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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病侍无常 ...

  •   午后,我决定去崇卫殿看看三爷。听姐姐说三爷大有好转了,这日清早我便让寒姑煲了竹汁锦鸡汤给三爷府上送去。
      此时,寒姑正为我梳头盘发髻,白衫去楼下预备马车。
      “穗珠姑娘好体贴,三圣子对竹汁锦鸡汤赞不绝口,他一口气就喝光了一大碗。奴婢看圣子的眼睛眨巴眨巴的,那样子好像还嫌不够呢。”说着,寒姑将一只云雀翠玉簪插在我的发髻上。乌棱镜中,她冲我浅浅一笑。
      我用手摸了摸头上的发髻,面露喜悦:“是吗?三爷真的这么说吗?”见寒姑点点头,镜中与她相视一笑后,我又说道:“还是寒姑想的周到。要不是你提醒我说饮了那竹汁锦鸡汤可以治疗气阻胸闷,我怎么也想不到食疗上面去。”
      “姑娘有所不知,用嫩青竹叶榨出的汁液可以驱毒排污秽,再配上锦鸡慢火熬制就可以起到化瘀通络的功效了。”寒姑笑着补充道。
      “是啊,真希望三爷能够快点好起来。呃,对了寒姑。。。要是三爷喜欢的话,明后几天你都煲好烫给三爷府上送去。等三爷康复了,你可是我们这儿的头号功臣啊。”我的话惹得寒姑谦和一笑,顿了顿,她便递上一杯蝴蝶兰花茶。
      我小抿了一口放下杯盏,寒姑将一对桃心形状的耳环拿到我耳边比对。觉得那粉色蛋晶石的耳环与我的绿色外衣不相配,我用手指着楠木匣底层道:“不怎么好看,还是用蓝色的那对。”
      寒姑点点头又将那一副蓝色陨石做成的耳坠递到了我手边。
      “嗯。就这个了,帮我戴上。”
      “穗珠姑娘,五爷好像。。。。。。有一阵子没来蓟沧阁了?”戴上耳坠后,寒姑随口问道。
      “是啊,枫月说是尊王召见,说有要事要谈无暇抽身。”听我说起北部边境一直都有敌军骚扰,敌患不断,寒姑便也跟着哀声叹气了起来。
      “寒姑。”我将手搭在她手背上,轻声道:“你也不用太过于担心了,虽然三爷现在没有痊愈,好在还有四爷带领密府兵防守反攻。。。我听前线的信使来报,说是首战告捷,敌国死伤数万呢!”
      蓟沧阁楼下,白衫已经备好了马车。寒姑将我扶上马车后,白衫便驾车朝崇卫殿的方向驶去。
      。。。。。。
      崇卫殿的卧房中,三爷陀尊玉鞍背着手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丫鬟仆人跪了一地。
      “下去,下去!都给我下去!”
      听主子大发雷霆,婢女仕宦们急忙躬身退下。一女婢正要关门上锁,三爷抓起桌上的茶杯就朝对面墙上砸去。茶杯碎片飞花四溅,女婢吓得连忙抽出钥匙,捂嘴落荒而逃。
      隔壁厢房中,二爷陀尊光圃正与殷穗瑗品茗下棋。听到“哐铛”一声脆响,这两人不约而同朝门外瞧去。
      “穗瑗。”殷穗瑗正要起身,陀尊光圃一口叫住了她。
      “二哥!玉鞍他会不会。。。我担心。。。。。。二哥,就让我去看看他吧。”
      陀尊光圃坐在原处一动不动,他默不作声且装作没有听见。他虽外表冷静,但剑眉微皱及口唇微张的神态,却隐现出他潜藏心底的纠躁凌乱。。。。。。
      “二哥。”殷穗瑗用期盼的眼神望向二爷。此刻,她定在原地左右为难,虽然心中一直惦牵着隔壁房间的三爷,她却不想不听二爷奉劝。
      陀尊光圃仍旧没有应许,至始至终他都全神贯注盯着棋盘看。他左右手相互交换玩弄着一枚棋子,将棋子摆上棋盘后,他这才变得眉眼舒展起来。二爷指着座椅安详道:“穗瑗,该你了。坐下。”
      抬眼瞥了二爷一眼,殷穗瑗无可奈何地坐回椅子上,过度担忧大病初愈的三爷,她已无心下棋。见她连输了两场,现在又手拈棋子举棋不定,二爷于是道:“穗瑗,定下心来。我们再下一局,这一次啊。。。。。。你可不要再输了吔。”
      “呃,对了穗瑗,小妹呢?这几天她在干什么?”见她呆坐在那里,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棋盘发呆,二爷随口问。
      “她?哦,就呆在她的蓟沧阁里,哪儿都没去。上午寒姑来送汤,我听她说小妹下午会过来看玉鞍。我想,她现在八成已经在路上了吧。”说完,殷穗瑗低头抿了一口茶。
      。。。。。。
      安源大道上,我乘坐的马车正朝三爷的崇卫殿驶去。
      掀开挂帘,我探头观望车外的风景,只见不远处一座巍峨的大殿矗立在白云青麓之间。白云深处,数百只红颈翠羽鹮高空展翅,翩舞翱翔。仙气蒸腾中,红绿交织的山涧灵物若隐若现。
      “瞧!姑娘,就快到了。”寒姑对我说。
      “嗯,绕过前面的铁骊悬桥便是了。”白衫手持缰绳道。
      。。。。。。
      崇卫殿的厢房内,二爷正与殷穗瑗聊天。见她没有心思下棋作乐,二爷便随意找了个话头与她闲聊,打发时间。
      这时,隔壁房间再次传来一阵摔碎东西的声音。一听大事不妙,二爷一个箭步就跑出门去,殷穗瑗紧随其后,急不可耐。
      未等丫鬟掏出钥匙,二爷已一脚踢破了门。
      房门刚一打开,一白玉烟壶瞬间飞出门外。二爷身手敏捷,反应神速,他闪身一躲,那烟壶正好从他鼻尖擦过。
      见二爷破门而入,三爷抓起二爷的领口就找他理论:“二哥,你把我关起来算是什么意思?大敌当前,我不去前线浴血奋战,反而在这里享清福。二哥,二哥啊,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你看我的肩膀,我的手臂。。。。。。”话刚说到一半,三爷就忍不住咳嗽起来。大声急喘了几声,一口鲜血从他口中涌出。
      “玉鞍!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见三爷半蹲在地上万分难受,殷穗瑗抱起他的头大声疾呼,众侍女纷纷闻讯赶来。。。。。。
      将三爷安顿在床上,二爷便吩咐丫鬟将地上的血污及瓷器碎片清理干净。
      “穗瑗。别哭了。。。我没事的。这么一点儿血。。。算。。。算不上什么。”三爷说着便想用一只手掌撑起身来,但才刚一使力,胸腔中的积血又再次涌出口外。三爷被血呛的干咳不止,二爷急忙制止并劝他不要逞能。
      床榻边,殷穗瑗万分焦急地握着三爷的手。当她再次凝望三爷那愈渐苍白的脸时,她又忍不住掩面哭泣了。
      又过了一会儿,丫鬟仕宦们依依关门退去。
      此时,卧房内极为安静。二爷及殷穗瑗静默地守在床边,三爷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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