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chapter3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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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秦风和陆舒都愣了，来人完全没意外的是乔奕尘。
乔奕尘自己估计都没想明白这事怎么发生的，反正当时他看见陆舒依偎着韩秦风，俩人亲密无间的样子，连脑子都没过就已经上手了。
陆舒只愣了一会儿，马上站起来将韩秦风拉在身后：“你干吗？”
乔奕尘胸膛微微起伏，盯着陆舒的眼神竟然有点受伤：“我只是想给你送吃的。”
快餐静静地躺在录音室门口，因为突兀地被扔在地下，散落了一地。
气氛凝滞得让人难受，陆舒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望向乔奕尘：“我不吃垃圾食品，尤其是晚上。”
话一出口，陆舒自己都被自己的尖刻震惊了。
果然，乔奕尘脸上露出了极其难受和痛苦的样子，不可置信地盯着陆舒。
“得，你们俩别瞪了，咱把话说开了成么？不就是分手么，买卖不成仁义在。俩男人就更没什么历史遗留问题了，好聚好散，何必弄得鱼死网破的？”韩秦风看着他们，颇有些无奈地点根烟坐了下来。
在他看来，感情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分开。所以他压根没那么多合适不合适，是不是要面临压力这种考虑。
陆舒和乔奕尘的感情，从他来这里，就觉得陆舒提起乔奕尘那种别扭劲，压根不是情人该有的状态。
乔奕尘红着眼睛，头都没转：“外人闭嘴。”
韩秦风皱眉，对于陆舒的疏离，他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这时候一个“外人”恰好刺痛了他。于是他也没谦让，毫不犹豫回嘴：“现在你才是外人。”
吵架的人莫名其妙地更换了，且内容逐渐变得没什么营养。
状似成熟的两个大男人用小学生一样的词句吵架的时候，有种非常奇妙的笑点。陆舒懒得理他们，坐在那里继续查曲子，忙完了他可不想睡录音室。
这边俩人吵了一会儿，陡然发现少了一个人，齐般般看过去。陆舒闭着眼睛戴着耳机陶醉的神情就像某个文艺电影的剪影，甚至连背景都可以换成黑白。
乔奕尘自嘲地笑了：“你看，他就是这种人。这个世界上，唯独能感动他的，就他妈是那些死掉的音符。我没把他从他的世界里拉出来，你照旧没有，不管我们在这里吵成什么样，他都有办法去听那些该死的曲子。”
时钟“叮”一声走到正点。
韩秦风知道那些莫名地心惊是来源于哪里了，陆舒的我行我素，根本不是在于他内心强大。恰恰相反，他可能还很脆弱。所以从一开始到现在，陆舒一直都还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不会让他离开我，他也不可能离开我。我所代表的，是他整个过去，撇离了我，他的所有记忆力，我都存在。”乔奕尘没有再继续纠缠，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陆舒没有察觉任何事情，还是投入得听着曲子，表情温柔得像是浸入肥皂泡泡里。
韩秦风没去打扰他，找了本杂志自给自足。
过了好久，久到陆舒颈椎发作，半天抬不起头的时候，他才猛然想起来那还有俩人吵架呢。这时候韩秦风已经睡得差不多了，蜷曲在小椅子上颇为可怜。
陆舒拿下耳机，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了。他过去推推韩秦风，很诧异地问他：“你怎么在这？”
韩秦风刚睡醒，大脑死机，许久才反应过来：“我一直都在啊。”
门口躺着的快餐提醒陆舒发生了什么，他一拍脑门：“擦，我给忘了。乔奕尘那疯子人呢？”
“他走了。”韩秦风站起来活动活动，若无其事说：“走吧。”
这事就这么过去了，也再没人提。让乔奕尘一闹，韩秦风也没问陆舒认识陈田不，抱着能拖就拖的心，他不想给陆舒增加不必要的烦恼。
陆舒和韩秦风照旧过着俩人各忙各的生活，每天回到家互相见不着面，只能留张纸条互通有无。
都说事业是疗伤的真正良药，所谓崇高理想是人类的心灵药剂，可见此话不假。
这么忙着，陆舒还真觉得忘了好像很多事都不太重要了，什么过去未来突然变得空虚起来。他只能听到耳边的曲子，去哪里他都戴着耳机，脑子里音符欢欣鼓舞。
一直到林荫给他打电话，他才想起来，今天是林荫回国的日子。
对于林荫的记忆，陆舒十分模糊。他只记得林荫是林林的哥哥，林荫很优秀，亦或者是林荫成了精神科医生诸如此类的客观信息。
然而当他见到林荫的时候，那种陌生感全部消失了，扑面而来的是浓浓的“过去”的味道。
林荫很苍白，嘴唇紧紧抿在一起，整个人挺拔拘谨，像是某种殉道者的姿态。
在机场茫茫人海中，陆舒一眼就看到了他。这人气质太过出众，难以忽略。陆舒朝他挥手，一路小跑着过去。
“辛苦不？”陆舒自己都没发现，自己语气中那种雀跃和开心。
“还行，时间不太赶。”
他们两个完全自然的对话，好像中途并没有空缺好多年一样，熟稔得就像是天天在见面吃饭的舍友。
陆舒不好把林荫带去韩秦风那里，最后还是把人送到宾馆。他决定打个电话回去，陪林荫住一晚上，赶明儿直接去公司。
谁都没提别的事，一直在谈过去学校里的趣事。如果不是今天这么一说，林荫和陆舒自己也想不到，居然有那么多藏在记忆里的东西。
俩人说到高兴的地方，直接在大排档吃了饭，提了一扎啤酒回房间，就着酒继续聊。
林荫从小就是乖宝宝，这些年在美帝国主义当惯了大医生，没应酬，更是不胜酒力，三瓶下去已经五迷三道了。陆舒稍微好点，但也没好到哪去，一会儿就开始傻笑。
古人有训，酒后吐真言。
林荫喝得迷迷糊糊地，还不忘此番前来的目的，循循善诱：“陆舒，你还记得我们学校旁边的操场么？”
陆舒傻笑：“呵呵呵，记得。种着一排杨树，风一吹，沙沙作响。那时候我最喜欢那个地方，一抬头就看见如洗的天空，跟发白的牛仔裤似的……”
林荫打了个嗝，陆舒从过去开始记得的东西就如此虚幻。正常人想起什么，都该从某个故事或者事件入手，可是陆舒从来都只记得一种感觉。
“那……那你记得，从树林的小道下来，有个小清新的咖啡店么？里面有个抱着猫的帅哥，你老调戏那只猫……”林荫自己脑子也不太清楚了，但还是想趁陆舒放下戒备的时候，去回忆什么。
陆舒又呵呵傻笑：“记得。”
“咖啡的旁边，是什么，你记得么？”
陆舒顿了顿，努力回忆着。咖啡的香气，甜甜的蛋糕味，混合在一起，变成了一种温柔的味道。他努力地想，想起有人和他一起喝咖啡，替他抹掉嘴角的残渣，然后笑着摸他的头，说：“我这里又不是蛋糕店……”
“是……是……我记得，不是蛋糕店……是什么店来着……”
陆舒鼻子眉毛都皱在一起，回忆在发酵，可溢出来的香味却让他的感官都变得敏感。他想起来了，坐在他对面，刨乱他的头发的男人。
一头乱发，笑容灿烂跟向日葵似的，两颗小虎牙骄傲得露出来。
那人笑着对他说，小舍，我是开画廊的，你在我这里做蛋糕，是想抢我生意么？
陆舒眯着眼睛，大脑越发不清晰，然而他却无比清晰地吐出两个字：“画廊。”
是的，在他学校旁边，咖啡店一边，有家画廊。那家画廊总有甜甜的香味飘出来，它的店主是个笑容漂亮的男人。那个男人会坐在太阳下画画，他喜欢梵高，喜欢向日葵。
陆舒清晰地记得，自己抹得一脸都是油彩，那人用手给他擦擦，一脸无奈：“小花那么喜欢你，因为你是他兄弟啊。”
小花是隔壁的猫，慵懒别扭，姿态优雅。
陆舒呵呵傻笑，这次他傻笑了好久好久，大概并不是因为喝醉了。他只是，太幸福了，所以忍不住想笑。
林荫提着啤酒瓶，看着说完画廊就一直笑着流泪的陆舒，狠狠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chapter37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