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八章】阳光永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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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阳光永恒
他们到医护翼没多久，赫敏、嘉莉夏和德拉科就恢复了活力，完全可以走动了。嘉莉夏立刻离开了，只向德拉科迅速而有保留地点了点头。
德拉科和赫敏留下来，等待着波比在哈利昏迷不醒的身体上扫视，探索，研究。最后，她看着他们，一道阴影掠过她严峻的面庞，嘴唇里只吐出了一个词：
“不行。”
赫敏飞快地眨眨眼。“不行？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绝望地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不行？今天晚上不行？……还是什么？”
“我为他做不了什么。”庞弗雷夫人坦率地说，“他伤得太重。有严重的内出血。他的内部器官几乎都完全损坏了。我无法治愈他。我无法延长他的生命。我甚至无法唤醒他。我所能做的一切就是让他舒服一点。他还有几天可活。最多一星期。”
“是毒药？”德拉科麻木地问。他不明白蛇怪的毒药怎么会造成这种伤害。
“不是。”庞弗雷夫人又答道，“毒药造成了一些损害，但不致命。这些损伤是其它原因造成的。是反复受到黑魔法伤害造成。过去一周就有四次。我甚至找不出是什么诅咒——当然也就不必说我找不出反咒。事实上，我从未见过这种伤势。”
德拉科屏住了呼吸。他知道，这比毒药更糟糕，糟糕得多。大多数情况下，毒药不用解毒剂也能治愈，然而治疗致命的诅咒却没有那么容易。需要知道确切的咒语，究竟用了哪种魔咒，否则就没有康复的希望。一定有某种诅咒可以造成这么严重的伤害……从内部摧毁一个人。德拉科知道。
“伤得这么重怎么还能行动？”德拉科低声道，“一定会很疼……”
“麻木魔药。”赫敏沮丧地低声说，“他有很多这种魔药……啊，上帝……我早该怀疑到他很不对劲。我应该……”
“我也是。”德拉科说，“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那时我太忙于自怜自伤，我一直都是。他当然不介意。他只想撑下去。”
庞弗雷夫人严峻地看着他们。“我会继续想办法。”她向他们保证，“事实上，过一会儿我和圣芒戈医院有一个飞路会议……我会让你们知道有没有进展。”
她催促他们离开医护翼。他们没有抗议地离开了。
他们回到哈利的宿舍,德拉科茫然地看着四周。他们最后一次在这里似乎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德拉科第一次来到哈利的宿舍，只是一周零两天之前，那时他满心恐惧，那么孤独，那么痛苦，似乎完全属于他的前世。
德拉科看见餐桌上放着有他名字的包裹，他打开了，认出是他的魔杖。魔杖又变得完好无损了，被魔杖大师帕弗尔修复了。他一定刚刚修好就用猫头鹰送来了。德拉科想起了他们去霍格莫德村的情景，以及他们一起度过的最后的激情之夜，他强抑住一声抽泣。
赫敏走到书架旁，爬上椅子到书架最上层，那是所有人都不可触摸的禁区。她搬开几本书，然后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德拉科。
“他说这个是给你的。”她说。
他打开盒子，看见有一小袋看上去陈旧走味的硬糖，上面还附有一封信。德拉科柔声笑了，打开了信。
他看信的时候可以听见哈利的声音：
德拉科：
当我接受你的契约时，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我想，最多几个月。我坚信你有黑魔标志，我想完全控制它。我打算快些实施我的计划，一旦结束，你就可以自由——仅此而已。
你一定想知道为何我会如此突然地放开残存的愤怒，一头扎进这样毁灭性的关系之中——我能说什么呢？你让我惊讶，德拉科。我一直认为你所求的一切就是活下来，撑过这些日子。你证明我错了。小时候我在厄里斯魔镜前度过许多日子。回想那时，我宁愿放弃灵魂以便能触摸镜中的影像。意识到我自己也是别人的镜中影像……在此之后我无法再拒绝你。
要安全从事，不能落入多愁善感的陷阱，不能屈服于标记，这实在太难……压抑情感的滋生，实在太难。让事情容易起来，实在太难。
好吧，也许我至少可以做一件事让你轻松一点。毕业。我从没有给你办理退学。我意识到你离学期结束还有不到三周的时间。你缺的课比你上的课还多。不过，米勒娃答应过我，只要你考试成绩真的不错，她会让你毕业。所以，我希望你喜欢糖果。绿色的是草药学，蓝色的是占卜学，黑色的是黑魔法防御课，紫色的是魔药学，还有其它的，我不记得了。请帮帮忙闭口不谈。（知识药剂在全欧洲都是非法的，我不想让违禁魔法物品司某位在夺魂咒影响下帮我拿到这些药丸的无名氏尴尬。）
至于实践课，我已经为你安排了在整个暑期补上实验课和实践课。赫敏说她可以帮你补习。我想你已经知道赫敏作为朋友有多棒。她聪明，热心，有很强的道德感。基本上，所有我没有的她都有……所以我想你们会相处愉快。
还有一些其它实际事物，不过我已经立了遗嘱处理。不用说，你是我遗产的继承人之一，其他还有赫敏，韦斯莱一家，米勒娃，海格，还有（别晕倒），可敬的克莱因小姐和其他人。马尔福庄园也完好无损，当然，它完全属于你。
现在你得回了你的人生。祝你快乐，自由。
我想告诉你我爱你——但我知道我没有这个权利。如你所深知的，爱是行动，而不是情绪。一个爱你的人不会做出我对你做出的事。
再见，德拉科。
德拉科把信交给赫敏，双手捂住脸。这一次，赫敏没有伸出手以任何一种方式安慰他。她只是静静地站着，垂下眼睛，什么也没有说。德拉科为此而感激——作为医师，她本能地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让痛苦过去。
德拉科茫然地拿起他修复如初、完好无损的魔杖，手指摩挲着他它的长度。突然之间，一个大胆的念头划过他的脑海。
也许哈利知道什么，他想。他怀疑哈利是否知道究竟是谁诅咒了他，或者用了什么诅咒——但也许他们能在他的记忆中找到线索。赫敏瞥了他一眼，看到了他眼中的神情。她立即心领神会。
“我们做吧。”她坚定地说。他们一起奔回医护翼，没花多长时间就说服了波比让他们对哈利摄神取念。她犹豫了一下，因为闯进一个昏迷不醒的人的大脑可能加速死亡。德拉科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提出一个极有说服力的问题：“我们有什么损失呢？”她于是让步了，任由他们施为。
他们拔出魔杖，面对面站着，魔杖指着哈利的头。
“摄神取念！”他们同时出声，魔法能量冲破哈利大脑的房门，他们闯了进去。
德拉科沉默地站着，被一片令人目眩的白光包围着。哈利的脑海中，没有思维，没有梦境，没有记忆。肉眼所及，只有一片光彩夺目、灿烂辉煌的白色。那光线几乎要刺瞎他的眼睛。德拉科闭上了眼睛，但完全没用。那炽烈不屈的光亮，仍然透过他紧闭的眼睑投射进来。德拉科试探着小心翼翼地摸索前行，听不见他的脚步声。他的手指触摸到那光亮，那光束直直地穿透过来。德拉科望向前方，看见赫敏站在他身前。就像德拉科一样，她看来也意识到哈利的思维已经和身体一起关闭了。
无瑕思维中的永恒阳光。他听见她的声音在这广阔无垠的空间中回荡。
那么明亮。德拉科的思绪回应道。我几乎承受不了。
看看你身边。赫敏说。因为你，他不会像伏地魔那样死去。他不会死于黑暗。直到最后，他仍是哈利。
哈利！德拉科大叫，希望哈利能够听见。他的声音宛如雷鸣，激起阵阵回音，最终消失在远方。无人听见，无人响应。
这不算坏，德拉科。赫敏坚定地说，她的声音和哈利最后的话语一起回荡。我不介意像这样死去。没有恐惧，没有遗憾，没有阴影。只有光明，只有阳光，直到最后的最后。
德拉科痛苦而又惊讶地抬眼看着她。两行明亮的泪水从她的面颊滑落，宛如初升的晨星一般闪烁着光亮。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阳光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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