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一梦孤城遥》木影寒

74、小七的威力

　　西门白没管亭子外与魏子云丁敖说话的陆小凤，直接走到坐在亭子里看风景的林辰，以极认真的表情说：“虽说大恩不言谢，但还是要跟你说一声谢谢。现在的你最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你尽管提。”

　　“我想要什么，自会向你父亲提。你小孩子一个，揽什么责任。”

　　西门白眉头揪起，不悦道：“父亲是父亲，我是我。之前答应过，为你办三件事的诺言一直有效。就算现在办不到，以后总能办到。何况，现在也有我能办到的事。比如，你丢失的黄金是小事一桩，明日便可以给你。”

　　“这个可以有。”林辰歪了歪头，打量一本正经的小孩，严肃了神色说，“毕竟是万梅山庄的少主，区区几百两黄金自然不在话下。这么说来，我倒真有一桩事情不解，请西门少庄主解惑。”严肃的语气甚至引来亭子外三人的注意。

　　“请说。”

　　“我看你攻击敌人的时候，都是冲着对方咽喉。为什么不是心脏或别的要害呢？”

　　西门白的眉头揪得更紧，想了下回答：“只要能致敌于死地，无论心脏还是咽喉并没有区别。”

　　“怎会没有区别？毕竟，你是这么的矮啊！”林辰依旧严肃着脸，在西门白怀疑自己听到了什么的时候，还拿手比了一下他的身高，“比如你抬抬手就能够到成人的心脏，但是要攻击他的咽喉，不是还得多费力气跳起来嘛？你肯定是因为模仿你的父亲吧？为了装酷，是吧是吧？”

　　陆小凤等人哈哈大笑起来。
　　西门白这下确定了，她的的确确是在捉弄自己。他倒也没生气。只是为什么啊？就因为他不小心把她弄哭还说她年纪大的事吗？女人是这么小心眼的吗？

　　西门吹雪和孙秀青并肩走来。看到孙秀青完全恢复，最在意的却是丁敖。他忍不住看了林辰好几眼，说：“这效果神速的丹药，几乎等同于第二条生命。请问姑娘，这药能不能卖？”

　　“不卖。”林辰一口拒绝。
　　丁敖有些失望。魏子云拍了拍他的肩膀，对林辰解释：“他六年前心脉受损，至今未愈，所以对疗伤圣药十分热切。并非贪图姑娘的丹药。”
　　“呃，是这样么。那我送你一颗吧。”林辰有点心虚地掏出玉瓶，倒了一颗出来——虽然丁敖挨的那一剑不是她干的，但应该……也有关联吧。

　　丁敖大喜，怕她反悔，赶紧接过，然后拍出一张银票，豪气地说：“姑娘似乎喜欢黄金？我丁四虽然不阔绰，但几百两黄金还是有的。”

　　林辰瞧瞧石桌上的银票，又瞧瞧把回春丹往怀里藏的丁敖，忍不住提醒：“这回春丹需要特殊的瓶子装，你这样时间久了会药效流失。既然六年前的剑伤一直未愈，不如现在就吃了它，早治早好啊。”

　　丁敖闻言，犹豫了下。他是准备当救命药的，现在吃了岂不浪费？不过这位姑娘说的也有道理。他想了想，便把回春丹吃了。吞下丹药之后，便觉一股暖流从胸腹溢向四肢百骸，整个人便如沐浴在春日暖阳之下。
　　他运了下气，不仅心口隐约的刺痛无影无踪，连一些旧伤引起的滞碍都消失了。经脉里充盈澎湃的力量令他甚至觉得可以和西门吹雪过上百十来招。

　　“我不要银票，你收回去吧。”

　　丁敖正沉浸在回春丹带来的震撼里，闻言一愣，“姑娘刚才明明很喜欢金子么。”

　　“我是喜欢金子呀。金灿灿亮闪闪的金子。你有么？那给我呀。”林辰朝他摊开手掌。

　　丁敖下意识在身上左掏右掏，居然掏出一枚金锁片，一个金镯子，并几对金锞子来。众人都瞧愣了。

　　“你一个大老爷们怎么身上带这些精致玩意儿？老实交待，是不是私下里有啥特殊癖好？”

　　丁敖辩驳：“那是给家里小侄女的。金锞子是皇上赏的。”

　　林辰笑道：“我才不和你家小侄女抢东西。还有，御赐之物还能转送别人么？小心被治罪。”

　　“皇上开明，怎可能因这治罪？”

　　林辰眼前浮起皇帝的模糊印象。那是属于长乐公主萧乐辰的记忆，不是她的。然而只是那么一点隐约的记忆，就令她不敢深想。

　　“话说，那些杀手不是跑了么？为何你们一直守在这里啊？”林辰转移了话题。

　　西门吹雪道：“那杀手在附近消失，并非跑了。”

　　林辰不解。

　　“姑娘应该听说过星髓制度吧？这里曾是专门用来驯养星髓的一处皇家行宫。”解释的是魏子云，“据记载，这座行宫不仅有庞大的地下迷宫，还连接周围的山体，四通八达。我们怀疑，这里是某个组织的据点。那杀手应是这组织的人。我们早已经将方圆几十里围住，只是因为不确定情况，也不知道入口，暂时没有行动。”

　　“这样吗？只是想知道这地下行宫的结构吗？小事一桩！”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下，林辰掏出了圆头圆脑的小机器人。

　　“这又是什么宝贝啊？能够探查出地下宫殿？”丁敖如今对林辰感激加信任，乐得捧哏。

　　“不错。仔细看好了。”林辰得意一笑，下指令：“小七，扫描。最大范围。”

　　已经与林辰关联的机器人小七，圆圆的脸上两只眼睛亮起：“是，主人。”

　　“咦？它竟会说话？”丁敖惊叹。不过，这次不止是他，众人都被吸引住了。

　　随着小七的扫描，整座行宫的地形、结构的分布以等比例光幕的形式出现。建筑是静止的线条组成，人则是一闪一闪的光点。

　　林辰所在位置是绿点。

　　“地下果然有人哎！”林辰指着光幕中离她的位置很远的地方，几十颗一闪一闪的点。“人还不少呢！”

　　众人已经震惊得失语。唯有陆小凤，试探性迅速来回走了几步，而代表他的小红点也迅速来回移动。

　　西门吹雪视线微移，凝视兴致勃勃的、像炫耀新玩具的孩子般得意的姑娘，与记忆中半夜敲开他合芳斋的那位脱线姑娘重合。在她的身上，似乎无论发生什么神奇的事都有可能。

　　“怎么样？地图有了，杀手们的位置也明确了。陆大侠，魏大人，丁大人，你们准备怎么抓人啊？”

　　陆小凤道：“他们敢藏身此处，想必是对这地宫的隐秘和安全深有信心。瞧这结构布局，多半有机关，不能贸然循入口进去。”

　　林辰道：“咦，有部份红点开始迅速移动，会不会是想跑？”

　　丁敖急道：“我先去安排人守住出口。”魏子云点头，与陆小凤商议几句，众人便全部往那群杀手的聚集方向赶去。聚集地在数里外，以这些人的轻功，不过一分钟左右的事情。

　　西门吹雪显然不急，带着林辰缓缓而行，落在最后。
　　反倒是林辰见到他这么照顾她十分不适应——就算是因为她救了孙秀青，西门吹雪也该是在大事上允诺于她，而非现在这样体贴得像个照顾亲戚家妹妹的兄长。花满楼才该是这种体贴的人设啊。

　　林辰的胡思乱想中，西门吹雪偏冷的音质缓缓出声：“林辰姑娘，你来，是为了白云城主？”

　　林辰一震，倏地抬眼。西门吹雪停步，漆黑的瞳仁凝视她。平静的表情，眼神是温和的，甚至明显带着回护与包容——
　　多么像啊！
　　当时完全没有在意的细节，一幕幕在眼前滑过。

　　林辰转开视线，没有问西门吹雪是怎么认出自己的，只应了一声：“是。”

　　“你想要什么？”

　　“我想，看看他曾经走过的地方。以及，他的墓地。”

　　“好。”西门吹雪应诺，“此间事一了，便带你去。”
　　想要确认之事一旦确认，他不再多言，直接在林辰臂肘一托，几息便将她带到众人集聚之地。

　　陆小凤、魏子云两人已经在前头商议如何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进入地下宫殿。那头，丁敖也回来了，身边跟了数人。于是两人不再交谈。

　　林辰听他们的计划。听了一会说：“不用这么复杂吧？惊动他们也没关系啊。毕竟我们人比他们多，武力值也比他们高，只要小心别让他们跑了就行。”

　　陆小凤解释：“只看这地图就极复杂，一旦进入，加上机关毒药，不熟知的情况下很容易被耽搁时间。”

　　“那倒也是。”小七虽功能强大，但它是星际产物，就算能扫描出地形提示陷阱，对于没有储存过的武侠世界的机关，它的分析估计会牛头不对马嘴。林辰想了下，决定，“看能不能暴力解决吧。”

　　“暴力解决？那边连着山体，就算用攻城器械，一时半刻也无法摧毁。况且调集大型器械需要时间，会惊动那些人。”

　　“我试试。”林辰已经拿出了袖珍防身手电，先再阅读了一望说明书，然后对准那群人所在方位，掀开按钮上的保护开关，按下红色的按钮。

　　一刹那，炽白的光芒沿着袖珍手电小小的口径，以光束的形式扩散，斜斜向下，无声无息就融出了丈宽的空洞。光束直冲山体，将山体也融得半穿……
　　位于光束经过处的人直接消失。挨到一点的人重伤，远一些的也被突然失去支撑倒塌的建筑困住。
　　片刻后，山体倒塌的声音才轰隆隆传来……
　　众人相顾失色。

　　林辰也睁大了眼，心中震惊：“这zy是什么人啊？随随便便能用手头材料拼凑成这等武器，简直堪比小型核武——不对，她站得这么近都没感觉到热，那边除了光束经过处的人被抹去，旁边那些没在光束范围内的也一点事都没有。核武哪可能这么安全。更厉害的是，这样强大的武器竟然没有声音！”

　　“丁敖，你带人先把那些逆贼控制起来。”
　　“是，皇上。”

　　震惊中的诸人才注意到与丁敖一道来的人。魏子云回过神看见皇帝竟突然出现，一惊下俯身欲行跪礼。

　　作寻常装束的皇帝抬手阻止：“免礼。”

　　林辰扭头望去。只见一名年轻俊秀、犹如普通贵族子弟的帝皇，许多记忆片段闪过，一个名字不觉到了嘴边：“萧远昭？”
　　皇帝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