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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一定会找到 ...

  •   “你从锦绣山庄就一直跟着我了?”
      “你说的是什么时候?”
      “难道……?”
      “这次回锦绣山庄之后是我,因为你说要找碧斓宫报仇。”
      “这次……”
      “七玄莲任务之前,是别人,你知道。”
      “我……不知道。”

      但却知道除了庄主没有人能让这个冰寒如铁石般的男人做事。

      结果寒少郴也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就走了,什么也没有多说,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是一路跟着你从锦绣山庄过来的,大概是想保护你。”恪非临转过轮椅,看着心不在焉跟在身后的沐攸辞:“受人所托。”
      “我……想再回去看看。”沐攸辞轻声回道。
      偷偷地,再看一眼。
      “嗯。”恪非临点点头,转过轮椅就继续向前推去。
      却是安木停了脚步,与沐攸辞一起落在了后面。

      “小攸。”
      “嗯?”
      “这次回锦绣山庄,之后还会再回来吗?”
      “当然。”沐攸辞看向安木难得有些郑重的神色:“我们都说好了,要一起找到九殊草,再去浪迹江湖。”
      “嗯。”安木点点头,看了看沐攸辞,还是讲已到嘴边的话说了出来:“回来以后……不要再这样犹豫不决了。”

      就算依然冷淡,会和你吵架,但连我都能感觉到其中的变化。
      我知道你不是完全没有猜到,而是他不说,你便装作不知……

      “犹豫?”
      “对你而言,公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
      “小攸,人心都是肉长的,世上哪有真正大度的男子,能毫不在意,也不会难过。
      天下也没有这样美好的事情,可以两边兼顾……虽然,你还小,有些事情迷迷糊糊也是难免,只是,单纯,却并不能成为这样的理由。
      假如过去难以割舍,就好好留在锦绣山庄,假如愿意选择新的人生,就不要再这样反复离开……
      我也知道,这不是这么快就能理清的事情……你我都是江湖人,无论什么,都该痛痛快快有个了断。只期望,不要让我们等得太久……”

      对不起,公子可以接受,我却不能,他是我在世上仅有的亲人了,至少,让我说出自己想说的话。

      沐攸辞张了张嘴,却没有立即接过口去。
      她原本真的,并不是很明白,但经他这么一说,却突然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恪非临,不是她很好很好的朋友吗?为什么别人问起的时候,却突然觉得难以回答。
      为什么,听了他的话,突然觉得有些愧疚难受。
      留在这里,和回锦绣山庄看看,有什么矛盾的地方吗?为什么安木的神色这样复杂。
      她喜欢庄主,却变得原来越在意恪非临,是不是,有哪里不太对?

      “对不起,我脑子有点乱,不知道……该怎样讲。”沐攸辞退后一步道:“不对,你说的这些话,我也还不太理得清。”
      “最近……确实一下子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明明公子一直顾着你的感受,却是我太过心急。”安木叹了一口气,他自己,也还没有从阿桐离开的梦魇中走出来吧:“只是突然觉得,你这一回去,就不会再回来了,想到公子以后又变成一个人,有些……害怕。”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只是看一眼。”沐攸辞摇摇头:“我和庄主……算是彻底决裂了……锦绣山庄,又哪里还回得去。”
      “他派人一路保护你过来,可见并没有……”
      “若是有人把剑指在你的脖子上,不论什么原因,你也不会那么容易原谅他的。”沐攸辞苦笑道。
      何况,他们中间还隔了那么多恩怨,只不过,她既已没有利用价值了,他也早已连戏都不愿再演下去,又何苦再顾着她的安危……
      她是真的不懂啊。

      沐攸辞背着包袱在恪非临房前徘徊了许久,还是没有敲门进去。
      进去,该说些什么……
      我走了,你多保重?
      要是其实不高兴,又为什么要把真相解释给我听?
      她紧了紧肩上的包带,还是转身离开了暄朝庄。

      爹当年,一定很讨厌这里,庄严肃穆。
      冷冷的,沉闷的,有些压抑,就像身后的这个男子,与她完全相悖的性情。
      两人却从争吵不休到患难与共,真正成了朋友。
      朋友……
      她在心中勾勒出一个淡淡的背影,很寂寥,转瞬化作一缕青烟,寻觅不到。
      沐攸辞狠狠摇了摇头,仰头看见远处火红的梅树,虽然潋滟,却总没有玉蝶梅来的让人心中宁静。
      早去早回吧,回来,再好好把事情理清楚。

      年关将至,锦绣山庄的人反而比往日少了许多,越是喜气洋洋的热闹背后,越是可能隐藏着悄无声息的杀戮。
      因为大多数人都出任务去了,沐攸辞反而能顺利潜进凭栏轩。
      轻轻推开屋门,除了扑鼻而来的药香,就是紫檀香炉中苒苒升起的不知什么熏香,大概是鬼医用的安神药物。

      沐攸辞在床沿呆坐片刻,颤颤伸出手去,在接触到那清瘦容颜的刹那指尖微缩,还是轻轻点触了上去。
      细细描绘了那人的眼角眉梢,眉如远山,狭长凤眸,唇色同脸色一般也显得有些苍白。
      床榻上的人睡得很沉,安静的呼吸很浅,眉宇微微皱起,薄唇下撇,既没有平日的温柔弧度,也不带着薄凉的讽刺意味。
      若是从前,绝不会睡得这样安然,只怕自己刚刚踏进屋内的那一刻就会弄醒了他。
      “义父……”她喃喃轻唤,却知道那人暂时并不会醒来。
      女子的嗓音若有若无,清泠悦耳,早已不再是稚嫩无畏的童音。

      从小,她就没有过报仇这个概念,却突然有一天必须面对那些仇恨。
      迷惘挣扎,痴缠苦痛。
      可当看着这个人同样憔悴的容颜,心中更多的却是不忍。
      仔细想来,他这些年其实过得不好,很不好。
      他失去的,也许比那些已经离开的人们还要多得多。
      不知这些年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到底是怎样的心情。
      一个随时可能找自己报仇的孩子,还是一段曾经令人心伤感情的结局。

      “我,有些后悔那样逼问义父了,后来仔细想想,依义父的性情,即使不是自己做的,也会因此承认吧。
      但也不是还抱着怎样的幻想,因为无论义父是否做过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义父,只是义父而已,在云笺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虽然,这些年,不知不觉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也许,也没有办法再回到从前了……
      柳如烟说,她的那块蓝玉半月觞是孙小姐当初从慕容丞相府中弄出来的。见他一直带在身上,便觉得是很重要的东西……不知道义父是不是认得他?那个人,可能是恪非临的父亲。
      虽然,恪非临自己说,按照柳如烟所说那名女子和慕容丞相所在一起的时间,与他现在的年龄并不吻合。可我就是觉得,他们一定有什么联系。
      我,要走了,也许以后都不能回来。
      不在身边继续惹义父生气,义父一定要快些好起来。
      义父……”

      我喜欢你……
      虽然做了很多错事,实在没有资格再这样说。
      是真的……很喜欢你……

      她抿了抿嘴唇,站起身,目光在那张思慕多年的脸上静静流转。
      曾经以为,纵然相思杳无音,亦可相伴共看这锦绣天地。
      却原来世事变迁,转眼已行到路的尽头。
      轻轻掩上门扉,站在凭栏轩上,恰恰俯瞰尽整个锦绣山庄的风光。
      原以为会永恒不变的景色,自从她离开家后,竟恍惚变了太多。

      直到脚步声远去,床榻上的人方才静静睁开双眸,墨色瞳孔清冷如玉,神色难得有些起起伏伏。
      慕容昱泽,他不认识他,不过,既然收到了半月觞,大概,会和那人有关。
      慕容昱泽的,儿子,吗……
      里侧的手心还松松握着一根缎带,平日里总会不自觉习惯用它绾发。
      大概,她自己也不记得了吧,青莲锦绘缎带,因为花了很多时日,倒也精致喜人。
      那是她十岁时亲手做了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也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亲手做的礼物。

      大概,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虽然,这些年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了结,却因为那个孩子,忽然想要多等一些时间。如今,也不需要了吧。

      那时候,明明是满心不在意的。
      知道身边的人终会一个接一个的离开。
      知道自己不过是想利用她而已。
      甚至,有些嗤笑那份不切实际的感情。
      冷眼看着,也从没有放在心上。
      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这根缎带,他再没有用过别的饰品。
      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满眼欢喜眼神清澈的孩子。
      心里,有了别人。

      “你就准备这么走吗?”一声女音从长廊一侧传来,飒爽中夹杂着冷意。
      “鬼医大姐……”
      “大姐?”女子挑了挑眉:“那我看起来可真是年轻,明明比你家义父还要大上几岁。”
      “诶?”沐攸辞有些惊奇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怎么,不相信?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们是恋人关系?”
      “唔。”被看穿了,这两人明明就一直很暧昧嘛。
      “怎么会,只有像你这样的小鬼和白聿廷那样完全无视世俗道义的男人才可能把伦理这种问题完全忽略,转去纠结那些比起来完全不是问题的问题。”轻叱一声,一脸不屑的神情。
      “伦理?”沐攸辞眨眨眼,她好像没有念过这方面的书,也没人教过这个……
      “算了,怎么说自己的亲弟弟都是那副德行,我也没资格说你不懂这些,该说太过随性呢还是我行我素呢……真麻烦。”
      “弟弟?”
      “是啊,你义父的亲姐姐,你该叫我什么?”
      “……亲……姐姐……诶?!”

      “吵死了,耳朵都要被叫聋了。幸好提前换了个僻静的地方。”女子皱了皱眉:“有什么好奇怪的,整个锦绣山庄,除了白聿廷就没人知道这个。”
      “说起来,那个男人本来就很花心,有一两个私生女有什么奇怪,虽然最后似乎是学乖了,只娶了一个女人回去,竟然也不曾有风流帐找上门来。”她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拍拍身侧示意沐攸辞也一起:“没想到儿子在感情方面倒是个白痴。”
      “你,怎么能这样说义父?”
      “不是吗?”女子挑高了眉毛:“本来那么乖一小孩,逗逗就会脸红,先是因为你娘弄得看破红尘一样性情大变,现在又被你害的差不多快死了,一点都不好玩了。”
      “……”
      “看什么看,虽然后面这件他自己的责任比较大。”

      “我知道义父很喜欢娘……”沐攸辞垂下头,下巴抵在膝盖上。
      “嗯,的确很喜欢。”女子伸出手臂,搭上她的肩:“从那以后,虽然同往日一般笑着,却变得空空的,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的时候,我总会觉得,这个人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愿望,只是行尸走肉一般的挨过每一天,等着不知何时自然而来的终结。似乎内心其实在期盼着,这样的终结来得越早反是一种解脱。”
      “杀人还是利用别人,完全随着性子乱来,不知是看淡了人生,还是因为反正总会了结,不如什么都不要在意,如果不能增加快意,就增加痛感,最可怕的是,不论做什么,什么感觉都不会再有。”
      “鬼医……大姐……?”
      “那个时候,看到还有人能引起他真正的反应,我真是高兴。这个人演了太久的戏,已经忘了戏中哪个才是自己,真实的感情被忘在很深的地方,反而以为浮于表面的那个就是自己真实的想法。”
      “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就算对所有人无情,至少……也许一开始,确实复杂的心思更多些,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最可怕的莫过于,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改变了,等发现的时候已经深入了骨髓,事情却已经越来越无法挽回了。”
      “我好像,越来越听不懂了。”沐攸辞可怜巴巴的望过来,本来,她的脑袋有时候就不太好使。

      “那我就简单点说,那是个死脑筋完全没有自我意识,意识到了也会死犟着不承认的家伙你知道吧?”
      “都说了不要这样讲义父。”
      “闭嘴听我说完。”女子抬手就在她头上狠狠拍了一下。
      “疼。”眼泪都要出来了。

      “也许,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心情的变化吧,自从你为了那个小杀手,好像是叫阿卓,和他闹翻了以后,莫名其妙的冰冷气氛,维持了这么久。
      那以后你一直都低着头回话,大概从未知道,上面那双眼睛是个什么神情,不论怎么激你,都不会有个回应,或是多余的表情,那个人,每次你离开以后都会咳嗽上半天,心里不开心,又死活不肯承认,拉不下脸来道歉,每次却还是会一路跟在你后面。”
      “什么?”
      “什么什么,你这么笨,要是没有人暗中保护,早在江湖上不知死了多少次。”女子撇嘴道:“也就这次疏忽了,居然就和别的男人弄到了一起去。”
      “这次……?”
      “我把他直接踹回了屋子,那样的破身子,也不知道能帮上什么忙,恐怕还没到京城就死在路上了。”冷冷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小丫头。

      她总觉得,义父绝不可能乖乖被关回去的,就算是亲姐弟,估计也是直接打起来的可能性比较大。
      “没错,你猜对了。”
      “诶?”
      “不信任的表情都显在脸上了。”女子叹了口气,“你上次也看见了吧,只不过最近添堵的事情又多了不少,更加严重了而已。”
      “……”
      “倾华林的时候也完全是在逞强罢了,怎么说也不听。”
      倾华林……是她的错,没有及时和庄里联系……沐攸辞头垂得更低了些:“义父……就真的这样不想活下去吗……因为,娘已经不在了……”

      她知道他喜欢娘,却从来不知道,是这样的喜欢。
      大概,比自己以为的那份感情,还要深厚很多很多。
      所以,才会为了她,哪怕收养情敌的孩子。
      才会为了她,纵容着,即使被伤害,也还是要保住她唯一孩子的性命……

      “不是这样的吧。”女子仰起脸,看了看不远处的楼台。
      一个人心死之后,未来变得怎样都好的时候,过往的那些感情,大概也早已一并死去,那些喜欢,也早已不复存在于心里吧。
      “也许,曾经的确是这样的呢,所以一点也不知道爱惜自己……你知道吗,你最初去公主府的时候,我却时常能看见那个男人自觉的把外套披在身上,吃饭也不再只吃那么一点点,当时真是以为自己眼花了……后来听说他让你去找七玄莲,我才知道,这人不知何时转了性,竟然又突然想要活下去……大概要不要派你去也想了很久吧,毕竟那里很危险……虽然也只有你精通毒术,连我都自叹不如……否则也不会一直拖到不能再拖才下决心。”
      “七玄莲?”
      “嗯,七玄莲。”

      七玄莲……绕了一个圈,原来他们,终是回到了不再是原点的原点。

      离开锦绣山庄的时候,她远远的看见了那个男子,依旧松松绾着的泼墨长发,冰天雪地,仍是一身单衣,立在湖畔不知眺望着什么,清薄如玉。
      并没有像鬼医说的那样乖乖披上外套。
      莫名其妙的,就有温热的液体涌上了眼眶。

      她问她,如果他死了,你就会开心吗,给了一个人温暖再把它拿走,你不是比你娘更加残忍吗?
      她不知道,她曾经满腔热情,却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浇灭,可却突然有人告诉她,那不是他的本心。
      那么,他真实的心情又在哪里呢?
      她从来都看不透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再去走近那份冰凉。
      她的生活变了很多,不再只有锦绣山庄,不再只有他。
      还有很多很多无法割舍理清的牵绊。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几年前。”
      “义父……会死吗。”
      “大概……快了。”
      “找到七玄莲就可以?”
      “嗯,也只有七玄莲了吧。”

      假如,义父不在了。
      那她又为什么要存在呢。

      不知为何,她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有过一个女子跌倒在地上,满眼是泪的控诉这个男子:“原来,你从头到尾,都只是在利用我。”
      “我从未说过喜欢你,一直是你一厢情愿。”男子勾唇浅笑,眼中没有丝毫感情。
      “是啊,你会利用别人做任何事,却绝不会利用她们的感情,你一直都说,不要喜欢你,那是不可能的……” 说的,可真是直白,可越是那样,竟越是会越陷越深。有没有一个人,可以哪怕只是走近这个男人外表温柔实则冰冷的世界,让他无法拒绝的那么彻底,不是因为逃避,而是在揭穿拒绝的时候会犹豫会不忍,会突然发现自己在内心深处,其实一直害怕拒绝以后的失去。
      女子含泪合上双眸,曾经,她也曾以聪慧闻名,一舞倾城,如今,耳畔却充斥着男子冰冷好听的嗓音:
      “不错,若是真的喜欢上你,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愚蠢。”

      那时义父的眼神,真的很冰冷,冷到让年幼的她有些微微发颤。
      从小到大,见多很多很多这样的女子。
      那时候就知道,他不会爱上任何人。
      而当他抚摸着她的脑袋让她不要学那些女子,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子摧心伤肝时,她也从来不知道,那些女子中,也包括她自己。

      既然,从未在意,又为什么要把她如此安好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呢?甚至,忘了要顾惜自己。
      果然,还是因为她是娘的孩子吗……

      她问出口的时候,那个女子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我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虽然多少也能猜到一点,只是,你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到底有什么好……除了他的病,我也很少来锦绣山庄,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时间也不多了。就算他发现我说了不该说的,现在也没本事阻止了吧。你,也不用真的豁出命去。”

      她身边的男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难懂啊,明明知道她很笨的,根本没有办法一个人理清。

      有凉凉的东西落在脸上,眨眼已是纷纷扬扬落了下来。
      燕绍的南方几乎从来都不下雪,京师是这样,锦绣山庄也是这样。
      暄朝庄在中原,因此偶尔会下雪,碧斓宫则因为在北方常常有雪,而她在那里的一年却从未见过真正的雪花。

      锦绣山庄只会下雨,簌簌斜落,淋湿了心情。

      那一天,碧斓宫也下着雨,地上流着血水,淌过脚底。
      有温润清隽的男子举着青伞,走到她面前,脸上溅着鲜血,笑意却很柔和温暖。
      不比那雨,像今日一般忧伤。
      淅淅沥沥,如同稍纵即逝的光阴,映着他的侧颜,恍如初见。

      义父……绝不会死。
      我,一定会找到七玄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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