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穿之梅妃种田记》苏小拉拉

34、丽妃娘娘出招了

　　“我妹她没吃过什么苦，生得俊，又伶俐，在莆地谁不高看她一眼。忽而来了京城，入了宫，恐怕算不得什么特别的人儿罢。”江成睦有些担忧，“我离家这么久，尚且想念家中。何况她一个女儿家。若有一天，皇上不再对她青眼有加，她将如何？”

　　陈立川轻轻笑了：“这才不过是个开头，你就如此诅咒采苹。要想着采苹今后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岂不是江家，乃至莆地之大福？采苹虽然娇气，不过也是个有见地的。她不会那么轻易就被击垮。你可不要小看她。”

　　“哦？”江成睦也笑了，“说的也是。从小我就一直输给我妹。还老受她欺负。她也不是个弱女子啊。”

　　“嗯。”陈立川附和道。

　　然而两人之后虽无话，却都各自怀着心事，没有睡着。

　　次日清晨，两个人都顶着肿眼泡看着对方，然后非常理解地会心一笑。

　　江采苹正起床梳洗，还未及穿戴整齐已听到丽妃娘娘派人传话来，说早上精神尚佳，望江采苹能去她宫中小聚。

　　小聚？恐怕没有那么简单罢。江采苹抿抿嘴，抚了抚额前的碎发。带着一丝不情愿，江采苹迈出了步伐，朝丽妃的宫中走去。

　　虽是才人，但江采苹身边连个贴身服侍的人也没有。但从小在家中，也未曾有贴身丫鬟。这一点，并没有特别让江采苹不适应。

　　跟着丽妃娘娘派来的宫女到了地方，江采苹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走进院门一瞧，哟，人还真不少。

　　可见丽妃娘娘今日心情真是不差，平日里就不来往的各宫嫔妃都被她请了过来。疏疏落落地坐满了院子。

　　因着是最后一个才到场，江采苹感觉到众人的目光都在自己的身上。丽妃摆明了是要让她难堪，才这么晚通知她来。合着宫里上下都知道这件事，唯有采苹被蒙在鼓里。

　　江采苹咬了咬下唇，故作毫不在意。她依着礼数给众位嫔妃一一行了礼，站在旁边等待丽妃的进一步指示。

　　丽妃仗着如今只有她一个人身怀六甲，真当自己是大明宫的女主人一般，说话做事总毫不给其他人面子。

　　没等其他人开口，丽妃就抢先道：“哟，江才人来得可真早。怎么，这事你事先不知道？你的贴身丫鬟没有告诉你？”

　　“回娘娘的话，奴婢没有贴身丫鬟。”江采苹只能这样回道。什么贴身丫鬟，都是想出来气她的话罢了。索性江采苹也不去想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早点结束便罢了。

　　院子里都是位分比采苹高上几级的嫔妃，进宫时又是大户人家出身，少不了身边有自己的家生丫鬟。见到采苹连个丫鬟都没有，渐渐地响起了议论声。

　　“哦，可不是嘛。”丽妃假假地笑了，“瞧我这记性。都说有了身孕的女人脑子不好使，这还真说对了。本宫怎么就忘了江才人连个家生丫鬟都没有。可见在家里也免不了受些欺负，是庶出的吧？”

　　“回娘娘，奴婢乃是正室所出。奴婢的父亲未曾有妾室。”江采苹只好替自己辩解一句，可这话说与不说真是没什么太大区别。

　　丽妃娘娘懒懒地看了江采苹一眼，心道连个妾室都没有，算什么大户人家。要升上嫔妃高位，谁人不是名门嫡出。可见江采苹出身低微，即使舞艺惊鸿又如何，不过也是个才人。皇上到如今都未曾临幸她，更别提要给她升位分了。

　　丽妃没有接话，场面反而安静地更令江采苹尴尬。时不时有些个嫔妃流露出同情的目光，抑或鄙夷的神色。

　　不论哪一种，都令江采苹感觉如针芒在背。

　　就在气氛已经如此尴尬的时候，高美人姗姗来迟了。

　　“众位姐姐请恕罪，妹妹来迟了。”高美人一脸倦态，但毫不掩盖她精致的容貌。明眼人自然看得出她是受了皇上的宠幸，才如此神态。

　　高美人本也不是高门大户出身，可偏偏得了皇帝宠爱，谁都不得不高看她几分。就连她晚到了，丽妃也不过撇撇嘴，强忍了怒气。收拾一个正在皇上心尖上的人，没有什么好处。反正一入宫门，人生漫漫。将来收拾这个高美人的时候多着呢，只需诞下龙子，荣登后位，这些人的账，可以慢慢算。

　　“美人妹妹辛苦了，忙着伺候皇上，又要费心应付本宫这个孕妇。”丽妃只是不痛不痒地挑了一句。

　　高美人不是个敏感的人，笑着回道：“丽妃娘娘哪里的话，能陪着娘娘可不是我们众姐妹的荣幸麽。日后诞下小龙子，更别提是多少姐妹们的心头肉了。娘娘只管吩咐，有什么事姐妹们都义不容辞。”

　　这番话不管有心无心，总是把丽妃娘娘捧上了天去。既然有了高帽子，不戴白不戴。丽妃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招招手让高美人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有些人就是比较听话，丽妃暗道。

　　看到众人都坐着，江采苹明白自己是铁定被卯上了。只是她不懂，为何丽妃总要找自己的麻烦。

　　有些事，做与不做，结果都一样，她心中哀怨道。

　　“既然姐妹们都到齐了，不如请江才人为众人跳支舞可好？乐师都已经准备好了。”丽妃的要求张口就来，殊不知江采苹连早膳也未及用过，这会儿本应该是她练功的时间。

　　人都到了，再说不跳又有什么用。别落得当众以下犯上的罪名，吃不了兜着走。江采苹强忍着眼泪，点点头。

　　亏得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大户人家的千金，若真是千金大小姐，此时岂不是已经羞愧难当，饮恨自尽了？

　　宫中舞姬众多，何苦要为难她一个才人。

　　说到底，不过只因为江家并非大户，无法仰仗父兄在朝中的地位。不似其他嫔妃，动辄是高官后人，名门闺秀。

　　“丽妃娘娘今日想看什么舞？”江采苹平静道。她在深宫一日，就得多忍一天。无它。

　　看到江采苹这么快就冷静下来，丽妃颇为不爽，玉手一挥，道：“随便什么幺蛾子的舞，随便跳来便罢。”总之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别以为皇上心情好夸两句惊鸿舞就能飞天了。

　　江采苹矜持一笑，说：“因逢丽妃娘娘身怀龙胎，那就挑一支喜庆的舞吧。”

　　因江采苹单人独舞，又是以现代舞蹈为基础，所跳之舞并不十分赏心悦目。这种喜庆的舞蹈，应该由多人齐舞，方可显示出气派来。而这种舞蹈，实际仪式的意义，高于真正舞蹈的内涵。

　　没多一会，丽妃就觉得甚是乏味，打起了哈欠。

　　“行了行了。”丽妃摆摆手，慵懒道，“吵吵闹闹的，又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本宫还以为你能有什么新花样。本宫也乏了 ，你且先打住吧。”

　　见江采苹没了趣，另外几位妃子掩口笑了。虽然动作极小，也落入了江采苹的眼中。

　　罢了罢了，也不过就是人前嬉闹的小丑而已。舞蹈这件事，本就是哗众取宠。不必太在意。江采苹如是安慰自己道。

　　一群人跟着丽妃臃肿的身材挪动到室内，唯有江采苹没有被邀请。她一个人站在院落中，明白丽妃娘娘是铁了心要给她下马威。

　　当初想要露锋芒的心，瞬时又灰飞烟灭了。

　　争也不行，不争也不行。这世道，真是令人无法言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