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江迤逦》练习左手跑动

11、11 凌天首府大雪纷飞，集贤精舍早春入园

　　停停走走、走走停停，几人终于在三月份到达了凌天府，可本应是春红柳绿时节的凌天府此刻却依然是大雪纷飞。

　　江漪丽来到这儿后本想找间客栈住下，却没成想几乎每家客栈都住得满满的人。江漪丽十分好奇，趁吃饭的空问：

　　“小二哥，这客栈家家爆满究竟是何缘故？”

　　店小二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回答他的话，说了句“都是来应考的”便要走。

　　江漪丽没打听明白怎么可能让他离去，于是朝王青松使了个眼色。

　　王青松会意，从兜中掏出半块碎银在手里掂着。店小二一看立马有了精神，转过头准备洗洗的与江漪丽聊上一聊。

　　江漪丽看后微微一笑，扬了扬脖子，只见王青松手中的银子划了条弧线就跳到了店小二的手中。

　　眉开眼笑的给江漪丽沏了杯茶店小二说道：“小公子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不过不管您是哪儿来的都应该听过咱集贤精舍的名字。如今阳春三月正是这集贤精舍的入学日子，这些人都是过来考试的呢！”

　　江漪丽一听考试顿时来了兴致：“仔细说说。”

　　店小二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这集贤精舍从元朝便有了，一直是天下人梦寐以求的求学地方，无数达官显贵、文相武将都曾在这里求学。一般在阳春三月开始入学考试，一直持续到月末。许多前来求学之人都是花了大力气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为此不惜一切代价。所以每到这时就是我们生意最好的时候。”

　　江漪丽捧着腮说道：“从三月一直考到月末，要呆这么长时间吗？万一是穷苦人家的不就付不起房费了？难不成他们在这里买房子住？”

　　店小二笑道：“小公子有所不知，这凌天城可不是随便一个人便可在这儿买房的，除了本地人和在这人生活20年以上的任何人不得在这儿落户，当然了，如果外地人有幸能考入集贤精舍那又要另当别论了。至于那些穷鬼，他们可没有您这么大方啊！”

　　“考这集贤精舍有什么流程？”

　　“您先要去府衙报名，领了牌子之后等考试时间，然后再去府衙内堂考试就可以了。一般三十人一上午，下午还要进行面试。”

　　“这么复杂？”王青松和李渊朝听后面面相觑，纷纷腹诽这集贤精舍进学的麻烦。

　　江漪丽点点头思索了一会儿又说：“我和我这几个家仆准备在凌天城落户，到哪儿去办理此项事宜？”

　　店小二惊讶的问道：“您已经取得入学资格了？”

　　江漪丽说：“正准备着呢！”

　　“那我劝您还是等入了学之后再提此事，不然官府是不予理睬的。”店小二倾情建议道。

　　“我知道了。”江漪丽说。

　　店小二转头要走，江漪丽又将他叫住：“你们这儿可还有住的地方，不论好坏。”

　　店小二想了一会儿拿不定主意，于是说：“小公子还请稍后片刻，我请东家前来商谈。”

　　江漪丽做了个赶紧去的手势，然后端起茶杯喝了口水。

　　“公子，您是准备考那精舍吗？”红玉问。

　　“嗯。”

　　“为何？此地如此难落户，倒不如去别处容易呢！”红玉说。

　　“因为我观此地是风水宝地。”江漪丽拿起筷子吃了清脆的凉菜。

　　“你如何看出来的？”李渊朝双手抱胸感兴趣的问。

　　“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的守城官兵非常尽职尽责，每个人都探查了一番，不似先前那些州城，只要有银子什么事都好商量，这说明凌天城治安好；二，你看这街上琳琅满目、摊贩林立却摆放的井然有序，街上车水马龙却从未看见过有人因剐蹭而叫嚷争吵，这说明这儿的人都谦和有礼；三，我们经过这官衙的时候未见一个击鼓鸣冤之人，也未见一个脚镣手铐齐全的犯人，这又说明了什么？”江漪丽看向一众人，缓缓说：

　　“这里各方面条件都属绝佳为何我们还要到别处去，即便是考试不易我们也要试上一试！如此人杰地灵之地可不多见啦！”

　　江漪丽操着稚嫩的语气却说出了大人该说的话，这令身后几个正在吃酒的人好奇不已，其中一个带着乌纱帽的人听后不住的点头，样子很是欣慰。

　　过了一会儿老板来了，恭敬的给江漪丽见礼后问道：“小公子可是前来住店？”

　　“正是。”

　　“如今我们客栈已满，再也塞不进一人去，但后面却有院落套间，不知您意下如何？”老板问道。

　　“等吃过饭且带我们去看上一看。”江漪丽说。

　　“这”老板迟疑了。

　　“怎么，有什么不方便吗？”江漪丽问。

　　“小公子也看见了，我这大堂人满为患，小小客栈就更显拥挤，而这还不是人最多的时候。您若不早作安排恐怕这院落也没了。”老板实话实说，言语极为诚恳。

　　江漪丽想想也是，于是说道：“红玉和铁扎先留在这儿，待我去看一看回来。”

　　红玉点头称是，安静的站在原地静等。老板则引着江漪丽和王青松、李渊朝两人往后院走去。

　　这老板所说的院落在客栈后面不远，中间只隔着一个园子。一推开那门江漪丽便问道阵阵梅香，走了进去才发现竟是一片香雪海，那坐北朝南的套间正掩映在那浓淡相宜、错落有致的梅树从中。

　　“老板好雅兴啊，竟种了这么多梅树。”江漪丽一边欣赏一边打趣。

　　“哪里是我的功劳，是府尹大人让种的。”老板说。

　　“府尹大人还管这个？”江漪丽大惊。

　　“这宾朋客栈便是凌天府的驿站啊！”老板见江漪丽杏眸微瞪，菱嘴微张的可爱模样顿时笑了出来。

　　江漪丽红着脸讪讪的，直到走进了房里。

　　这房间被布置的甚为漂亮，堂屋用四合如意天华锦纹栽绒毯铺地，上面放着一个带着四个绣墩的红木雕葡萄纹嵌理石圆桌，北面墙上挂着一幅梅花图。往里屋走是一个暖阁，炕上放着一个花梨木小几，再往里就是卧室。

　　江漪丽对这里的条件很满意，于是说道：“条件这么好，不知费用几何？”

　　“一天10两，不含三餐。”老板淡淡的说。

　　王青松和李渊朝听到这惊人的房价不禁咂舌，等着江漪丽抉择。

　　“那好，我们先租一个月。”江漪丽又仔细看了看屋中的摆设才说。

　　老板略微有些惊讶，对他说：“那鄙人先去去立个契约。”

　　“好，你先让人把屋里的火墙和炕都暖暖的烧起来，再叫我那仆人一起过来，饭菜一起端来。”江漪丽吩咐道：

　　“另外，既然我们住进来了就不希望有人打扰，希望您能保持这儿的清幽环境。”

　　“这是自然。”老板满口答应着走了出去。

　　大堂内

　　“这位姑娘不知是哪家官人的小姐，气度真真不凡。”一个年纪颇轻的男子朝红玉拱手说。

　　红玉福了福身，说道：“当不起这位官人的话，奴婢可不是小姐，只是个丫鬟罢了。”

　　“但观您的气度却并不像一般的丫鬟。”那青年笑说。

　　“官人谬赞了。”红玉听后行了个大礼。

　　红玉并没有太多要和他交谈的意思，一时间场面有些冷，青年看了屏风后面的一位坐在首席上穿着月牙白剑袖的官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这位姑娘我家官人方才听闻你家小主人一番言语觉得很是赞同，想请他一叙，不知可否代为引荐？”话虽是好话，但怎么听怎么觉得好像是低人一等。

　　红玉垂眸说道：“多谢你家官人好意，无奈我家主人现在跟店老板商谈事情，我无法通传。”

　　正说着，那老板拿了一张写好的契约走了上来：“你是江公子家的丫鬟吧，快与我去后院，你家主人找。”

　　红玉听后朝那青年福了福身，又往屏风那里看了看，跟着老板离去。

　　青年满脸惆怅的走了回去，只见那穿着月白色剑袖的官人“嗖”的一声就扔来一个小小的酒杯，擦着青年的脸过去。

　　“大大人。”青年哭丧着脸接住酒杯，样子好像很委屈。

　　“你这混球，平常看你挺机灵，怎么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穿着月白色剑袖的男人一脸怒色，一双泛着波光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

　　青年委屈的就差跪下来了，样子甚是可怜，周围的人不停劝阻那个坐在首席上的男人说道：

　　“明明是那丫头和他主人不好，为何要对成宇出气？快快喝了这杯酒，把刚才的事都忘了吧。”

　　那穿着月牙白色剑袖的男子抬起头来，两颊绯红一片，更衬得他本就俊逸的面庞如盛开的桃花般艳丽。

　　“快滚下去罢，别在这儿碍眼。”那男子一扭头便不再看成宇，拿着酒壶就往嘴里倒。

　　“哎哎哎，快快，还不拉着点，这可真是喝醉了！”一个穿着黑衣劲袖的男子笑说，

　　“成宇，还不快把你家主人扶回去，要是摔着了唯你是问。”

　　那个叫成宇的青年站在屏风外侧探头探脑的看着，表情犹犹豫豫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该进，席上的一人见他这样笑骂道：

　　“你这猴子可真是，平常看你上蹿下跳和主人没大没小的也不羞愧，怎得现在就这般扭捏，还不赶紧把你这酒鬼主人送回去？！”

　　成宇懦懦称“是”，扶着那因醉酒而更显艳丽的主人东倒西歪的走下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