很不错。”Mycroft拿起雨伞对John点点头：“我亲爱的弟弟还要您费心了，医生，他昨天晚上居然愚蠢到自己主动伸出手臂让凶手注射迷药……”

　　“Mycroft！你敢出卖我！”Sherlock愤怒的在小提琴上拉出刺耳的声音。

　　“天啊，Sherlock！”

　　Mycroft微微一笑，在Sherlock糟糕至极的小提琴演奏中从容的离开了221B的客厅。

　　Mycroft刚离开，John就快步走到Sherlock身边拽下他的西装外套：“该死的，你平常不是穿睡衣吗？”

　　“我早上出去了一趟。”Sherlock把西装仍在一边，十分享受且配合的伸出手让医生挽起袖子，注射器在他苍白无血色的皮肤上留下了明显的针孔。

　　John皱眉：“你确定自己没事吗？”

　　Sherlock满足的看着John焦急的神色：“它显然失效了，我做足了准备，John，我现在安全的坐在这里。”

　　“那可真了不起！”

　　Sherlock摊手：“他扎了我的同时也会在我的手臂上留下最有力的证据，当然，去酒吧之前我去巴茨实验室找了迷药成分的参考数据调配了解药。”

　　“你不必冒这个险，你可以直接找出注射器！”

　　“Well， John，他把注射器放在浴衣的口袋里，这我可找不到。”Sherlock语气轻松的说：“直到他从浴室里出来我才发现。”

　　“哦~”John微笑着点点头：“那可真不错。”

　　“当然。”Sherlock笑了一下，随即表情困惑的看着John：“你是在夸赞我吗？”

　　“当然。”John拿起Mycroft留下的杯子转身回厨房。

　　Sherlock若有所思的看着John的背影。

　　午餐John随意弄了些食物就摆上了桌，Sherlock一反常态的勤劳，主动布置帮忙桌子和餐具。

　　“别穿着这么贵的衬衫在厨房里转悠，你以为衣服弄脏了不用洗吗？”John没对Sherlock的积极表现给予任何褒奖，反而颇为不耐烦的把他赶出了厨房。

　　整个午餐的过程也异常沉默，John自顾自的吃，根本没看Sherlock.

　　“John，我们很久没有一起在家里吃饭了。”侦探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

　　John抬头瞥了他一眼接着迅速转头当作没听见。

　　Sherlock开始无聊的戳盘子里的食物。

　　“对了，Mycroft有女朋友了？”Sherlock的这句话让John突然想起了Mycroft临走时的那句感慨，有些意味深长。

　　“你是说Lestrade？他显然是个男的。”Sherlock快速回答。

　　“咳咳……咳！”John呛到了，Sherlock眼疾手快的递过去一杯水。

　　John闭着眼接过：“What？你说谁？”

　　“你听见了，别让我再重复第二遍。”Sherlock一脸嫌弃的表情：“他得意洋洋的表情真是让人倒胃口，我吃饱了，John.”

　　Sherlock施施然的起身回卧室。

　　“等一下!”John迅速解决掉食物，简单的收拾了桌子向Sherlock的卧室走去。

　　“他们是同性恋？”

　　“严格来说，不是。”Sherlock已经换好了睡衣悠闲的靠在床上准备睡觉：“据我所知，他们都有过女朋友。”

　　John鲜少能看到Sherlock乖乖躺在床上的样子，顿时有些不自在。

　　“天啊……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我更加吃惊…你居然一直没发现？Lestrade全身上下都快和Mycroft一个味了。”Sherlock加重了语气。

　　John还是无法接受：“他们是因为你认识的？”

　　“当然不，他们很早就认识了，也许还当过一段时间的炮/友，谁管他们。”Sherlock不耐烦的表情让John一时语塞。

　　“原来是真的……”John联想到之前酒吧的会员卡，立即肯定了自己之前模糊的猜想是正确的，那真的是Mycroft和Lestrade以伴侣身份弄到的。

　　“我只是猜测，没想到Mycroft会光明正大的去酒吧办什么会员卡……”

　　这种事情想想就很令人震惊。

　　“得了吧，他从不去那种场合。只不过Mycroft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不止这一家，我敢说他有伦敦所有Gay吧的会员卡，并且全部是在Lestrade不知道的情况下办的。”Sherlock饶有趣味的看着John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一次的案件是Lestrade负责的，你以为他为什么会这么好心的借卡给我们？”

　　“哦！”John不得不接受了Sherlock说的这个事实。但是相对的，一旦知道了Lestrade和Mycroft不寻常的关系，John简直不知道下次再见到Lestrade还能否用平常的态度和他打招呼。

　　“他们在一起很久了？”

　　“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不过也就是最近的事，你没发现Mycroft越来越肥胖了吗？我保证，至少你没搬进来之前他们还没到这个程度。”Sherlock扯开嘴角：“Mycroft以前总是嘲笑拥有正常感情的普通人，最后他自己才是最可笑的一个。”

　　“行了，Sherlock，别这么刻薄，你这样完全是小孩子在赌气。”John靠在门边摇头：“Mycroft找到了能够陪伴他的人，你应该替他高兴。”

　　即使这个人是大熟人Lestrade.

　　“可喜可贺，经过这几天的锻炼你已经完全接纳了同性恋。”

　　“我原本就不排斥。”John反驳道，Sherlock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

　　“好吧，你好好休息。”John耸肩。

　　“啊！”Sherlock突然呻/吟出声，抱住手臂在床上挣扎起来。

　　“Sherlock！你怎么了？”

　　侦探捂着扎了针的地方不发一语。

　　John感到自己的担忧正在变成现实，什么迷药和解药……简直是胡扯！

　　Sherlock的眉头紧锁，嘴唇被牙齿嗑的几乎出血。John顾不上思考的冲过去掰开Sherlock的手去检查他手臂上的针眼。

　　Sherlock突然停下了剧烈的挣扎，缓慢睁开眼。

　　“John，你该对我的解药试剂更有信心。”

　　Sherlock伸长胳膊一把拽住John的毛衣领口将他拉下来，John重心不稳差点要撞到Sherlock的脑袋。

　　“哦！Shit！你搞什么鬼！”

　　John两手撑住自己避免直接栽倒在Sherlock身上，但同时John也明白过来Sherlock在耍自己。

　　“啧，让我看看发生了什么。”Sherlock的目光落在John脖子和锁骨之间的伤口上，John的毛衣领口已经被Sherlock粗鲁的拉到了肩膀上：“他咬了你一口，你‘了解信任的’Adrian Sterling先生，昨晚上这里一定血淋淋的，很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