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青空云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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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要流下多少的眼泪，才能坦率地面对自己。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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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的天气，炎热异常。
在炽热的阳光下，连庭院的拂柳绿荫都弯下了腰身，好让水分等能节省的更多。
就算是在室内乘得一丝凉快的死神们都也没能悠闲下来，在那堆放着层层文件办公桌前，更是不时有忙碌身影忙出忙进。直到一名普通队员进来向雏森提交一份最新的报告后，忙了一整天的身影才终于停下早已发酸的手。
“已经发现露琪亚的行踪了？”
右边桌前的黑发死神听到报告中的某一段信息时缓缓地从文件山中抬头，颇长的黑发被发簪松松地挽起，露出她略显平凡的清秀容貌。只是那脸上始终浮现的淡然微笑，让她看来犹如没有尖锐菱角，相处起来感觉特别的舒服自在。
“报告提到十二番队已经在现世发现露琪亚并且锁定她的位置，同时也确定了她一直失踪的原因。听说是她擅自将死神的力量给了一个现世的活人，连斩魂刀都唤不出来以致她没能打开穿界门回来。怀安你也知道，没经允许将死神力量给一个活人可是个重罪……”坐在左边桌，绑了一个粉绿色发包的死神轻微皱起秀气可爱的五官。
只要是人，总有彷徨无助的时候……
即使是已经历经时间洗礼的死神，也有挣脱不了这种仿佛陷入困境的时候。
只因他们……也曾经为人……
雏森桃脸带忧色，彷徨得不知接下去该如可是好，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往她身旁那抹宁静的身影。
记忆里，蓝染队长的身影总是高大伟岸的，让她深信只要有他在，一切都解决。
记忆里，小狮郎他的身影虽显得幼小却一直都很可靠，完全让她所信赖。
记忆里，怀安的身影多是温和娴静，让她冷静心中的烦乱。
雏森很明白，有些事情并不是告诉怀安就可以得到解决，但闷在心里的难受让她也放不下来。怀安不会乱说话，而且总会静静地听别人说话，面对她温和的浅笑，心中的纠结也会渐渐地松动。
察觉到雏森的视线，子桑怀安转头看向她，那双琥珀色眼瞳中尽是暖意地柔和一笑。
“小桃傻担心的，你忘了露琪亚她是瀞灵庭四大贵族之首朽木家的人么？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他们也一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单纯的雏森听了怀安一番安慰的话后神色明显松了下来，只是在她不失纯真可爱的笑容下却说出让她身旁的人脸色突然一凝的话。
“那也是……难怪朽木队长带同阿散井，亲自前往现世了……”
“小桃，我突然想起我哥要我帮他去‘流云居’那里买新鲜的糖团子，如今都快过出售时间，我要立即赶过去了，要是都卖光就不好。”
毫不迟疑地丢下手上的工作，怀安只匆匆说了一句就瞬身从庭院里一跃翻过那围墙而去。
“等等～！帮我也买些……”
迟了一步追出庭院的雏森桃只瞥到那翻飞而起的黑色衣袂在白色围墙外沉下、消失。
“……要赶得这么快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啊。”
跳落在地面的青石板上，子桑怀安使着瞬步奔去的方向却不是她所说的‘流云居’，而是尸魂界最高的地方——穿界门的所在地。
希望还能赶上……不，是一定要赶上他们。
子桑怀安在心里如此的念道。
当她听到朽木白哉要亲自前往现世，本来就单纯猜测朽木家会出动某些高级人员来搜寻露琪亚的行踪，但只要不是触动到朽木家的家主大人，一切都还有商量减刑的余地，可现在……却是他亲自前去。
看来，露琪亚是真的已经被找到了……子桑怀安暗自地加快脚下的移动速度。
虽然她和朽木白哉真正碰面的次数不多，但从露琪亚那边所知道的种种来推测，她暂且地认为朽木白哉他虽然冷言寡语，但对露琪亚这个收养回来的妹妹仍有不着痕迹的关心。
只是……他却是一个死守制度的老顽固。
所以，为了露琪亚、为了朽木家的声誉，他前往现世的目的，要不是将露琪亚给杀了就是去把那个拿走露琪亚死神力量的人给杀了。
只不过现在看来，他选择将露琪亚杀掉的几率少了些。因为他把阿散井恋次也一同带去，这是她推论的最好证明。
她可不相信朽木白哉会不知道恋次是露琪亚的青梅竹马，会让他跟去想必为了将露琪亚带回来吧……
那么……就剩下，将那意外拿走死神力量的人……杀掉……
想以及此，怀安微皱的眉心更紧了……
那个人不能杀！
以露琪亚的性子，要是那人真的因她而出了什么事，她八成会内疚一辈子的。
既然如此，又何必多做孽障，徒添牺牲。
当子桑怀安赶到穿界门前时，朽木白哉和阿散井恋次已经在那巨大的大门前，正往着门内踏进。
“朽木队长，阿散井副队长，请留步。”
闪身停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子桑怀安很是谦逊地喊道。
“阿？怀安？你来这里干嘛？为什么要叫住我和队长啊？”
阿散井恋次听到喊声，紧急收回脚下刚迈出的一步，却差点撞上已经停下步伐的朽木队长。恋次他摸摸鼻子，转身向后看向怀安，语带气躁地询问她会出现在此处的原因。
同时也停下步伐的朽木白哉，侧身回望着那有意无意间回避他视线，将逞强隐藏在黑色死霸装下的瘦弱身影。
“您们现在就要去现世把露琪亚……带回来吗？”
子桑怀安略略地定了定神，黑白分明的双眼对上他们，暗自观察他们的神色，为她接下来要说的话猜测着他们的思绪。
“想不到事情这么快就传到你那拉。要是怀安你担心露琪亚她的话就放心吧，她绝对会平安归来的。”恋次双手往脑后一背，笑得爽朗也状似轻松地向怀安承诺着会将露琪亚平安带回来。
“我来，只是请求您们帮我一件事。”
眼藏清明睫低垂，恋次的笑容让怀安觉得她接下来的话是对率直无伪的他一种残忍的伤害。
“你说呐，凭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还需要如此的客气吗？有话直说就好了。”
恋次爽朗的声音里满载着对她的信任与认真，让怀安到了唇边的话微微一缩，抿着下唇无视心底的那份退却，嘴唇微微翕动。
“请您们不要去杀那夺走露琪亚力量的人，可以么？”
“怀安！你是不是疯了，那家伙可是害露琪亚成为尸魂界一级重犯的人。难道你不知道中央四十六室都已经下令要派遣死神到现世去抓拿她回来了么，那可是危及到她生命的罪名啊！而你现在竟然跑过来‘请求’我们不去杀了那罪魁祸首，你到底还是不是露琪亚好朋友啊？”
听到怀安这番不合常理的话，阿散井恋次他激动得无法理解地冲口而出，眼看他三步并两步地来到怀安的跟前，一手抓起她前襟将她吊起，张目地瞪着她。
此时朽木白哉冷若寒冰的声音响起，冷冷地命令。
“……阿散井恋次，放开你的手。”
“……是的，队长。”
纵使心存不忿，阿散井恋次仍遵循队长的命令行事，将怀安放下后甩手一背，不再看向那让他异常生气的怀安。
“阿散井副队长，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可你有没有想过在露琪亚失踪的两个多月里，以一个经历过众多战斗的正式死神所拥有的能力和知识而言，她会没有方法能力拿回属于她的力量么？在那段流落现世的时间里，她却未曾那样的做，又是为什么？”
自始至终，怀安都没有胆怯地移动视线，反而坚定无畏地看向眼前这两位绝对有权力将她以‘以下犯上’、‘出言不逊’等罪名重重处罚的人。
她不是不怕，毕竟尸魂界从来都不是一个讲人情的地方，只有必须遵守的法理法规。
她只是在赌，赌眼前这两人对露琪亚的关心与在乎。
“你想说，露琪亚是自愿留在那个人身边的……”朽木白哉皱着眉心，似是不悦。
“露琪亚的想法是什么，我不是她，更不能代她说明。这只是我个人的请求，只是不希望因那人的被杀而使露琪亚她伤心。你们都清楚她的个性，她就是一个把心事深深收藏起来，而把所有的罪责都背在自己身上的人，要是那个人因她而死，她会一辈子的内疚……就像海燕副队长那次一样……”怀安掩下渐起的忧伤，承满恳求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看向他们，她要得只是他们一个肯定的答复。
“……我答应你……不去杀那人。”
众人短暂的沉默过后，怀安不敢置信地看向那说出她心中所求的朽木白哉。
完全在意料之外，她从没奢想过他会答应。
“队长……”
连恋次也一脸愕然地看向那只能用冥顽不灵来形容的朽木白哉，为他答应得如此爽快而瞠目结舌中。
“恋次，走吧。”
无视副队的惊愕，朽木白哉动作优雅地转身。
只是在刹那间，他眼角的余光瞥到她带着泪光的笑容而微微顿了顿，在他们都还察觉之前便展开沉实的步伐继续那被打断的行程。
“是，队长。”
他那新加入的副队反应也相当迅速地跟上来，在他身后保持着几步左右的距离走着。
“谢谢您，朽木队长。”
前进中的朽木白哉听到身后传来怀安那温润缓和的声音，那一直因她的有意避开而微微皱起的眉头，却在此时松开了。
然而这样的一个细小举动，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到。
◎◎◎◎◎◎
现世
月光惨白，倾泄一地。
街角处耸立的路灯不时轻眨，造就出一幅难以用笔划描绘、光与暗相互交替的素描画面。
站立在昏黄灯圈之上的电杆，朽木白哉静水般的黑眸捕捉到在不远处同样的灯圈下的一抹白色残像。
他恬静的脸庞注视着黑暗中的某处，久久不曾离开。
弥漫在这空间内的灵压流动倾泄出一丝细微的变动，朽木白哉慢慢地收回以左足为重心，延伸开方圆一公里的范围内灵压流动。
只是那陌生的白色长褂，无风而动的银色长发在瞬间显现后又瞬间的消失，那股似曾相识的灵压里却渗着一种他不喜欢的味道，一种强大而陌生的，属于虚的味道。
“……队长……队长！”
他那半跪在地上副队仍努力地将残缺不全的话语从颤抖着唇瓣中说出，一副在他放出的灵力下的苦撑样子。
“……走吧。”
没再多言，朽木白哉那犹如深渊表面，不起波澜的神色看在他副队的眼里，比刚才释放出强大灵压而脸不改色的队长更让他感到卑怯。
他和朽木队长，相差……太远了。
“……是的，……队……长。”
清凉的夜，夜色深深。
浓重的黑色布幕一层一层地披散在天空之上，连星火的微弱光芒都在这样的夜里失去了该有的影踪。在这宁夏之夜却奇怪地失去了虫鸣形迹，这一带的街道安静得有点吓人。然而无人的街道上，却在此时飘荡着不知哪里传来的风铃声。
铃声，不懂得哀鸣。
在风中摇曳的风铃只心疼如此寂静的夜，想为它添上几分或暖或冷的颜色。
只是对阿散井恋次而言，眼前的一切在他措手不及之间已经染上了腥红。
略带温热的红色液体从他的额前缓缓滑落，伤口的疼痛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可刚才的震撼却在他的心底掠过一片惊寒。
一个人类……竟然可以伤到他……那是对他的一种侮辱。
恋次心底那片惊寒很快就被燃起的怒火给溶了，区区一个人类凭什么可以伤得了他，而且他还是夺走露琪亚死神力量的人类，更是不能原谅。
“咆哮吧，蛇尾丸。”
解放的斩魂刀，呼啸生风地挥向作为人类的橘发小子。
然而那灵压从刚才开始就变得十分异常的少年，脸上却出现与他本身气质完全不融的邪气笑容，每每在恋次攻击到达前轻巧地躲开刀刃。
如此强大的灵力造成渐渐加强的压逼感，让灵力受到限制的恋次动作变得缓慢。
可恶！！
那个嚣张小子，如果他现在能动，他一定会把他的牙齿打掉！！
然而已经逼近他眼前的大刀却在没有任何预料之下被折断，折断的刀身落在十几米以外的朽木白哉手上。
“……不可能，在那一瞬间没有可能办得到的。”
听到那橘发小子不敢置信地呢喃着，吃惊的表情挥之不去。果然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恋次冷哼了一声。
那片雪白得没有染上任何颜色的断折刀身掉落在地上，就在此时身处十几米外的朽木白哉也从众人眼里失去踪影。当他们再次看清他的身影时，却只能意外地看着血涌从橘发少年胸前冒出。而橘发少年脸上仍带着惊愕的神色与不敢致信的眼神中缓缓倒下。
他并没有被杀死，只是碎掉了灵力所依傍的锁结与魄睡……日后的他，就只能是一个普通人了。
离他最近的恋次所看到的，除了刀刺穿那小鬼身体的画面外，他却看不到朽木白哉动手的一幕。
太强了……
…………
……
他什么时候才能追上那程度……
“一护！！！！”
抬头一见露琪亚忧心忡忡地往那小子身边跑去，恋次忿然瞬身到她跟前，一手将她掐住。
“露琪亚……不要为一个死人再加深自己的罪孽了。”
那个笨蛋，她不知道她这样做只会加重自身的罪孽么？
“恋次……一护本不应该遇到这样的事情的，他是因为我才卷进来，我跑过去又有什么不对？”露琪亚的神情很是激动，那番相似的话让恋次想起临出发时怀安所说的那几乎一样的话。
“露琪亚……”
“哦～！今晚可真是热闹诶！”
蓦然出现的陌生声音，打断了恋次想说的话。
闻声转向，恋次和露琪亚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处，只见一黑色长发飘散于风中的高挑白影，闲散却没有一点可攻击破绽地站在一盏熄灭的路灯下。昏暗的月光映照出那一张众人熟悉的俊美却带着邪魅的脸，而他手上半吊着的却是被他从血泊中拦腰拽起的少年。
只可惜，少年身上那重重的伤势却一点都没有被白影所顾及。
在场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纷纷露出不一样的神色。
“是你……”露琪亚的惊喜。
“子桑队长……”恋次的惊讶。
“……”白哉无言的皱眉。
“唉……真是无聊的夜、无聊的时间、无聊的风景、还有遇上一群无聊的人，我是太无聊才会来做这番无聊的事情。你们继续，这人我带走就可。勿送！”
一如来时的飘忽，话语刚落，他前一刻所站的位置上只残留下一个白影。
黑崎一护，被白影给救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青空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