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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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二十九
车厢内，我安安静静地靠在方检不算宽阔的肩膀上，至少这一刻是幸福的，别的我都不想管，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他说:“宝宝，你的手可真小。”
我们在北京手牵手走过每一条有故事的街道，南锣鼓巷我买了好多陶瓷做的埙，但是自己吹得好难听啊；在798，我大胆但是脸红地和裸体的男士合影，他的身体被放大的很夸张；我们在颐和园昆明湖上划船；傍晚就去后海的酒吧喝酒……
我们最后一站是奥体中心，鸟巢、和水立方在晚上的时候最美，我们还去森林公园去看音乐喷泉，本来打算第二天坐车去通辽的，但是因为我们早上赖床导致没赶上车，于是我们就改签了车票，又在附近的玉渊潭公园逛了逛，我们气喘吁吁坐在长凳上，公园里有很多人放风筝。
我说，我真想做一只风筝，这样就可以无拘无素地翱翔天空。
“那我就做那条绳子，我让你飞，但是你不许离开我，你要是飞走了，我就把你拽回来，绑在自己身边”他说。
“你绑不住我的，我会挣脱绳子，不让任何人找到我。”
“没有绳子你就掉下来了，除非你是一只鸟，有自己的翅膀。”
“那我就做一只鸟吧……”
“那你会离开我吗？”
…………
通辽的路都很宽，人很少，车上的人也不多，他们的面容比较粗糙，由于我的肤色不算白皙，而且眼窝很深，所以当地人总把我当成自己人，用蒙语和我交流。
“看来你天生就是内蒙人的儿媳妇啊”方检笑着打趣。
一路上，眼光所到之处，都是一大片一大片的向日葵，仿佛可以蔓延到天际，这里天好低，仿佛伸手就能够到一样。
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终于就打开了，我将很多东西从心里拿出来，抛在风里，从此以后，我会活的很坚强。
我和方检来到一块向日葵花田，他折下一朵送给我，这是他唯一一次送我花。
“为什么是向日葵呢？”我笑着问他，“情人间不都应该是玫瑰百合吗？”
“因为你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你阳光可爱，你就像向日葵一样永远寻找阳光，没有什么阴霾可以将你打倒，我想你永远都快乐。”
我把那朵花拿在手里转来转去，我的头发在风中飞舞，我笑了笑，不再说话，难道他不知道吗？向日葵之所以总是追着阳光，是因为它的花朵下面是有很多阴郁的心事是见不得光的。
9月的内蒙，果真是有一点冷的，我穿着米白色的棉布裙，抱紧了双臂。
“你有没有送过别的女孩子花？”良久，我看着绯红的落日，问他。
“没有”他说，我没有去看他那被落日染红的脸。
“你心里的前女友也没有吗？”我用那朵快要干枯的花挡住脸。
“没有，那个时候没经验，哪有现在的花前月下。”他一点也不避讳。
“你有没有找过她？”
“找过又怎样，再见说不定形同陌路，故事结束就是结束了，没有牵挂的爱情还不如路人好做。”
“那你心里还有她吗？”我终于转过来，看他的脸，火红的脸上，没有往日的那种温暖。
他也看着我，用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他说：“现在，这里满满的都是你。”
我往前走了两步，终于：
“韩新就是你的前女友吧？”我心口一疼，脸上还依然带着笑。
他很久都没出声，风刮的更大了。
“韩新就是你前女友，对吧，方子阳先生？”我接着说。
他终于走到我前面：“你怎么知道？”
我笑着把那朵花扔的好远，它的花瓣破碎着，然后被风吹散。
“我去人事部看过你们俩的档案，你们高中都是在沈阜一中，世界是很小，但是没有这么巧吧，韩新给我讲过你们的故事，你那会儿不戴眼镜比现在还好看，果然，你们再见如同陌路。”
林文生说我观察分析能力很好，我想他说的真对。
“韩新走的那天，我也去了机场。”直到这里，我依然没哭。
“那你会介意吗？”他问我，一如以前，波澜不惊。
“会。”说出这个字，我泪流满面，但是却没让他看见，因为我已经转身离开。
“那么，宝宝，我祝你幸福”……
风更猖狂了，我抱紧双臂，迎着风，以后真的就剩我一个人了，风风雨雨真的就剩我一个人了……
我会离开你，剩下的路我会自己一个人走，我不用任何人陪伴，所以我再也不怕有人会离开我了……
再见，不，最好不见！
三十
回去之后，我向林涛递交了辞呈，她惊慌失措地看着我：“为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大厦提拔你的通知已经下来了吗？”
“我知道，但是林涛，我和你追求的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
夏纯抱着我哭，新来的同事并不理解，她说：“亲爱的，现在连你也走了。”
我抚摸她的背，“傻瓜，我又不是再也回不来了。”
“亲爱的，你别怕找不到工作，我会养着你的。”
这个傻瓜，我们都别再寄希望于别人了……
夏纯问我会不会离开这个城市，我想了想，我应该不会，我要笑着看你们幸福，和你们爱的人白头到老。
我回了家，话比以前更少了，我问爸妈：“我在家白吃白住行吗？”
冬天来了，我看着妈妈弓着身子拖地，本来乌黑的头发里竟然有了白发，她年轻的时候那么美，可惜被岁月不懂得怜香惜玉。
“老妈，你真漂亮！”
“傻孩子瞎说什么呢，你妈都七老八十了！”
是啊，时间过得那么快，青春说没了就没了，我没想过我老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景，我会头发花白地和某个老头背靠背坐在地毯上，诉说我们当年放荡不羁的青葱岁月吗？
下雪了，我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院子里那棵大桂花树，据说是爷爷和奶奶结婚的时候种下的，原来我们的青春和爱情可以有很多东西见证。
过完春节，我在家收拾东西，丫头跑过来，“大小姐，你不准备在家白吃白喝了？”
我用枕头打她的头，“请问我吃的有一毛钱是你的吗？”
丫头说的没错，青春没了，人不是还得活着吗。
我又回到原来的城市，在郊区租了一个条件还不算坏的房子。这个城市还是像以前一样忙碌，人和人的脸上都没有表情，社会依然是那么强悍，不会因为你的怯懦和逃避而变得柔软。
我在找工作的空档，抽了时间去了上官那里，她大腹便便，但是依然那么美丽，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声言厉色地指责我：
“尹湛，请你争点气好不，我闺女马上就要出世了，可是你儿子还没动静，你当真想让我女儿搞个姐弟恋是吧？”
这个时候我非常鄙视她，我说：“上官大小姐，我可不敢保证一定生儿子啊？”
“女儿也行，只要能在一起就行！”上官依旧说话不过脑子。
小胜削猕猴桃的时候差点削到了手。
没过多久，上官的孩子就出世了，那个女人很坚强地选择了顺产，但是，还是出现了一点小插曲。
中间的时候，我作为家属陪同，上官很用力，她满头大汗，但我除了由她紧紧地抓住我的手之外，我什么也做不了。
“用力！用力！”医生鼓励她，可是她怎么都使不上劲，大家急的不得了，真害怕有危险。
然后我就说：“上官如果你再生不出来，你的□□就再也不会和以前一样紧了，你就彻底沦落成大妈了！”
“哇！”孩子安全着陆，我长舒了一口气，医生护士都掩饰不住地嘲笑她。
她本来想掐我，但是已经彻底没力气了。
“上官你看你儿子真好看！”我连忙转移话题。
“什么？是个儿子？不是闺女吗？”上官顿时“回光返照”。
“儿子也好，儿子也好。”小胜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喜滋滋地接过孩子。
“靠！他怎么这么丑啊？像个小老头！”上官真不是当娘的料，连自己的娃儿都嫌弃。
“孩子这是没长开呢。”医生苦口婆心地解释。
三十一
不久，我接到一家在业界很有名的营销策划公司的电话，在面试间，他们看了我的简历之后，就打了个电话，我满脸狐疑地看着他们。
“尹湛小姐，希望你能尽早来公司报到。”
“我被录用了？”我不可思议地大叫一声，回头看看走廊外黑压压的人。
“你上一个单位对你反映不错，还给你写了推荐信。”他们这样回答我。
“请问是谁？”
“那就不得而知了。”他们无奈地耸耸肩。
其实不问，我大概也能猜得出来是谁，我在网上投的简历，而且我并没有对原单位的规避，除了人事部，谁还能看到我的简历，然后知道我在找工作。
这样也好，如果韩逸鸣算得上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我这样能让他放心也挺好。
第一天去公司上班，我到单位的时候还很早，因为要等人事部的引领，所以我就在公司一层大厅的休闲椅上等，前台小姐很客气地给我倒了一杯咖啡。
这时候外面下雨了，我很庆幸自己来的比较早，要不然就赶上一场瓢泼大雨。
新同事渐渐一身狼狈地冲进大厅，虽然看起来陌生，但是我依然觉得好笑，也许很快我就可以和他们嬉笑打闹，并肩在这个办公楼进进出出。
我端着咖啡杯，细细地品着温热的现磨咖啡。
我的眼睛不老实地乱瞟，很快就开始心猿意马了，这个公司的帅哥可真多啊，尤其是那个，得体的西装，人群也掩不住他的英气逼人，尤其是他那深褐色的头发，他的发型不是《时尚男士》的主推发型吗？等等，那个人的脸——
“尹湛，你好啊？”他也看到了我，微笑着快步向我走来，虽然我们离得并不远。
安尚伸出他那好看的手，这双手不知道勾勒了多少经典传奇，曾经帮他撸袖子的时候我还想在这个人的胳膊上大咬一口，然后愤愤地说：“此猪该杀！”
“尹湛”他又叫了我一声。我连忙反应过来，可是我手里还端着咖啡杯。
“不好意思！”我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抽出纸巾在他浅色外套的袖子上蹭来蹭去。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这么鲁莽。”安尚的语气比以前温和了好多，他并没有责备我的意思，可是我却突然不适应了，唉，真是贱啊。
“安总，这就是你们部门新来的尹湛。”是那个面试我的人事部主管。
我一下子愣在那，安尚却没来由地笑了。
“我昨天给你打过电话的，她今天会来报到。”
原来昨天人事部当着我的面就是给他打电话，也就是说安尚早就知道我会来。
“到头来还是你的属下”我嘟囔着，而安尚很显然是听见了，“怎么，你不服气？”
“小妹妹，跟着安总好好学吧，你们安总一毕业就来咱们公司了，现在可是业界翘楚啊！”那个主管还不忘拍马屁地补充一句。
原来当时会长说的就是这个公司，那其实安尚没毕业就已经被公司聘用了，也是，他在学校的时候都那么优秀。
安尚，我以前在大学时高校联谊会宣传部部长，现在我们营销策划部经理，而且很快就会升职，唉，还是逃不过一劫，这都是命啊。
他有自己单独的办公室和秘书，在二楼，我的办公桌在外面的公共区，这种感觉好奇怪，好像兜兜转转又回来了。
安尚他真的很优秀，刚来公司就因为一个案子在业内崭露头角，很快就名声鹊起，各种邀约不断，许多公司都愿意自己的产品或品牌点名交给他做，真是隔行如隔山，这些我都不知道，都是他秘书知道我们的渊源之后主动告诉我的。
我的身边怎么都是这么优秀的人啊，我可真是幸运啊！
安尚是个工作狂，我们很少有机会私聊，我很欣赏他工作时的状态，严肃认真、一丝不苟。
来到新的工作环境，我多少有些不适应，因为身边没有像韩新、夏纯以及上官之类的人插科打诨，我每天墨守成规，小心翼翼，这里的条件虽然没有大厦那么好，但还算是差强人意，我渐渐也习惯了一个人，一个人上下班挤地铁，一个人吃工作餐，忙忙碌碌，将近一个月的时候，我差不多熟悉了公司的环境和自己的工作流程，安尚总是出差，所以，这期间，我们并没有任何私谈。
其实这样也好，不被打扰的感觉真好，我总是活的那么自我。
三十二
那天，天气很反常，将近四月的天气，本来艳阳高照却突然下起了雪，我一直在办公室写自己的策划报告，这是安尚的秘书一大早发我我邮箱的。直到出门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不但穿得很单薄而且还没有带伞。
街上行人匆匆，公司的美女好多都有人来接，男士们都不拘小节地冲进大雪中。
我用包包顶在头上，伸手拦出租车，可是，因为今天的天气，车都没有停下。我觉得我都快要湿透了。
突然，我看到一辆车闪烁着“空车”两个字慢慢向我驶来，我急忙招了招手，心想自己还算是美女，这车应该能停下吧。
“尹湛！”我突然听到有人叫我，很熟悉的声音，我转过头，是安尚！他放下车窗，跟我挥手，“快点，我送你回去！”
这时候，出租车适时停到我的面前：“美女去哪儿？”于是我看着安尚，尴尬地指着出租车，然后就进去了，“师傅，龙湖新村。”
原来他出差回来了，秘书说应该是明天下午啊，不过，管他呢。
回到家，我赶忙拉紧窗帘，快速地把是衣服脱下，光溜溜地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可不幸的是，还是感冒了。
第二天早上，我就一直打喷嚏，而且说话也瓮声瓮气地，秘书姐姐很好心地给我冲了一包感冒灵颗粒。
然后安尚就进来了，他看我狼狈地披着头发，跟前的垃圾桶里装满了纸巾，还一直不停地擤鼻涕，他什么也没说，就上楼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没多久，我就上去把我的方案交到他办公桌上，然后就捂着鼻子出来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安尚很难得地坐到我对面，他皱着眉头地看我餐盘里的饭菜纹丝未动。
“怎么，吃不下去？”
“嗯，没什么胃口。”我还是那种语调，连我自己都不适应。
“下午我带你去医院，成天就知道逞强！”他的语气里有一点责备，但是我头疼的不行，根本就没准备理会。
“我不想去，一闻到医院那种味道我就想吐！”
“那你这样，一会儿吐办公室怎么办？保洁阿姨今天休息。”
所以，我还是被安尚带到了附近的医院，医生说最好打点滴，这样来的快，我怕扎针，还没想反驳，安尚就接过话茬：“输液吧。”我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他的眼神就和在学校那会儿一样的冷酷，我就老老实实闭嘴了。
中途安尚去给我买了一碗热粥，我躺在病床上，眼一闭，“不想吃。”
“不吃就没力气好。”
“我手扎着针呢，不方便。”我负隅顽抗。
“我喂你。”他说。
“不用！”我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不过，说实在的，这家的皮蛋瘦肉粥还挺好喝的，我把碗底都刮了刮，然后才依依不舍地扔进垃圾桶，安尚看见了，鄙夷地动了动嘴角，我没理他。
第二天果然不流鼻涕了，语调也正常了，我本想去他办公室谢谢他，可秘书说，安尚昨晚去了上海。哼！真是工作狂，把所有活都揽着，不累死才怪！
我这话还没说出口，秘书姐姐就走到我面前：“马上去上海，票已经定了，安总那边缺个人，马上！”
呸呸呸！我真有打自己嘴巴的冲动。
原来安尚是被客户突击约到上海，但是他并没有将对方公司的情况了解的很详细，因为这个公司的案子是我在帮忙做的，他没办法，只好把我叫了过去，我有点幸灾乐祸，“原来你也有临时抱佛脚的时候啊。”真想快点看到他那紧张兮兮的样子，谁让你天天扮酷勾引无辜少女来着。
我说的是实话，安尚在学校的时候就有无数的铁杆粉丝和仰慕者，以单身美女居多，现在在公司也是，公司那帮小美女们，见到他马上就精神抖擞、笑容可掬了！
办公室的同事们饶有兴趣地看我慌慌张张地收拾东西，准备资料，我嘴里念叨着：“身份证、U盘，策划案，合同，4点半的票……”秘书姐姐笑得难以自持，她调侃道：“尹湛小美女，可从来没见你这么慌张啊，你的安总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幸灾乐祸了。”我顿了一下，脑海里闪现出安尚冷漠的脸庞，凌厉的眼神，不禁打了个寒颤。
出了高铁站，我打车去了秘书姐姐发的酒店，地址非常详细，精确到大堂吧的几号桌，我一直催促司机师傅快一点，快一点，师傅加速了几次我都不满意，然后心一横把车停到路边，恶狠狠地问：“要快还是要命？”
我怯生生地回答：“可以不要命，我7点之前赶不到地方，我老板会扒了我的皮。”
匆匆扫码付了钱，我打开手机确认地址，融合餐厅大堂吧12号桌，难道是先请客户吃饭再签合同？我并没来得及细想，通过服务生的指引找到了桌号。
只见安尚先生气定神闲地随手翻看着菜单，我连忙从包里掏出详细的策划案和草拟的合同给他，他接过来，漫不经心地翻了翻放到了一边，抬眼看我，笑着说：“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说罢，将手里的菜单递给我。
至此，我才明白秘书姐姐玩味地说出的那句话，幸灾乐祸，行啊！
我脱掉针织上衣，慢腾腾地坐下来，以最快的速度翻看了一遍菜单，然后招手示意服务员点餐。
“一份香煎牛排，一份意面，对了，香辣虾来一份，还有招牌榴莲披萨，还有这个，香茅鸡翅，甜点要个蜂蜜蛋糕，嗯，先就这些吧。”
“你好女士，我们每道菜的分量还可以，您点的可能有点多。”服务员好意提醒。
我潇洒地合上菜单递给服务员，笑着看向对面一本正经的安尚。服务员又把菜单递给安尚点餐，他并没有看，笑着说了声：“蔬菜沙拉，谢谢。”
等餐的时候我故意不看他，也不跟他讲话，只是低头看手机，但我明显感觉到某人不怀好意的微笑，12号桌临窗，他绝对看到我匆匆忙忙衣衫不整地下车又狂奔到对街的狼狈样子，说不定还偷偷拍了照片。
餐厅人不多，菜上的很快，看到满满一桌子的菜，我愣了一下，幸好肚子很饿，一路狂奔消耗太多能量，也顾不上礼仪顾不得面子马上抽出刀叉将牛排大卸八块，意面好吃，鸡翅很嫩很入味，披萨很绵软，香辣虾更不用说了，只是蛋糕还没来得及尝，我就已经饱了，可是桌上的菜连三分之一都没吃完，安尚他几乎没动。
后半段我几乎是为了尊严拼了命往嘴里塞，安尚绅士地递给我一杯柠檬水帮我顺一顺，可我真的吃不下去了，又不敢停下筷子。
“行了，吃不了就别吃了，撑坏了我可不负责。”他终于发声特赦，把我面前的那盘剩了一半的牛排端到自己面前，用叉子把切好的肉送进嘴里。
我不好意思地用餐巾擦了擦嘴巴，才想到他也一直等我，也没吃，于是帮他把沙拉拌了拌递到他面前。
终于等他吃完，桌上的菜基本上也都被解决掉了，他斯文地喝了口水然后擦拭嘴巴，起身拿起他的西装外套和资料。
走到酒店服务台，他停下来对我说：“去开间房吧。”
我一愣，转念一想他是让我把自己的房间开好。顿时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怎么可以有这种不纯洁的念头。
“我房间在2201，先上去了。”
我目送他进了电梯，面无表情，他依旧是那个冷峻严肃的安总，我只是一个跑腿送资料的小职员，仅此而已。
晚上9点，我洗完澡躺在床上，收到他发来的信息：“你的方案很好，他们那边今天临时有事，改约到明天了。”
我只回了一个字：“好。”
随后想想不对，又追问了一句：“请问安总明天怎么安排，需要我这边怎么配合？”
半个小时候，他回：“等我通知吧。”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