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谎》某只尸体

3、过去和现在

　　德拉科看着赫敏脸上惊恐的表情，满意地笑了。
　　欺负格兰芬多的蠢狮子，让他有种回到无忧童年的幻觉。那个时候可以什么都不顾忌，没有太多的名利猜忌，没有阴谋谎言。
　　再转头看到罗恩和哈利脸上震惊的表情，他更加地对自己制造的戏剧性场景满意。
　　“难道格兰杰没有告诉你们吗？是她上诉……”他装出疑惑的样子。
　　罗恩打断了他：“怎么可能！是她把你送进监狱的，怎么又可能把你救出来呢！”他看向赫敏。
　　而赫敏的表情让他知道，事实就如马尔福所说的一样。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互换着，心里填满了疑惑和忧伤。
　　赫敏为什么要把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人就出来呢？
　　哈利看着呆滞的罗恩，不知道要说是什么，做什么。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但因为他了解罗恩的性子，知道他如果知道了这件事，可能会做出什么，便和赫敏一起瞒住了他。
　　而他现在表露出的惊讶，只是在于马尔福的出现和他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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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走出探视室时，眼泪就不争气地滑落下来，在寒冷的海风中，在脸颊上结成一层薄薄的冰。
　　刚才马尔福说的话一直在她的耳边回荡，驱散不了，如阴天浓厚的雾，带着那能够刺入骨髓的绝望。
　　他的声音轻得像托起一片羽毛，可以说是温柔，也可以说是无力。
　　为什么？她问自己，也是问他。
　　为什么要这么说？本来想让他偿还的，本来已经狠下心来了，却因为他的一句话，而又动摇了，又心软了。
　　她抬起手擦干脸上冰冷的泪，上了岸，就幻影移形了。
　　她的目的地不是家，不是陋居，也不是格里莫广场，而是魔法部。
　　她从来宾入口进入了魔法部，胸前的徽章上写着的金字很醒目：“请求上诉。”
　　魔法部大厅里金色的雕像喷泉吐着清澈的泉水，雕塑换回了原来的，池底静静地铺着金币，在泉水的漾动中泛着耀眼的金光。大厅也重新休整了一番，变得更加辉煌，但赫敏没有停下脚步欣赏崭新的魔法部，而是径直去了法律执行司。
　　急促地敲了敲门。
　　门里传出浑厚的声音：“请进。”
　　她推门走了进去，没有看一眼简陋的办公室，径直走去站在桌前的男人面前，开了口：“我要上诉。”话语简短果断。
　　“为谁？”男人抬起头。赫敏认出了他就是那天的主审官。
　　“为德拉科马尔福，他是被冤枉的。”
　　“格兰杰小姐。”他皱了皱眉，脸上写满了疑惑和不满，他的话语也把他心中的情绪展露无疑。
　　“昨天可是你要求判他阿兹卡班终身监禁的，才不到两天，怎么又要为他洗清罪名了呢？魔法部可不是你的家，不是你说了算的。这种事情也不是闹着玩的，你说的有罪就有罪你说的无罪就无罪，这像什么话！”他的声音严厉起来。
　　“对不起，那个时候我……”眼泪又一次不争气地掉落下来，想到了父母，想到了哈利罗恩，想到了所有在战争中牺牲的人，还有刚才马尔福所说的话，心里五味杂陈。为了父母为了所有在战争中牺牲的人，她应该要把那些罪人送入监狱接受法律的制裁，但是马尔福又一次地让他心软，让她不知所措。
　　她知道她不应该这么做，知道这样对不起父母对不起所有在战争中牺牲的人，但她还是忍不住对着马尔福心软了。
　　她胡乱地抹了抹脸，擦去脸上的泪水，可以想见自己是多么的狼狈。她不想在别人面前展露自己的软弱，但是她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
　　“格兰杰小姐……”男人看着她，有些慌张地说。
　　“昨天我知道了，他其实是无罪的，都怪我不懂事，因为他的父亲卢修斯马尔福杀了我的父母，所以……但是现在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
　　“可是，这……”
　　赫敏打断他：“我们不能将一个无辜的人关进阿兹卡班！这和以前的魔法部有什么区别？”
　　“那你要拿出确凿的证据啊……”男人很是为难。从前的魔法部是什么样子他很清楚，混乱腐败。把现在的魔法部和原来的相比，这可是很严重的问题了，谁也不会希望终于迎来曙光焕然一新的新魔法部变回了原来的那种黑暗。
　　“在法庭上，我一定会拿出证据证明他的清白的。”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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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利看着罗恩、赫敏、马尔福三人对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你不要乱说，马尔福，她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当然有理由，德拉科忧伤地想，她恨我，她觉得把我关在阿兹卡班不解恨，她想亲手让我生不如死。
　　但他不会把真实的想法表现出来。他挑了挑眉说：“或许她后悔了，觉得有愧于我，毕竟是多年的同学了。嗯——也说不定她重新爱上我了？”同学和重新爱上这六个字被着重地强了。
　　“这是不可能的，马尔福！”罗恩吼道，脸更红了。
　　“也难说。”他耸了耸肩。嗯，达到了预期的效果。他满意地想。
　　“马尔福先生，请您不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想亲手让你生不如死，亲手把你退下地狱，我想我那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赫敏……这……难道是真的？你上诉给这混球洗清了罪名？”
　　赫敏点了点头作为回答，但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面前站着的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苦笑了一下，嘴角的牵动微小到谁也没有察觉到，包括正狠狠地盯着他的赫敏。
　　他痛苦地想，我早就知道你不可能爱上我，但真正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我第一次真正地知道什么叫作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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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部的官员带着他再一次回到法庭上的时候，他松了一口气。
　　在阿兹卡班的日子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天时间，但是也几乎要让他崩溃。即使没有了摄魂怪没有了那种绝望，但是黑暗中的孤独还是让他难受，那些不堪的回忆仍是克制不住地涌现在脑海里。
　　他单膝跪在黑魔王脚下，光洁的手臂上被烙上丑陋的令人作呕的黑魔标记；伏地魔愤怒地红眼扫视着包括他在内的所有食死徒；贝拉特里克斯疯狂地对母亲念钻心咒；任务失败，黑魔王冷冷地看着他，举起了手中白色的魔杖；赫敏和罗恩牵着手穿过废墟……
　　所有的景象都像幻灯片一样在脑海里放映，所有痛苦如同蠕虫在他的骨头里啃食着，让他痛不欲生……
　　现在要结束了。
　　魔法部可能又找到了什么罪行给他加刑吧。他倒是宁愿这样，宁愿接受死刑也不想在痛苦的回忆中挣扎了。
　　但是上诉的内容和上诉者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赫敏格兰杰，要为他洗清罪名？
　　他在入狱后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温暖。他想起三天及那次被鹰头马身有翼兽抓伤，他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是赫敏，她叫海格快带他上校医院，他听出了她的担忧。
　　然后他的某根心弦被触动了，发出悠扬的乐声。也就是那次，他喜欢上了这个从前一直瞧不起的麻瓜出身的女孩。
　　而现在，他又一次地听到了那优美的乐声。
　　在法庭上，他看着赫敏坚定的面孔，听着她的声音，觉得很舒服，那一天在阿兹卡班里的痛苦回忆似乎也不再成为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庭审结束，他被无罪释放。
　　他在拥挤的人群中找到赫敏，想要向她道谢，但还没有等他开口，赫敏就抢先说道：“别自作多情，马尔福先生。我只是想亲手把你送入地狱，生不如死。”
　　他听见心里那根弦折断的声音。
　　“我是不该自作多情。”她走远后，他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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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走吧，罗恩，哈利。不要和不知好歹的家伙纠缠。”赫敏从椅子上拿起装满书的沉甸甸包。
　　她么有再看德拉科一眼，从他的身边走过，哈利和罗恩跟了上去。
　　罗恩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追上了赫敏。
　　“赫敏，你真的上诉了？”罗恩从她的身后追来。
　　“是。”
　　“可是为什么啊？”
　　“就像刚才我对他说的一样。”
　　“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罗恩感到一丝难顾，难道赫敏没有把自己当作他的男友吗，还要瞒着他。
　　“因为我想，这份痛苦和仇恨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就够了。”她握住了罗恩的手。
　　罗恩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是怎么样的。他开始怀念起原来的赫敏，在愤怒的时候挥拳打骂；伤心是，躲在墙角哭泣；开心事，笑得露出两颗兔子一样的大门牙……而现在，却只剩下了这样的冷漠。
　　或许之前罗恩还会因马尔福的出现感到气愤和紧张，害怕赫敏再一次地回到马尔福的怀抱。但现在他却宁愿赫敏和马尔福在一起，不要互相仇恨，嘲弄。
　　他希望赫敏能够和过去一样。
　　他也和她说过很多次，但其实他们都知道，过去就是过去，谁也回不去了。她早已筑起了一道墙，把自己和过去隔在墙的两侧。
　　罗恩苦笑了一下，握紧了赫敏的手。
　　冰凉冰凉的。
　　他想他要给她所有的温暖，如果她回不到过去，那就在现在给她所有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