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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诡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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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再确认一下明晚的行动!”聂云漾拱手抱拳,跪在地上请示。
“指令不是早早就说清了么?你装神弄鬼的躲在外头?难不成是想偷听?”
聂云漾连忙摇头紧张回答,“不,不,不,此事实属无心。”她又斜睨了一眼苏枕歌,这暧昧的眼神被赤绝尽收眼底,红衣人冷笑一声道:“你看到他倒是不惊讶啊?”
聂云漾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失态,匆忙补救道:“属下正是觉得此事怪异,所以才不敢轻扰。”
“哈哈,你怎么不问他是人是鬼?”赤绝逼近聂云漾,聂云漾感受到那股冷冽地杀气,浑身战栗。
“指挥使说是人就是人,指挥使说是鬼就是鬼。”聂云漾知道绮罗卫要全心全意听命、服从,不敢拂逆了赤绝的意思,又把握不准他到底想要怎样的答案。
赤绝不再逼问,他将整个身子陷入虎皮大椅中,独倚左臂,微微闭起眸子,半晌才吐出一道指令——“云杨,把苏枕歌身上的绳子解开。”
聂云漾不明其意,却也不敢轻举妄动,她连忙走过去轻柔地为苏枕歌解开绳子,眸子游弋到苏枕歌的伤口之上,忍不住的泪花在翻涌,“为什么,为什么要受这么多苦呢?”
他也不敢贸然做出太多亲昵举动,只是佯装面色冷淡,可这种拙劣的伪装刹那就被老奸巨猾的赤绝识破,红衣人猛地发出一道暗器擦着二人面颊而过,钉在对面墙壁之上。
“哈哈,看你们的关系倒是亲如手足啊?又或者是……郎情妾意?”赤绝睁开眸子,轻声冷笑,显然,一切尽在他掌控之中,他已经知道了背后的秘密。
纸终归包不住火。
苏枕歌生怕聂云漾说漏嘴,抢先问道:“义父是什么意思?”
“枕歌啊,你一向不敢在义父面前说假话,这次怎么句句都敢骗我呢?难不成真得有人给你撑腰?是太子还是陆映憬?”
“没人,枕歌不敢蒙骗义父。”
“哈哈哈,好,既然你要装,我就给你个装到底的机会,你跟这位云杨小兄弟恐怕交情匪浅了吧?看他抢了你的风头,享受你本该属于你的荣华富贵,你都一点儿不生气?看来,你已经当他是自家人了啊!”
“枕歌与绮罗卫的所有兄弟都亲如手足。”
“哦?是么?”赤绝抬手,“啪啪”击掌唤出一名绮罗卫。“血影。”
被唤出来那名男子清秀瘦弱,身上也是伤痕累累,显是受过赤绝折磨,他惊恐的眸子如野外被群狼追赶的小兽。
“枕歌啊,你认识血影的时日应该比认识云杨长吧,现在我让你杀了他们两其中一个,你可要想好了,杀谁留谁。”
血影已经吓得跪到了地上——“小歌,小歌,给我留条活路吧,看在我们一起加入绮罗卫的份上,我想离开这里和小染远走高飞,指挥使说若是你肯放了我,我就能走了。”
苏枕歌进退两难,僵在当场,另一边是他的爱人,那名伪装成男人的清瘦女子。
赤绝不顾血影的高手求饶,只能好戏开场,聂云漾却站起来据理力争道:“属下有皇上钦赐的免死金牌,恐怕不是指挥使说想杀就能杀的?再说,属下兢兢业业为绮罗卫办事,可曾有过丝毫差错?凭何公报私仇?”
“哈哈,公报私仇?笑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同聂盘交情匪浅,到时候若以谋逆罪判处你,免死金牌又如何?躲得过这次,躲得过下次吗?”
聂云漾仍不服输道:“赤大指挥使在绮罗卫中一人独大,底下的兄弟们颇有微词,只是不敢说罢了,既然你公开挑明想杀我,那我也没必要遮着掩着,你敢派他杀我,为何我就不能还手?”她说这话的时候瞥了一眼血影,料定血影并非毫无还击之力。她秀眉紧蹙还是有些担心——万一误伤了苏枕歌怎么办?他已经经不起伤痛折腾了。
“这里武功最高的第一个算我,第二个算枕歌,你们两个若想逃出去,要么就打败我们两个,要么就说服苏枕歌站到你们那边去。”
“小歌!”血影已经动了造反之心,他想趁最后的机会拼死一搏,不再被赤绝踩在脚下。
苏枕歌解掉身上散乱的绳子,冷眸扫过聂云漾与血影道:“不要白费力气了,哪怕是我们三个联手,也打不过义父。”
本就情绪激动的血影陷入深深的恐惧与绝望之中,他握紧拳头看了一眼聂云漾,不是他死就是己亡,不若先下手为强?
血影身形一掠,拔剑刺向聂云漾,聂云漾抽剑格挡开猛烈的攻击,她边退边说道:“目下杀了我你也没法活着走出去,何必要内讧?”
血影脑子充血已是油烟不进,说什么也阻止不了他的恐惧,他挥剑乱砍,章法全无,他边砍,聂云漾边退,忽地闪出一道剑芒,苏枕歌拾起赤绝方才仍在地上长剑挑开二人怒吼一声——“够了!”
说着他将二人拨开,自己双手将长剑举过头顶对赤绝低声下气地说道:“一切事情由枕歌一人承担,与他人无关,请义父开恩,放了他们二人。”
赤绝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默默走下台阶,那股如烈火般的强大气势给人以浓烈的压迫感,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在他身上,生怕他抬起手扬起锦灰堆就会让这殿内的所有东西烧得一干二净。
可越是害怕,越是有未知的东西会藏在后头,腥风血雨,昼夜不息。
赤绝接过苏枕歌的剑,扬剑一挥,直刺血影而去,血影抵挡不及,浑身浴血,再想反攻已气息奄奄,喷涌的血花溅洒在寂冷的深宫之中,惊得聂云漾浑身一凛,脸上沾惹到了血影的血,腥气扑鼻。
宫中本就养出了极多冷血之人,而赤绝则是其中最心狠手辣之辈,其冷血威名让人闻风丧胆。
血影倒在血泊之中,苏枕歌不敢上前碰他,他知道血影罪无可恕,赤绝绝不会轻易饶恕他,刚才的一切,不过是做给聂云漾看得一场戏。
“枕歌,我已帮你除掉了一个人,余下的一个,你自己收拾吧!哈哈哈,或者你若不肯收拾,就好好疼爱她一番也未尝不可?”
“义父是何意思?”苏枕歌心中一冷,佯装不解道:“枕歌不明白。”
“哈哈哈,别以为我不知道她是女子,你二人难道不是朝夕相处处出了私情?还想瞒天过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