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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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了，red queen！”白霜忽然睁开双眼，出言打断郑吒的威胁，“偷听了这么久，我才不信你不知道我们的来历。17分钟后，我们将离开这个世界回到我们的空间，放我们离开和你的程序不抵触；相反，我们答应在回去重新装备后，返回这里时我们会消灭蜂房内的所有爬行者和丧尸。这个交易怎么样？”red queen的拟人化程度很高，他接下来的任务很大程度上需要她的帮助，不得不考虑人性因素跟她打好交道，可不能放任郑吒得罪这台智脑。
“天哪，你在做什么！剧情人物听到我们的对话会扣分的！”詹岚瞪大了双眼。
白霜摆摆手：“你也说了是剧情人物——很明显这台智能电脑不属于主神认定的剧情人物，否则在这么多监视器下，我们先前的对话就够扣分扣到死了。”他转而望向red queen的全息投影，小女孩的脸上是人性化的苦恼表情，“如何？无论怎样，这个交易你并不吃亏。”
“我如何相信你们的承诺？”
“事实上，”白霜开始信誓旦旦地随口胡说，“我们的主神对我们的誓言有某种约束，这一点在你的资料库里应该有提及吧？有关神学、宗教的那部分——要知道，我们的神可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我明白了。”red queen点点头，“放心，爬行者无法通过通道内的防御系统。”
说话间，爬行者已经破开了中央控制室的大门，从通道那一头大门上先前的破洞钻进了通道。来不及为爬行者可怕的外表和惊人的速度吃惊，通道内淡蓝色的激光快速切过，爬行者巨大的头颅被割为两半。
“真是太可怕了，幸亏有激光通道。”先前的死亡通道成了救命稻草，众人都是一阵后怕。张杰苦笑着说：“不愧是100点一只的怪物，这种力量——要是有无限弹药的火箭筒就好了，用这种大威力单兵武器，爬行者简直就是送分来的。”
“还有无限弹药的火箭筒？”郑吒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但并没有减少张杰的热切：“是啊，就是太贵了，最普通的也要两千点……”
类似的情况又出现了一次。有惊无险地呆在red queen控制室，众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这部恐怖片就要这样结束的时候，灯光猛地一暗。
“red queen！”最先反应过来，白霜唤了一声。房间静得可怕，小女孩的全息投影没有再次出现。
黑暗中，忽然传来张杰愤怒中含着惊恐的叫声：“该死！情节啊！这段情节我怎么忘记了？你们都还记得吗？这段情节啊！”他似乎一脚踢上了大门，巨大的声音回荡在空间。
片刻，郑吒和詹岚同时惊呼：“卡普兰关闭了red queen！”
“什么？”对电影细节一无所知，白霜愣了一瞬才消化了这句简单的话。黑暗的环境中，远处爬行者和丧尸的吼声仿佛近在咫尺。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道：“镇定！慌乱于事无补，现在不要发出太大动静。”
“说得好听！镇定，要我们怎么镇定！”带着颤音的是李萧毅的尖叫，不知被谁制止了。皱眉，白霜低声道：“爬行者靠什么定位？”
“视觉吗？不，应该不是。”虽然极度恐慌，詹岚还能冷静思考，“主要靠嗅觉，红外线也有可能，或许还有少许依靠听觉。”
“那么，”白霜低哑但依旧平静如常的声音一定程度上安抚了众人的精神，“我的建议是，大家分开，尽量不要发出声音，放缓呼吸，紧贴地面。持有枪支的我、郑吒大哥和张杰大哥分别到这里、这里和那里，”黑暗中难以视物，凭着先前观察得来的印象，他握着郑吒和张杰的手示意方向，“这三个方向互成犄角，大家一看到爬行者就开枪，按各自方向应该正好击中爬行者跃出大门最可能的轨迹，就算爬行者速度太快一个人没有击中，另两个人也能最大几率地击中目标——就是打中身体也是好的。当然，开枪时不要慌，詹岚和李萧毅躲在那两个地方，这样的角度应该能最大几率避免跳弹的误伤。最后，”他微微一叹，“如果都失败了，分开躲藏也最有可能避免全军覆没。或许爬行者在用餐完成之前不会吃着盆里望着锅里。”当然，也免得有人想把别人当挡箭牌。
“白霜大哥……”先前出言讽刺的李萧毅有些内疚，话里带着哭腔。
“没事。距离时间结束不超过8分钟，也许运气好，我们所有人都能活着呢。”白霜轻笑一声，恢复了平静的语气。郑吒的语气颇复杂：“如果这次我们能活下来，你和詹岚功不可没。”
等待的时间是最难熬的，尤其是被恐惧笼罩的当下，安静的室内只能听到众人轻轻的呼吸和心跳声。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眼睛也逐渐适应了黑暗，房间里的金属造物棱角分明，反射出一片片奇异的光泽。
默默倒计时，约莫还剩下两分钟的时候，粗重的呼吸出现在通道内。众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巨大的危机就在眼前，尽管理智上清楚应当尽量放松，但谁也无法放缓呼吸。
主神果然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嗅到了活人的气息，爬行者撞击大门的声音愈来愈响，尽管黑暗中不能看清，人们也能猜到大门上被撞出的一个又一个尖锐凸起。很快，最后的防线也将被突破！
持枪的三人都捏紧了枪。就是现在！爬行者壮硕的身躯破门而入的刹那，三支枪的声音伴随着人类惊恐的尖叫同时响起，UMBRELLA特制子弹不要钱一般从枪膛中激射而出，跳弹四溅！
不，太快了，比先前估计的还要快！更何况，无法靠视觉瞄准，恐惧之下仅仅凭借感觉射出的子弹大多偏离了预料位置，爬行者似乎只是被偶然击中身躯的子弹阻了阻，这反而激怒了它。
怒吼一声，它扑向了白霜的方向！
来不及反思自进入恐怖片以来就一路走低的人品，白霜下意识一个懒驴打滚侥幸躲过最致命的一口，爬行者尖利的爪子划破了他的胳膊。爬行者的外表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又没有趁手的兵刃，他只能嗅到爬行者腥臭的口腔再一次接近，匆忙将手中紧紧抓着的枪管挡在面前，却被爬行者顺势连同右手一同吞下！
爬行者的牙齿咬合力惊人，饶是如此，加上枪管的阻力，咬碎腕骨时它的头颅有了一瞬间的静止。
这段时间极其短暂，尚在它口中的右手无法在手腕断掉之前扣动扳机。但足够白霜的左手指尖触碰到它的头颅。
食指与中指并拢，准确地指向大脑所在位置——这还多亏一个生物系的损友某一次开玩笑时拿他家宠物狗为例比划着介绍“如何解剖犬类”，当场吓哭了一个胆小的女孩，令他印象深刻——，休憩时积聚的为数不多的内力尽数压缩于手指经脉中，从指尖激射而出，瞬间贯穿了那个正在吞咽他右手的狰狞头颅！
这是上一世修习的武学之一，惊神指。【注：技能出自沧月《碧城》】
头脑中传来主神肃穆的声音：“杀死爬行者一只，奖励点数100点。”
下一瞬，他意识一阵模糊。当刺眼的光明再一次唤醒他的神智时，他发现脚下已经不再是蜂房的金属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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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行者狰狞的形状和忽然出现的光明在他眼前有短暂的交错，应该是失去右手后失血过多的原因。他恍惚间抬起左手，本能地点了右臂上几个大穴止血，然后才看清眼前景象。
他正站在一个花岗岩铺就的巨大白色平台上，面朝平台正中央悬浮着的巨大光球。平台边缘围着一溜一模一样的银白色大门，平台之外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幽暗，如同亘古浩瀚的星空。而和他一样围着光球的是张杰、郑吒、詹岚和李萧毅四人。
“活下来了，**，千钧一发啊！我们终于活下来了！”
张杰的一声大喊仿佛让按了暂停键的世界重新运转起来，白霜脑中一阵晕眩，双腿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软倒下来。
除了断裂的右手，腿上也传来疼痛，似乎是爬行者扑向他的时候张杰和郑吒还在冲着爬行者开枪，误伤所致。
张杰正忙着和突然冲出来的古典美人拥吻，却是詹岚第一时间发现受伤的白霜：“太好了，白霜你也活下来了！不对，你……你受伤了！”她飞快地冲过来扶起他，望着伤口却不知该如何处理，情急之下福至心灵，“张杰，你不是说只要活下来就能修复吗？怎么修复？”
郑吒和李萧毅也快步跑过来。张杰愣了一下，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冲着空中的大光球喊道：“主神，修补白霜的身体，修复点数从我这里扣！”
“修复”和“修补”，一字之差费用却不同——断手断脚之类的用修补身体，只要花少许点数；若是大面积受伤、不得不全身修复，花费将多上许多。
话音刚落，从光球处投下一束白光，白霜跪坐在地的身体被吸附在其中渐渐升起停在了某个高度，悬浮半空中做上帝状。一些五颜六色的光点凭空浮现进入他的身体，断裂的右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起来。
不提站在地上仰望的郑吒、詹岚和李萧毅各种惊奇。被吊在半空的白霜迷迷糊糊，他是被主神一板一眼却有振聋发聩效果的声音惊醒的：
“发现体内含有潜伏T病毒，是否选择安全进化模式？安全进化需要支付800点。”
“是。”不选择安全进化难道等着变丧尸？800点他又不是付不起。
就在这个念头刚刚发出的瞬间，被阳光包裹般暖洋洋的舒适感蓦然消失，一阵惊人的疼痛忽然席卷全身。半空中，他忍不住蜷缩起身体，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嘴唇被咬破流出铁锈味的鲜血，又随即被主神的光点补好伤口。额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苦苦忍受连昏厥也不能。逼不得已他下意识默念记忆中离渊一族传下来的清心咒——上一世韶玖身中剧毒，每到望日都会如剥皮蚀骨般浑身剧痛，全靠默念清心咒撑下来以免失去心底清明。这一次的疼痛居然不遑多让，幸而清心咒似乎也同样有效，片刻后疼痛渐渐消失，他紧皱的眉头也放松下来。
还在半空中的他没有发现，当笼罩住他的光柱变成浅绿色的时候，张杰的神色变得很是幽深。
下来的时候已经恢复了精神，白霜好奇地活动了一下新长出的右手，感觉同先前几乎没有差别。抬眼看去，张杰和先前那个古典美人已经不见了，平台上只剩下詹岚三人。詹岚解释道：“刚才那个就是张杰大哥的爱人，娜儿。他们已经回房间了。”她指了指身后20扇门，平滑的门板看上去几乎一模一样，“我们每人随便选一间空房间就好了，房间的陈设可以握着门把自己想象。张杰说我们先不要兑换，除了‘造人’！”她恶狠狠地加重了最后两个字。
郑吒和李萧毅匆匆地向白霜关心了几句，就急不可耐地冲向了主神光球。错愕地看着二人仿佛一下子充满力量的背影，白霜回过头发现詹岚正气冲冲地抱怨：“你们两个白痴！男人都是白痴！恐怖片里那么恐怖，你们居然一回来就……”
这时她才注意到神情茫然无辜躺枪的白霜，口气颇有种一棍子打死的恶劣意味：“他们都去制造床伴去了，你呢？”
白霜回头看看二人潮红的面色，了然地勾勾唇。不去继续这个话题，他转而问道：“张杰前辈住哪个房间？”
詹岚愣了一下，指向一个房间。点头表示知道了，白霜径直走向最近的一扇门，握住门把，一秒后直接进门。五分钟后，他又打开门，在门外挂了一个四四方方装裱精美的门牌，上面是浓墨书写的潇洒行书“白霜”，墨迹犹新。
看见詹岚还愣愣地站在平台上神思不属，白霜大声喊了一句：“詹岚姐打算住哪间？”
詹岚看看一脸“我是好人我很正直”的少年，颇有些哭笑不得地跺跺脚，也就近选了一间，进屋的时候摔门声音很大。
大概是被摔门声惊到了，光球下构思中的二人双双回过头来，看看詹岚已经阖上的房门，再看看白霜探出的脑袋。后者做了个鬼脸，阖上房门。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