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江迤逦》练习左手跑动

10、月黑逃跑夜，登高放火时

　　很快就到了腊月，玉莲村各家各户都开始忙活起来，江府也十分的热闹，不过由于江老太太秋天狠狠生了几场大病，身子骨差了许多，无法理家，一干重担全部压在了江秋的身上。须知江秋是个纨绔子弟怎会收拾这些营生，他又自诩是个读书人不屑于干这些阿堵物的活计，于是全权交给了大管家和秋月。大管家管了两天也不办事了，白天拉肚子，晚上就没力气，结果手里的活也慢慢停了下来。秋月有心将所有权利都集中到自己的手里，却被江漪丽强硬的赶到了老太太那里去服侍她老人家了。本来一干护院也不敢去得罪秋月姐姐的，但当江漪丽说出：“每人过年发二两银子”之后就一窝蜂的围上去将秋月给堵到了江老太太那儿。而他也趁机去账房查看了账本和各家各户的钱粮情况。

　　“行了，这里不用你们呆着了，都回去吧，等除夕那天我会把银子用红包的形式发给你们的。”江漪丽一边打着算盘一边说，噼噼啪啪的声音在屋中作响。一干管事、家丁护院都高兴的不得了，一众人作揖说着感谢少爷的话然后退了出去。

　　江漪丽演算了一个下午还没看完三分之一的账本，他揉揉肩膀说道：“好久没打过算盘了，这手艺都生疏了。”说着便转着脖子走了出去顺便将门锁上。经过老太太的房门时听到了粗重的喘气声。

　　“秋秋月，你说你好端端的跟少爷叫什么劲呢，他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男人抓紧秋月的腰用力往深处顶去，秋月咬着手指媚眼如丝被这一下下冲撞弄得战栗起来。

　　两人好一会儿才弄完，秋月在榻上一边收拾衣服一边说：“你哪里知道那小子的厉害，平常不声不响和个闷葫芦一样，一到这种时候就与我做对。本来我想趁此时机大权在握，却让他寥寥数语就把我打发到这里来了！那屋里的老虔婆身子骨一直不好，不多时说不定要死的事儿唉！”

　　秋月感叹着自己命苦又对旁边的人说：“三子，我跟你好了一场你可要好好帮帮我，若是真成了咱就可以离开这鬼地方远走高飞了呢！”

　　叫三子的男人听后眼珠一转，说道：“你说，我怎么配合你！”

　　秋月眯起眼睛，一脸狠毒的说：“这小子从小就狐媚，和他那娘亲一样！你看他细皮嫩肉的不正好出去卖个好价钱？听说他镇上开了个馆子，是专门卖男人屁股的，这小子要是过去说不定长大还能做个头牌呢！”

　　江漪丽在墙外听着觉得是心惊肉跳，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也行啊，□□的时候我正好去捧捧场！”三子边笑边说。

　　“就你坏心！”秋月腻在三子的怀里一边摸搓着他的那根金枪一边说，“我已经考虑好了，除夕那天晚上动手就行。这小子一贯是早睡晚起，那天肯定没那么多精力守岁，到时候我们在给他灌点加了药的热茶，保准他第二天一早睡醒就呆在倌子里了。你说呢？”秋月俯下身去给三子□□了一番后抬头问道。

　　三子舒爽的倒吸了一口气，复又将秋月按在榻上又开始不轨起来，两人的声音越做越大、越来越响，正巧一个小丫头经过。

　　江漪丽的警觉心很强，他把手放在嘴上“嘘”了一声，猫腰前行并拉住那小丫头逃回了锦绣堂。

　　“红玉，我且问你，你愿意跟少爷我走吗？”江漪丽问道。

　　红玉自从伤好之后就一直呆在江漪丽隔壁的房间将养着，每天只一心一意的伺候江漪丽别无他事，心情好时江漪丽还会给她念上一段书。这红玉也是个伶俐女子，年岁虽尚小但学东西却很快，不多时竟能将江漪丽给她讲得百家姓和千字文都背过，让江漪丽啧啧称奇。红玉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自从江漪丽将她救了之后就将他视为终生不可欺骗、背叛的主人，对他的话甚为听从，如今江漪丽居然问她愿不愿意跟着自己逃出这个苦难的牢笼红玉自是愿意的很。

　　江漪丽一看红玉点头立马喜笑颜开道：“你既有此意图我必成全于你，你且附耳过来，我将事情将与你听。”

　　红玉听完后点点头，笑颜如花，她说道：“我去给公子打水。”

　　江漪丽将家中一干事务处理的井井有条，等置办齐了年货之后就到腊八了。一早起来喝了一碗热热的腊八粥，再吃两块一口酥，江漪丽去了账房。在经过老太太门前的时候看到了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江漪丽觉得这玩意儿怪有趣，于是让红玉给他捡了起来。拿在手里把玩了一番后江漪丽才发现这戒指不是别的，正式江家家主带的用于验明身份和提款取货的凭证，彩色琉璃质的指环和琥珀珠里玲珑活现雕刻的大鱼让江漪丽瞬间想起了江秋小指上带的那一枚。他将指环收到衣服中的一个暗包中，对红玉说：

　　“今天我们没来过这儿知道吗？”

　　红玉点头说道：“是公子。”

　　腊八这天是要到处送自家的腊八粥的，村里的那些佃农们虽然赶上了丰收的时节但腊八粥还是熬不起的，江漪丽为了掩人耳目于是召集了所有的家丁护院和管事：

　　“今年我们江家又是一年大丰收，这多亏了老天爷的帮忙和各位的辛勤努力，我江家一向是自己有肉吃也会让别人吃的好，不可能亏待大家，今日熬了香喷喷的腊八粥合该让全村人都尝尝，也好让他们知道我江家的财力和乐善好施的本性。这一共有9大锅，除了村长一锅、副村长一锅之外，其余的都端到那些为我们出力的佃农家里去分了，回来时自有大大的赏钱！”

　　家丁护院们对江漪丽说的话没有异议，一般情况下每年腊八这天也会分腊八粥的，只是没这么大张旗鼓罢了。家丁们把粥从正门抬了出去，然后挨家挨户的分。江漪丽则在账房里撬锁，直到把锁撬开将里面的银子全部拿走。

　　他让红玉出去发了个暗号，很快铁扎就跑了进来，红玉领他来到江漪丽所在的账房。

　　“公子爷，奴来了。”

　　“快起来吧，你拿着这些银子去镇上换成一两一两的散碎银子，明天中午之前务必交给红玉让她带进来。然后你再”江漪丽偷偷在铁扎的耳朵边说了一堆话，铁扎领命就要离去。

　　“你等等，告诉李渊朝和王青松，今晚不管得不得都要赶紧逃命，记得让他们点燃村长家粮仓当暗号！”江漪丽说的很郑重。

　　“我明白！”铁扎把两个百两的大银锭放在腰间藏好，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翻墙而出。

　　“少爷，我们会成功吗？”红玉有些担心的问，她拉住了江漪丽的手。

　　“必须成功，因为我们无路可退！”江漪丽锁上账房的门抓着红玉的手，目视前方、昂首阔步。

　　二十九这天对江漪丽来说是一个一生都无法难忘的日子，虽然他已记不清晚上的那场大火是怎样燃烧起来的，但他却仍然记得那个浑身燃烧着橘黄色火焰的秋葵正站在东跨院的房顶上一边破口大骂一边燃烧，不多时就陨落了。

　　江漪丽拿着包袱在人群中乱窜，火光冲天的粮仓和东西跨院早已是一片火海。他本来个字就矮，在不甚明亮的庭院和黑压压的人群里更是像游鱼一样左右摆尾让人找不到他藏在哪儿。秋月头破血流的躺在锦绣堂里昏迷着，抓不到江漪丽的三子心急如焚的跑回锦绣阁想和秋月商量怎么办，可也不知道是哪个丧了天良的，居然将锦绣阁也点燃了，熊熊大火不停燃烧，火舌一条条窜出来升腾的老高，三子害怕不敢进去救秋月，就这样秋月被烧死在了锦绣阁里。

　　江漪丽没头没脑的逃窜着，但救火的人太多，竟将他反推回了锦绣阁里。三子一眼就看见了江漪丽，连忙跑过来要追他。江漪丽回头看见三子顿时魂飞魄散不顾一切的就要往前逃，而正巧身边有个人拽了拽他的衣服将他从人群的空隙间弄了过去。江漪丽一看，是红玉，不过脸上抹了一堆的锅底灰，身上也换上了一身青色的小厮衣服，根本看不出是个丫头来。

　　红玉背上背着一个恁大的包袱，鼓鼓囊囊的装着许多东西，江漪丽来不及问她装了些什么，拉着她便要走。红玉一边跑一边往江漪丽脸上抹着锅底灰，不多时就把江漪丽粉白的小脸弄成了小煤球。

　　眼看江漪丽和红玉就要跑出江家了，三子大喊：“快去抓少爷，抓到了重重有赏！！！”

　　三子的声音歇斯底里非常大，一群人愣了半晌之后回头看了看江漪丽就往他的方向扑去。就在这时，江漪丽解下了身上的一个包袱，陡然往空中一洒，并大声喊着：

　　“快去捡银子啊！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啊！！！”

　　一群人又是一愣，捡起一个放在嘴里咬了咬，确实是纯色足银，于是大部分人也都放弃了抓捕江漪丽的行动。江漪丽拉着目瞪口呆的红玉就往外逃。

　　两人一溜烟的跑出了江家又跑到了田垄上，果然看到了正在着火的村长家的粮仓，他兴奋的对红玉说：

　　“新的征程就要开始了，我们快走吧！”

　　红玉点点头，背紧了身上的包袱，与江漪丽一起朝村子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