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之春祭记事》阡

2、第 2 章

　　第二章
　　
　　
　　轩辕圣一身女式便装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转来转去，已不知走错了几次。明明是属于自己的土地，却怎么也搞不清方向。“都是泠的错啦！成天要朕工作工作，也不给朕放个假。自己很忙时还让扬啦，修辰啦，绯啦把朕看得死死的。朕是皇帝耶，为什么连个听朕话的人都没有，为什么大家全听泠的话？”
　　从来不去想想自己给泠添了多少麻烦的没自觉的皇帝陛下一边发着牢骚，一边像无头苍蝇一样地乱走。不知不觉间，已经晌午了。这时候才想起自己早饭还没吃过的圣发觉肚子咕咕叫着。“就是皇帝也得吃饭啊。”很高兴地（？）这么想着，圣伸手探进口袋。下一秒，他开始石化。
　　天！！怎么可能！！！朕可是下了这辈子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决心出宫啊，怎么会，居然，没带一分银子！！！！
　　怎么办？没有钱朕会饿死街头啊！（他居然还知道在宫外吃饭要给钱？这点很出乎意料）就这么回宫的话，朕会被泠修理得很惨，这张脸就保不住了！怎么办怎么办？
　　两难啊～～～～～～～～～～～～
　　
　　
　　神殿
　　云非因听到这个消息楞了一下，过了很久，忽然笑了。
　　“神子，您能知道陛下的下落吗？”
　　“嗯，大概可以吧，我想也许要些时间。黛啊，着急也没有用，反正陛下会在祭典之前回来的，让他吃点苦头也好。”
　　“？”夜黛不明白云非因的想法，现在就把陛下抓回来还好，真的拖到三天后，气得半死的泠不知会有什么反应。“神子，这样真的好吗？”
　　“别担心，圣是只九尾猫，不会有事的。”
　　
　　
　　“唉，哥哥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工作工作，根本不管我。我是他唯一的妹妹耶，难道那个白痴皇帝比我还重要。”澹台漪一边忿忿不平地踢着地面的石子，一边碎碎念着她那个名满天下的哥哥澹台泠。“总有一天，我一定要教训教训那个白痴皇帝。让他知道跟我抢哥哥的下场是什么！”
　　澹台家的大小姐一身男装打扮走在大街上，与泠相似的容貌很引人注目。只不过周身的气氛让稍许有点知觉的人敬而远之。
　　只有一人。
　　那就是已经饿得头晕眼花的“白痴皇帝”轩辕圣。
　　“哇！这是什么？！”突如其来的重物把澹台漪吓了一跳。当看清是一个半昏迷的美人时，澹台大小姐助人为快乐之本的性格开始发挥作用。
　　“嗯，一定是哪家小姐，因为不服父母之命嫁给丑老头子所以离家出走。有个性，我喜欢。”沉浸在自己无边际无来由的幻想中，漪决定帮忙。
　　（大小姐，那个是你刚才发誓要痛整的人啊。）
　　
　　当圣醒来时，他已身在平生最害怕的澹台泠的丞相府里。当然，他本人并不知道。
　　“你醒啦。”圣一脸困惑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似乎，在哪儿见过。“你在街上晕倒了。不用担心，有我澹台漪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啊，多谢你。”（你对澹台这个姓没反应吗？）
　　“你叫什么？”
　　“轩辕……呃，玄远。玄妙的玄，遥远的远。”（他还知道用假名）
　　“玄远啊，说起来，你长得好漂亮，和我哥哥有得比呢。”
　　“你哥哥很漂亮吗？”
　　“是啊！”澹台漪重重地点点头，“虽然大家都说皇帝，丞相和神子是并列的全国第一美人。可我还是觉得哥哥才是第一。”
　　“不可能！”轩辕圣像受到委屈似地反驳，“皇帝才是全国第一美人，其他人比都没得比！”
　　“那个皇帝啊。”澹台漪冷冷地笑了笑，“是个大笨蛋！”
　　呜~~~怎么大家都这么说？难道就没人了解朕的价值吗？大家都像泠一样。……说起来，这个女孩子跟泠长得很像呢。（她就是泠的妹妹呀，你真是迟钝）
　　“总之，你不用嫁给不喜欢的人的。”
　　“喔，谢谢。”对嫁这个字完全没注意到的圣很感动地道了谢，“对了，可不可以给朕……不，给我一些吃的，我好饿……”
　　
　　看着眼前这个狼吞虎咽，吃相和“淑女”二字全然不沾边的大美“女”，澹台漪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问题。玄远的服饰并不是普通的便宜货，而且就容貌气质而言，“她”显然出身非富即贵。只是……大家小姐，会有这么吃饭的吗？澹台家交游很广，记忆中仿佛没有姓玄的官家啊？
　　不过，即使吃饭的仪表有问题，“玄小姐”依然是个大美人，跟那个总是不在家的哥哥很般配呢。说起来，就因为哥哥实在是太漂亮了，连自己这个同胞妹妹都望尘莫及，结果满京城没有一个女子站在他身边不自惭形秽的，再加上那个一天到晚都粘在哥哥身边的白痴皇帝，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到我的嫂子呢。
　　总而言之，都是皇帝的错。以为他是皇帝就了不起啊，没有哥哥的话，他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他还得便宜卖乖，成天把事情推给哥哥。我一定要好好地好好地修理他。哼哼，别以为澹台家的人好欺负。
　　“阿嚏！！”圣感到背后一阵阴寒袭来。咦？谁在想念朕吗？
　　“你受风寒了吗？”
　　“不，没有……”圣猛地想起另一件事，“不好意思，我可以在这里借住几天吗？”
　　“啊？”
　　“有人在到处找我，被他们抓住，我的日子会很难过的。”一想到泠盛怒时的作风，圣一脸楚楚可怜地恳求，“澹台小姐，你一定要帮我。否则，否则……”
　　“一直有人欺负你吗？”
　　“嗯，那个人……总是给我好多事情做，……不给我时间休息，又不让我放假，……还叫很多人看管我。……一天到晚把我关在房间里不准出来。……我没有一点自由，所以我才跑出来的。呜~~~~~”终于可以控诉泠对他的专横了，圣声泪俱下地说着，梨花带雨的姿态大大激发了漪大小姐的正义感。
　　“居然有这么可恶的人！我一定要叫哥哥重重地办他！”心里这么想着，一边好言劝哭得抽抽噎噎的“玄小姐”：“别哭了，别哭了，在我家住着，谁都不敢对你怎样。”
　　“嗯。”用手捂着眼睛，半带羞怯地说，心里却偷偷笑着。呵呵，运气真好，不用挨饿，还找到躲藏的地方，朕果然是有天相助啊。
　　
　　
　　皇宫
　　“绯还没有消息吗？”泠冷着脸问站在一旁的书记官。
　　“还没有。”
　　那个白痴圣，到底跑到哪儿去了？有没有一丁点儿身为皇帝的自觉啊，马上就是祭典日，大家都忙得团团转，那个家伙居然还敢玩离宫出走的把戏！
　　等他回来，一定要好好地，好好地跟他讨论一下关于责任的问题。一定！
　　“呃，大人……”南修辰有点犹豫地开口叫泠。
　　“什么事？”
　　“皇上……身上好像没带钱哪。”
　　“什么？！”
　　“甚至，也没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大人？”
　　泠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美丽而危险。“我知道了。皇上再无知也是知道在宫外需要银两的。没带钱，呵呵，他待不了多久。”
　　不过这次泠错了，因为太过尽职，到现在还没回家的他并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正在他家白吃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