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冤家》深海深蓝

51、第五十一章

　　次日，贾琮如常进宫，一进书房，就见徒湛笑眯眯的盯着他瞧个不住。
　　疑惑的摸摸脸，他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叫他看得这样有趣？
　　徒湛走上前，上下打量他一番，摇头打趣道：“贾琮啊，贾琮，本王单知道你写话本有两下子，不成想别的本事竟也不在此之下！”
　　昨天贾芸因得了吩咐不要把见过王爷的事说出去，他自然也没向贾琮提起这事。
　　这会儿听他说这话，贾琮心里很莫名其妙：“不知王爷此言何意？”
　　徒湛老神在在道：“昨儿本王得着几幅画，真是好得很啊。二十一先生好手艺，把个美人画得惟妙惟肖，传神得很啊！”
　　“画？”贾琮皱眉，“王爷说的什么画？贾琮不明白。”
　　徒湛见他不像装傻，笑着提醒：“那仙剑奇侠的美人图不是你画的吗？”
　　贾琮平日很少动笔作画，画人物就更少了，说到美人图，他马上想了起来。
　　就听徒湛又啧啧摇头道，“没看出来你也一肚子坏水啊！那薛蟠不是你家亲戚吗？你也下得去手？”
　　贾琮目瞪口呆：“王爷，你怎么知道？”
　　他平日在徒湛面前都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现在看他变脸，徒湛觉得有趣极了。
　　逗他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那贾芸可是什么都和本王说了。”
　　“他都跟王爷说什么了？”贾琮追问。
　　徒湛得意道：“自然是什么都说了，从你们卖画，到那画牵扯出的人命案。本王什么都知道了。你可真是了不得，一幅画卖人家上千银子，当真是好本事！”
　　看他也没有要把自己怎么样的意思，贾琮无奈摊手：“王爷您这是打算嘲笑我吗？”
　　徒湛笑着拍拍他肩膀：“嘲笑倒不至于，只是本王很久没听过这么有趣的故事了，新鲜新鲜。”
　　又哥儿俩好的撞下他肩膀，“刚才的话你还没回我呢。那天我看你和薛蟠两人亲亲热热的，你怎么好意思哄人家银子？”
　　看他一副追问到底的架势，贾琮无奈回道：“我跟薛蟠的关系也是在他变好了之后才好起来的。以前可不敢跟他亲近，若只是人傻倒还罢了，谁叫他仗着有钱还净不干好事。骗他那样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只当劫富济贫，除强扶弱了。”
　　“嗬，你骗了趟人，倒还成侠士了？”徒湛一脸惊奇地听他一通歪理。
　　贾琮毫无愧色的点头：“正解！”
　　徒湛双手撑脸，眼中新奇地盯着他：“我原不知道你脸皮这么厚来着？”
　　贾琮冲他微微一笑：“多谢王爷夸奖！”
　　我没有在夸奖你好吗？徒湛两眼圆瞪，眼睛眨了眨，后又想起什么问道：“你说那薛蟠变好，是在乱葬岗捡骨头回来之后？”
　　贾琮点头。
　　徒湛好奇地问：“你说这是不是就跟戏里演的那样，人在经过生死之后就大彻大悟了？”
　　贾琮看他好奇心旺盛的样子，真不敢把薛蟠还照了风月宝鉴的事告诉他，若他一时兴起打算寻访仙踪什么的，这事儿可就大了。于是敷衍的点下头：“也许吧！”
　　两人说了会儿话，看学里的人三三两两进来了，方闭了嘴各自看书不提。

　　再说荣国府这边，因建省亲别院，今年的年也没过好。过了元宵节，就到了二月。
　　初二那天是迎春的生日，这次的生日不同以往，是迎春的及笄之年，她已经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纪。
　　因府里无余钱，迎春又不多得家里长辈看重，因此这场及笄礼只请了相熟的几家亲戚来观礼，并未大操大办。看贾母给迎春插上簪子最后礼成，众人方上前向她道贺。
　　迎春淡笑着一一谢过，贾琮也上前来贺她，又拿了贺礼送上。
　　探春打趣他道：“琮哥儿送了什么大礼给二姐姐，也叫我们瞧瞧稀罕。”
　　“琮哥儿跟二姐姐向来最要好，这次送的礼肯定是花了心思的。快打开我们瞧瞧。”前来观礼的林黛玉笑附和探春。
　　几个姐妹围着迎春起哄叫她打开，迎春看看贾琮，见他点头同意，方打开手里的匣子。
　　“好漂亮的迎春花钿！”探春把东西拿到手里，细细看来。
　　这支花钿是用赤金所制，做的极精致，朵朵花瓣做的十分逼真，连里面的点点花蕊都细细抽了出来。可想而知若是戴着它在阳光下走动，熠熠生辉的不知道多惹人眼。
　　林黛玉也笑赞：“果然是好东西，更难得的是还合了二姐姐的名字。可见琮哥儿是用心了。”
　　探春佯装吃味道：“琮哥儿只偏着二姐姐，我们的生日也不见你花这样的心思。”
　　贾琮赔笑道：“我哪里就偏心了，以前我送姐姐们的东西还不都是一样的吗？也就这回送的不同些。三姐姐也别急，等你及笄的时候，我也一定花心思给你准备。”
　　探春听他保证，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众人又笑闹着要迎春戴上花钿来给他们看，迎春依言戴了，瞧着果然漂亮。
　　看了戏，吃了酒，又到迎春房里玩闹了半天，大家方才散去。
　　送走了姐妹们，迎春又叫住贾琮，笑道：“三弟送的东西我很喜欢，谢谢你了！”
　　贾琮摇摇头：“这并不算什么。”又悄悄附在她耳边道，“其实我还有另一件大礼送给姐姐。”
　　迎春疑惑看向他：“是什么？”
　　贾琮四下看看没人，方对她道：“是关于姐姐的亲事的。”
　　迎春一听亲事二字，脸颊腾地红起来，以为他在拿自己玩笑，不由瞪他一眼：“三弟，这话也是可以混说的？”
　　贾琮见她不信，忙上前小声道：“我怎么会拿姐姐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姐姐心里担忧什么，弟弟心里明白。老爷是指望不上了，我这才去求了林姑父，那边已经有消息了！”
　　迎春听了这话，心里五味杂陈，一时伤感，一时感动，一时羞怯，一时又好奇。她一直心叹自己命苦没个依靠，却没想到这个弟弟会一直想着她，现在还为她的终身大事操心，怎能不叫她心里感动。又听说已经相看好了人家，心里不勉好奇。
　　看她欲语还羞，想问又不好意思开口。贾琮知道这时的女孩儿脸皮都薄得很，也不为难她，直言相告道：“听说那人是国子监的一名学生，人品样貌都好，那边已经同意了，不日就要上门提亲了。”
　　迎春听说这个，连耳朵根子都羞红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嗔道：“这事是我能听的吗？三弟你也学坏了！”
　　见她一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样子，贾琮笑道：“姐姐也别不好意思，事关自己终身，打听打听清楚对方为人，也是人之常情。”说着，又细细将对方来历说与她知道。
　　话说林如海的动作确实快，三个月不到的时间，便给了他准信，他介绍的这人是他的一个学生，姓程名宇，字文华。父亲是扬州知府，家中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兄姐都已经娶亲嫁人，他是家中次子，为人聪敏好学，人也稳重，不是轻薄纨绔之辈。林如海曾在扬州任职，与扬州知府素有交情。因信任林如海人品，听是他保媒说亲，对方欣然应允。之后，林如海又将此事提与贾赦，贾赦对儿女之事没多少关心，听他提对方家世门第都不错，这门亲事也没什么做不得的，遂也点了头。只等对方来提亲。
　　迎春红着脸，仔细听他说完。心里暗想：林姑父为人尊重，断不会给她介绍轻浮纨绔之徒。那人家世不错，又身负功名在国子监进学，想来应是知书识理之辈，将来前程亦可期待。
　　事关自己终身，虽然不好意思，迎春也大着胆子问道：“那人真如你们说的这样好吗？”
　　贾琮回想道：“林姑父跟我提起他之后，我偷偷去见过，模样生得不错。后来我悄悄在国子监里打听过他为人行事，夸他的倒比批评他的人多。”
　　迎春现在有点草木皆兵，就怕对方有什么不好，自己所嫁非人，抓住他胳膊忙问道：“怎么有人说他不好吗？”
　　贾琮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姐姐别急，又有哪个人能得着所有人的喜欢，若是人人都夸他，我反倒要疑心了。他也没什么大缺点，说好听呢，叫为人正直守礼。说不好听呢，就是行为刻板不懂机变。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成亲以后，姐姐不用担心他会做出什么宠妾灭妻的事情来。”
　　迎春听他说什么宠妾灭妻的话，脸上又气又急，跺脚道：“我担心什么，我又担心谁？这话若叫人听了去，你还叫我活不活了。”
　　贾琮也自知失言，给个没出嫁的姑娘说这些的确有些过了。忙上前赔不是：“好姐姐，我错了。我也是替姐姐担心，说话才忘了顾忌。姐姐生别气，别生气。”
　　迎春转头看向四周，见并没有人在近前，方才松了口气，瞪他一眼：“我原就不该听这些的，今天已经是大胆了。你说话还不知道当心着点儿。”
　　贾琮呵呵笑道不会了，见话也说完了，对她道：“我也该回去了。姐姐进屋吧。”
　　“三弟……”见他要走，迎春又叫住了他。
　　贾琮停下，回头看她还有什么交待。
　　就听迎春嗫喏着小声道：“三弟若是有空的话，再帮我去看看他吧。”
　　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吗？
　　看她如此忐忑，贾琮想了下，点头答应：“也好，那我就帮姐姐再看看。”
　　迎春冲他感激一笑：“多谢三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