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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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师塔是人类领域最宏伟的建筑。在真正踏入法师塔的大门之后，费索迩伽才彻底理解了这句话的真意。
从白色广场的大门进入外殿，十八根黑曜石殿柱撑起整个洁白的外殿，外殿四面各有一扇大门，一扇通向白色广场，一扇通往法师塔内部，还有两个连着左右两边的偏殿，分别用于学徒考核和正式法师考核。
不打开那扇通往法师塔内部的黑色大门，外人永远无法明白法师塔到底是个怎样的地方。费索迩伽和另两个姑娘都顺利通过了学徒考核，褐发法师将她们带到黑门前面，只简单地示意她们进去就转身走向了那扇通向白色广场的灰门。
灰门打开之后，一名灰发法师带着十多位年龄不等的女孩走了进来，两位法师互相打了个招呼，在大门口错身而过。费索迩伽和两个已经通过考核的女孩目送第二批同伴们走进左侧偏殿，不约而同将目光转向了自己面前的黑门。
她们并没有急着进去，因为这扇门实在太大了。
“谁能告诉我，这扇门到底有多高？”黄衣姑娘感慨地揉了揉脖子。
费索迩伽迅速估算了一下，“十四米半，如果不要求更加精确的话。”
“你……你确定？”红衣女孩瞪大了眼睛。
“我的目测成绩是优秀，在这种距离下，误差不会超过1厘米。”她冷静地回答。
“噢……”黄衣姑娘哀叹一声，“那么我们要怎么进去呢？别告诉我这扇门要用推的。”
“嘿，我觉得比起门的问题，一个武者来考法师不是更奇怪吗？”红衣女孩依旧盯着费索迩伽不放，“你是外乡人，对吧？索瑟瑞没有黑皮肤的民族。”
“或许对你们来说我确实是，五天前的早上我才刚到索瑟瑞。”费索迩伽笑了笑，“我叫费索迩伽，以前是伏兰卡人。”
“拉梅尔，索瑟瑞人。”黄衣姑娘认为三人大概是进入了自我介绍环节，于是简单地按照第一个人的格式说出了自己的信息。说完之后她又转过头去，继续嘟嘟囔囔对着黑门发愁。
“我是雷瑟塞亚，索瑟瑞人。”红衣女孩说，“你很奇怪，不过还是欢迎你来索瑟瑞。我们这儿可是个好地方，住久了你就不想走了。”她看了看拉梅尔——这个姑娘试图推门，结果当然以失败告终。
“你用那东西？”雷瑟塞亚向费索迩伽背后的巨剑示意了一下。
“是的。”费索迩伽顿了顿，“不过这玩意儿可比那个轻多了。”她看了眼黑门。
“哦，是么……我看看你的荣耀徽章。”雷瑟塞亚指了指费索迩伽手中的蓝色七芒星。费索迩伽把徽章递给她，她的脸上又出现了惊奇的表情，“帅呆了，你竟然拿到了‘健康’。你去试试推门，你有‘健康’，说不定你不需要法师能力就能推开那扇门呢。”
“推开？谁能推开？”拉梅尔看了费索迩伽一眼，又看了看雷瑟塞亚，“刚刚我听到了‘健康’，‘健康’是可以用拿来形容的吗？”
“‘健康’是法师塔对学徒的评价之一。”雷瑟塞亚把徽章还给了费索迩伽，“在称号下面应该有一组四个词，那就是徽章通过感知里隐含的信息判断学徒本人的习惯和素质，然后对学徒作出的评价。”她朝费索迩伽努了努嘴，“那家伙简直帅呆了，她竟然一连拿到了两个高级评价。”
“我还是比较关心我们怎么进去。”拉梅尔严肃地瞪着黑门，“这扇门根本开不开。”
“别担心，会有人来……”雷瑟塞亚的话只说了一半就被一声惊呼打断了，那道十四米半的高大黑门在拉梅尔不敢置信的瞪视中一点点打开了一条缝，从三人的角度依稀能看到门后透出的隐隐约约的红光……以及开门者的亚麻色短发。
“我就说，会有人来接我们的。”雷瑟塞亚耸了耸肩，向门缝中的人打了个招呼，“嗨，小罗萨，你来的真慢呐。”
黑门又拉开了一点，门后火红的背景中站着一个十四岁左右的瘦小男孩，一头亚麻色头发被汗水浸湿，推着门的手臂微微发颤。庞大的厚重的黑门与瘦小的手臂形成鲜明对比，令人不禁担心手臂的主人随时会被沉重的黑门生生扣回去。
“不、不要叫我小罗萨。”男孩瞪了雷瑟塞亚一眼，“快、快进来吧，我要撑不住了！”
想起《基础冥想》上提到的为一种名叫罗萨的草准备甘露的事情，费索迩伽不难理解为什么男孩对这个称呼十分排斥。她率先走进大门，不禁为眼前的景象震撼了一下——这道黑色石门之后竟然是一整片规模宏大的熔岩魔阵。
门后的空间看起来像是一个没有底的隧道，两壁和天顶由黑灰色不知名岩石架构而成，岩石表面暗沉没有反光，初步判断应该是粗糙或吸光材料；暗红色岩浆沿着岩石间繁复精致的魔文图案缓缓流动，隧道前方向深不可测的神秘空间无限延伸。这里唯一可供人落脚的只有黑门后一条仅容三人通行的窄小桥梁，桥梁下方是看不到底的黑暗，即使以费索迩伽在矿洞中表现出的夜视能力也只能隐隐看到熔岩魔文在魔阵中默默流淌，却看不出深渊底部的具体情况——或者说她根本看不出这个深渊究竟有没有底。
虽然肉眼不可见，但是时不时扑上的阵阵燥热的气流和隧道壁上来源不明的红色岩浆却时刻暗示着通行者下面很可能存在一个危险的岩浆海洋。随后进来的拉梅尔又惊叹了一声——不真正走进法师塔的内部建筑，仅凭人类的想象力永远也无法描绘她的神秘与辉煌。
法师塔是人类领域最宏伟的建筑——一直是最，没有之一。
费索迩伽回过神来，很自然地伸出手接替那个汗流浃背的男孩顶住了大门。现在她理解为什么男孩会满头大汗了——这里的空气实在是太热了，她有点庆幸自己不是那种特别容易出汗的体质。
“谢……谢谢。”男孩满头大汗向她道谢。
“不客气。”费索迩伽点了点头。大门没有预想中那么沉重，她想了想，把门缝又撑大了一点。
“哈哈，不愧是‘健康’。”雷瑟塞亚笑着从清凉的外殿里窜了进来，“这道门一直是入城的最大障碍，今天是因为考核，平时炼金机能被封印，法师能力不能用，凭我们这些读书读傻了的小身板哪里推得开这种怪物。”
“我的臂力成绩只有良好。”费索迩伽松开手，沉重的黑门缓缓合拢，“不过比起这扇门，我觉得我可能要更像怪物一点。”
“良好？别开玩笑了，如果你能拿到‘健康’，那么你的武者考核就不可能有任何良好。”雷瑟塞亚笃定地说，“除非你考的是男孩标准，性别差异决定资质差异，这一点即使是罗奥大人也改变不了。”她笑着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你看看他，如果他也按女孩标准考学徒，他就一辈子别想拿到荣耀徽章了。”
“噢，拜托，别再提这事了行不行？”男孩抱怨，“阿曼德贤者都说我资质很好，为什么只有你天天强调考核标准？”
“咳，比起这个……”费索迩伽的目光在四周游移了一圈，“我想说，我有一匹马，如果我要把她弄进来……这样算不算违规？”
“噢，术神在上，你有一匹马！”雷瑟塞亚惊呼，“我还没见过马……不过你可以把它养在塔顶花园里，那儿地方很大，我们的宠物和坐骑都养在那里。”
“我今天没有带她来。”
“没关系，你上课的时候和某位导师说一声，导师会帮你带来的。”雷瑟塞亚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它可能是索瑟瑞唯一的一匹马。我们这儿地方比较小，很少有人要用到坐骑。”
“可是你说塔顶花园里有坐骑。”拉梅尔忽然插话。
“是啊，但是坐骑属于大法师塔里的老前辈，听说老前辈有时候会去很远的地方，不过我们对此一无所知。”雷瑟塞亚摸了摸男孩的头，“说起来还没介绍呢，这个男孩——法师塔里唯一的男学徒——名叫罗萨伊特。他的母亲不在了，在法师塔外面又没有亲人，所以他祖母把他带进了法师塔，他是在这儿长大的。”
“嘿！别摸我的头！”罗萨伊特拍掉雷瑟塞亚的手，再次抗议，“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你总是对这种游戏乐此不疲。”
“别这样，我只是觉得气氛需要活跃一下，大家都太陌生了，需要时间熟悉。”雷瑟塞亚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不起了，小罗萨。”
“不要叫我小罗萨。”罗萨伊特白了她一眼推开了她的手，转向了他不熟悉的新学徒——费索迩伽和拉梅尔。
“你、你们好。”费索迩伽清晰地看到他的脸变成了红色，“梅德玛伊特导师让我来接你们入塔，介、介绍一下一些重要地点，还有宿舍、教学塔和课程安排……”他想了想，“这里、这里是熔岩走廊，你们不用担心掉下去，因为、因为……”他的脸憋得红红的，忽然跑到桥梁边缘跳了下去……然后被一股强劲的热流顶回了桥上。
“只要没有被判定为‘敌人’，法师塔的险地会自动排斥不慎误入的生命体。”他的脸在热流的冲击下变得更红了，“现在我带你们去宿舍。下午有一节卡亚导师的基础课，位置在大法师塔第四层的圆形教室，宿舍里有法师塔的地图，你们可以自己研究。”
“今天的课程比较松散。”雷瑟塞亚叹了口气，“明天等学徒名单确定，她们就要给我们排课了。”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 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