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花 水中月》雪幽若

65、峰回路转

　　二天的时候过得飞快，回都也就在眼前。不过为了低调，每一个人都乔装打扮了一番，一行人都是商人出行的打扮，倒是有几分似《还珠格格》里出行一样。
　　澈、独孤延、独孤庄主，师傅、还有几个侍卫都是骑马。而顾虑一些因素，所以马车也不少。皇上一人就一架马车了，亦真亦幻一驾，野因大病初愈也一架，而我竟与独孤夫人同处一架马车内。
　　我万万没有想到独孤夫人居然也一道随行回都，难道皇上有意让独孤家在恒定生根？若是这样，那一切不就……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
　　“很冷吗？也是快入冬了，该多加一件衣裳了。”身边多了一声关心的话语，将我从缥缈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回过伸，原来是独孤夫人在对我说话，她的脸上多了几分关心。恍然间，我都觉得自己根本没有真正的认识过独孤夫人。她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这让我深思了起来。
　　随后，她拿了一件披风给我披上，我没有推脱只是低语一声：“谢谢。”
　　她问：“你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的客气吗？”
　　这话倒是让我语塞，我不知道她这句的意思，其中真正的含意又是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
　　马车里一下子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寂静……
　　直到正午的时候，一行人停下来休息。所有的人都下了马车和马匹。而我下了马车之后就找了一棵树靠着树干坐着闭目养神。
　　我听到一个脚步声渐渐的近了，我睁开了眼睛，抬起头看见澈拿着水和干粮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他将水和干粮递给了我，我低语一声：“谢谢。”只是这句话又让我想起了独孤夫人问的话，引起了我一阵沉思。
　　澈倒是没有察觉我的异常，他在我的身旁坐了下来。他说：“吃些东西，好赶路。”
　　我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恩。”
　　“那些事，你还放在心上？”他有些试探性的问我。
　　我低垂下眼帘，没有说话。这些日子我一直在逃避这个问题，独孤延也一直想很多的花样让我充实起来，使我没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但是不可否认，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依然想起这些事。尽管逃避但是我却没有办法使它们完全的淡忘。
　　见我如此，他很愧疚的说：“也许我不该问这些。”他后面还说了一句，但是我没有听清楚。
　　我淡然的对他说：“一切都过去了，它们都是过往。”尽管是这样说，但是我仍然是放不下，心口不一，这是此时唯一可以对上情景的词语。
　　澈依然在一旁，却没有再说任何的话，只是静静的看着我。而我也只是随意的吃了东西，喝了几口水。
　　当然，我没有看见在远处眼神。四双眼睛齐看着这个方向，两双带着探究，一双带着仇视，还有一双只有淡然。
　　※
　　接连下来的日子就一直在赶路，终于在第七天赶回了恒都。回到宫里……
　　殿堂上
　　父皇说：“这么多天的赶路都累了，就都回去休息吧！”然后转向对独孤一家说：“至于一方一家就到蘅菱宫去，朕已经让人整理过了。”
　　“谢皇上”独孤庄主恭敬的向父皇谢恩。
　　他坐在大殿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都回去休息吧！”就让所有的人都退下了。
　　忽然他又开口：“小雪，你留下。”我愣了一下，所有人也同我一样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们就都退了出去，师傅只看了我一眼。
　　我做没有任何的反应，只是静静的看着大殿之上的人。
　　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他才开口：“小雪，从今天起，你就从雪羽阁搬到太后的慈恒宫去住。”
　　“是”我应声。
　　他在殿上一手靠着椅子搓揉太阳穴，一手挥了挥说：“没事了，你回去收拾一下就搬过去吧！”
　　“是。”我没有第二个声调得应了他，然后眼睛盯着地板，缓缓的退了出去。
　　出了大殿我看独孤延在门口，他在等我，我便向他走了过去。他焦虑的问：“小雪，皇上独留你是为了什么事？”
　　“是让我搬到太后那儿去。”为了不让他担心我就说了出来。
　　可是……他的眉头却越发的蹙得紧了，我猜不到是为了什么，也懒得用读心术，就问：“怎么了？”
　　他迟疑了一下，缓缓的说：“宫里有一个规矩，若是公主要出嫁，就要在出嫁前陪太后住一个月。”
　　听他一说，我的心嗝噔了一下，面容显得苍白。我不由得惨笑，我是可真算是出了狼窝又入虎口。独孤延不安的盯着我看，为了不然他担心，我只好调节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淡定的说：“我没事。”
　　他看着我，眼里皆是怜惜，同时蓝眸也渐渐的变得深邃。但此刻，我没看见。忽然我又想起一件事情，就对独孤延说了一句：“你不用送我了，先回蘅菱宫去。”随后就匆忙离去，没有看见他眼里的失落。
　　我见他没有跟过来就放慢了脚步，往幽静的地方走。直到走到没人的地方。
　　“说吧，接下来会如何？”我干脆的问，接下来我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转过身，他就在我的身后。
　　“欧阳雪果然与其他人不同。”他的眼中带着赞赏目光。我不由得蹙起眉，带着些不确定问：“你是轩辕熏佑？”
　　“恩”他点了头，然后说：“欧阳前辈早已离开了，他只留下了一封信给你。”说着，他就从怀里拿出了信。
　　我接过他手中的信，对他说了声：“谢谢！”我没有急于拆开信，而是问：“师傅应该还有交待你做什么吧？”
　　他笑着点了头，指了自己问：“与我有关？”
　　他又点了头，继而说：“所有的事欧阳前辈说他都写在信里，你看了信自然就会明白一切。”
　　我拆开了信，里面写着：
　　小雪，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一定已经知道皇上要把你嫁出去的事了。但是也许你还不知道皇上心中定好的人选。他有打算让你替亦真去和亲。但是你若是留在宫里，你依然是会嫁给独孤延。我现在我不勉强你，如若你不想和他在一起你就回到山里来。如若你要留下了，二皇子会帮你的。你一切由你自己决定。
　　如是你留下，还记得我给你的锦囊吗？把其他的剩下的都烧了，剩下最后一个。有必要的话，在四年后再打开它。倘若没有必要就一辈子都不要打开。
　　我看完信，将信撕毁，如雪花一样得撒入了身边的湖中。纸张随着湖水飘然远去……
　　轩辕熏佑只是不解的看着，我没有同他说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离开，不离开？前端分歧的道路摆在我的面前，我该如何选择？
　　望着蓝天，我有些迷茫……
　　我深吸了一口气，最后痛下决心做了一个决定。我对轩辕熏佑说：“师傅原来对你怎么说，那你就怎么做。”
　　他不大确定的问：“你决定留下？”
　　我挑眉一笑问：“有何不可？”然后低声的自言自语：“反正我都是一样，如果能让一些人高兴又有何不可呢？勉强我在这世上走一遭也算有点意义。”
　　他的眉头成了一个“川”字，他说：“你又为何要苦了自己？”
　　我反问：“你就如此确定我这就是苦自己吗？”
　　“但愿不是如此。”他只是这样淡淡的说，眼睛却遥望远方……
　　**************
　　我收拾好了东西就马上搬到了太后的慈恒宫。
　　太后见到我自然是欢喜，她说：“从来没人来陪我这老婆子，现在你来了，我也算有伴了。”
　　我公式化的说了一句：“太后您高抬小雪了。”
　　她见我说话语气如此生硬的就问：“怎么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还是你不愿陪我这老婆子住？”
　　她这话倒是说重了让我有些压抑，使我不知道该答什么，只说：“太后您言重了！”
　　她瞧我这一脸委屈的样，就说：“你这孩子怎么似乎变了许多？唉……”她叹了一口气，就不在说什么，只是叫来丫环领我去屋子。
　　来得丫环不是其他人，是凤儿！
　　我的心里有了小小的吃惊，但是我在脸上的表情只是一闪而逝。太后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又摇了摇头。
　　我跟着凤儿到了安排好的房间，进了门我才问：“凤儿，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一边帮我收拾东西一边说：“是亦真公主让我过来的。”
　　“亦真？”我有些不大相信，凤儿似乎是看出我在想什么，她就对我说：“亦真公主对你其实还是如原来一样，只是她实在是不理解你的转变。”
　　我淡淡一笑，说：“如果她永远都不知道倒好，如果知道……”我顿了下来，幽幽的说：“有些事不知道是福。知道了反而不好。”
　　凤儿她看了我一眼，她不缓不慢的说：“姐姐你也许有你的苦处，只是亦真公主不知。”
　　“也罢，她不知最好。坏人就让我当，让她生恨我吧！”我对凤儿说，又道：“凤儿，那碧霞现在呢？”凤儿笑道：“太后知道姐姐你会惦念碧霞，所以就让碧霞也来伺候。她大概一会也就到了。”
　　我生了疑怪，问：“那亦真那儿谁伺候？”
　　凤儿只说：“太后自会派人过去的，姐姐你无需操心。”
　　想来也是太后待我都如此之好更何况亦真还是她亲生孙女。算是我多事了，我也无事便对凤儿说：“我赶了多日的路，乏了，你就先去休息，有事再叫你。”
　　凤儿应了一句：“是”然后又说了一声“姐姐你好好休息。”就退了出去。
　　接下去的几日，我就一直在屋内闭门不出。太后时不时的就差人给我送些稀罕物给我把玩，有时还到我屋内来同我一起把玩或是同我聊聊天。
　　忽而一日，太后同我一起把玩手中之物时，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这些东西也倒真是有趣，也难得延那个孩子有心送来。”
　　此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都是他送来的。他是一个敏感的人，想必是那日我匆匆离去，所以他不想打扰我，想让我安静安静。又恐我在这宫里无聊就送来这些东西，他算是真的有心。
　　我用眼角的余光看见太后在看着我，太后似乎也看见我的目光，她缓缓的开口：“延，这几天来了很多次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进来，而且每次都只在外面呆着。一直待到黄昏才离开。看得出，他对你是动了真心了！“
　　这一点不需要太后说我也知道，我也不想多同太后说些什么。我只问：“他现在还在外面？”
　　“恩。”太后点了头，然后说：“你去吧！有什么话也当面说清楚些。”
　　“小雪知道。”我低头敛眉。
　　“去吧……”太后说。
　　我低垂着头，也就离开了房间。到了大厅，独孤延果然入太后所说的守在那儿。我的心中泛起了小小的感动，在心里骂了一句：傻瓜！然后走到他的面前，他看见我脸上很是意外，甚至可以称得上惊愕。
　　我的手在他的面前挥了挥，笑着问：“怎么见到我就傻了？”
　　“我以为你不愿见我……”他低声得说，看着他现在这样子，我的心中生出了一丝犯罪感。我柔声说：“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这类的话。”
　　他看着我，有些出神。我也没有去在意，只说：“陪我去走走吧！回宫之后，我还没有出过屋子呢。”
　　“好”他简洁的应了我的话。
　　我们两个并排走在花园中，秋天，这个季节已经快要过去。冬天又将要来临。花儿早已经凋谢的差不多了，看着花园中所剩无几的花儿，不禁摇摇头。
　　见我如此，他的心似乎又揪了起来，他带着焦虑问：“怎么了？”
　　我转过头，浅浅一笑：“没什么事，不用那么紧张。”他又看了我几眼，眼里依然是不放心。为了转移话题，我就对独孤延说：“这几天送来的东西，你费心了！”说着，就对上了独孤延的眼睛。
　　独孤延缓缓的开口，眼中带着几分的迷茫，说着不找边界的话：“欧阳雪，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呃？”我不明白为什么他忽然会问这样一句话。我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看着他，看着他……
　　常言道：冤家路窄。此时也就应验了这句话……
　　越过独孤延的肩头，我看到了亦真和亦幻正说笑得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而刚刚好，她们两个也看见了我和独孤延，就停止了说说笑笑。我见亦真的眉头很自然的蹙了起来，而亦幻则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和独孤延。
　　她们两个走了过来，亦真只道：“这么巧，竟然碰到了一起。”言下之意就是，“冤家路窄”亦或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这是一个尴尬而又复杂的局面，一切都是那样的乱七八糟。亦幻深知自己妹妹的性格，为了打断亦真的话，她开口说：“亦真，我还有其他的事就先走。”
　　亦真看了自己姐姐一眼，虽知姐姐之意，但是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的不甘心。亦真则道：“四姐，你看我们四个人难得一聚，你怎么能就这样要走呢！依我看，我们不如到那个亭子里好好的聊聊。”她指着不远处的亭子。
　　亦真说的话，我也无法去剥她的意。无奈之下，我也只好是依着她；亦幻也对自己的这个妹妹无言；独孤延身为臣下，就更没法说什么了。四个人就这样的坐在了亭子里，一时无语……
　　唉！我不由得在心里感叹，刚刚逃过独孤延那个问题的尴尬，而现在却是面临着更大的尴尬。四个人坐在亭子里，个怀着自己的心思。
　　最后自然是亦真先开口，她说：“姐姐，父皇近日对你的婚事可是很上心。”顿了顿对独孤延说了一句听似不着边却又另有含义的话：“延，你的舅舅要来了。”
　　“多谢五公主告知。”独孤延随意的回答，然后回看了我一眼。但此刻的我，却低着头想着亦真的话。看来师傅在信中所写的都属实，我必须要找个时间去和轩辕熏佑好好的谈谈，看看师傅到底有什么打算，自己也好有一个底。
　　亦真顺着独孤延的目光看去，见他正看着我，就又开口：“姐姐，你也该好好准备一番，过些日子应该就要一场盛大的宴会……”
　　“亦真——”久久没有开口的亦幻打住了亦真的话。我的脸上挂上了浅浅的笑容，我谢谢亦幻。我也很清楚亦真的话，那是一语双关。虚指那场使节来临的宫廷宴会，实指我出嫁的宴会。意思很简单，不就是说我和独孤延也是没有可能的。不过我相信师傅的话，他的预言自然是正确的。
　　亦幻听到亦真如此说话，就准备拉着亦真要走。她说：“亦真，母后还在等我们请安。”言外之意便是要亦真随她走。
　　亦真有些不情愿的抬起了脚步。
　　亦真亦幻不过是一段小小的插曲，一会儿也就结束了。在我的身边，现在只剩下独孤延。四人的沉默成了一个圆，又回转到了两个人的沉默。
　　我见独孤延思忖许久，他才缓缓的开口：“若是你一定要嫁人，你可愿嫁给我？”没有犹豫，没有羞涩，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问题，“你可愿嫁给我？”
　　看着他的蓝眸，那一片清澈如蓝天一样的碧蓝。夹杂着少许的期待。
　　“你又可愿伴我四季在那片薰衣草丛中过着简单的生活呢？”我反问了他一句。
　　他没有犹豫，如同每一次的回答一样：“自然愿意。”
　　望着他的那片“碧空”，我笑着说：“我的答案同你的一样，自然愿意。”
　　他笑了，那一刻，我真真正正的看见他发自内心的高兴、兴奋，以及一种难以言语的幸福感觉。
　　碧空下，他给我承诺，我给了他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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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牵着我的手，送我回了慈恒宫。走在花园中，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而我为了不让他多心，脸上也挂上了淡淡的笑。
　　到了慈恒宫门口，他同我说：“明天我再来看你。”
　　“恩”我笑着点了头说：“明天再见，回去吧！”他走了几步，回了一次头，我淡笑的看着他，然后一直目送他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才入慈恒宫。
　　在外人看来也许这是一副很完美的画卷。就例如说，我刚刚踏入慈恒宫，太后就笑眯眯的迎了上来。我不想对她解释什么，也没有这个必要。我清楚她在想什么，就像清楚刚刚那一切其实都不完美一样。
　　接连又过了好几天，独孤延每日都来找我。而太后的八卦精神在某日的也发扬了一番。独孤延刚刚才走太后就神秘兮兮的到我的身边来。因为她的脚步很轻，我开始没有注意到，就被她吓了一跳。她一脸笑容的说：“这几日见你和延很是亲近，是不是……”
　　她满脸的意味深长。“太后……”我被她的样子搞得有些窘迫，不知道该说什么回答她。她从容的笑着说：“你这孩子还害什么羞？皇帝将你打发到我这来就是准备让你出嫁，哀家见近来皇帝正在为你的婚事烦心。现在好了，既然你与延那孩子情投意合哀家就去皇帝那儿为你们做媒如何？”
　　太后居然主动提出要为我和独孤延做媒，这倒是让我小小的吃了一惊。但是太后并非不可用的一步棋，只是太后有意帮我，我却要利用她，就这点而言这点我从心里过意不去。太后见我许久没有反应，以为我害羞默肯了，就道：“我这就去皇帝那儿去说媒去。”
　　说着，就急急忙忙的走了，也不听我要说什么了。看着太后的背影，心里不由得一暖，她是关心我的。但我却利用了她，利用了这个在皇宫中唯一一个真心而不夹杂其他杂质的好。我只能在心里对这这个背影说：对不起！
　　我托着自己这伪装疲乏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推开门，我见到轩辕熏佑在等我。
　　“你怎么来了？”我困惑的问。
　　轩辕熏佑笑着对我说：“我知道你有问题要问我，所以我就来了。”
　　我看了一眼他，不明白他怎么会知道。
　　他没有去关注我审视的眼神，而是不及不缓的开口：“父皇那儿已经有四个人去要你了。”
　　“哦？”我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么高的人气。
　　“大哥，三弟，独孤延，还有独孤夫人。”说着，他顿了顿，还打量了一下我的表情。
　　我冷冷的看着他问：“怎么，还想看看我是不是在为自己会招惹这么多人而高兴或是为自己惹了这么多不该惹的人而烦恼？”
　　他淡淡的说：“我没有这个意思，你想多了。”犹豫了一下又说：“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的反击性这么强。”
　　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我抱歉的看着轩辕熏佑说：“对不起，刚刚我……”
　　他置之一笑，倒是无所谓的样子，他说：“欧阳前辈说你现在有疑问，正准备找我，他让我先来找你。”
　　“呵呵……”我不由冷笑，原来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这一点，不管是下山前还是下山后一直都没变。他虽不在的身边，但是他依然对我的一举一动都是那样的清楚。
　　过了一会儿，我才开口问：“你用什么和他联系？”
　　“飞鸽”他回答我，没有任何一个多余的字。
　　我面无表情而又干脆的说：“给我一只！”
　　“恩，还有呢？”他开始吝啬他的语言。我不想和他多废口舌，开门见山的同他说：“我要知道他所有的盘算。”
　　轩辕熏佑则是说：“前辈说如是你留下来，你没有必要知道所有的过程，只需要能接受结果就可以。”
　　“这倒是符合他，过程不需要知道……”我冷笑着重复着他转述的话。我知道接下去问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而后我就转移开话题：“这次要来的使节是那个国的？是谁？”
　　“是缥缈国国王的叔叔，也是独孤夫人的哥哥，独孤延的舅舅。”他很清楚的告诉我将要来的人家底。我现在有些清楚为什么师傅可是这么肯定告诉我，我最后一定是进独孤家。原来是这样……
　　我扫了一眼窗外，也不早了，我就问轩辕熏佑：“既然如此剩下的事就你去处理，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时间不早了，太后也快回来了，你也该走了。”
　　轩辕熏佑一脸“我知了”的样子，和煦的笑着说：“是逐客令！”
　　我不语，只看着他离开我的房间。在他走后，凤儿就来到了我的房间，她对我说：“太后回来了，请姐姐过去一起进膳。”
　　我只答：“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就示意凤儿先下去。凤儿却站在门口没有走的意思，我就问：“还有什么事吗？”
　　“姐姐，我刚刚看见太后回来之后脸色不是很好，所以姐姐你待会要小心应对。”凤儿给了我一句忠告。
　　我淡淡的“哦”了一声，就让她退下了。太后不高兴的原因我大多可以猜到一些，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皇帝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改变他的决定，就算是拂了太后的面子，我想他多半也会坚持。太后这一去，碰钉子是必然的。
　　我稍微的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太后跟前。见了太后的样子，估计就同我所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太后…”我唤了她一声，看见我来了，她就说：“小雪，看来我……唉！皇帝不知道怎么了，拗的很就是不答应。”
　　我浅笑的说：“太后，您现在不用在为我这些小事操心了，你该休息了，要是累坏了您倒是小雪的不是了！”
　　太后忽然抓住的手问：“小雪，你是不是真心想同延那孩子在一起？”
　　我不知道太后到底是在皇帝那里听了什么，怎么会突然出如此问题。我没有打算深究，只道：“太后，您何出此问？”
　　太后只呢喃：“小雪，我希望你以后过得幸福。你本不是皇族中人，没有必要去担皇家之人该担的重担。你应该是幸福的。”
　　我明白太后的用意，她是一个一辈子被这宫墙围住的女人，她不希望我同她一样被这一堵宫墙困住。她是为我好，我很明白。但若是按师傅所言，我是命中注定要同这宫闱捆在一起，那我又有什么法子去逃离呢！我只能是按照一切该有的轨迹去走。认命，这是师傅在六年中教给我最多的。
　　“太后，过几日缥缈国的使者是不是就来下聘？”我开口问。
　　太后惊讶的问：“小雪，你已经知道了？”
　　我平静的回答太后：“我猜到了！”是啊！其实我早该在那日亦真说独孤延舅舅要来的那一刻就该猜到这一切。但我却时至今日，我才明白了。原来一切是这个样子。
　　太后看着我，眼里也同轩辕熏佑一般有这赞赏，但是更多的却是惋惜。她道：“这桩婚事本是亦真的，可是现在皇帝却执意要你带亦真出嫁，这可是要苦你啊！”
　　我问：“太后，亦真是您的亲生孙女，你又怎舍得她出嫁到缥缈国去呢？”
　　她淡淡的说：“那是她的命，她生是皇家的人，这就是她生来的使命。无论她以后过得如何，那全是她的命，都不该让你替她。”
　　与她说了这么久，我大概的知道了，皇上没有将所有的事同太后说。至于独孤延是皇上的私生子，估摸着太后也不知道。在皇宫里，这还是秘密。
　　剩下的事，我不想管，也不想在去了解了。我只是在宫中，天天无所事事，顶多是独孤延来找我出去走走之类，不然我就是一直呆在宫中。但是过了几日后，独孤延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我知道缥缈国的使者，独孤延的舅舅也就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