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在水中央》暗影流香

112、第 12 章

　　这一路来，墨玉与姚婉婧朝夕相处，姚婉婧早已经习惯了她的陪伴，现在想到她有可能也会沉睡，忽然间心就颤抖了起来。
　　失去了轻尘，让姚婉婧的心遭受了一次打击，白衣女鬼的沉睡，让她再次承受了打击，智也的归来，好歹弥补了一些，但如果墨玉沉睡了，姚婉婧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能继续走下去！

　　只见墨玉在虚空中盘腿坐着，仿佛一尊坐佛一般——当然，大腿以下还是呈螺旋型埋入姚婉婧的体内的——不知道的人，是怎么也不会相信这是一个比鬼还要恐怖的聻的。墨玉的手上在飞快地结印，不多时，只见数十道黑色的暗光，自墨玉的身上四散而出，向着四周飞散而去。

　　“嗯？”智也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怎么了？”姚婉婧现在有点杯弓蛇影，赶紧问智也。
　　智也说：“她这似乎是向每个体内有邪鬼之气的孩子在输送什么——难道聻有办法驱除鬼气？”

　　聻和鬼是天敌，所以她有对付鬼气的法子？
　　姚婉婧却摇头：“不会，如果她有这种法子，早就告诉我了。”
　　姚婉婧最近一直为斩鬼还是驱鬼纠结，如果墨玉有驱鬼的法子，肯定不会瞒着她的——虽然墨玉需要通过斩鬼来汲取力量，但姚婉婧也不会想要拯救所有的邪鬼，毕竟能保持心志坚定，自己想要得到救赎的邪鬼还是极少数的。

　　姚婉婧不是圣母，并有什么“再邪恶的人类也是人类，不能让他们被邪鬼所侵袭”的想法，大部分被邪鬼上身或者变成邪鬼的人本身就是因为自身的邪恶，这部分人其实并不值得拯救——如果他们是人类，姚婉婧反倒不好出手，毕竟人类还是应该由人类自己制定的法律来制裁，可如果他们变成了邪鬼，那正好，姚婉婧自然是要斩鬼驱魔的。

　　这一路行来，姚婉婧已经不知多少次，看到那些不良之辈变身成邪鬼，她可从来没有任何一丝想要拯救他们的意思，而是毫不留情地出手——甚至有时还略有期待地放任他们被鬼气所侵，然后才好名正言顺地干掉他们。

　　所以墨玉并不缺少“食物”，再加上墨玉现在与姚婉婧的关系越来越亲密，她不可能看着姚婉婧如此痛苦和纠结却无动于衷，所以根本没有理由隐瞒自己的这个本领。
　　智也却奇怪地看了姚婉婧一眼，心中奇怪，怎么姚婉婧总是和鬼灵的关系这么好，或者说，为什么她会这么轻易地相信鬼（白衣女鬼）和聻这些非人类呢？

　　智也虽然是个和尚，却十分执着于人类与非人类的界线，虽然之前力主让白衣女鬼和墨玉在姚婉婧的身边自主发展，那是因为他认为至少在短期内，姚婉婧和她们都是处于利益共同体，互相利用的关系，可也不曾想过，姚婉婧会和这样两个不是式神的非人类发展出什么感情来。

　　话说回来，智也之所以比轻尘更容易接受白衣和墨玉（当时还是未知的附着于承影剑上的灵），也是因为他自己拥有多个式神的原因。
　　两个人都仰头望着墨玉，过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墨玉这才睁开了眼睛，然后回到了姚婉婧的身边，对姚婉婧笑着说：“行啦，我已经尽力了。如果不行的话，那我也没办法了。”

　　姚婉婧听了问：“怎么，那不是什么驱鬼的法术吗？”
　　墨玉说：“我哪有那样的法术，我是为了斩鬼而生的，可不懂什么驱鬼的法子。”
　　姚婉婧一怔：“那人刚才那是？”

　　墨玉说：“我只是去托梦了——你们不是说，那是孩子们坚信这个世上有鬼怪的存在，所以才召唤出的邪鬼吗？”
　　智也说：“你去托梦给那些孩子，告诉他们这世上没有鬼吗？”

　　墨玉吃吃地笑了起来：“托梦的行为，只会让他们更信鬼神罢了。”
　　姚婉婧一想也对，就问：“那你刚才是怎么做到的？”
　　墨玉说：“并没有说做到什么啊，只是看看能不能奏效罢了——我给那些孩子托梦，其实就是让他们都做梦梦到，小王老师被他们所幻想出来的鬼怪吓得整夜整晚地睡不着觉罢了。”

　　智也皱眉：“什么意思？”
　　墨玉微笑：“这些孩子本没有害人的心思，只是那个女教师总是用鬼来吓唬他们，所以他们都想着鬼要吃也要吃你，或者是连你一起吃的念头，结果召唤来了童鬼。我让他们看到老师害怕和痛苦的模样，他们应该会在心里解除对那个女教师的诅咒。”

　　姚婉婧说：“为什么？”她还是有点不懂。
　　墨玉说：“那是因为这些孩子本性还是善良的，他们看到老师被自己召唤出的邪鬼弄得痛苦不堪，自然也就不会再有这样的念头了。”
　　姚婉婧说：“你确定吗？”

　　墨玉耸了耸肩：“我不确定——所以说我只是试试看，你们明天观察一下再说吧，也许没什么作用呢，到时你们也可以没有顾忌地斩鬼了——毕竟该试的法子也都试了，如果他们不能去除心病，那我们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姚婉婧听了又问：“如果童鬼这样可以解除，那食童鬼怎么办呢？难道那么多孩子的心里，都栖息着食童鬼吗？这些都是小王老师心里阴暗的力量所召唤出来的吗？”

　　墨玉说：“的确，食童鬼是群居性的，他们会成群结队地出来，召唤出一个后，很快他们自己就能呼朋唤友的——当然，如果没有大量的儿童存在，食童鬼也不会出现，就算出现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慢慢地呼朋唤友，再积蓄力量，而是一口吞掉少量的儿童后离去。”
　　姚婉婧奇怪地问：“那现在这些食童鬼为什么不立即杀死这些孩子吞食掉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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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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