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010章 双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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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胜雪白衣的少女款款而来，清冷淡漠，恍若凌波仙子，帝辛看得呼吸一滞，脑海中突地想起那夜夜出现在他“梦中”的那位翩然起舞的仙女！
明明是熟悉的脸，之前与现在，为何会给人截然不同的感受？难道真的仅仅是因为气质的变化吗？一个人若是不曾历经沧桑，如何能轻易改变自身的气质？
除了帝辛，就连原本对自己姐姐最为熟悉的苏凝香也忍不住瞪大了眼，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而不仅仅是因为对方举世无双的美貌和气质。
她是谁？她根本就不是姐姐！
苏凝香很想这样大声叫出来，可是却仿佛有什么堵住了喉咙，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那熟悉至极的容貌，似乎在明晃晃地告诉她：这是你姐姐，这是苏妲己，这才是真正的苏妲己！她举世无双的姐姐！那个在西伯侯卦象中能够倾覆大商的红颜祸水！
至于姜王后、杨贵妃等人就更不用说了，一后四妃中，除了苏凝香这个亲妹妹之外，杨贵妃是和苏妲己接触次数最多的人，姜王后次之，黄妃最少。
但是见到如今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变了个人的苏妲己，那种震惊的感觉还是颇为明显。
当然，这其中最是惊若天人的还是初次见到苏妲己的大臣、命妇们，他们可不知道从前的苏妲己是什么样的。
只是在见到这般举世无双、风华绝代的美人之后，再挑剔的人也无法去指责对方，因为那不是妖媚美艳、让人一看就觉得生来就是为了勾引男人的女人，而是另一种，美的极致。
而无论是人类还是其他生灵，对于美的追求，是一种发自本能的行为。
原以为这位寿仙宫苏贵妃已经是人间绝色了，没想到眼前这位简直已经超出了人间的范畴，举手投足中仿佛带了一股出尘脱俗的“仙气”，与之相比，寿仙宫苏贵妃的美就未免有些凡俗了。
这时甚至有人心中闪过一个大不敬的想法：帝辛真是好福气，居然能坐拥如斯美人，怎么这个角色就不是他/他们呢？……
“臣妾参见大王！”苏妲己面上无笑，带着一种矜持清冷的表情，即使动作标准的向帝辛欠身行礼，也带着一股子孤傲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爱妃请起。”帝辛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面上的笑容甚至带了点谄媚，伸手便要去扶她。
苏妲己不着痕迹地避开了她的手，转而看向那一队身着金色长衣的少女，淡淡的说了一句：“不错。”
便见那带头的少女原本笑容中圣洁悲悯的气质立刻消失，转而变成了真实的喜悦，冲她行礼：“参见苏贵妃娘娘！”
“参见苏贵妃娘娘！”身后的一队金衣少女见状忙不约而同地行礼，少女们娇脆甜美的声音合在一起，仿佛成了一曲动听的合奏曲。
“起吧。”苏妲己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她们起来，言语之中，竟是丝毫不顾及帝辛就在身边，直接无视了他。
帝辛会因此而生气吗？当然不会，一时间色迷心窍的他，根本没把这小小的逾矩动作放在心上，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苏妲己，虽然那面容不甚相似，但那种清冷出尘的气质，跟他魂牵梦萦的那位月下仙子实在太像了！
那位多次在他梦中出现的月下仙子，那迷得他神魂颠倒的一舞，还有她遗落下来被他找到的那一条白色发带……
若非他果然找到了那条被遗落的发带，他几乎要以为这只是一场梦了！
如今乍然出现这么一个气质如此相似的美人儿，这美人儿还是他的妃子，是他之前冷落了的苏贵妃，这一点，就不得不让他震动了。
他如今最想知道的是，这苏贵妃，到底是不是他梦中的那位仙子。
“爱妃今日好兴致，居然出了迎香宫，孤王高兴得很哪！”帝辛见爱妃不理自己反而愈发心痒痒了，一边笑着一边涎着脸要去拉她的手。
这话说得好像平日里是她不愿意出迎香宫似的，宫里头谁不知道迎香宫苏贵妃的失宠？
让她随随便便跑出来，真要有个什么好歹，死的也只会是她。
帝辛这是什么意思，大而化之想直接把之前的失宠揭过？
苏妲己柳眉颦蹙，看似漫不经心地后退了一步，正好避开他的手，看向了脸色难看的杨贵妃和笑容僵硬的姜王后：“大王无须如此，若大王和王后高兴，臣妾自然是愿意出来走走的。”
帝辛虽对于她的躲避有些不悦，但看她那般神色，像是不惯与人接触，并非刻意疏远，只能讪讪作罢。
想到她话中含意，帝辛虽知那是自己的原因，却也不愿当面承认，只强撑着脸面，笑道：“爱妃这是何意，孤王，呃，孤王和王后自然是愿意爱妃多出来走走的。”
苏妲己不可置否，转而向着姜王后、杨贵妃等人所坐的高台走去，离得近了，欠身一礼：“臣妾参见王后娘娘。”
扫了一眼其他人，语气波澜不惊，“杨贵妃，黄妃，苏贵妃。”
虽然礼仪标准，优雅得无可挑剔，但那种态度，还真算不上恭敬或者谦卑，反而有种无法遮掩的傲气清高。
“苏贵妃无须多礼，快起来吧。”姜王后站起身，看了一眼往这边走来的帝辛，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冷光，面上却没有任何不满反而带着笑容，虚扶了一下，道。
苏妲己虽然失宠，到底并未褫夺封号，仍居迎香宫，位份依旧是贵妃。
只是打个招呼而已，姜王后在这些方面从不落人把柄。更何况只是受个礼而已，她的贤惠仁厚之名，可并不是随随便便装个样子的，大事小事都面面俱到，这才是宫人们认为她贤惠仁厚的原因。
“苏贵妃。”杨贵妃也将原本的傲气和轻视统统收起，一副姐妹和谐的样子，带着矜持的笑容冲她点点头。
“苏贵妃安。”黄妃虽并非贵妃，却身为武成王黄飞虎之妹，又独占一宫，身份与贵妃无异，因此虽然道了安，却也只是简单的点点头而并未行礼。
“姐姐。”苏凝香咬了咬下唇，将其他情绪收起，只留下久未见面的愉悦和想念，眼中甚至隐隐有了雾气，声音暗哑地唤了一声。
苏妲己环视一圈只得了一个结论：后宫的女人果然个个都是演戏的高手！
之前作为夏紫薇的时候，她坐山观虎斗，毕竟事不关己，而如今，她却阴差阳错成了一个君王后宫中的一员……
难道在清朝皇宫生活的那些日子，算是提前预演？
这时，帝辛已经走到了苏妲己身边，见此后、妃和谐的样子，不禁暗暗觉得满意，看向苏妲己的眼神更加热切了些，轻咳了一声，道：“爱妃，如今正是王后的好日子，爱妃不如坐下好好欣赏表演？”
千万别转身就走人啊，他还想好好饱饱眼福呢！
当然，不是看表演，而是看眼前的美人……
苏凝香再美，看久了原本再让人惊艳的美色也会让他习以为常，如果他是现代人，就会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审美疲劳”。
但苏妲己不同啊，他也只见过三面而已，第一次是海市蜃楼，第二次是两位苏贵妃共同沐浴，第三次就是临幸那一夜……隔了那么久没见，这次她的出场又那么惊若天人，和他魂牵梦萦的仙子那么相似……
再加上，男人的劣根性吧，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相对于几乎日日宠幸的苏凝香，还没得到的苏妲己显然更加诱人一些……
苏妲己大约也是明白他的想法，柳眉颦蹙，却没有反对，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便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当然不是帝辛身边，而是苏凝香旁边的位置上。——这会儿姜王后与帝辛端坐主位，杨贵妃、黄妃、苏凝香做了一桌，正好一桌四个位置还缺了一人，便是本该由她坐的地方。
帝辛对此很是失望，但如今是正式场合，他还没完全昏了头去打王后的脸，因此虽然遗憾，到底没说什么，还是陪着姜王后坐在主位，欣赏接下来的表演。
对于帝辛的情绪，多年夫妻姜王后怎么会看不出来？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多做掩饰，失望之情几乎所有注意他的人都看得出来。
姜王后看着面上无笑、清高自矜的苏妲己，再看看清纯中不失娇媚的苏凝香，眸中划过一丝隐晦的暗色。
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走向很明显，很多人已经看不下去表演了，不少人注意力转移到了上首的苏妲己身上，当然，暗自沉思的也不少，总之无论后面的表演是否出彩，走神的人已经不少。
“姐姐？”苏凝香看着蜕变得让她几乎认不出来的苏妲己，迟疑着唤了一声。
“凝香，好久不见了。”唇角勾起一丝很浅很淡的笑容，苏妲己看着许久未见的妹妹，眼神柔和了些许。
“姐姐！……”苏凝香看到这个几乎看不出来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眼中一下子涌出泪来，声音也哽咽了。
“我在迎香宫等你回来，等了好久。”苏妲己唇角的弧度依旧没有变，平淡的语气仿佛说的不是自己而是陌生人。
那个温柔的笑弧在苏凝香眼中却充满了苦涩，眼泪终于滑出眼眶落了下来，她一边伸手去拉她的手，一边说着：“姐姐，对不起”，她倔强地瞪大了眼看着她，不肯让泪水模糊视线。
“我理解你。”却不能原谅。
苏妲己深深地叹了口气，任由她握住自己的手，另一只手去给她拭泪。
是的，如果仅仅是作为盟友，那么苏凝香的行为她可以理解；可是作为亲姐妹，她却不能原谅苏凝香的行为。
起码她不能代替苏妲己，来对她妹妹说原谅。
“姐姐……我不想的……”苏凝香握紧了她的手，哭得梨花带雨。不愧是美人，即使是哭，也带着一种惊人的美态。
可是这并不能打动苏妲己。
“凝香，我明白的。”眸色依旧柔和，苏妲己淡淡地说道。
是的，她明白苏凝香的顾虑，也明白那种被一国之君宠幸给一个女人带来的莫大虚荣感。
苏凝香再怎么聪慧，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也会有那种虚荣心。
特别是她在苏妲己的阴影下被忽视了太久，明明样样比苏妲己好，容貌也并不差，可是她懂事，她理智，她成熟，所以得到的关注，远远比天真单纯，偏偏又背负了一个未来”红颜祸水“身份的苏妲己少。
所谓“爱哭的孩子有糖吃”，苏妲己天真单纯，因为受宠而心智偏向稚嫩，闯过不少祸，又因为西伯侯的占卦而受到关注，二者叠加，无疑比懂事乖巧、成熟理智的苏凝香更受关注，也更多的牵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苏凝香无疑就是不爱哭的那个孩子。
而如今碰到了帝辛，舍苏妲己就苏凝香的帝辛，大商之主帝辛，那个把苏凝香看得比苏妲己重的帝辛。
她不想去追究其中原因为何，她只知道，如今帝辛宠爱的是苏凝香，而非曾经万千宠爱集于一身的苏妲己。
“苏贵妃？”原本很想无视她们的杨贵妃见苏凝香越来越失态，也不好再不吭声，只能看了她们一眼，悄然提醒了一句。
不是她滥好心，想提醒苏妲己别欺负妹妹，她只是看现在这种正式场合，那么多大臣、命妇都看着呢，当众流泪什么的，也太丢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大王虐待她们姐妹了呢！
她只是为了大王的名声考虑而已，要是因为这两人的失态而坏了大王的名声，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苏凝香忙伸手擦泪，大概是因为杨贵妃的提醒也想到了宫中规矩，加上自己和姐姐的事情还是私下里去说比较好，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有些歉意地对杨贵妃笑了笑，苏凝香表示领了她的情：“杨贵妃姐姐，是臣妾失态了。”
杨贵妃收回目光，面上带着矜持的笑，语气却颇为不客气：“苏贵妃只要注意一些就好，如今可是王后的寿宴，大臣命妇们都看着呢，太过失态可别丢了大王的脸。”
这话听得出来不止在说苏凝香，同时也有警告苏妲己的意思，毕竟如今失态虽然是苏凝香，威胁更大的却是苏妲己。
“臣妾明白了。”听着杨贵妃意有所指的话，苏凝香秀眉一蹙，想到如今的场合，不着痕迹地看了苏妲己一眼，还是将不悦压了下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010章 双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