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本无情》青纱曼舞

7、第 7 章

　　莲城暧急冲冲地跑进来，兴奋地大叫：“素，素！”我微笑着递给她一杯茶，让她顺顺气。
　　“素，你知道么？”莲城暧兴奋得小脸都红了，“询说，要娶我。”
　　“是么？恭喜啊。”我笑道。看来询已经确认了自己的身世，娶莲城暧可以让他名正言顺地得到莲城。
　　“我和询准备在梧州举办婚嫁，想请你和石世伯坐在高堂之位，你也知道，我已经没有爹爹和娘了。”莲城暧的声音越来越小。
　　“当然好啊。”我笑道，我还怕你不肯请我呢。
　　“说好了，那天我派人来接你。”莲城暧眼睛亮亮的。
　　“好。”我宠溺地笑道，摸了摸她的头。

　　十五，月圆，我登台。
　　乐起，忽然空中粉色的片片花瓣缤纷飞舞，形成满天花雨。一道纤细身影，立身于飘落花雨之中，似有风吹过，吹起轻盈的花瓣，我身形不动，合上的双目，微垂的眼睫，深黑色的青丝伴着花瓣，共舞于气旋中，那景色让人仿若误入了仙境般，眼前浴雨花雨里的身影好似只要伸手、出声，就会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般。
　　我扬起一抹惑人的浅笑，莲步轻挪，纤细的脚踝上绑着的铃铛，响起了轻快的节奏。左臂上的一串七彩琉璃镯配合着乐曲叮当作响。一种说不出的魅惑散发开来，无人能挡。一双星眸冷酷而魅惑，似看向你，又似根本没看过你。仰首，何等骄慢，反显得楚楚动人，攫夺人心。我用孤傲冷漠的眼神蛊惑众生，又用如丝媚眼生生地让人止步。
　　乐毕，众人沉浸在舞曲中，久久回不过神来。我眼波流转间，抛了一个媚眼给石翊，不顾石翊的苦笑，转身，上楼。
　　一人忽然窜向我，我一个甩袖，逼得那人勉强避过，硬是退了几步。
　　“素。”那人唤我。
　　“玉城城主有何事？”我冷冷道。
　　“嫁给我。”御寒决然地说道。
　　“城主难道不知‘覆水难收’？”我挑眉冷笑道。
　　“可我希望我们能够‘破镜重圆’。”御寒坚持道。
　　“妖、妖精！”一人指着我叫道，随即吐血身亡，天地为证，那人是被活生生地吓死的，可不是我做的手脚哦。不过，想不到，二十五年前的事后，漏网之鱼还挺多的啊。
　　“素。”我的沉默似乎让御寒以为我们之间有转机。
　　我伸出左臂，问道：“这套琉璃镯，你可看清？”七只琉璃镯七种颜色，每只镯子都不带一丝杂色，却带着不同的非比寻常的光芒，锋芒毕露，又相互映衬，没有丝毫杂乱的感觉，有的只是和谐。
　　“看清了。”御寒迷惑地望着我，不知我何意。我将琉璃镯取下，松手，琉璃镯摔在地上，粉碎，找不出一点原型。
　　“你帮我打制一套无论质地、材料、形状都一模一样的琉璃镯，我就嫁给你，今晚在场的任何一人都可以作证。”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就这么定了。”像怕我反悔似的，御寒忙应了下来。我轻轻一笑，御寒一时失神，我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你带我来，为的就是看这场戏？”莲城询不带感情地问道。
　　“二十五年前，析和我在醉月坊第一次看见素，那时她也是舞的这一曲。”石翊答非所问地缓缓说道，“当时艳惊全场。”石翊转而看向询，似告诫又似自语道：“千万不要爱上她，否则后悔也来不及。”莲城询心中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石翊再次苦笑，素，我对你的种种情愫你都知道吧，装作不知情，根本不在意，不回应，不拒绝。素，你真的很残忍。

　　“只让御寒打造一套琉璃镯，是不是太容易了，难不成，你真的决定嫁给他了？”石翊直直地望着我，不解地问道。
　　“翊。”我笑道，“世上没有两款一模一样的琉璃。”
　　“是么？”石翊饮茶，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说道：“关于莲城询……”
　　我笑道，笑容中微带冷意：“要解决莲城询就趁早吧，我可没有兴趣把二十五年前事再做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