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009章 献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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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众位大臣命妇对此观感如何暂且不予置评。
却说帝辛虽独宠苏贵妃，对于诸位宫妃也并非置之不顾，毕竟“才女”杨贵妃与“侠女”黄妃也是有着自身优势的，不然在苏贵妃之前也不会得宠。
姜王后那边更不用说，好歹是少年夫妻，无爱亦重，帝辛还没昏庸到在连姜王后这位发妻都置之不理的地步。
因此，杨贵妃与黄妃的表演也吸引住了帝辛的目光，不但勾起了昔日的美好回忆，同时也满足了他被你争我夺的虚荣心，他对此还是挺享受的——这对他“在诸位爱妃心中，孤王非常重要”的想法给予了极大的肯定。
姜王后看完表演之后，原本有些憋闷的心气平复了许多，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笑容有些僵硬的寿仙宫苏贵妃，一向温和的笑容里，多了一丝讽刺的意味。
宫妃可以亲自上台表演，这事杨贵妃知道，黄妃也知道，苏贵妃却是不知道的，也没有人特意去告诉她这个，毕竟这种关键时刻，谁愿意多出一个对手来争宠啊？
更何况，这对手还不是一般的强大。——看这小苏贵妃先前迟到，却与大王同来的事情就知道，明晃晃挑衅王后的威严嘛，可不是谁都跟王后一样大度贤惠，一样顾大局的！
苏凝香脸色微微苍白，此事她竟是一无所知，也怪她入宫不久，虽然得宠，到底根底浅薄，人脉狭隘，很多应该知道的事情根本无从知晓。
就比如这一次，在王后的寿宴上献艺显然不是第一次了，可是她初入宫，这方面根本没人说给她听，以至于虽然她刚刚压过了姜王后的风头，这会儿却分明被杨、黄二妃压制了。
看帝辛那惊叹不已、啧啧称赞的表现就知道，这一局，是她输了一筹！
可是，要她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认输，怎么可能！
看了一眼端坐主位依旧带着端庄优雅的笑容的姜王后，苏凝香站起了身，脸上带着迷人的微笑，用甜美中带了几分娇媚的嗓音道：“大王，看杨贵妃与黄妃姐姐的表演，果真精彩得很，怪不得大王目不转睛，就连臣妾看了都技痒得很，恨不得与两位姐姐一同表演给大王看呢！”
“哦，爱妃也技痒了？”帝辛一听这话，顿时来了兴致，视线转移到她身上，笑道，“那么爱妃打算表演什么给孤王看呢？”
“昔日臣妾与姐姐在家中，也曾向西伯侯大公子伯邑考学琴，姐姐在这上面天赋奇高，只听了一遍便能弹出与大公子同样的琴声，大公子曾亲口称赞姐姐的聪慧呢！”
苏凝香脸上笑容浅浅，说到这里有些羞涩的红了俏脸，道，“臣妾愚钝，弹琴比不上姐姐，倒是跳舞，稍稍可登大雅之堂。”
转而看向刚刚下台的杨贵妃，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些，“听闻杨贵妃姐姐亦擅跳舞，若大王不嫌弃，臣妾想邀请杨贵妃姐姐一同表演给大王欣赏。”
闻言，帝辛顿时很是期待地看向了杨贵妃：“苏贵妃的提议，爱妃觉得如何？”
话都说到这地步了，杨贵妃焉能拒绝？
“苏贵妃妹妹盛情相邀，臣妾又怎么会拒绝呢？”杨贵妃盈盈而立，笑容不改地回道，“大王可不能偏心，眼睛只盯着苏贵妃，而忘记了臣妾啊……”说到跳舞，在苏贵妃来之前，谁不知道杨贵妃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皆通的才女啊，跳舞，只是小菜一碟。
“那么，孤王就等着看两位爱妃的舞姿了……”帝辛闻言笑得很是开心，语气中满是期待与兴味。
苏凝香与杨贵妃对视一眼，便相携去换装了。
帝辛看着自己两位爱妃姐妹和谐的样子很是满意，看向姜王后的眼神更是温暖，多亏姜王后为他打理王宫管治宫妃，方有如今贤后、丽妃俱全的局面啊！
御花园某个角落。
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身胜雪白衣，纤腰束素，柳眉淡扫，脂粉未施，蝉鬓堆云，玉钗压髻，别有一种不染纤尘、超凡脱俗的气质。
她的身旁，一身堇色绒花曳地长衣的女人，长眉入鬓，媚眼如丝，紫色长发垂腰而下，间或缠绕着紫色的狐狸毛绒花，五官不算绝色，整个人却透着一股子妖媚入骨的风情。
“杨贵妃诗画一绝，黄妃剑术娴熟，苏贵妃起舞如仙，怪不得帝辛如此宠爱呢！”堇色长衣的女人十指纤纤勾弄着紫色长发，啧啧赞道，眼神却看不出一点欣赏的意思。
“都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罢了，你若是想，可以做得比她们好十倍。”白衣少女唇角扬起淡淡的弧度，喉间逸出慵懒而不失柔媚的嗓音，语气平淡得听不出褒贬。
“你倒是说得简单，人家有这个精神去钻研这个讨好帝辛，总是需要鼓励一下的嘛！”堇色长衣的女人面上带着妩媚的笑容，连勾弄长发的动作都充满了一种别样的魅惑，那对男人来说，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只可惜，现在看到这副美景的，没有旁人。
白衣少女微抬美眸，看了一眼表演台上正相互拼舞技的杨贵妃和苏凝香，想起刚刚她说的话，验证闪过一抹浓重的讽刺之意，看似漫不经心地道：“看来我不在凝香身边，她倒是学精了，都知道拿我这个亲姐姐作筏子了。”
什么西伯侯大公子夸过她的聪慧，什么弹琴有天赋，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大喇喇地说出来，到底是什么用意？难道只是为了表示一下自己的姐妹情深？
她就没想过因为她含糊的一句话，她姐姐的清白很有可能会被人误解？
还是说她也有这么个打算，即使不能让人误解，也要在大家心里留下个疙瘩，用来防范万一？
堇色长衣的女人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便又看向表演台上翩然起舞的杨贵妃与小苏贵妃，意味深长地道：“你妹妹倒是聪明。”
“凝香在这方面向来聪慧过人，只不过之前的苏妲己太过天真单纯，不通人情世故，因此根本不知道这些罢了。”白衣少女黑眸深处尽是一片冷清淡漠，仿佛话中说的不是自己和妹妹而是无关人士。
这白衣少女和堇色长衣的女人，自然就是苏妲己和九尾妖狐。
绕弄着长发的手指微微顿了一下，九尾妖狐媚眼一眯，似乎并未注意到她口中可疑的那一句“之前的苏妲己”，笑道：“现在的苏妲己也不差呀！”
“走吧，也该到我们了。”苏妲己似并不在意她的意有所指，只是见那边舞蹈即将结束了，才若无其事地提醒了一句，提步便走。
“下面是……”通报节目的声音顿了下，又很快继续道，“下面是迎香宫苏贵妃安排的表演，《千手幻音》！”
一听到“迎香宫苏贵妃”的称呼，众人都不由得一愣，就连帝辛都是如此。
虽然他潜意识里逼迫自己忘却宫中还有这么个人，可是当初苏家两姐妹的无双美貌他是见过的，印象深刻，哪儿有那么容易忘记？
加上耳边她失宠之后也没有人提起她，就连她的亲妹妹也只是在刚刚提了一句而已，他也就当这个人不存在了——毕竟之前西伯侯占卦，说她是乃红颜祸水，对大商江山有威胁，他又舍不得下令杀掉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美人儿。
而对于迎香宫苏贵妃的失宠，众大臣、命妇皆有所耳闻，此时一听她居然出现了，还安排了节目，都不由得好奇起来，同时也在猜测着她的目的。
不少人忙去打量寿仙宫苏贵妃的脸色，一边想着这妹妹如此风华，那姐姐又该如何美貌呢？——苏家姐妹进宫时，虽然听说过她们美貌的人很多，但见过她们的人并不多。
众人正想间，只听一阵从未听过的梵音响起。
此时表演台的四方不知何时摆放了十二面半人高的大铜镜，梵音一响，盖在铜镜上的布落了下来。在阳光的照射下，铜镜一瞬间将所有的阳光都汇聚到了表演台的中央，铜黄色的光芒照得中央亮堂耀眼，也汇聚了所有人的视线。
不少大臣、命妇、宫人都忍不住惊呼，想是这法子实在怪异神奇得紧，引人好奇。
随着乐声的变换，众人的视线开始适应那有些刺眼的光线了，这才发现，刺眼的黄光当中，有着金光闪闪的东西不是反射着耀眼的光芒，正是一队身着金色长衣的少女修长的十指上所戴着的指套，还有她们身上那些如同鱼鳞一般金色透明的不知名碎片。
她们高盘云髻，金色的发带缠绕在头上，发髻中间簪了精致的缠丝垂珠金钿，形成一个众人从未见过的却无疑很是漂亮的发型。
少女们衣着奇特，虽类似于当朝少女的衣饰，但却玉臂裸露，纤纤十指带上了薄如蝉翼、精致无比的长长指套。
此时她们面对帝辛这边站成整齐的一队。
站在最前面的少女貌美如花，笑靥淡淡，在这种奇特光线笼罩下，竟有种清纯乃至圣洁的气质。
所有的少女同时玉臂伸展，却是不同的弧度，带给人仿佛面前那人有无数玉臂同时伸展的错觉。
特别是当她们的手臂随着梵音的起伏而起伏，玉腕抖动使得长长的指套不时反射着金光时，众人突然有些明白了，这个表演的名称中“千手”的含义了，至于“幻音”，大约是因为这如梦如幻的场景和奇特的佛家梵音？
帝辛看得入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表演台上的少女们，同时也开始期待起迎香宫苏贵妃的出现了。这种神圣的气质，圣洁中带着悲天悯人的笑容，还真是似曾相识呢……只是这些个相貌并不算太出众的少女们表演都有这种效果，若是加上那位风华绝代的爱妃……
苏凝香却神情有些凝重，什么时候，她那位天真单纯的姐姐，也学会这般争宠的伎俩了？好好待在迎香宫就是了，为什么，姐姐非要出来，参与到这后宫的勾心斗角中来呢？姐姐，一切有我就够了，父亲那儿，由我去向大王求情，大王这儿，由我来和她们争就好了，一切有我就好……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出来，为什么你非要打破现在这个局面呢？
对于姜王后、杨贵妃和黄妃来说，这却不是什么好事，即使那表演再美再棒，当她们注意到帝辛专注的视线时，那都是可恶的！
迎香宫苏贵妃，本以为是个没用的，如今却在这里上演一出大逆转，这简直是在打她们的脸！
当然，这些个心中各有所想的宫妃就不提了，那些个朝臣、命妇却是专心看表演的，虽然心中各有杂念，想的却与宫中人不同。
可惜一心盼望见到美人的帝辛失望了，这个表演从开始到高/潮再到结束，少女们队形从一字型到品字形再到一字型，迎香宫苏贵妃都没出现过，甚至连个表示都没有。
若非之前通报的人说明过，他根本就不知道这是苏贵妃安排的表演！
待表演结束，金衣少女们异口同声地念了祝寿词之后，便袅袅婷婷鱼贯而下。
帝辛忙站起身，叫住了她们：“站住！”
“参见大王！”领头的少女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放在身侧的手悄悄向后打了个手势，然后几人同时行礼。
金衣少女举止不卑不亢、神态淡然自若，面上还带着几分圣洁悲悯的笑容，那种姿态让帝辛愈发觉得面善，一时间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处。
“你们苏贵妃呢？”将脑海中的疑惑暂且压下，帝辛皱着眉头问。
金衣少女没有回答，而是转头看向了她们之前换衣服出场的地方。
——帝辛循目望去，霎那间仿佛有道闪电划过脑海！
一身胜雪白衣的少女款款而来，眼底曾经的纯澈天真不复存在，犹如秋水泛波的眸子此时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宏潭，那一身雍容中带着几分妩媚的气质，此时却转换成了清冷淡漠，脚步轻盈姿势优雅，那一瞬间，看到的人几乎都有种凌波仙子下凡的错觉！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009章 献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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