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本无情》青纱曼舞

6、第 6 章

　　“你找我有什么事么？”我微笑道。
　　坐在对面的莲城暧，举起茶杯掩饰有些慌乱的眼神，我并不急着逼她回答。一杯茶后，莲城暧抬起头，有些迟疑地说道：“…嗯，…守灵那天我看见石翊把父亲的尸首抱走了，可是，可是…”
　　“我知道。”我面色一沉，莲城暧诧异地望着我，“是我让翊这么做的。”莲城暧被我的话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我起身，走到一只柜子前，打开柜门，拿出一只骨灰坛。转身，面对莲城暧，我垂下眼帘，语气有些黯然：“二十五年前，我在这里遇到析，他就像我的弟弟一般。如今要把他一个人丢在这没有任何亲人的地方，我舍不得。我只想能将他带在身边，能随时和他说说话，让他不会在九泉之下太过寂寞而已，这样也不可以么？”
　　莲城暧沉默许久，终于开口：“如果你以后常来莲城看我，带桂花糕给我吃，我想我能保守秘密。”
　　我如释重负地一笑，道：“当然好啊。”我转身，小心翼翼地将骨灰坛放入柜中，锁好柜门。
　　“析的孩子就像是我的孩子。”我微带宠溺地笑道，“对了，我很早以前就想送你一样礼物了呢。”
　　“什么礼物？”莲城暧好奇地问道。
　　“跟我来。”我笑着拉着莲城暧的手，走向内间。
　　不多时，石翊进门。
　　“素？”石翊唤道。我牵着一女子的手，含笑而出。
　　石翊眼前一亮，笑道：“素，如此貌美如花的女子，从哪儿找来的？”
　　“石世伯。”那女子含羞地唤了一声。
　　“暧？”石翊被吓到。莲城暧不胜娇羞地转身跑了出去。
　　“他，她…”石翊惊得连话都说不全了。
　　“呵呵，翊没看出来么？暧是女孩子啊。”我愉快地笑道。
　　“好个析，居然瞒了我那么多年！”石翊咬牙道。
　　“恐怕析也不一定知道呢。”我依旧笑道。
　　石翊忽然蹙眉，道：“素，不要伤暧。”
　　“放心吧，虽然析的死，暧脱不了关系，但她毕竟是析的亲生女儿。只要她不来惹我，我不会把她怎么样的。”我笑道，笑容微微发冷。
　　“素，你啊。”石翊长长地叹了口气，转而苦笑道，“很会演戏呢。”
　　“哦？这场戏有二十五年前的那场好么？”我笑道。
　　“当然…没有。”石翊怔怔地答道。素，二十五年前的事真的只是一场戏么，石翊怎么也忘不了当年素眼底那抹浓得化不开的哀愁，真的只是一场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