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骸纲）给我一个理由忘记》雪的耳语

4、失败的相亲见面

　　纲吉觉得自己今年从一开始就万事不顺利，不管是选择穿什么衣服到匆匆忙忙差点错过约会时间，纲吉只觉得一开头就诸事不顺，原本昨晚就放好的东西仿佛被人移动了，费了他半天的功夫才找到。
　　当他气喘吁吁跑到女方面前，他已经悲剧地迟到了。
　　“抱歉……哈……”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心里不由在哀叹：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诸事不顺，是遇到霉神了么？“擦擦汗吧！”对面的女子似乎已经等待他许久了，就连桌子上的咖啡也喝下一半，但是却没有任何一点不耐烦和生气的模样，而是温柔地笑了笑，递给他一块方巾道：“没事吧！”
　　“抱歉，我迟到了。”纲吉一脸愧疚地说，让女孩子等自己出场，这太没有礼貌了。不过——他微微抬头的时候，看到对面女子温柔的笑颜，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迟到和仓促而面露不满，真人比照片上的漂亮多了，一举一动无一不展现其淑女风范。纲吉心想：要是没有老师，我想见到这个女子就会一见钟情吧，毕竟就从外貌和气质上来看足够打满分了，只是……因为老师的存在，任何人都在他面前只是泡影。
　　“没事，我也才刚刚到，想要喝些什么吗？在这家店我推荐摩卡咖啡呢！”面前的女子将菜单递给他，巧妙地挽救了他的失误，纲吉不由又心生几分好感。
　　“好的，那我就却之不恭了。”纲吉连忙坐了下来，招呼服务员上女子推荐的饮料。
　　“你好，我是松木小百合，今年24岁，请多多指教，叫我小百合好了。”小百合先是自己介绍道：“想问下泽田先生今年有什么打算呢？”“叫我纲吉好了。”纲吉连忙回答道，说话声音也很好听呢，轻柔地像被羽毛抚摸过的感觉，纲吉听着不由心里又舒坦了几分。“纲吉比我想象中的要英俊多了，”小百合一边优雅地喝着咖啡，一边赞赏道：“所以这次我还算是来对了嘛！”“什么英俊不英俊……”纲吉被小百合的夸奖说的瞬间脸红起来，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过奖了。”他觉得因为耳边的赞美而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因为从未有女子这么称赞过自己……
　　“我……”小百合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是却被纲吉的一串急促铃声打断了话语，“抱歉！”纲吉面露歉意地向小百合说道，想要把手机给关了，毕竟在一个女士面前接电话，特别是自己的相亲对象，是多么失礼的事情。小百合却将纲吉的手机递给他说：“接吧，说不定是急事呢！”
　　“真是抱歉！”纲吉连忙鞠躬说着，然后打开手机一看居然是骸的来电，很奇怪……这还是他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看来是出了什么事情吧！他在心里思索着。
　　“喂，骸，什么事情啊？”纲吉用眼神打量着面前的小百合，发现她并没有表现出讨厌和不耐烦，稍微松口气，但是来电人的下一句话却把他打入地狱里。
　　“这里是私立XXX医院，请问泽田纲吉先生在吗？”他的胸口掠过了不好的预感。“我就是泽田。”“你是六道骸的监护人吧？是这样，六道骸遇到了车祸事故，状态非常危险。可以请你立刻过来吗？”他拿着手机的手颤抖了起来，脑海一片空白。他甚至不记得自己是用什么理由离开的咖啡厅，以何种惨白而绝望的表情面对着自己的相亲对象，他的脑子只剩下一个人……骸。
　　急匆匆冲出去之后才发现外面下着雨，当他坐出租车赶到了医院之后，在服务台说了名字之后，立刻就有一个中年医生赶来。他被带到了诊疗室，在看过了若干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骸脑部和胸部的X光片后，按照医生的嘱咐，纲吉用颤抖的双手在手术承诺书上签下了名字。
　　“我们会尽全力抢救，但是最好也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心理准备？什么心理准备？难道骸也会走老师一样的命运吗？怎么会有这种残忍的事情！他早上明明还是那么健康，自己送他去上学。纲吉无力地坐在走廊上的长椅子上，茫然注视着白色地面，是的……这种纯白似乎在讽刺自己什么。
　　如果自己能再照顾骸一点就好了……
　　如果自己不要祈求幸福就好了……
　　如果……
　　他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但是又不敢吵到为骸做手术的医生们，只能无声的呜咽着，像痛苦的幼兽，独自舔着自己的伤口。
　　周围的嘈杂消失了，身边也昏暗了下来，究竟已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呢？这时候突然昏暗的走廊上传来了咔咔的脚步声，纲吉全身一震。曾经对他说明手术的医生面露疲惫地走了过来。纲吉立刻弹了起来，朝着医生跑了过去。“哈哈……手术成功了吗？”纲吉大喘着粗气问道，他不敢听到任何不好的答案，似乎只要一个词语就可以成为压弯骆驼背上的最后一根稻草。所幸的是，医生缓缓点了点头，但是表情还是非常严肃。“手术进行的相当顺利，但是这些都还是暂时的处理，并不是完全的治疗。他的状态依旧很不好。剩下的就只有靠本人的生命力了。虽然他本人还没有从麻醉中清醒过来，不过你要见见他吗？”
　　“要……”纲吉试图平静自己的心情，然后走在医生的后面，但是双腿却有些摇晃。几乎是踉踉跄跄的，纲吉才进入了集中治疗室。宽敞的病室占据了一层楼，骸睡在最里面的病床上。在众多的医疗器械的包围下，他的左半边头颅都完全被纱布所覆盖住了，胸膛没有一点起伏……就好像静静睡去的睡美人。纲吉战战兢兢靠近之后，突然耳边响起了激烈的电子声，应该说是骸平静沉睡的身体猛地一跳。医生和护士都赶到了纲吉的身边，慌忙进行处理。
　　纲吉僵立在现场，伴随着剧烈的心跳注视着眼前的光景。就这么死死地看着骸苍白不带任何血色的面孔，自己全身只觉得冰冷一片。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完成了处理吧？骸身边的人逐渐消失了，纲吉缓慢地走到了可以触摸到的距离。即使握紧了早上还碰触着自己的手指，对方也没有任何反应。苍白的脸孔好像冰块一样寒冷，即使叫他也没有睁开眼睛。僵硬般转过头来，纲吉向身后的医生询问：“骸能好起来吗？”医生轻声叹了口气：“现在还什么都不好说，即使伤势痊愈了也会留下各种后遗症。他头部的外伤非常严重，骨折也不只一处，最严重的是现在生命迹象太弱，如果他能度过紧急关头为前提，以后恢复难度也不大。不过目前我们也只能说他的状态非常严峻。”“求求你，请让骸活下去。”纲吉紧紧握住了医生的双手，直接一把跪了下来道：“拜托了，请让这个孩子活下去。”
　　“我们当然会尽全力，但是……” 纲吉无视医生困惑的表情继续说了下去：“让我做什么都无所谓。拜托了，请你救救这个孩子！拜托了，请你救救骸！”纲吉抓着医生的手臂祈求道。护士们废了半天功夫才把这个几乎崩溃的男人带了出去，后来回到了原本坐着的长椅子上后，纲吉立刻瘫在了那里。他一想起骸受伤时的样子，身体就不由自主颤抖。如果纲吉就这么死掉的话，如果他再也睁不开眼睛的话……
　　他人生的最后希望……是不是也即将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