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本无情》青纱曼舞

5、第 5 章

　　　再次来到莲城府，如莲城询所言，府中之人直接将我直接带到莲城析房内，莲城析正巧醒着，只是床边坐着莲城暧。
　　“你是谁？”莲城暧疑惑地皱眉。
　　“小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笑道。
　　“素？”莲城暧难以置信地叫道，随即兴奋地拉住我，左看看，右看看。
　　“你的易容术真厉害，完全看不出破绽耶。”莲城暧兴奋地说道。
　　“我没有易容。”我无奈地再次声明，“我只是稍稍化了点妆而已。”莲城暧明显不相信我的话。
　　“你父亲可以作证。”我补充道。莲城析点头作证。
　　“化个妆可以让整个人的感觉都变了么？”莲城暧仍然心存疑惑地嘟囔道。
　　“那当然，女为己悦者容。暧要不要也化化妆，我可以教你哦。”我微笑道。
　　“我是男孩子，要化什么妆啊”莲城暧大声反驳道，我但笑不语。
　　“析，我买了些桂花糕，记得你以前挺喜欢吃的。”我转向析。
　　“好。”析的声音有些无力。
　　“爹爹的毒刚刚发作过，恐怕不适合吃糕点，还是我来代爹爹吃吧。”莲城暧笑嘻嘻地说道。
　　“好啊，那我下次带点爽口的东西给析吧。”说着，我毫不犹豫地将桂花糕递给莲城暧，莲城暧微微一怔，接过，吃了起来。
　　“好吃，好好吃。”不一会儿，莲城暧狼吞虎咽起来。
　　“慢点吃，小心噎着。”我无奈地笑道，“好吃的话，我下次再带点来好了。”
　　“嗯，嗯，下次一定要带哦。”莲城暧拉着我的手，期待地望着我。
　　“好。”我笑道，笑容中微带宠溺。莲城暧怔怔地望着我，一时失神。

　　月末，莲城析毒发身亡。
　　灵堂，守灵夜，我被特许留下来，据说是莲城析遗嘱上特地嘱咐的。
　　夜深，坐在一旁的莲城暧止不住地揉眼睛。
　　“暧，你先去睡吧。”我微带关切地说道，“这里还有我守着呢，再说，你哥哥也马上就来了。”
　　莲城暧想了想，终究敌不过睡意，道：“那好，我先去睡了。”说着，向外走去。
　　棺材内，莲城析安静地躺着，我伸手，缓缓抚上他的脸，手指竟不住地颤抖，他的脸好冷，冷得像冰。
　　“析。”我呢喃地唤道，一滴眼泪滑落，滴在莲城析冰冷的脸上。忽然察觉门口有人，我忙擦去眼角的泪痕。
　　“询，你来了啊。”我打了声招呼。
　　“嗯。”莲城询随口应道。
　　“我看暧实在太困了，就让他先去睡了。”我继续说道。
　　“我知道了。”莲城询回答道。再无话语，我们之间一片沉默。
　　“为什么会选择把析葬在梧州？”我打破沉默。
　　“是父亲要求的。”莲城询答道。析是用莲城换来在梧州下葬的权利吧，在梧州死去，葬在梧州，析才肯将象征莲城的权杖交给你吧。
　　“梧州，是我与你父亲初次相识的地方。”我缓缓说道，手再次抚上莲城析冰冷的脸庞。
　　“石翊说，你知道二十五年前的事。”询忽然说道。
　　“你想知道？”我微微一笑，略带寒意。询轻轻地点点头。
　　“二十五年前，我与玉城城主御寒两情相悦，互订终生。可是，他最后背叛了我。”我冷冷说道。
　　“那这与玄遥宫有何干系？”莲城询不解。
　　“二十五年前，我是玄遥宫宫主。”我不带任何感情地说道。莲城暧怔住，不，准确来说，像时间忽然停止一般，他再无半分动作。
　　“翊！”我从容地唤道。一道人影从门口窜进来，正是石翊，他手中好抱着一人，其样貌竟与莲城析一模一样。
　　我从容不迫地接过石翊手中的人，不，应该说是尸体，石翊抱起棺中莲城析的尸骨窜出门。我不紧不慢地将代替品放入棺中，摆放出一模一样的姿势。
　　我将案上的燃着香掐灭，又将另一支掐至原来的长度点燃。做完一切，我回到原位，莲城询正好清醒。
　　“对了，询公子。”我开口说道，微带冷意，“我最近听说了一个有趣的传闻。”莲城询疑惑，并示意我说下去。
　　“听说，询公子不是令尊的亲生子。”我冷笑道，“你母亲是带着身孕嫁给询的。”莲城询一脸震惊的神情，口中连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令堂未婚先孕，你亲生父亲却怕担责任，逃了。令堂为了逃避家中责罚，设计析做了替罪羊。析上当，为负责任，娶了你母亲，并为你们母子俩打拼天下。析虽身在外，但从未亏待过你们母子，为询你找来最好的夫子和武师，教你文武；让你们母子衣食无忧，不让你们受到半点委屈，最后，却得到了这样的结局。”我冷笑着说道，并向门外走去。在门前，停下，我补充了一句：“如不信我所言，你可以回去问问随你母亲陪嫁过来的你的乳母，那女人一定知道得更清楚。”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醉月坊，
　　“莲城询没有怀疑？”石翊呷了一口茶，问道。
　　“放心吧。”我微带冷意地回道，“那迷香是我精心调制的，中了迷香的人根本不会有任何感觉，也不会知道他遗漏了一段时间，那具人偶我也做得相当精致，不会被他看出破绽。再说，他现在被我道破的那个秘密烦恼呢，也不会有过多的精力来关注那具人偶是不是析。”
　　叹了口气，我摸了摸身旁，莲城析冰冷的脸庞。析，不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