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011章 交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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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帝辛和苏妲己之后，跳出《千手幻音》的一队金衣少女，包括领头的一共二十一人，全部退了下去。
还未卸妆换衣，便得到了诸多人士的瞩目，包括“大商宫廷乐坊司”所有已经上场和没上场的人，甚至还有几个杨贵妃、黄妃表演过后留在这里的宫人。
这二十一人中也有一部分是乐坊司的人，之前被秘密抽调走了，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她们居然是被挑去习练这个舞蹈去了。——被调走的人并没有什么特别漂亮的，也没有哪方面特别出众的，要说共同点，大约就是她们的身高方面？
原以为她们走了就少了一些竞争对手，没想到这次蹦出来，居然变成了更强大的对手？
看她们今天的表现，恐怕是入了大王的眼了，若是大王多次宣召她们表演这个舞蹈的话……那么她们这些靠着大王宠爱的人颜面何存？
聪明的人都知道，失了大王的宠，那么这宫里头谁都能踩她们一脚。如今这个舞蹈得了大王的眼，那么她们暂时不能明目张胆地给她们难堪，所以，想保住大王的宠爱只有一个办法——她们也跳！
当然，不是她们自己再“复制”一遍这个舞蹈，而是，加入这些金衣少女，成为其中的一员！
毕竟如今看这形势，这些人即使不是迎香宫苏贵妃的人，也已经搭上了关系，而大王今日的表现，有眼睛的都看到了，迎香宫苏贵妃重获宠幸的日子不远了！
聪明的人就知道，在这当口，谁要是出头惹事，就会成为杀给猴子看的那只鸡。
这里有杨贵妃、黄妃留下的宫人，自然也有苏妲己留下的宫人，比如，兰雪。
“兰雪姑娘。”领头的金衣少女重新恢复了带着悲悯圣洁的笑容，冲规矩地站在一旁不吭声的宫女点点头。
“莲蕴姑娘。”兰雪也不矫情，受了这一礼之后，微笑着打了招呼。
“兰雪姑娘，不知贵妃娘娘可有其他吩咐？”面上带着不多不少的微笑，名唤“莲蕴”的金衣少女态度恭敬而不谦卑地问。
“娘娘吩咐了，若是大王宣召，请姑娘们好好表现，不要丢了迎香宫的脸。”兰雪态度也不倨傲，更没有摆出说教的态度，只是语气平和地转达了苏妲己的话。
这话一出，其他注意这边的人都听得出来，这是迎香宫贵妃在表明态度了。
虽然在场也有杨贵妃和黄妃甚至姜王后的人，但如今这情势，谁都知道苏贵妃极有可能复宠了，就算是还没有，也是需要观望的，哪里会有人傻得直接出来跟人发生冲突？
如果留下的人中有这种自己送上把柄给人的傻子，想必她们的主子也不会放心将她们留在这里的。
“奴婢知道了。”莲蕴面上笑容愈发动人，又冲她施了一礼，“多谢贵妃娘娘指点。”
兰雪不避不让，算是为自己主子受了这一礼，然后才微笑着道：“不需如此，娘娘说，只要你们表现得好，说不准娘娘就向大王请命，将你们调去迎香宫伺候。”
莲蕴闻言，面上的笑容真实了几分，点点头：“奴婢知道了。”
“好了，娘娘那儿还等着我去复命呢，我就先走了。”兰雪见状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在几个少女异口同声的“兰雪姑娘慢走”中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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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宴过后，苏妲己片刻未留，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帝辛，径直离开掖庭穿过御花园往迎香宫走。
帝辛很想追上去，但是姜王后就在身边，大臣、命妇们都看着呢，加上杨贵妃、黄妃等人幽怨的眼神，他还真不好丢下那么多人去追苏妲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美人远离，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倒是苏凝香大约是想到了之前未完的“叙旧”，匆匆忙忙跟帝辛和姜王后告了罪之后便追着苏妲己离开了。
看着两位风华绝代的美人相携（？）离去，众人顿时感到一阵失落，不管怎么说，即使那美人不属于/是自己，多看看也是好的不是么？
至于某些各种羡慕嫉妒恨的人的想法，就不细说了。
“姐姐，我们可以单独说说话吗？”跟着苏妲己一起离开的苏凝香秀眉微蹙，急走几步拉住苏妲己的手，眼中满是祈求和坚定。
看来今天不和她谈谈她是不会放弃了？苏妲己眸中闪过流光，慢慢将自己的手抽出，却点了点头：“我们姐妹俩也好久没见了，就去我的迎香宫坐坐吧。”
苏凝香又惊又喜，忍不住破涕为笑，原本有些苍白的小脸也焕发出动人的光彩来，不去计较她仿佛无意拉开的距离，忙点头道：“好，姐姐，我们一起回迎香宫。”
回迎香宫？
“回”吗？
苏妲己眼中闪过深思，这是无意的还是刻意的？看苏凝香这样子，还真看不出刻意的成分，莫非是她看错了，苏凝香还是站在苏妲己这一边的？
不，无论苏凝香做了什么，她都不会再心软，不会……甩掉那有些动摇的念头，苏妲己眸中冷光乍现，无论苏凝香是怎么想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论怎样都无法弥补，真正的苏妲己也回不来了，她又怎么能因为一些简单的小事而动摇自己的目标呢？
姐妹俩保持着沉默向迎香宫走去，沿路碰上不少宫人都乖乖恭敬地行礼。
当然，这是看在如今最是得宠的寿仙宫苏贵妃面子上，至于刚刚在姜王后寿宴上所发生的事情和帝辛的表现，现在还并没有传开，也就没人知道苏妲己即将复宠的消息。
苏妲己一路上看着那些宫人与平日只看见自己时截然不同的态度，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宫里头跟红顶白的事情太多，若事不关己，她还真不想去在意，但如今这被踩的是自己，那就要另说了。
她本就是自私薄情的人，没那么大度直接说自己不跟他们计较，这些个不将她看在眼中的人，迟早有一天，她会让他们跪在她脚下，战战兢兢不得安生！
不过现在么……她的确没有和他们计较的资本，即使狐假虎威，她也不想去借苏凝香的“威”去惩治这些个眼界浅薄的东西，反正现在她的计划才开始，帝辛已经入网了，来日方长，不是么？
这后宫，很快就会变成她的天下，到时候，她也不会故意背负恶名去对付姜王后和杨贵妃等人，反而会借助其他人的手……
到了迎香宫，苏妲己推开朱红色的大门，让阳光倾泻入内，面色不变，语气略带歉意地道：“让妹妹见笑了，迎香宫简陋冷清，也没几个人伺候，妹妹就委屈一下，先进来坐坐吧。”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苏凝香听得这话，脸色微变，四下目光一扫，却见曾经簇新精致的迎香宫，此时早已不复存在。
如今的迎香宫，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几乎没什么人气。
那些曾经为了迎接两位苏贵妃而摆设的精致梳妆台、青铜器等等，还有那些伺候的宫人，都没了踪影，这根本不像一个贵妃的寝殿，反而像是一座清寂无人的冷宫！
“姐姐？”苏凝香情不自禁地低唤了一声，声音有些发颤。
姐姐她居然在这么一座空荡荡的宫殿里住了一个月？
这个认知让苏凝香忍不住心疼、愧疚又不安。
她根本没想过，姐姐失宠之后的日子居然这么难过，曾经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姐姐，在王宫里过的居然是这样的生活！
即使曾经羡慕甚至嫉妒苏妲己所得到的，苏凝香也没想过要把她怎么样，无论怎么说，那都是她的亲姐姐，从小到大关系最好的姐姐！
“进来吧，坐。”苏妲己走到凳子旁边，回头看了她一眼，对于她泫然欲泣的样子视若罔闻，只是冲她招招手，指了指面前的凳子，道，“放心，这些都是干净的，不会弄脏你的衣服。”
苏凝香闻言喉头一哽，闭了闭眼忍住即将滑出眼眶的泪，顺从她的意思走了进去，在她身旁的凳子上坐下，无意间却瞥到了地上有些异色的斑块痕迹，这是什么？看起来倒像是凝固了的汤或者药……迎香宫出了什么事吗？
“姐姐，这是什么？”指着那些似乎擦洗不掉的痕迹，苏凝香忍不住开口问，她很想知道，姐姐她到底遭受了什么，才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没什么。”苏妲己看了一眼她指着的地方，神色一黯，却不肯回答她的问题，只想含糊地略过去。
“姐姐你……”苏凝香情绪有些激动，在对上那双无波无澜的清冷眸子时，所有的情绪都被“冰冻”了起来，顿了顿，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小古怪呢？”
那只王后送给姐姐的小狗，她记得当时姐姐可喜爱得很，恨不得时时抱在怀里，如今怎么……
苏妲己听到这问题面色微微一白，避开她询问的眼神，似乎在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情绪，道：“小古怪自然有它的去处，凝香你就别问了。”
她的情绪变化自然瞒不过苏凝香的注意，看到姐姐这般搪塞，苏凝香心中蓦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难道小古怪它……
“姐姐，小古怪怎么了，你告诉我啊？我们是亲姐妹，难道这些事情都不能说吗？”苏凝香虽然不想刺激对方，却很想知道答案，只能忍着愧疚和不安，追问道。
苏妲己没有回答，眼神却不由自主地瞄了一眼地上的那些痕迹，声音有些颤抖：“凝香你不要问了，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一点好处都没有，还是安安心心当你的宠妃吧，至于小古怪，那是我的事情，你别管。”
苏凝香很想问个究竟，但见姐姐情绪快要崩溃的样子，实在不忍心逼问，只能暗暗决定到时候自己去查，嘴上却应承下来：“好吧，姐姐，我不问就是了。”
见苏妲己似乎慢慢平复了情绪，她愈发坚定了要暗地里探个究竟的决心。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011章 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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