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烦了\虞孟]只为你》7略

9、下-9

　　9

　　孟烦了洗了个澡，在池子里泡了三个多小时才把自己那本色耗出来，军官服也换了身新的，他看着镜中的自己几乎像个陌生人。划拉划拉自己鼻子，和记忆中真是变了不少。他回身坐在椅子上，觉得有点多余，洗干净了也不能出去，禁闭呢，不过这次和平时的禁闭全然不同，看着这间房子，孟烦了猜这大概是全禅达家具最一应俱全的房子了，除了日常用品，甚至还有个留声机和一些书，还有几个小饰品摆在桌上，其中一个是孟烦了的爹曾做过的那个铁丝连一串珠子的玩意，他玩着那个，看着两个珠子来回敲打，然后嘴里虚弱的哼着很久以前曾听过一小时的那个音乐。

　　第二天和第三天他都那么虚弱的哼着，连门口的门卫都听烦了，猛敲他的门抗议，他却高兴了，转而大声的嚎着，乐此不疲的好像一辈子都可以这么快乐似的，明明虚弱，他在享受这种虚弱的快乐。

　　第四天傍晚余治突然来了，风尘仆仆的给他带了封小醉的信，孟烦了拿着信愣了会儿：你常常去看她？

　　余治点头：老张没了，我们只能多照顾点他老乡！孟烦了哦了声，看着信发呆。余治说：你不看看内容么？

　　孟烦了摇头，折了三道弯掖进口袋里，珍藏起来却不敢再动：不敢看，小太爷怂了，逃了，给不起的东西看了也白搭！看了也只能再当第三回逃兵。

　　余治说：那我怎么给她回话？

　　说我死了说我跑了，随你！孟烦了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总之别让我去见她，也别让她来见我。

　　余治叹了口气离开了，孟烦了还失魂落魄的坐着，他挺伤心的，他突然发现自己原来那么伤心，这三天虚弱的快乐如烟，挥挥手就散了。

　　门又被打开了，孟烦了抹了把脸回头，来客先开了灯，他腾一下跳起来，来者是虞啸卿。师……师座。他磕巴。

　　虞啸卿走进来，跟他第一次出现在炮灰们面前的时候没太大差别，一步一顿气势逼人的走着，让人怀疑是不是没有精英团的跟随对于他来说也没太大差别。他没理孟烦了，径自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台：怎么不拉开？

　　阳光射在脸上有些刺眼，孟烦了在昏花中愣着，那里是他的雷区，站在窗边看的街道风景是当初他们兄弟和团座一起阻兵的街口，现在所有和他记忆相关的他都不敢看，他说：呃，就是……就是这样比较像禁闭……

　　放屁！虞啸卿骂完开始捯饬他窗台上放的不知名植物，这倒不太像这位师座会干的事，他细致的几乎把每一片叶子上的灰尘都擦了：早知道你喜欢不见光的房子就干脆给你扔禁闭室得了！

　　孟烦了苦笑：这房间太好了，是不是以前哪位军官的啊？战死了还是怎样了？

　　没死呢！虞啸卿瞪他。

　　孟烦了笑的更苦：那我占了人家的房间？看这排场这房间的官不小啊，不会是唐副师的吧？

　　我最烦拐弯抹角的问话！虞啸卿说完又觉得这话实在没什么立场，于是干脆说：不是唐副师的，是我的！

　　孟烦了这次是傻了，一张嘴张老大，被虞啸卿凶巴巴的瞪了眼又立刻闭上：我说爷们儿，不是……那个……我说……也不是，师座，您这是为了什么啊？我知道您对我们有愧……

　　我对你们有什么亏欠！虞啸卿一挥手：你们早就该死在南天门！

　　孟烦了静下来，有些恼火：是！我们该死那！可您呢？我们是该死在那儿，他妈的我们三十八天之前就该死在那！不，更早，死啦死啦带我们回来的时候我们就该得您圣谕死在那儿的！可您呢？

　　虞啸卿也静了下来，他说我试图和你们一起死在那的。孟烦了问最后一刻你怕了？虞啸卿哼了声：笑话，我虞某人是贪生怕死之徒？

　　孟烦了不吭声，他知道虞啸卿绝不是怕死的主，可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去和大家一起死，因为那样的话，张立宪和何书光不会死的那么凄凉，可又有点明白虞啸卿的选择，死啦死啦说过，没有什么值得用生命去明白其真谛。这件事上，其实对错没有那么关键。

　　虞啸卿终于捯饬完了他的植物，他一把拉上窗帘：我要睡一会儿，四个小时后叫我。

　　孟烦了点头：你应该多睡会儿！

　　虞啸卿和衣躺下：那四个小时零十分钟！

　　孟烦了说：三十分钟。

　　虞啸卿说：婆妈，十五！

　　孟烦了这婆妈又说：二十五！

　　虞啸卿烦了：二十！

　　孟烦了说：好的。

　　虞啸卿总算松了口气躺下了，然后又回身怀疑的看他：我怎么总觉得你小子会骗我呢？

　　孟烦了笑了笑：不会，因为我有事想求您！

　　虞啸卿点头：那还好说，先听听你打算求我什么事。

　　孟烦了说：我们团座说让我们选择自己的去路。

　　虞啸卿漫不经心的：嗯。

　　孟烦了说：我想还在部队里。

　　虞啸卿停了会儿坐起来，他盯着眼前人的黑眼睛：你说什么？

　　孟烦了等了会儿才说：我想去您的部队。

　　虞啸卿问：为什么？

　　孟烦了答：竹内连山！

　　准了！虞啸卿应完转身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