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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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第二天早上被生物钟唤醒时，白霜几乎要以为昨天的死里逃生只是一场噩梦——入目依旧是自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卧室，但手腕上解不下来的主神牌黑色手表无声昭示着前一天的一切并不是幻影。
再没有哪个人会敲响他的卧室房门，温柔地唤他起身用餐。
自家电子表与主神腕表指示着相同的时间。正是鸡鸣时分，白霜睡意全无，简单的洗漱过后，打开通往花园的阳台门开始了十几年如一日的晨练。
手中是之前悬在书房的精钢长剑，身形辗转腾挪，翩若惊鸿。白霜能够感受到，身体的速度和力量都有了提高，应该是T病毒的作用。行云流水般的剑招从手下流淌出来，是上一世出门游历，在蜀山外门修行的两年中，所学“流风”、“回雪”剑法。蜀山毕竟是以研究道家经义为主，外门弟子所能接触到的武学并不多，除却本门的基础武学，那段时间里，仗着几近过目不忘的记忆力，韶玖曾经在充斥着道家各类经文的经楼内翻阅过几乎所有能够接触的卷宗，但唯一有些意思的就只有中原早已断绝的剑圣一脉“天问九剑”秘籍，然而早已散佚的卷宗中只记载了前三招“问天何寿”、“问地何极”、“人生几何”，没有后六式剑诀支撑的天问剑法后继无力，沦为三流武学，这才流落到了外门弟子的经楼中。心知昔日剑圣一脉鼎盛之时依靠天问九剑于江湖中声名赫赫，他也曾试图从前三式的蛛丝马迹中推演其后剑招，然而两世为人前后二十年，他也只能摸索出第四式的大概，不得不灰心承认自己并没有自创武学的天赋。不过，在这里有近乎万能的“主神”，或许能找到补全的法子。【注：技能出自‘云荒’系列小说】
简单地沐浴洗去晨练后的薄汗，白霜推开房门。平台上空空荡荡，大家都未出门，只有光亮程度与朝阳相当的主神光球孤零零悬在广场中央。
他直接走到光球下，学着郑吒他们昨日的样子闭上眼睛联系主神。
跟主神联系的感觉很奇妙。他的脑海中仿佛出现了一个电子显示屏，屏上显示四大类兑换：科技类，传说魔法类，辅助类，娱乐类。
首先检索了自己的得分，延迟医务兵死亡，帮助马修，一只爬行者，几十只丧尸，以及完成一部恐怖片的基本奖励，合计3105点。减去T病毒安全进化的800点，还剩2305点。修补身体花了5点，是张杰垫上的。
接着白霜翻到了个人属性面板，T病毒强化增强了智力20点、精神力20点、细胞活力50点、神经反射速度50点、肌肉强度五50点和免疫力100点，并拥有T病毒进化能力。如今，他的属性是智力214点，精神力233点，细胞活力148点，神经反射速度182点，肌肉强度170点，免疫力211点。按张杰所说，普通人的六项指数平均100点，那么强化之前他的各项指数，除了细胞活力之外，都在平均水平以上，精神力和智力尤为突出——精神力尚不知为何物，而智力，从他这两世以来都近乎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可见一斑。
回到兑换列表，他想了想首先选择辅助类兑换。瞬间跳出的兑换列表界面少说有成千上万条，细密的解释文字几乎让人头晕眼花，除了张杰先前提及的辅助道具、血统兑换，也有武术和法术类兑换，甚至还包括许多小说中的功法、技能，千奇百怪，五花八门。好一会儿，他才在列表里查到了“天问九剑”剑法兑换：
“‘天问九剑’，评价91分，适用于大部分恐怖片。问天何寿？问地何极？人生几何？生何欢？死何苦？宿命安在？轮回安有？情为何物？苍生何辜？剑圣一脉不传之秘，使用者学会技能‘天问九剑’。需要B级恐怖支线剧情一次，奖励点数4000点。”
果然能找到！就是太贵了——他如今只有1C1D，按照恐怖支线剧情1S=3A、1A=3B、1B=3C、1C=3D的兑换率，现在他显然是换不起的。默默地惋惜了一下自己干瘪的荷包，白霜刚想跳过，却在旁边看到了一条相似的兑换：
“‘天问九剑’秘籍，……使用者可通过阅读秘籍自行领悟技能‘天问九剑’，需要D级恐怖支线剧情两次，奖励点数1000点。”
他如今有1C1D，倒是够用。奖励点数花费也不多，想来只需要多加练习就好，反倒适合他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忙着兑换，他又查了查其他类似的武学，发现这套剑法并非特例——所有排的上名的武功、法术等技能，都有相关秘籍可以兑换，想来是为兑换者提供了两种学习方式，要么让主神直接“灌顶”式教学，要么兑换秘籍自行领悟。前者保证学会但价格昂贵，后者则较为便宜，但缺点是兑换者不一定能有效领悟。表面上看两者各有得失，然而白霜却私以为“灌顶”式教学有填鸭之嫌，而且失去了领悟过程中触类旁通的机会。急功近利是武学大忌，弄不好就落下个心魔之类，但不可否认这的确能短时间内提高能力。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当詹岚开门来到广场上时，白霜已经浏览到了各种血统，其间看着名目繁多的血统名各种哭笑不得——蜘蛛侠变异基因、狼人变异血统、巨魔变异血统、超人变异血统、妖魔变异血统……
和詹岚互相打了个招呼，白霜转身联系主神，下一瞬间一套布艺沙发出现在主神广场，茶几上还插了一束带着露水的“永不凋谢的鲜花”。
白霜断开与主神的联系，和詹岚一样坐到沙发上。白霜拈起一片云片糕垫了垫肚子，和詹岚随意聊着天。沙发前的红泥小火炉上正煮着茶，当茶水烧开时，张杰和他的爱人娜儿也刚好走出房门。
“你们起这么早？”被广场上的沙发惊了惊，张杰发出爽朗的大笑。娜儿很是贤惠地快步走过来帮忙取下茶壶，注入早就准备好的玉书中。詹岚挥手打了个招呼：“嗯，晚上睡多了早上反而睡不着，干脆早些起床了。”
道一声谢，白霜执起小几上的玉书。过了三遍茶水，他娴熟地注了四盏香茗，优雅的动作浑然天成宛如古时衣带当风的士大夫。小巧的白瓷茶盏内，淡青色的是主神处兑换的上好的明前龙井，观来色泽鲜艳可爱，嗅一嗅茶香扑鼻。对自己的劳动成果相当满意，白霜微笑着执了一礼：
“请！”
“哇，想不到白小弟还有这么一手！”詹岚笑嘻嘻地端起一杯茶，微皱起鼻头先轻轻嗅了一下，然后才小心呷了一口，“连我这个不懂茶的人也尝出好处来了呢。要知道，平时我都是喝咖啡的。”
“雕虫小技罢了，詹岚姐喜欢就好。”白霜摆摆手，“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最爱喝茶，我也是被他老人家训练出来的。”
他的祖父在战争前曾是名动一方的学者，后来时局纷乱，才随着时代潮流“造反”，建国时凭着过人的智谋担任机要文职。传下家业后儿孙也大多步入政界，他老人家却在关键时刻果断退位，侥幸躲过那一场大清洗，保下儿孙的基业。后来等局势稳定下来，他也不愿再出仕，只在乡间颐养天年。年幼的白霜因为当初精神状况不稳定，白父白母不放心之下只能交给老爷子抚养，也幸亏老爷子学识渊博，白霜在那种状态之下居然也没有误了学业，甚至在恢复正常后提前考入大学并顺利毕业，两个月前拿到了留学的offer。只是这个时候，高瞻远瞩了一辈子的白老爷子坟头上的白杨也已经有合抱粗细了。
四人交谈了一会儿，李萧毅也带着他的女朋友出了房门，此时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九点。不过高三的男孩儿有些羞涩，被金发碧眼、身材火辣的女友莉莎连拉带掐地推了出来。莉莎却是相反的热情开朗，对白霜泡茶的手艺好奇地问东问西，不一会儿就和詹岚、娜儿聊到了一起。三个年轻美丽的女子是三种不同的风格，合在一起的场景却是赏心悦目。
在等待最后一人出门的时间内，广场上的四个轮回者和两个人造人各自做着打发时间的事情。三个女孩拿着时装杂志闲聊，张杰一边抽烟一边看着李萧毅玩PSP，时不时出声支招。白霜则又一次跑到主神下面浏览兑换列表，他已经开始看传说魔法类装备。
差不多十一点的时候，几个女孩子已经开始商量午餐的菜品，张杰终于忍不住起身敲开郑吒的房门。
形容凌乱的郑吒探出半个身子仿佛在确认什么。随即他排开门前的张杰、李萧毅和詹岚，快步冲向主神联系起来。片刻后，他丢下一句“等我一会儿”又急匆匆地跑回房间。
同在主神下的白霜盯着郑吒倏忽来去的身影眨眨眼，不解地望向同样莫名其妙的张杰三人。片刻，郑吒拉开房门，请四人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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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不可思议，‘主神’原来还可以把你记忆里的人复制出来啊，我已经活过四场恐怖片了，都还不知道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这里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看来我们不过只是知道一些皮毛而已。”郑吒房间内的大厅里，四人听完郑吒关于他造人时的经历，很是惊讶，张杰更是大声感叹。白霜则因此引发了某些灵感。
有感于喜欢了许多年的青梅竹马因病早夭，郑吒本来只是想造个和她相似的女孩出来，没想到难得善解人意的主神居然连同相同的记忆也赋予了这个名为“萝丽”的十六岁小姑娘，就像是当年的萝丽死而复生一般。
这个女孩应该是郑吒心中极为重要的存在，如今的郑吒比起昨天的麻木，仿佛多了无穷的生命力：“我不管这里究竟是神的领域，还是恶魔的游戏，我只想活下去，活着赚到足够奖励点，将她带回到现实世界里。我想，大伙也一定不想死在恐怖片中吧？所以我觉得我们五个人该合伙在一起，因为我们谁也不知道下一部恐怖片是什么，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我们大伙以后该组成一个团队，相互帮助着度过难关，大家有什么意见吗？”
公司主管出身的郑吒语言极富煽动力，几人都陷入沉思。片刻后，张杰点点头第一个响应：“我觉得你说得对，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在将自己强化到超人之前，我们可没有力量单独对抗大部分恐怖片，而且我经历过三次恐怖片，我很了解我们内部团结的重要性……”
他提出，在新人对团队产生威胁时甚至可以利用恐怖片里的危险除掉他们。此外，情报共享也是必要的。
郑吒与白霜对视了一眼。点点头，白霜示意对方开口。郑吒这才道：“我现在就有一个重要情报。白霜应该也想到了，支线剧情……我想，应该是指逆转恐怖片内某些剧情，譬如救下一些必死的配角，或者杀掉恐怖片里尚存的怪物，或者是彻底逆转恐怖片的剧情。”说完，他说出自己救了黑人队长，从而得到了B级支线剧情和5000点奖励点的事情，“白霜呢？你应该也有吧。”
“我是延迟医务兵死亡，一个C和1500点。”微微皱眉，白霜略一思忖，“应该是完成的难度不同，毕竟我只是动动嘴皮子的工夫，郑吒大哥却要在鬼门关走一圈，甚至还要突破精神临界值……措辞也不一样，你是阻止死亡，我只是延迟——应该是由于接下来的剧情中马修有能力自保，而医务兵却不能。所以，我猜测在没有我们干扰的后半段剧情完成后，除了马特和爱丽丝，马修队长应该也活下来了，可能性超过九成。”一气说出自己的推断，他喝了口饮料继续，“此外，在帮马特打开手铐的时候我也收到了一个D，理由是‘帮助剧情人物’。这个任务只值一个D，我想不仅是因为简单、危险性小——唯一要面对的只有马修可能的发难——，而且，也因为这个任务对我们完成这部恐怖片的主题没有太大帮助。
“粗粗看去，我们的主线任务是存活三小时，但别忘了丧尸和爬行者的点数。我推测，我们来到这部恐怖片的主题就是和女主角同一阵营、消灭T病毒的危害。所以，杀死丧尸和爬行者会奖励点数，拯救一路消灭丧尸的雇佣兵能拿到支线剧情，甚至帮助马特也因能让他免于遭遇可能的丧尸袭击而得到奖励。那么，如果这个论点成立，假如我们参与了后半段剧情，若是我们在史班斯锁住爱丽丝的时候帮助剧情人物史班斯、从而导致女主角等人困在研究室被舔食者所杀，结果就是倒扣奖励点了。相反，在史班斯遭遇舔食者的时候帮助他，则会得到奖励，因为这与我们的主题不矛盾。这一点应当成为我们寻找支线剧情时要谨记的，不该救的人不要乱救。”
众人慢慢消化这一段内容，各有所得。“这样啊，这下我们都知道支线剧情该怎么完成了。我就说，一部一部慢慢挣，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五万分哪！”詹岚好奇地问道，“那郑吒和白霜你们现在有多少奖励点啊？”
“6502点，外加B级支线剧情一次。”这是郑吒。张杰闻言笑骂：“你小子倒是好命，第一部恐怖片就赚了这么多……我累死累活四部恐怖片不过得了四千多点。人比人真是气死人，看来兄弟以后只能跟你混了。”
“2305点，1C1D。我中了T病毒，花了800点得到了T病毒进化。”这是白霜，虽然奖励点和支线剧情少了点，但是因祸得福得到了T病毒进化。
“你小子也不错，”张杰狠狠拍了拍白霜的肩，后者配合地一缩身子，“那东西可要花1500点外加一个C级支线剧情呢！”
“你们不知道，我当时差点吓死了。”白霜故意龇牙咧嘴扮了个鬼脸，“这就算是主神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了。对了，谢谢昨天张杰大哥给我支付的点数，修补身体用了5点。”
“没什么，就当大哥给你的见面礼！”张杰大手一挥，笑得很是豪迈。詹岚和李萧毅打蛇随棍上地故意打趣：“怎么就他一个人有？我们呢我们呢？”
“别急，哼哼，”张杰笑得不怀好意，“大家都有，你们很快就看到了。”
话题回归到组队上。白霜沉吟道：“如果要组队的话，好比网游中的职业分工，同一队伍中应当配有不同发展方向的人才以应对恐怖片中各种可能发生的状况。MT、DSP……”注意到除了常玩游戏的李萧毅以外所有人的纠结神色，他立刻改口，“嗯，简单地说，一个团队中需要包括侦查、近战、远程、医生、辅助、后勤、压阵的火力手，考虑到张杰大哥提到的鬼怪类恐怖片，还需要有法师控场，另外重中之重就是需要有智者，无论是战斗中的指挥还是整个恐怖片中的布局。除此之外，有条件的话还要准备联络人员和机动人员。
“可是现在……”看了看他们这个临时团体，白霜苦笑道，“我们最大的问题是，人不够。”
客厅里五个轮回者——其中半数是普通人——面面相觑，默默地囧了片刻。
“哈哈哈，”张杰首先干笑着打破沉默，“人不够就从现在起培养嘛！大不了一个人当两个人使咯，大家努力变强就好了！现在我先给大家再具体介绍一下主神的兑换吧。大家都挑选一下自己的强化和兑换物，为了下一部恐怖片！”
不，为了活下去！几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