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若为伤》西门尧儿

2、二

　　“本报讯，5月2日凌晨三时四十分，本市晨曦路发现一名男尸。该男尸身高175公分左右，中等身材，身着灰色T恤衫，死亡时间估计是5月1日晚10时左右。经证实，该男尸名叫陈六，无业游民……”

　　楚灼西摊开报纸，看到这样一则报道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在报道文字的中间位置，还印有一张尸体的俯拍照片。只见陈六仰面躺在一个垃圾箱边，本来一直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被人剃掉了一半，剃掉的头发竟然统统被塞进了他的嘴里，左边一只耳朵被齐根割掉，一口牙齿被打的里出外进，满口已经微微有些发黑的血迹混合着碎发的乌黑，显得说不出的诡异。他的十根手指都已被大力扭断，两只手掌血肉模糊，胸口和腹部更是被划了横竖足有十几条伤口，而却都不是致命伤，真正使他毙命的是划在咽喉的那一刀。

　　楚灼西看着这张照片，冷汗簌簌地从额头上流下，愣了一会，又赶紧把报纸揉成一团，站起身扔进课室后面的垃圾桶里。

　　阿杰……阿杰……阿杰……楚灼西的脑子中一直不停地回荡着这个名字。难道真的是阿杰做的？不可能，巧合，绝对是巧合，陈六仇家那么多，死了也没什么奇怪的，不一定是阿杰干的……

　　“嘿！”楚灼西突然觉得肩膀被拍了一下，猛的抬起头来，正见莫杰站在他的身后。背后吓人是阿杰惯用的手段，楚灼西本已是早就习惯了，可是这一次，竟然让他惊得立刻退开。

　　“怎么了？”阿杰手上拿着半个煎饼，含糊不清地问道。

　　“你给我出来！”楚灼西一把扯住阿杰的袖子，把他拉出门外，之后猛地在他胸口一推，将他狠狠地压在墙上。

　　楚灼西逼视着一脸茫然的莫杰，咬牙一字字道：“陈六，是不是你杀的？”

　　莫杰修狭的眉峰一剔，冷笑着道：“不是你让我杀的么？”

　　楚灼西闻言心下一颤，道：“这么说真的是你……”

　　“可以说是我，也可以说不是。”莫杰的语气依旧满不在乎，仿佛他们谈论的，并不是一条人命。

　　楚灼西眉头紧锁，冷冷的盯着莫杰，等着他说下去。

　　莫杰抬手轻轻打开楚灼西撑在自己眼前的手臂，又提了提衣领才接着道：“我只是吩咐了句把陈六给我做掉。如果这样就算他是我杀的的话，那就是吧。”

　　“你！”楚灼西大睁着双眼，只觉指尖都在发抖。

　　莫杰一脸不屑地转开头，推开挡在他面前的楚灼西，道：“还有事么？没事我走了。”

　　“你回来！”楚灼西垂着头，没有去看莫杰，只是低声道：“做了这么久兄弟，你能不能说句实话。你……到底是什么人？”

　　莫杰闻言身形僵了一僵，随后转过身苦笑道：“我是什么人，你还猜不出么？我姓莫，十三条黑街，六个黑市的龙头老大莫三爷，是我爸爸。”

　　说罢，他紧紧地闭了闭双眼，又深吸了一口气，才举步走开，留下楚灼西一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