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与玫瑰》到天堂看地狱

27、第二十七章

　　27.

　　李豆豆的年终假放得很长，她抽空回了一趟老家，带去了父母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奢侈的保健品。年终假很长，但李豆豆并没有在家留太久，年前她就一个人回了上海。她并没有找任何可能在上海的朋友，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去逛街。
　　一路走走停停，没有目的，所以自由。路边的橱窗里有她熟悉模特的时装照，李豆豆站在玻璃橱窗前看了一会儿，转过身沿着街道继续向前走。

　　掩埋在一排的服装店里，有一个小小的音像店。店子很小，老板似乎是地道的上海人，正在跟旁边服装店的老板聊天。李豆豆不知道自己干嘛进来，她从不花钱买音像制品，不管是音乐还是电影。
　　等一下。
　　李豆豆笑起来，她转向那边两个聊天的人：“老板，麻烦帮我找一张专辑。”

　　沈言订好了机票，准备在年前回家。临走的前一天她收到了一件快递，整整一大箱的东西，非常重。快递的寄信地址写着上海，那寄件人就不用猜了。沈言拆开箱子一看，先是一愣，然后笑了起来。
　　——满满当当，全是她的专辑。

　　【放心好了，姐姐很快会衣锦还乡，到时候出钱买你一百张唱片，每张都带签名。】

　　专辑上面放着一张明信片，正面是李豆豆的时装照，一身不知道哪个牌子的长裙，略微抬着下巴，背面龙飞凤舞的写了一行话：【一百张，签了名之后寄回给老娘。】
　　沈言看着那张明信片笑，眼底泛起湿意，又慢慢散去。

　　大年三十那天，李豆豆接到快递公司电话，说有她快递。
　　这真是奇迹，据李豆豆所知，不算休年假的快递公司，剩下的无论哪家一到节假日都该货品积仓。不过她仍然是下楼了，出了楼梯口看到快递小哥骑着摩托车站在那里，旁边站着沈言，穿得严严实实的，笑容灿烂得像初春的阳光。

　　“哈！感动了吧！要泪奔了吧！”
　　“呸！”李豆豆说。但只是这么说，因为眼眶已经无法控制的红了，笑容也浮了出来。
　　沈言得意洋洋的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

　　沈言说，她色//诱快递小哥叫他给李豆豆打电话，效果不错。
　　李豆豆说，啧。
　　沈言非常得意。

　　沈言告诉李豆豆，她家两位家长不兴除夕守岁和三十团圆，只要沈言回去他们就高兴。
　　“不过你怎么不回家啊。”沈言说，“是不是跟我家一样？”
　　“不是。”李豆豆告诉她，“我家那边，整个镇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出去打工的。一年很难回家几趟，回来也不容易赶三十，所以大家都不过三十的年，一般都提前过。我爸妈他们也是经常在外边打工，现在已经不干了，但是习惯还在。”
　　“哦——”沈言了然的点了点头，搭住李豆豆的肩，表情十分得瑟，“我猜你就没回家，我已经陪我爸妈过了年了，除夕夜就准备陪你过了。怎么样，感动吧？”
　　“感动是感动……”李豆豆老实了一回，“不过你怎么不去陪你的青姑娘，跑过来陪我？”
　　沈言瘪了瘪嘴：“我陪不陪对她来讲没什么区别吧……嗯……反正少一次不会有什么大不了。”
　　李豆豆满脸调侃：“哎哟，难得你没有重色轻友。来，姐姐喂你吃糖——”
　　沈言扭开脸：“不吃，里边绝对灌了毒//药。”
　　“来嘛~”
　　“不。”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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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豆豆在那个小店没有找到沈言的专辑，她辗转了许多家音像店，要么没有，要么库存不够。凑齐那一百张专辑花了她一整天的时间，不过她不打算讲给任何人听。只是件小事，没有说出来的必要，何况她并不打算去争个什么。也许曾经有过那样的想法，但现在已经没有了。
　　你过得很好，没有比这更让我开心的事了。

　　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沈言陪着李豆豆在外滩拥挤的人流中看烟花。身边是欢呼雀跃的人群，沈言跟着大家一起欢呼着，一步跳上了李豆豆的背，不停的摇着她的肩：“哦哦哦！”
　　“我操！我的腰！”
　　“喔喔喔！”
　　“快给老娘下来！”
　　沈言大笑着骑在她背上，胳膊环着李豆豆的脖子，只手指天：“保佑李豆豆同学今年赚很多很多的钱！身体健康！一年胖十斤！”
　　“FUCK YOU！”
　　“哈哈哈哈哈！”

　　绽开的烟花映得夜空五彩斑斓，李豆豆仰头看着，沈言趴在她身上，短暂的安静了。李豆豆觉得今夜的上海很美，她的心中平静安宁，就像从前沈言背着她的时候。夜很深，路很长，但她们可以走一辈子。

　　【学生时代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