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国术》军袜

9、第九章 黑影

　　10月21日

　　天色刚黯，华灯初始，街边小摊纷纷的冒了出来。会展中心附近的客流量一直很大，即使小摊贩知道这里巡逻的城管会很多，但为了赚糊口的生活钱，他们也只能在刀尖上跳舞。

　　这些小商贩中赚的最多的莫过于街口的陈大头，最靠近新会展中心，又卖着双流名小吃肥肠粉，经常是没等到凌晨鬼市开，就已经收摊回府。众多商贩虽然眼羡，但也没做出什么勾心斗角的事，不是他们心灵淳朴，而是因为陈大头摆摊地点选的好，生意固然最好，但那也是最容易出事的地儿。

　　天朝城管的杀伤力无所披靡，一旦盯上了这条街，最先开刀的绝对是陈大头。有了陈大头吸引城管BOSS的仇恨，剩下的摊贩也有足够的时间逃脱。

　　陈大头自然明白这其中的小九九，他也想将摊子摆到街尾去，但每每想到家中卧床病重的妻子，以及直到8岁还没上学的囝囝，他也只能咬牙坚守在抗战的第一线。若是城管真的来了，他年轻气壮，逃跑的速度应该比其他大婶老头快吧？

　　今儿的生意非常不错，刚上摊不到一个小时，第一桶砸出的红薯粉就卖光了，他每天出来一般只打两桶红薯粉，从这也可以看出生意有多红火了。这也多亏了附近新开的高级娱乐会所豪元后宫，每天出入这里的大款多了，买他的肥肠粉的自然也多了。

　　这不，在他还在用白杨木盘捶打着粉条时，又有俩拨客人到来了。他之所一眼就看出是俩拨客，是从客人的打扮得出的。一群十来个青春靓丽的年轻人，和三个穿着迷彩服的兵蛋子，怎么也不像是一起来的。

　　陈大头猜的也没错，前一拨人正是乔沐的同学们，由郭美请客，带着除了乔沐外的十三个同班同学到豪元后宫唱午夜场。

　　“现在才刚过八点，午夜场还要等一个小时，我们就在这摊子消磨一段时间如何？”班长胡丽蓉的提议得到了绝大多数的支持，唯有郭美不屑的“嗤”了一声，这种脏乱的地方也只有这些屁民才看的上。

　　郭美虽然心中不屑，但也没有在这个时候出来反驳，毕竟未来还有五年的相处时间，说不定这些屁民中能出几个医药天才，到时候她也可以顺水推舟将之收纳到自家的医院中。

　　“这样也好，免得到时候还要等，在这里又可以吃又可以休息，一举俩得呢。”郭美脸上露出甜甜的微笑，心中的想法没有一丝外泄。

　　“说的也是，不愧是班长，想法真是深得人心。”冯小琪也顺着郭美的话，拍了个马屁，看似夸赞胡丽蓉，其实众人心中也知，她最主要的还是在拍郭美的马屁。

　　一干人等纷纷坐下，中药学六班一共也只有十四个人，今天到场的除开乔沐外，也到了十四个人。也就是说，这里有一个人并不是他们班的。

　　郭美笑意盈盈的摸了摸身边女孩的头，装作生气道：“小梅你就这么不喜欢姐姐么，咱们好不容易出来聚一次，你就闷着个脸，嘴巴都嘟的可以挂起水桶了！”

　　打扮的俏丽时尚的年轻女孩听后，没好气的瞪了眼郭美，气嘟嘟的说道：“郭美姐你就别开我玩笑了，我怎么会不开心。只是……只是你不是说你们班所有人都会来么？那…那他怎么没来？”

　　“他？他是谁？”郭美故意装作不知，惹得身边的女孩脸上绯红一片，连连大叫不依不依。

　　玩闹了一会，郭美才板起脸道：“哼，那臭小子这么不知好歹，连穆家小公主都敢拒绝，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开染坊的！”

　　说罢，转头语重心长的对穆梅说道：“乔沐到底哪点吸引你？长得又不帅，身高还是二级残废，家里又穷，除了会一些猫脚功夫，还有什么优点？如果你喜欢会功夫的人，你家保镖不多的去了。还有马家大少，年纪轻轻不也是跆拳道黑带一段么，而且马回长的也帅，人也温柔体贴，你为啥就看不上呢？”

　　穆梅听后，沉默着低下头，脑海中回想着在社团武馆中初见乔沐时，那带着古典气质的谦谦君子，挥打着阳刚猛烈的拳法，白色丝绸衫、汗珠、淡笑、以及那刺眼的日光，那一瞬间便刻在了她的心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喜欢他，即使他拒绝了我，我还是经常想他，想见他，想牵着他的手，想抱着他……”穆梅的话带着明显的粉色泡泡，郭美见状连连摇头，看来马大少想要追小梅，要走的路还长着呢。

　　众人聊的红红火火的时候，另一边的三个人，也在激烈讨论着什么，不过看起来激烈，声音却压成薄薄的一线，仅供这一桌人听到。

　　“班长，那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过被他掌风扫到，现在肩膀就已经疼痛不已了，我甚至没有被他碰到！”被晒的黝黑的脸庞，浮现出一丝恐惧，即使身上穿着特制的保暖迷彩服，陆子楚也感觉到一阵森寒。

　　“对，老陆说的一点也不夸张！那老爷子太邪门了，我连看他的双眼都不敢……也不知道连长为什么要叫我们抓他，还要求活捉，这难度太高了吧！坑爹啊！”李牧激动的几乎跳了起来，这种任务怎么会让他们接？

　　“你们也别激动，这件事我自有分寸……老李，连长可不是叫我们抓他，是‘请’他到军部做客，懂吗？”蒋磊盯了眼李牧，其中警告的意味，将李牧吓的浑身大汗。

　　“连长的意思，我倒是明白，只是想让那老爷子收我们当徒弟，实在是太困难……”蒋磊叹了口气，回想起出任务时连长对他的一番殷切，感觉肩上的担子实在太沉了。

　　“收徒？”陆子楚和李牧面面相觑，“连长的意思是要我们拜那老头为师？？！”

　　蒋磊点了点头，“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我们三个都在蓉城军区格斗赛中获得过名次，虽然部队教导的搏击散打致命凶狠，但民间一些隐世高人更是数不胜数啊……”

　　“话是这么说，可，可我们三个都没得过格斗赛的冠军啊……我们仨拿过最好名次的只有你，但也不过才第三名啊。”李牧有些不解的问道。

　　“年龄。”

　　“年龄？”

　　陆子楚到此也恍然大悟，“我懂了，只有我们三个是二十岁以下……难道练武还有岁数之分？”

　　在他们三个讨论热烈的时候，陈大头适时的插了进来，三碗热气腾腾红油芹菜分明的肥肠粉上了桌。

　　“娘的，终于不用忍受军区食堂的猪饲料了！这油光看着真他妈爽！”李牧看起来斯文，但当兵久了，出口成脏早已是本源天赋了！

　　“瞧你那激动劲儿，别又犯痔疮了，得瑟样。”陆子楚毫不犹豫的吐槽。

　　“谁他妈长过痔疮！”

　　蒋磊见状，也不禁哈哈大笑，白日里从那人手下得到郁闷，也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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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四小时前。

　　外面天还没有彻底暗下去，乔沐在空间中弓着背，工作在老旧的木勘模具前，模具是从地下储藏室里搬出来的，在没有读《农业种植》前，他根本认不出地下室的这些东西是什么用，等他知道时，他才庆幸“前任空间主人”是多么有先见之明。

　　若是没有这些工具，他即使种出了水稻，也得不到白米。虽然工具都是古老的农业用具，需要凭借耐力和力气，才能有用武之地；与现代的各种电子仪器一比，实在是简陋。

　　不过乔沐却宁愿用古老农具，不仅可以锻炼耐力，他一身发泄不完的力气也有了用武之地。

　　“娘喂，老子终于成功了！试验了这么多天，真操蛋！”乔沐看着从模具里抛光出来的白米，也不禁飙出了脏话。

　　这已经是第二波水稻成品了，第一波种植的一亩水稻，基本被乔沐给浪费光了，最后经过礱谷，只出了一百公斤不上不下的糙米，混着没有碾碎去除的谷壳。

　　好在糙米本身的营养价值比白米还高。

　　第二波种植，乔沐是严格按照书中所述，从筛选、风选、去石到礱谷、碾米、抛光。每一个步骤的细致入微。终于得到了第一袋白米，这种成就感，让他不得不激动。

　　有了成品，乔沐的干劲也十足，一袋袋的大米接二连三的摆在了面前。工具虽然老旧，但出米率还是很好嘛。

　　放到地下室的大米已经有三百公斤，但放在陇上的稻米还有很多，看起来一亩地至少能出五百公斤的白米。

　　比之现代仪器也不遑多让，现代仪器操作，一亩地大约200到1000公斤，乔沐的收成虽然一般，但三天一熟的稻米和三月一熟的稻米，孰好孰坏？

　　“以后没钱了，还可以去卖米嘛……”乔沐自嘲的笑道，他自然知道空间的力量可以让他富甲一方，但他根本没有从商赚钱的心思，他的心思全耗在了国术上，其余的一切都只能沦为次品，甚至到了如今，他还是妥妥的“伸手族”。

　　不过乔沐是“伸手”的心安理得……反正他有空间利器，等毕业后，再去想办法赚钱供养父母。

　　从田地里择了嫩青菜，还选了油光十足的番茄，又从镜湖中捞了几条草鱼，和着自己亲手打的白米，乔沐好好的搓了一顿。

　　煮熟的白米清香十足，吃起来米味浓郁，口舌津甜，唇齿生香，比超市里卖的暹罗香米好太多了。配着田里自家种的蔬菜，即使再差的厨艺，也能做的食指大动，更何况乔沐厨艺本就不错。

　　吃过晚饭，乔沐也没在空间多待，身影一闪，就出了空间。

　　小小的屋子里没有开灯，窗子紧闭，窗帘也被刻意合拢，让本就狭窄的卧房更加昏暗。这是为了避免其他人窥视，虽然没人会在意乔沐的卧室，但防患于未然这个他是一定要做到的。

　　时钟指向18：38。

　　乔沐打开窗户，暮色刚至，路灯还没有亮，虽然住在市中心，但此刻也感觉到静寂。

　　城市的空气完全比不上空间中的清新气息，乔沐也想继续在空间中，但空间里无法联通电源，他想要上网查资料也要出来。先不说他用的古董台式机，即使他用的是电量十足的笔记本，在空间里连不了互联网打开也没用。

　　空间中无法接受到信号、网络。所以他虽然喜欢空间中的生活，也不得不时常出来。

　　连接电源，打开电脑，古董机那固有的轰隆响声立刻传来。乔沐直接忽略了那分贝超标的声音，悠闲自得打开企鹅，从班级群里下载半期考试科目和座位安排，以及班长胡丽蓉整理的复习资料。

　　平时热闹的“中医药六班”群里，没有任何人说话，仅有的一个在线的【老乔】，还是他自己。

　　“放假竟然都没人？”乔沐这个念头闪过，也不在意。反正他也不在群里说话，也不关心其他人的聊天。

　　仔细的看了看半期考试的安排后，乔沐翘着腿打开旧浪网，读起了新闻时事。

　　《美利坚紧急中止与日本的海军演习！》《大不列颠BBC：被寒冷侵袭的黎巴嫩》《冷空气团有所收缩，华夏大部分地区温度有明显上升》《华夏百姓喜迎油价上涨》。

　　乔沐一条条的看着，想要从中找出点猫腻。可旧浪新闻门户网站，毕竟是在大华夏，播报的内容大多都是：华夏群众生活越来越好，国外百姓过的水深火热。

　　如此不实的新闻，看的乔沐啧啧不已。就在这时，右下角的企鹅头像突然跳了起来。

　　【沿着雪路东行】（19:18:07）：师傅！！！在不在！！！！！
　　【老乔】（19:19:21）：……别叫我师傅……
　　【沿着雪路东行】（19:20:05）：好嘛。师傅，我给你说内部消息……保证是独家的。
　　【老乔】（19:21:00）：……
　　【沿着雪路东行】（19:21:59）：那啥，我朋友说小冰河的气候定点，应该会在今年12月份才会袭来。会不会是12月21日啊？呜呜呜……如果是末日怎么办。
　　【老乔】（19:24:33）：别给我卖萌！砖家不是说，世界末日其实是明年了么？别担心了，实在担心的话多去囤点粮。

　　乔沐见姜虎似乎有纠缠不休的趋势，果断的关了企鹅。

　　12月份，离现在还有两个多月，父母下个星期就会回蓉城，乔沐这才彻底的放下心来。

　　时间慢慢的流逝，已经到了晚上7点40。

　　突然，窗外一声“咧咧——”的响声，一掠而过。这是……这是衣帛撕裂空中的声响，难道有人跳楼？

　　乔沐赶紧转头望向窗外，并没有任何尖叫声，也没有人影。

　　难道是错觉？就在乔沐准备继续回头上网时，眼角突然瞄到，不远方的楼层上出现的一道黑影，那道黑影溶于夜色之中，快速的在高楼大厦顶端快速的飞奔、跳跃。身形如羚羊跃渊，矫健灵活。

　　“这人竟然将身体肌肉练到了这一步，虽然丹田中没有内气存在，但绝对已经达到了炼皮大成，靠着强健的躯体，就能在空中大步跨越，已经能窥到轻身术的大门了！”

　　乔沐第一次见到功力如此之高的人，心念转动间，也不管自己穿着拖鞋，身形一跃，便跳出了窗外，远远的跟在黑影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