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在水中央》暗影流香

113、第 13 章

　　墨玉说：“因为童鬼——童鬼尚未成型，如果这些孩子死了，童鬼就无法来到这个世上了。”
　　姚婉婧说：“难道邪鬼之间也有攻守同盟的吗？”
　　墨玉说：“倒也谈不上什么攻守同盟，不过互惠互利总是有的——这就好比寄生虫一样。童鬼有一种异能，可以催眠汇集附近一块地域中的儿童，这样食童鬼就可以有大量的孩子进食。而食童鬼吃孩子时，孩子心中产生的恐惧，又可以让童鬼增加力量。”

　　姚婉婧听了，忽然心中一动，说：“《格林童话》中有个吹笛手的故事，说是有个小镇上老鼠为患，镇上的人答应了一名吹笛手，只要他能驱逐老鼠就给他一大笔钱。结果吹笛手吹着笛子把所有的老鼠都引到河里去溺死了。不料之后镇上居民反悔不肯付款，吹笛手一怒之下再吹响魔笛．把镇上的所有的儿童都带走了。这是不是童鬼干的？”

　　墨玉怔了一下——她当然是没听说过《格林童话》的——然后说：“听上去倒有点像，不过如果这真的是童鬼，也一定是力量很大的高级鬼了，不然不会有这么高的智商，居然知道要钱——不过他要钱做什么？难道是买孩子？的确有很多高级鬼能化身跟人的外型一样，当年围攻我的那些邪鬼，力量最高的那十几个，的确是人类的模样呢……”

　　姚婉婧见自己随便说了几句，墨玉就埋头苦思，心中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正要把话题岔开，忽然看到墨玉的身影渐渐淡了下去，不禁心中一惊，却见墨玉又叹了口气：“……算了，我要睡了，果然一下子给十几个人托梦还是太累了……”说着就顺着下半身化作的螺旋而没入了姚婉婧的体内。

　　姚婉婧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她也要沉眠了？
　　姚婉婧刚才就害怕墨玉因为托梦的事过于劳累而陷入长眠，现在见墨玉一下子消失了，慌得她连忙在心里呼唤起墨玉来。

　　“怎么？还有事？我有点累，让我休息一下，最多12个小时以后就能恢复了。”墨玉的声音淡淡地回应着姚婉婧。
　　姚婉婧这才松了口气——如果墨玉和白衣一样陷入沉睡，她可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了！
　　“哦，那你休息吧，童鬼的事，有我和智也就够了。”姚婉婧对墨玉说。
　　墨玉“嗯”了一声，没有搭话。

　　停了半晌，不见再有什么动静，心中还是有点慌慌的，不过还是觉得墨玉不会骗自己的——不知何时开始，就这么信任墨玉了呢！不但可以将性命交托，而且对墨玉的信任，几乎可以比得上轻尘，比白衣更甚。

　　毕竟，白衣和姚婉婧的相伴，时间并不长，虽然也是彼此信任，甚至白衣为了轻尘和姚婉婧而“牺牲”了自己，但墨玉要超过白衣在姚婉婧心中的份量，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如果时间再长一点，就算是轻尘，墨玉也不见得会输给她在姚婉婧心中的地位。

　　不可否认，轻尘与姚婉婧的感情，其实更多倾向于亲情一些，虽然爱情和亲情本来就是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转换的，
　　在没有遇上别的出色的女子，身边只有一个轻尘的情况下，姚婉婧的眼里自然也就只有她，心里就更没有别人了。

　　可是就在姚婉婧想要更进一步时，轻尘忽然“离她而去”了，而陪在她身边的，先是白衣女鬼，后是墨玉，尤其是墨玉，更是与她并肩战斗，相伴到如今。
　　等着你去救的公主，和一直陪着你同生共死的同伴，谁更能打动你的心？

　　当然，就现在的姚婉婧来说，要说墨玉已经完全超过轻尘在她心里的地位，却也未必。而且就算天平的倾斜已经偏向了墨玉，姚婉婧这个时候也完全没有察觉。
　　总的来说，一来姚婉婧的心意仍然被她之前对轻尘的感情所掩盖，二来姚婉婧还是很在意墨玉“聻”的身份，下意识地把她当成自己的朋友和帮手，并没有静下心来仔细审视自己的内心。

　　不过话也说回来，正是因为墨玉是个聻，所以当姚婉婧听到墨玉说自己想要变成人的时候，才会这种意外的反差而被感动，乃至于心动——虽然这只是内心深层次的一种心动，她现在还没有自觉。
　　在姚婉婧的内心深处，在听到墨玉想要变成人时，在那一瞬间，是幻想过与变成人的墨玉一起，漫步在阳光下，在风中，在天地间的。

　　智也这时在边上看到姚婉婧忽然像失了神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你怎么了？是墨玉出了什么状况吗？”
　　姚婉婧这才回过神来：“哦，墨玉给所有的孩子托梦，太累了，所以陷入沉睡了。”

　　智也扬起了一条眉毛：“她也沉眠了？”
　　姚婉婧摇了摇头，脸上显现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样子来：“不，只是暂时沉睡一下恢复力量，最多一两天的工夫吧。”

　　智也点了点头：“哦，这倒无所谓的。反正靠我们两个也不会怕那些食童鬼——不过，那个童鬼附身的女教师，如果她邪鬼化了，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我不会给她机会，更不会给墨玉这个‘聻’什么机会的。”

　　姚婉婧耸耸肩，不置可否地笑笑——不过，但她心里，却对墨玉有着绝对的信心。她绝不信墨玉会做一个没多大把握的事情来让自己抱有希望后再失望。
　　两个人并没有找什么僻静的地方，而是直接到了那幼儿园里——乡村的幼儿园，也没人值夜班，二人轻而易举地进去，然后由智也设了个结界，把声音和光景都遮挡住，准备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两个人在结界中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太阳，也渐渐地升起，在东方放出了这一天当中的第一缕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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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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