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之冤家》深海深蓝

52、第五十二章

　　“贾琮，你忙忙叨叨的做什么去？”徒湛见贾琮这几天收了书就走，没得半句闲话，忙叫住他。
　　贾琮停下脚步：“王爷叫我有事？”
　　宫里生活刻板，很少有新鲜事发生。徒湛待着无聊，近日又发现贾琮这人挺有趣，就想找他说说话，谁知每次下学他都溜得飞快，叫他逮不着。这次还没下课他就注意着他，见他一下课就走，忙上前叫住他。
　　听他开口道：“也没什么事？明天是休沐，我跟柳清云约好去打猎，你去不去？”
　　贾琮抱歉回道：“明天怕是不能了，我已经和朋友约好明天一起聚会。”
　　“哦！”徒湛点头，又问，“你们在哪聚会啊？”
　　“在太白楼里。”贾琮回说。
　　“太白楼？”徒湛感兴趣地道，“我听说太白楼自重新开张后，热闹非凡。去的人都说好，只是本王一直未曾领略过。不如明天我和你一道去瞧瞧？”
　　贾琮抬眼看他：“王爷不是和柳公子有约了吗？”
　　徒湛不在意地摆摆手：“大冷天的打猎也没什么趣，我跟他说一声，改在太白楼见就好。”
　　看他一副我很想去的样子，贾琮不好拒绝：“那好吧，明天晌午我在太白楼等着王爷。”
　　第二天，贾琮到了太白楼，之前跟他约好的薛蟠、贾芸、陆聘之都已经到了。
　　薛蟠作为太白楼东家先迎上来，笑道：“琮兄弟，这些日子也不见你出来走动，咱们可有日子没见了。”
　　“我听说薛大哥的酒楼开得异常红火，想是忙得很，我又哪好意思前来打扰。”贾琮笑着与他寒暄。
　　薛蟠唬着脸道：“兄弟说这话就见外了不是？只要你来，哥哥就高兴，哪谈得上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贾琮笑笑，见了陆聘之又调侃道：“陆举人好啊，小的给您见礼。”
　　陆聘之拿手指指他，摇头对众人道：“我只当他在王爷面前当差会变得稳重些，竟不想还是这样促狭！刚见面就拿我打趣。咱们今天可要好好罚罚他。”说着把他拉到坐上，就要倒酒。
　　贾琮抬手阻止道：“先不忙喝酒。人不是还没到齐吗？刘宝生和程文华他们怎么还没到？”
　　刘宝生是原来贾琮身边大丫头香儿的弟弟，刘家因救徒湛有功，刘宝生被特开隆恩许其到国子监进学。他进国子监前曾拜会过贾琮，两人平日也有来往。因同在国子监读书，刘宝山和程文华两个是认识的，贾琮所得程文华消息也是自刘宝山处打听而来。
　　陆聘之放下酒杯说道：“他们国子监离这远些，想是还要一会子。”
　　贾琮凑上前道：“今天可看你们的了。文的就叫聘之上，武的就芸儿跟薛大哥上。”
　　陆聘之好笑道：“瞧你说的，就跟咱们要去擒王反叛似的。别人家都是丈母娘试女婿，你可倒好，来了个小舅子试姐夫。亏你怎么想的出来。”
　　贾琮摇头笑笑：“没办法，我也是受人之托啊！你们可得帮我啊！”
　　薛蟠拍拍胸脯大包大揽道：“兄弟放心，我在外面都准备好了。今天请来助兴的都是各家馆子里的头牌，要模样有模样，要手段有手段，只要是个男人都逃不过他们的手心。那程文华是个什么货色哥哥一准帮你试出来。你就坐着瞧好吧。”
　　贾琮拱拱手：“那就有劳薛大哥了。”又想到昨天跟徒湛约了，又对他道，“一会儿忠怡王爷也要过来。我想着若他在此，你们也不得自在，不如大哥哥在旁边另给我开个房间，我在那边招呼他。”
　　几人听了面面相觑，贾芸被徒湛吓过一回，有点怕见他，问道：“王爷怎么也要来吗？”
　　贾琮无奈解释道：“昨天他邀我出去，我说约了你们便推辞了。谁知他又说对太白楼感兴趣，也要过来瞧瞧热闹。我又推脱不得，只好同意了。”
　　正说着，外面仆役进来回说，有位湛公子来找贾三爷。
　　贾琮一听知道是徒湛来了，起身去迎。
　　把人带进来，又引他见了自己的几个朋友，方领着他去了隔壁房间。
　　等进了屋子，柳清云疑惑道：“不是说朋友聚会吗？怎么还分两处坐？”
　　贾琮看了眼安坐于上的徒湛：“我那些朋友都是普通百姓，见了王爷怕是要拘束了。王爷也玩不痛快，不如咱们分坐两处各玩各的，倒还好些。”
　　柳清云想到刚才几人见礼时屏气敛声的样子，了然点头：“说的也是。”
　　这边说着话，那边薛蟠急忙忙站在门外冲贾琮招手叫他出来。
　　“刘宝山跟程文华来了，聘之兄正去外头接他们，一会儿兄弟要不要出去见见？”
　　贾琮想了想，摇头：“我就先不过去了，你们招呼他们吧。程文华知道我在这，怕是放不开手脚，咱们也难试出什么来了。”
　　薛蟠听了觉得是这个理，点头：“好吧，今儿就由哥哥们好好招呼招呼他，你只在这边开窗听着就好。”
　　徒湛、柳清云看着他们两个在外边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什么。
　　他一回来，徒湛开口问道：“你们刚在说什么，瞧着有什么事儿似的。”
　　贾琮摇摇头：“没什么，薛大哥刚说酒楼里开了几个新菜式，想请王爷尝尝鲜。”
　　听说只是这事儿，徒湛可不可无的点下头。
　　柳清云笑道：“都说这太白楼是玩乐的好去处，就是贵了些，就连我也不敢常来呢。”
　　说话间，就见仆从端了菜肴美酒进来。三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贾琮一边与他们闲话，一边还竖着耳朵注意隔壁动静。
　　听得那边先是一阵谈笑，后又是作诗劝酒，再又听薛蟠大嗓门的喊小戏进来唱曲儿，接着一片莺声燕语，热闹得不得了。
　　“琮兄，琮兄……”
　　因太过注意隔壁，一时竟忘了自己这边还在招呼客人。被柳清云叫回神，贾琮不好意思一笑：“刚才柳大哥说什么？”
　　徒湛转着酒杯懒懒笑看他，对柳清云道：“你也别叫他了，他的魂怕是早被那边的小戏勾去了。”
　　柳清云了然，打量贾琮一番，脸上不正经地调笑道：“可不是嘛，咱们小琮儿也到了思春的年纪了。要不咱们也叫几个唱曲儿的过来给你解解馋？”
　　瞧他们一个两个拿他打趣，贾琮连连摆手道：“你们别误会，可没有这样的事儿。”
　　徒湛拿住他的话：“那是怎么的呢？看你一副神思不属的样子。莫嫌陪着咱们无趣，想到那边快活去？那也没什么，把人叫过来就是了。”
　　那边正办正事呢，怎么好带他们去添乱。贾琮摇摇头：“这可使不得。”
　　柳清云摸着下巴，疑惑地打量他：“叫你坐在这儿你又心不在焉，叫你把朋友叫过来你又说使不得。我听着里面怎么有些蹊跷啊？刚我见你在门外跟那人鬼鬼祟祟的，就觉着奇怪呢。”用手指着贾琮道，“说，你是不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徒湛此时也看过去，似笑非笑地看着贾琮：“我发现你的缘故总是特别的多。说吧，今天又有个什么缘故？”
　　柳清云在旁边搭腔配合：“其实他不说也没关系，一会儿咱们到那边拎个人过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看他们一副自己不说，就要冲到隔壁的架势，贾琮苦笑：“真是怕了你们了。我告诉你们就是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于是就把林如海给他姐姐说亲，自己想试试对方为人品行的事告诉了他们。
　　徒湛冲柳清云一抬下巴：“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跟着他准能遇着好玩的事儿，这可不就遇着了嘛！”
　　柳清云坐过去，摸摸贾琮头道：“没想到我们小琮儿年纪不大，主意不小啊！这事你家大人知道吗？”
　　贾琮拔开他手：“柳大哥也正经些，这事如何叫家里知道，你们可别说出去，不然我要倒霉的。”
　　“看我们像多嘴的人吗？”徒湛瞥他一眼，起身走到窗边，一脸好奇的侧耳倾听。
　　柳清云看他这动作实在不雅，上前敲他一下：“笨，这样能听着什么！叫我说咱们不如把那边伺候的小厮叫过来问问。一会儿那边有什么，再叫他们传消息过来。”
　　徒湛认同地点下头：“还是你的主意好。”
　　贾琮惊奇地看着一个王爷、一个国公府公子兴兴头地商量着如何听壁角，心里囧囧的。
　　王爷您的威严呢，柳公子您的风度呢？被狗吃了吗？
　　两人是个行动派，说着就叫门外伺候的悄悄过去传话。
　　不多时，就见一伶俐小厮进来，给几位见礼请安。
　　徒湛端着张脸，但眼中掩不住八卦光芒问道：“那边情形如何？”
　　那小厮刚才在外头已经被交待过了，不管这边问什么都要如实回答。所以也不做隐瞒回道：“最开头陆公子跟刘公子、程公子三个对诗连句，后来贾公子与我们东家说这些东西他们不懂，叫换个雅俗共赏的。几位爷又行了酒令。我出来前，我们东家正说着行酒令没意思，要跟程公子划拳喝酒呢。”
　　柳清云问道：“那程公子文采如何？”
　　小厮回道：“小的不懂诗文也听不出什么，只听陆公子对程公子似乎赞赏有加。夸他的诗做的好。”
　　贾琮暗暗点头，看来文的这关似乎过了。
　　问那小厮道：“他们现在干什么呢？喝酒了没，那程公子醉了没有？”
　　小厮想了下道：“程公子看样子倒还好，并无醉态。”
　　柳清云又问：“听着那边似乎有管乐之声，是叫了唱曲儿的吗？”
　　小厮点头：“正是，今天来的妓子都是各馆里的头牌唱的曲儿可好。”
　　“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那程公子见着他们是个什么做派？”柳清去直言问道。
　　小厮想了一下回道：“那程公子好像于风月之事不怎么灵通，不叫那些妓子靠近呢。说什么有辱斯文之类的。”
　　柳清云看向身边两人道：“听着似乎是个好的。”
　　贾琮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又吩咐小厮道：“回头告诉你们东家叫他多劝着程公子喝酒。没把人灌醉可不许下桌啊！”
　　小厮被他们奇奇怪怪的问话问的糊涂，也不敢多问。躬身道：“小的明白。”
　　徒湛奇怪看向他：“人家好好的灌人家酒做什么？”
　　“这还用问。”柳清云转眼就明白了，“不是有句话叫酒后吐真言吗？想是我们小琮儿想听这醉后真言吧。”
　　贾琮轻笑点头：“可不就是这样，酒品即人品。他酒品若好，想来人也错不到哪去。”
　　三人漫不经心的吃着酒菜，竖着耳朵约莫等了半个时辰。又见那小厮进来回话。
　　这小厮也是机灵，听刚才三人的问话都围着那位程公子展开，没用人问直接回道：“可了不得了，那程公子喝醉了，正拉着我们东家背诗经呢，说背不下来不叫人走。我们东家被缠的都快没法子了。”
　　柳清云闻言不厚道的噗嗤一笑：“这是个什么怪僻，人家喝醉了酒风花雪月，他怎么跟人背起书本子来了。莫不是真是个书呆子？”
　　徒湛也笑倒了：“可不就是个呆子嘛。”又大笑指着贾琮道，“有这么个醉了都要念书的姐夫，你以后可不愁学问没长进了。”
　　看着笑得东倒西歪的两人，贾琮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也没料到是这么个结果。叫未来姐夫被人看了笑话，心里既内疚又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