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另一面（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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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着郑燮然昨晚说的话，郑舟扬知道第一节课跟衣着有关。
他不知道听到这节课的内容后，自己应该有什么反应才是恰当。他可以觉得以着装为内容的课程是多么没有必要，也可以觉得这是大门大户显示体面的方式，当然，他还可以认为这是提升自身鉴赏能力的良好渠道。不管是哪一种认定，都必将是十四岁前的他不可能想像的经历。最后，他想，那就当作跟学校设置的课程一样，是一种对新内容的学习就好。这是郑舟扬十八年来渐渐学会的让自己心安的方式。
可是他下楼后，听管家谢伯说约定好的人临时有事，这倒是没有办法的事。
“所以，今天的课交给我了。”正在跟管家谢伯说话时，郑舟扬听到郑燮然的声音从身后响了起来。
老人在上班时间又是一派正经作风，轻鞠一躬，把时间留给了男人和少年。
郑舟扬走近了郑燮然，后者穿着休闲装，不像是要去工作的样子。
郑舟扬问：“不用去公司吗？”
男人回：“就算是机器，也得有修整加油的时间吧。而且说好了，今后周日，不出意外我会把时间留给你。”
不用再感慨什么了，郑燮然一直都有在向他传达他有意跟自己亲近的意向，于是，郑舟扬只是笑着回：“谢谢。”
“嗯。”一点也没有要表示谦虚地回应不用谢的意图，男人单章节表示接受对方的谢意，说，“你快去吃饭，然后来书房。我在那里等你，可不要浪费时间。”说完，郑燮然就转身朝楼梯处走去。
郑舟扬收回了视线，他想，这只是一个直白的人而已。
早饭时间，问了管家谢伯，果然郑洁羽没有回来，有那么忙吗？郑舟扬心里想，不过，说起来，“忙”是他对商业人士的第一个也是印象最为深刻的认知。就是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时间与脑中的智慧，用效率最大化来得到平常人几倍乃至几十倍的收入。又想起了，郑燮然前不久跟他说的“成功是一个过程”的话……
因为记得郑燮然说不要浪费时间，郑舟扬这顿饭吃得格外快。
“你来说一下，一个成功男人在外在来说，应该具备什么呢？”
“嗯……好多……”郑舟杨应着，太泛了，反倒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有些犹豫地开口，“西装领带，香烟美酒，打火机，皮带……还有鞋子……？”
郑燮然笑了：“其实就是四个字：吃穿住行。在我们现代的社会，大众所谓的成功不外就是物欲的满足……你的表情是说你不赞同对吗？”
“嗯……不，也不是。我不知道，我没想过。我，我只知道以前跟母亲在一起的日子里，我最大的理想是有一天可以不用为衣食住行担忧。可我，又觉得没有这些，只要母亲健康在我身边，其他的都可以不要。”
“嗯。”郑燮然点头，似乎在等少年的下文。
“其实，这就是物质跟精神的矛盾吧。”少年缓缓说着自己的感慨，虽然他不是太明白男人打开这个话题是为了什么。
“嗯。是。我想我们课程最好的开端，就是从理解商业是什么开始。当然，没有什么标准答案，我说的是我这十几年来的一些感悟。”
“嗯。”郑舟扬听男人这么说，一下子莫名多了一些认真。
“你看，我们人类是从动物衍化来的，必然有所有动物的属性：要吃要喝要穿，以及□□。但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我们从自然界分离，结成了团体，组成了社会，有了不能单独一个人而活的属性，所以说，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合。这个时候的我们，还是需要追求衣食住行和□□，可我们明白不能去抢去偷，甚至会为了他人而舍弃自身可以享有的这些权利。这才是我们人类不同与动物的真正属性。
“最早的商业来源于物物交换，之后出现了货币，可以在物与物之间充当等价物。在现代社会，与货币在普通人中间进行的交换不同，商业里的货币成为了一种追求剩余价值的手段，于是它就成为了资本。也就是说，家里用钱来买衣服的话，那钱就是货币，公司用钱来购买劳动力与设备材料等，用于再生产，从而生出更多的钱，它就成了资本。
“我们人类有动物的属性，所以追求财富可以带来的高质量的衣食住行无可厚非，这也是商业得以存在的大前提。但，我们在拥有了这些之后，也就是生存无忧之上还生活得很好之后，难道就真得满足了吗？当然不是，代表着社会性质的精神追求就开始时时出现。比如爱情，亲情，乃至忧虑他人的温饱坎坷。大约现在许多社会问题的专家时不时讨论的社会风气问题就来自于错把两种不同含意，不同性质的追求混淆。有听过‘富二代’这些词吧。
“来自于物欲，却不可以止于物欲。不然，就真得只是动物了。所以，对郑家来说，真正衣食无忧后，家业就必然转换了性质。我父亲乃至我跟洁羽都有把从事商业当作一个充满挑战十分有趣的事来做，所以，很开心。
“不管你以前是怎么看待商业或者说我们家的企业，我跟洁羽希望你是真正热爱它。资本生钱，无穷尽。如果你要追求的是它，那可能到死，都不会满足。”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另一面（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