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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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橘川柚扯扯蓝染的袖子，蓝染转过来看她，橘川柚一挑眉，示意他凑过去瞧瞧。
人群渐渐围拢来，橘川柚拉了蓝染，就着人挤人的缝隙，挤到了前排的档口。刚站住脚，橘川柚她就后悔了——那是几个胡子拉碴，一脸横肉的欧吉桑，正一个一个的排查途经此地的路人——你大爷的，敢情这是在例行检查哟。
这段日子偷鸡摸狗的事做多了，见到这种场面，难免心里犯怵，橘川柚下意识地捂紧包裹，另一只手缓缓扶上腰间的斩魄刀，最后，她还好死不死地向后缩了一缩。
身后蓝染不动声色地敛了眼中的光。
唰唰唰几道目光如同监狱里的探照灯似的激射过来，瞬间将某柚钉在原地，无处可遁。此时她的手还搭在刀上，第一眼就是“不法分子”啊。
“你是什么人！”一死神啐掉嘴里的草茎高喝道，警惕地朝这边过来。
围着的人群自动朝两边让开道来，将拼命想向后躲的橘川柚暴露在人前。
橘川柚被这大叔唬得小腿肚子转筋，靠之，不带这么玩的，她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啊喂！
见橘川柚不作声，有被轻视的感觉还是怎么着的，那个死神一副凶相地冲上来，企图揪她的领子“可恶，你这个家伙！”
“喂喂喂，别过来啊，死胖子你怎么不去死一死啊混蛋！我干什么了到底！！！”橘川柚内心尖叫，现在不跑的更加混蛋。
她刚抬腿欲夺路狂奔，身后的蓝染一把拉住她，伏在她耳边低声道：“柚，别慌，信我，让他搜去好了。”
橘川柚只道蓝染是不想惹是生非，吞咽了唾沫，挺挺身子，大有一副英勇就义也罢的架势。说时迟那时快的就被一双肥瘦揪住了衣领拎起来。
包裹啪地落地，橘川柚涨红了脸，两腿乱蹬一气，头向后仰，双手死命推那死神。你大爷的这是要勒死她么！
“对不起！这位大人，我姐姐她胆子比较小，多有冒犯，请您原谅！”耳边是蓝染少年的声音——橘川柚眼神飘过去——蓝染毕恭毕敬地朝死胖子鞠躬。如此那死神才恨恨地松了手，末了还剜了橘川柚一眼。
橘川柚OTL状跪倒在地上喘气，“死胖子，等我做了死神，你最好祈祷别栽在我手里啊混蛋！”她低咒一句。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那死神作势要踢过来，却被另一个死神拦下来，“哼！”死胖子一甩手。
橘川柚深吸一口，瞬间换上一副狗腿的语调，“您说什么呢，我的意思是您随意检查好了~”说罢，为表诚意，将一边的包袱推过去，双手递给他。
死胖子一脸鄙夷，没有接，直接用斩魄刀鞘就着橘川柚的手将包裹挑开，见里面只有一些粗糙的干粮，更是嫌恶地一把挥开橘川柚的手。
“像你这样的贱民，灵力低得根本感觉不到嘛，你还需要吃？！找个地饿死算了，省的浪费。”死胖子不知怎的就是看她不爽还是咋整的，检也检查过了还不忘奚落她几句。
橘川柚撑在地上的手握紧了拳头，胖子还嫌不够似的，拿刀鞘挑了挑她的下巴，啧了声“小妞洗洗干净，估计还有点行情啊~哈哈哈哈……”猥琐地笑着走开了。你怎么不去死啊喂！可恶的死胖子！
等人都散开后，橘川柚才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
“……柚，你……没事吧……”蓝染轻声道。
“惣右介，死神都是这么令人讨厌的么？”橘川柚低着头问。
“或许吧……”蓝染沉默了片刻，看向白墙耸立的方向。
朽木宅的重樱早已绮丽了半边天，入眼皆是花影妍妍，借这份春意洗褪了朽木家挤压许久的沉闷。
家主院内，木质走廊之上，难得空闲的朽木队长，素袍平展在地板上，手捧一盅清茶，盘腿坐在矮几边上。诸事萦怀，银铃神色凝重地望向远处，想要洞穿这些个烦人事的前因后果。
“唉——”银铃长叹一声，端起茶杯啄了一小口。
……
时间倒回到半个月之前——
雪后放晴的静灵廷内，一切事物都似乎焕然新生了一般，前日的阴霾也在阳光下，驱散殆尽了。
“叩叩——”六番队队长室的门被扣响。
“是苍纯吗，进来吧。”银铃搁下手中的笔
“嗨——”副队长移门而入，朝银铃行了礼，“队长，这是昨日队员遭遇虚袭的调查报告。”说着将一份资料递到银铃桌前。
银铃略略翻了翻，眉头皱成了川字，“六十二区么，如何会有大量虚出现……对了，苍纯，幸存的那名队员怎么说？”
“呃……队长，那名队员现在……他在四番队，情绪不是很稳定，似乎是受了很大的刺激才导致的。”苍纯有些抱歉地挠了挠头。
“啊，我明白了，等他好些了，再去询问吧。”银铃提笔在案上记了一笔。
“还有，队长，昨日在流魂街巡查的另一小队，曾发现有异常的灵力波动，但并不是虚的。”苍纯一拍脑袋补充道。
“不是虚的么……”银铃低低念了一遍，那种稀薄却熟悉的感觉……不知为何，苍纯副队长大致的叙述竟与他记忆里的某个身影重叠。呵，他真的是老糊涂了哟，怎么会呢，那个人早就……想到此处，银铃的垂下眼来，掩住眼中闪过的悲伤，他抬手支住额头，“啊，那后来呢，队员有去查探过吗？”
“嗨，据该队队员报告，当他们赶到那处时，灵压痕迹就截断了，他们的原话是‘所有残余灵力以那处为圆心，呈放射状向四面发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地方可寻了，那个产生灵力波动的源似乎是凭空出现又立刻消失似的。’队长，这……这似乎是讲不通的啊，您怎么看？”
银铃沉吟片刻，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只是这种想法着实把他自己也骇了一跳——灵力屏蔽！这怎么可能，但是这种种迹象，不论是之前他自己感知到的轻微灵压，还是队员的叙述，无一例外地将矛头引向那个答案！
灵力屏蔽，就如字面意思，发动后，即可屏蔽自身灵力对外界的影响，不，更准确的说，是切断自己的踪迹，将自己留下的痕迹，就此抹去。
这种能力放在平素看来，未必见得有多大用处，但是对于战斗中配合干扰来隐藏自身或是躲避追踪，真是再好不过的能力了。
他再想不出尸魂界除开那人外，还会有谁拥有这种能力了。难道没有还死么……那为何……银铃揉了揉眉心。
“队长？”苍纯试探着唤他一声。
“啊，没其他事了，辛苦你了苍纯，你下去吧。”银铃挥了挥手，继续揉自己的眉头，看来此事着实令他头疼。
……
一阵风掠过，携落几瓣樱花，缓缓打着转最终落入置于几上的茶杯中，惊起圈圈微漾，只是喝茶的人，早不知去向了。
那厢，橘川柚和蓝染两人，终于在这日的日落时分，抵达了流魂街第一区。这一路行来，他们自是受了不少阻碍的，只是蓝染少年的处事不禁让橘川柚惊叹——蓝染他当真是个谦逊有礼的好少年哟，同时不免有些讶异：这是十六七的少年该有的理智么？
“哎嘛——走不动了，累死我了，惣右介啊，我们赶快找个地歇了吧。”橘川柚完全没有形象地双手支在膝盖上，垂头屈膝而立，身后是硕大的一轮滚了金边的红日。
“啊，这几天赶路确实很辛苦呢，明日真央就要开始报名了，得早点休息才是，所以——我们还是快点走吧！”蓝染微笑着将手递给橘川柚。
纳尼？还走！橘川柚抬头瞟了眼那只五指修长，指甲平滑的手，一把握住，一脸幽怨地低声吐槽一句：“喂，你这算是在揩我的油么我说。”其实是你占了人家的便宜吧，窃喜外加自我鄙夷了一把。
暮色下，两人并排，慢走在第一区的街道上。
“什么？”蓝染茫然地看她，貌似是没听清橘川柚嘀咕了什么。
“啊啊——我是说……”橘川柚一震，脑子里运行速度逼近每秒1800转后，瞬间化被动为主动，化尴尬为强势，拿手指戳着蓝染，“我是说，你刚才居然谎称我是你姐姐啊可恶！我……我有那么着急么我说！”
蓝染也不介意，只是略作困扰状淡淡回了一句话便将橘川柚堵得死死的，“若是说柚子是我妹妹，看起来也不像啊。”深层意思就是：你确实就是长得着急了~
橘川柚一梗，内心第二人格突起，咆哮道：你才是柚子，你全家都是那种巨大的柚子啊喂！“咳咳，嘛，我们换个话题~”橘川柚擦汗，正犹豫着该扯什么混话来讲才好时，手兜到了腰间的斩魄刀，忽的面露正色。
“惣右介，我的斩魄刀带进真央去没问题吗？我还不想别人知道，我已经有斩破刀的事……”流魂街的人，没进真央就已经拿到斩魄刀，这种事会令贵族们很困扰吧。橘川柚脑中高速回想着过去看过的Bleach内容，奈何能想起的部分寥寥可数，不知为何，橘川柚知觉认为蓝染或许会知道。
“啊，应该没有关系的，刚才那些死神不是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吗，柚子你放心好了。”那为何你在第一次见面时，就看出那是斩魄刀？这个疑问在橘川柚脑子一闪即逝，快得她没来得及抓住。
“哦，”橘川柚抽出手来摸摸鼻子。
第一区的繁华程度远远超出橘川柚的想象，脚步顿下来。夜幕降临，各色酒肆饭馆、艺妓茶楼华灯初上，灯火一片，街上来往的路人，衣着看材质都是价值不菲，其间还不时有装饰华美的马车驶过，这俨然就是古时候的大都市啊，她有些怔愣。
蓝染用手肘撞撞她“走了。”
于是，两人随处找了个地，凑合一晚。
某柚君睡熟后，身边的少年缓缓起身，微寒月色下，琥珀色的眸中哪里还有白日里的温良，一个瞬步，身影便隐没在夜色之中。
次日清晨，鸡鸣破晓时分，橘川柚极其霸气的翻身之后，压着了身侧的少年，一只重爪，十分有嫌疑的落在少年他紧窄的腰身上。
两人虽是和衣而卧，但忽然被人从身后搂搭住，蓝染少年仍是浑身一阵激灵，僵在那动也不是睡也不是，睁着琥珀的的双眼，直直看着屋顶空隙中泻下来的微熹，面上是难得的茫然神色，而某柚浑然无觉，兀自睡得踏实忘我。
窗外鸡啼又一声，橘川柚挪动了下，算是醒了。她蓬头垢面地坐起来后，完全没有罪恶感的无比自然地抽回手，掩了掩哈欠连天的嘴，撇头看到蓝染，“哦哈哟~惣右介……啊嘞，这么早你是在挺尸么这是？”【好少女哟，你总是对BOSS如此不敬，当心日后被折磨得很惨喂~】
“没什么，我只是在担心入学的事，听说是要考核过才作数呢。”蓝染单手枕在脑后，淡淡地开口。
“你这是考前忧郁么少年！”清清嗓子“咳咳，别傻了，我可是很看好惣右介的哦~”于是橘川柚很热血地眨眼闪牙竖拇指【参考阿凯老师！】，橘川柚这家伙是在现世玩养成玩多了么，一定是的，第二人格望天。
“啊，我知道了。”蓝染低低应了声。
其实两人都还是有些惴惴不安，草草啃完干粮，便起身朝真央那处行去。
碧空澄澈，橘川柚的小眼神，打老远便看到那白墙金瓦霸气侧漏的建筑群了，说不她激动那一定是假的，伸手握了握斩魄刀，似乎如此心里会舒坦些。
早就有人在外排队等候了，只是看衣着，想来都是些流魂街的平民罢了，也是，贵族就学那都是有推荐信啊什么的呢，何须在此苦等。和蓝染立在大排长龙的队列里，橘川柚怨念空前地想：为何“那位”她不是个贵族小妞哟OTL。只是柚君忘了，如果她此刻真是贵族小姐，吃喝富足，想必她也不愿来真央了吧。
周身围绕低气压的橘川柚，放空了很久，都快不知今夕何夕了，直到背后被人轻轻推了一把。橘川柚木然地回头，入眼是蓝染少年干净的侧脸，心里咚的一下，哎嘛，惣右介他真是……橘川柚张皇地转回去，才发现队伍已经排到自己了。
深深吸一口气，便跟着引导员进了一间房。咚咚咚，心里锤得和鼓擂似的，靠，少女你淡定点会死么！橘川柚低咒了一句。
光线不是很明朗的屋子里，橘川柚张望里一小会儿，发现除了几个考官和正中见那只神似雨天接檐廊水的大水缸的玩意儿，就再无他物了啊！混蛋啊，别和她说往那里边一钻，体重身高灵力什么的就都出来了，这什么跟什么啊喂！
“你叫什么？来自？”考官甲道。
“橘川柚，流魂街六十二区，谢谢。”
“橘川小姐，请往这边来。”引导员声音无起伏地讲道。
“嗨！”橘川柚将苍蝇般不由自主的吐槽撵出脑子，跟过去立在缸边。
“小姐，请看里面，你看到了什么？”
橘川柚这才探头看这黑魆魆的缸内，细看竟有粼粼水光，水面以下似乎还有水草般的东西在浮动？！等下，又有点像是水母的触手啊喂！橘川柚满头黑线，这是她要怎么说才好啊喂！
“呃……”
“小姐，请你抓紧时间。”
靠，没见她为难着么！“水下似乎有好多水草啊，又有点像水母的触手……”橘川柚如实形容，这不能怪她好吧。
考官乙一愣，低头记了一笔，“那么，请你抓住一条吧。”
橘川柚作惊悚状脑子里瞬间补完各类“哔——”，靠，触手什么的真是！柚某便脱口而出：“纳尼扣类！？这么鬼……畜……呃……”橘川柚立马咬断话头掩嘴笑了两声，哎嘛，好少女她似乎在情急之下说了不好的话哟。
“嗯？橘川小姐，请你抓紧时间。”考官乙催促道。
她忍了，挽起袖子抡胳膊插入水中，“咝 ——”，水寒刺骨，入水的刹那，原本黑洞洞的缸里，忽的亮起冷莹莹的幽光，而此刻，水下浮动的事物便可看得更加分明了
——是青青白白的带状物，说不清有没有厚度感，无澜自动，起起伏伏的招摇着，貌似想要索取水面之上的任何物拾什。
“呵——”橘川柚抽气，扶着斩魄刀脚下倒退一步，奈何腿肚子转筋了。靠，点灯还不给打声招呼啊喂！柚某惊骇中腹诽。
她撇开脸不去看那颜色瘆人的幽暗光线 ，颤颤巍巍哆哆嗦嗦地将手继续深入水下，指尖划过那些冰凉丝滑的东西，哈？橘川柚来不及多想，金牙一咬，狠捞了一条，拎出水面立马甩手扔地上。
抚了抚心口，橘川柚望向那劳什子的东西，竟是一条服服帖帖的带状穗……子？！靠，你××的，不带这么吓唬人啊我说！一副痴傻状的橘川柚呆立在原地，滑下的袖子还在滴水。
考官甲乙丙丁神色各异，唰唰地在分数板上写了些什么，“橘川小姐，你可以出去了。”
橘川柚没应他，仍旧摆了张蠢物面孔，内心嘶吼道：毁了，她刚刚的表现真是逊爆了啊，这是试胆大会么……没指望了，长久饭堂也木有了OTL，柚某的脸色瞬间死灰一片。
“橘川小姐？”见橘川柚沉浸在了老僧入定的无我境界中，引导员试探着又唤了一句。
橘川柚摆摆手，一身狼狈落魄地挪出去，“嗨……”
考官甲乙丙丁面面相觑眼神交流道：“她怎么了？”
“不明白……”
门口，候在那的蓝染面色有些关切，“柚子，情况怎么样了？”
橘川柚哆嗦着伸手，拍拍蓝染少年的肩，“唉——完败啊，惣右介，你可千万要争气哟……”语罢便无比颓废地挪出人群，拣了块空地摊下，身形好不寂寞惆怅啊。【果然，失去长期饭票这种事，对于小市民来说是狠揪心的】
“你叫什么？来自？”考官×又机械地重复一遍问题。
“嗨，我是蓝染惣右介，来自流魂街六十二区。”蓝染鞠了一躬，微微眯了双眼，面上尽是温良无害的浅浅笑意，一切都做得如此恰到好处，丝丝入扣，显得他是如此谦逊有礼。
“你说你姓蓝染？！”在座的一个考官×语气颇为激动，几欲拍桌而起。
“嗨，这是生前的姓氏。”蓝染敛了眸子，微垂下头颅。
几个考官互相打了个颜色，然后其中一人朝引导员点头示意继续。
……
半刻钟后，蓝染面上云淡风轻的出来了。在人群里扫了一眼，便看到某个怨念高涨的背影，嘴角轻轻一勾，意味不明。
“那，柚，我们走吧”蓝染在橘川柚身后搭了一把柔声道。
“唉——你好快啊……”橘川柚怨气森森地转回来，就着蓝染少年立起，颓唐地往回走。这不科学喂，单薄貌美的蓝染少年他没被震惊并打击到么居然！！！橘川柚恶劣地想着。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