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skyfall同人]与梦境为邻》道**斯

6、9

　　9.
　　砰地一声轻响，Q的下巴磕到了电脑键盘上。他揉揉眼睛，他已经守了接近一夜的夜班，下巴上传来的疼痛似乎终于让他恢复清醒。回忆和梦境一齐消失，包括成功越狱的Silva和他那些至今下落不明的一千七百磅的混合炸药。但人总只能先顾着眼前的事，不是吗？Q看到先前申请的更新007公寓和座驾的安全系统的报告在MI6内网系统中已经显示为核准通过，他于是在预定工作时间栏里填下今天。巨大监视屏上，那个闪烁的红点最终停留到了横滨机场。007返回MI6这部分行程是由Q经手，机票和护照早已经准备好。按照计划，那位明星特工将从长岛海滩飞往夏威夷，从夏威夷转机飞横滨，然后再从横滨飞往曼谷，最后自曼谷飞回伦敦。安排如此复杂漫长的转机计划并不是为了买打折机票，而是作为特工，跨国旅途中必须得经常更换身份。
　　“Q？”
　　Q听得到耳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他敲着键盘，简单地告诉对方行程安排。

　　“Q？”
　　线路那头的声音异常疲倦。
　　“我能在曼谷停一晚吗？我有几天没合眼了。”

　　Q停了几秒钟，摇摇头。
　　“不能。”

　　“Q？”

　　“反正你几天没合眼，也不差那九个小时，回伦敦想睡多久睡多久，”Q坚定地说，“在线路里你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只准你说ready，the next。”

　　线路里M的声音穿插了进来。
　　“Q，重新安排明天早上的航班。”

　　“我是他的quartsmaster，”Q敲了一下键盘，“我负责设计路线。”

　　“Q！”现在又换成那位明星特工，“这样安排航班太密集了，我要求改签。”
　　他不是一般游客，在载满客人的飞机上不仅不能休息，还得时刻高度保持警惕。

　　“我是你的quartsmaster，”Q大声说，“你不应该这样对我讲话，你只应该回答ready，the next，然后等待我下一条指令。”

　　线路那头沉默了半晌，才迟迟传来那位明星特工的低声回答。
　　“Ready，the next，Quartsmaster。”

　　“你回来后，先给我交一份自我经手以来的武器损毁统计报告，快到年底了，我得要统计Q实验室损耗和库存数量，然后你就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了。”

　　“……Ready，the next。”

　　“没有了，一路顺风，回头见。”
　　挂断通讯，Q长长吐了一口气。他伸手想拿自己的马克杯，但是杯子里面是空的。他又懒得起身去手边继续倒咖啡，索性舔了舔嘴唇，就当喝水。他知道他不应该在线路里对着那位明星特工发火，他双手捧着马克杯，翻来覆去地看。他不太确定自己这是怎么啦，但是一想到那位明星特工几个小时前还在长岛海滩跟姑娘鬼混，这会儿竟然厚着脸皮说自己太累想休息，Q又觉得，他发火不是没道理。得了吧，让他在曼谷留一晚，他准又是狂饮一番然后换个姑娘过夜。

　　那一天晚些时候，这位明星特工一抵达伦敦，就赶回了MI6。他脸色差劲透了，胡子也没有刮，只是径直将一份报告扔在Q桌上。Q扫了一眼，夹进文件夹里。
　　“Quartsmaster，”这位明星特工冷淡地说，“ready，the next。”

　　Q敲了敲显示屏，告诉对方先前那份升级安全系统的申请报告已经审核通过了。
　　“我要跟你回公寓，去升级你那边的安全系统。”

　　“Ready，the next？”

　　“十分钟后车库见。”

　　这位明星特工穿过MI6，要下到车库时，M叫住了他。
　　“James。”

　　很少有人会叫他的名字，M则是其中一个。这位MI6特工停下脚步，这时正在交接值班，办公室里几乎没什么人。
　　“？”

　　“我不知道你和Q发生了什么，他毕竟太年轻，缺乏经验。但是MI6内部相当看好Q的前途，他是未来技术骨干的重点培养对象。而你不一样，我不说你也明白。唉，如果你退了，马上就会有年轻的新人来顶替你，”M望着她那位最得力的部下，“我不希望你因为和Q闹矛盾，增加你离开的风险。”

　　这位明星特工迟迟不发一言，他的视线长久地停留在地毯上，熬过漫长的沉默，他才低声问：
　　“我被劝退的几率有多大？”

　　M抬起眼睛，看着他。
　　“我在，你就在。”

　　Q不是第一次坐那位明星特工的车，但第一次车里不是弥漫着暧昧情愫，而是盘旋着低气压。Q看着对方有点儿吃力地操纵着阿斯顿马丁，有好几次甚至担心对方会靠着方向盘睡着。他跟着对方上到公寓门前，看着对方将浅色瞳孔对准虹膜扫描仪，然后一脚把门踹开。
　　“Quartsmaster！”进门后，这位明星特工不耐烦地问，“请问我可以去休息了吗？”

　　“随便，”Q坐在沙发上，打开自己带来的笔记本电脑，房间里只点了一盏灯，屏幕上的光芒投射到Q脸上，“整个过程大概要四个小时，你可以当我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