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skyfall同人]与梦境为邻》道**斯

7、10

　　10.
　　Q从沙发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身体，笔记本屏幕上更新进度条正在一格一格缓慢向前推进。公寓里很安静，Q走动的时候能听到自己清晰的脚步声。他渴得要命，想找点东西喝，但是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的公寓里除了冰冷而奢华的家具之外，什么也没有。他打开冰箱，里面空荡荡。他记得他上次来里面还满满当当都是酒，现在看来那些酒已经全部都变成了空酒瓶。他只好坐回他的电脑前，继续手头的工作。
　　浴室里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一直紧闭的卧室门打开了，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转了出来。他看起来气色比先前好了一些，换了一身浅色西装，下巴已经重新刮过，腕上的欧米茄手表在暗处闪着微光。

　　“你这么快就睡醒了吗？”Q的视线紧紧盯着屏幕，“我以为你至少要睡到明天中午了。”

　　“我出去吃饭。”

　　“你？”Q眼皮也不抬地说，“你是去酒吧喝得半醉，然后再找个妞睡觉，不许去。”

　　“我是活活饿醒的，军需官大人。”

　　“我看是因为屋子里没酒了吧，”Q的手指依旧在键盘上翻飞，“如果你饿了，我待会儿出去给你带外卖。”

　　“就你吗？你除了会啃那些廉价的垃圾食品之外，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晚餐的艺术。”

　　“那也总比你这种无节制的放纵生活来得好。”

　　“十点钟下班然后打游戏打到凌晨四点的人没资格说我。”

　　“我说不准去就不准去。”

　　“我不知道我什么事情给了你错觉，Q先生，”这位明星特工套上灰色大衣，边系纽扣边说，“如果是之前我对你的纵容的话，那告诉你，MI6一半的人我都睡过了。”

　　“你就吹吧你，就你那一丁点儿针尖大小的风流事，MI6早就传遍了。”

　　“……”

　　“你就算是喝再多的酒，跟再多的妞睡觉，你的体能也不会提高。恰恰相反，你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跟你睡觉也不会有助于我通过体能测试，军需官大人。”

　　“我尽量帮你想办法，”Q说，“而且如果你是因为我这句话而愿意继续跟我睡觉，我建议你还是赶紧出门左转去酒吧喝醉了泡妞吧。”

　　“怎么啦，因为你的性幻想对象是一个绅士，不是一个酒鬼吗？”

　　“老实说，你就是怕被劝退。如果M退了，那你几乎没有希望继续留下来了，”
　　Q一开口，那位刚穿好大衣站在玄关的明星特工就停下来了，留下一个僵硬的背影。
　　“你就可劲儿折腾吧，你要是把自己折腾得病倒了，就等着被MI6一脚踢开呗，到时候M也救不了你了。”
　　MI6的花重金打造的十分之一先生，必须是那个梦境的最佳代言人。那个梦境里，有英俊迷人，有风度翩翩，有战无不胜，那个梦境里得站着一位梦境一样的英国绅士，一位女王陛下的真正骑士，从外表到精神都完美无缺，不允许有一线裂痕，一丝瑕疵。

　　但是那位明星特工只是转过身来。
　　“你真的不饿吗，Q？”

　　老实说，Q托着下巴想，自己确实不懂得什么叫晚餐的艺术。只要能吃饱，而且不是顶难吃的那种，对于Q来说，在MI6啃工作餐或者在高级餐厅吃饭没什么两样，他也分辨不出来这其中的风味差异（除了价格差异）。其实这点对于坐在他对面的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也没什么差别，因为他的衣食住行都是MI6全程报销，工作餐或者是私人晚餐，账单都送往一个地方。
　　你对晚餐的艺术又懂多少呢，Q心想，当他还在慢慢地切着盘子里的面包块，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已经在摇晃着一杯葡萄酒。葡萄酒根本不可能满足他那种重度酒精成瘾患者的生理和心理需求，后来换了调制好的马丁尼。当Q晃动着叉子一只一只啃着大虾时，对方正在一杯接着一杯灌马丁尼，看起来若有所失，其实眼神放空。Q在想自己要不要打断一下对方的思绪，因为通常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这种时候是什么也不想的。
　　“Bond先生？”

　　酒杯在这时暂停了一会儿。
　　“你吃完了？”

　　他们互相抬起眼睛看着对方，气氛突然陷入了沉默。餐桌上摆着花，火焰摇曳的白蜡烛，和空酒杯。除了工作上和□□上的交流，他们之间很少说话。Q推了推眼镜，他的脑海里像高速计算机一样闪烁出许多语句，但是好像哪个都不太适合，呃，这种场合。

　　“年轻真好，”最后还是这位明星特工喝掉一口酒，打破了沉默，“我年轻时在剑桥三一学院，主修国际政治关系，辅修密码学。不过我的成绩不怎么样，我唯一比较出色的就是划船。”

　　“我以前申请三一，还被拒绝了，”Q瘪瘪嘴，“你怎么看也不可能比我强。”

　　“因为你一看就划不动船。”
　　那位明星特工说话时，还特意把手臂伸到Q面前，和Q那细瘦的胳膊摆在一起。这使得他们俩都笑起来。

　　“你是后来改了名字吗？就像我叫Q一样？”

　　“不是，我们都叫James Bond，我从记事起就叫这个名字，一点没错。名字最容易泄露一个人的底细，所以MI6不会为我们换名字。”

　　“那你之前用什么代号呢？”

　　“Double O Seven Prime，简称DOSP，我做了很长时间的DOSP。”

　　“就像Silva说的……”

　　“是啊，就像他说的，入职评估时，MI6专家团第一条反对意见，就是嫌我外形不过关，他们用各种专业词汇来描述我长得丑，个子矮，”这位明星特工摇晃着酒杯，自嘲地笑了笑，“长得不够帅，我有什么办法。那个时候M把桌子一拍，严厉地说，你们眼睛瞎了吗？”
　　他托着下巴，好像陷在当年时光里，蓝色眼睛闪闪发亮。他整个人都笼罩白色蜡烛的光芒中，简直迷人极了。他突然高举起酒杯，朝着远处角落眨了眨眼睛。Q回头一看，那个方向独自坐着位模样动人的女郎，端着酒杯，朝这头回应般笑笑。要不是因为Q及时踢了对方一脚，他那位“double O seven”先生准要起身搭讪了。Q听见心里有个声音对自己说，这家伙喝醉了。

　　他肯定还是没有醉的，因为他驾车回公寓，停在方向盘上的手仍然是稳稳的。Q跟在他身后上了楼，看着他将浅色瞳孔贴近扫描镜头，直到开门。一进门，耳边就传来对方拿脚后跟粗暴带上房门的脆响。公寓里面没有开灯，只有Q之前留在沙发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一明一灭。Q觉得自己应该先去看看安全系统升级结束没，……他的肩头突然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抓住，背抵到墙壁上，吻里全是烈酒的辛辣味道。他拼命挣扎，但是他的力量和对方完全不处在一个数量级上，衬衣下摆被拉开。但是那位年长特工很快就感觉到，对方的身体不仅完全是僵硬的，而且剧烈地发着抖。
　　他松开手，Q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瘫坐在地板上。
　　“我吓到你了吗？”

　　Q摇摇头，虽然很想不承认，但他那从黑色发丝里透出来的眼神，完全还处在一种惊慌未定的状态。
　　Q早就说过接受不了自己不占主导位的方式，但超乎这位年长特工预料之外的是，他连这也接受不了。他伸手要拉对方起来，Q宁愿自己扶着壁橱站起来。这位自诩为阅人无数的明星特工简直没办法，只好自己拉了一把椅子坐下。Q将手压在他肩上，居高临下般看着他，接着俯身吻他。当Q处在上位来吻他的时候，Q是完全自然，而且充满激情。等这时年长特工再把手从对方的衬衣下摆伸进去，先前的那种强烈地抗拒和颤抖消失了。
　　“我要先关掉电脑，”嘴唇分开时，Q认真地说，“你在卧室等我。”

　　“Q！！！！”这位年长特工烦躁不安地从床上站起来，焦急地大叫。对方关掉电脑的时间已经足够再重启一遍系统，体内燃烧的火焰快把他吞没了。他真想扯掉身上衣物的束缚，但他那位“军需官大人”根本就不允许他这么做，因为剥光穿戴整齐的明星特工这条是包含在Q的性幻想，“Q！！”

　　“再坚持五分钟，”门外传来他那位军需官大人不紧不慢的声音，“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我要把它写下来，马上就好，我的灵感都是很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