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国术》军袜

10、第十章 猿祖

　　乔沐并没有用出丹田之气，仅仅靠着身体本身的力量，在密集的高楼间快速飞跃，除非俩座大楼实在离得太远，他才会动用一丝内气用以空中借力。

　　他和前面的黑衣人最大的区别在于：黑衣人因为跨步的距离只有二十米左右，对于那些相距超过三十米的楼层，黑衣人只能迂回的前进。但乔沐却根本不管大楼间的距离，即使是超过百米的距离，他也能凭借轻身术借力飞行。

　　所以，黑衣人是曲折向前，乔沐则是直线前进。小学生都知道‘俩点之间直线最近’这个结论，黑衣人虽然保持着高速跃进，但乔沐离黑影的距离却是越来越近。

　　如果一开始乔沐会误以为黑衣人是跑酷爱好者的话，那么到了如今，乔沐可以非常肯定的说，这穿着黑衣的人，绝对是一个外家高手。

　　外门功夫大多配合有独家步法，虽不及内家轻身术那般神奇，但也有他独特之处。

　　观其身法，黑衣人用出的大抵是象形拳的独有步法。

　　象形拳的步法其实很多都为人所知，比如龙形虎步、龟形鹤步等流派，黑衣人用出的倒是非常符合巴蜀国术流派的特色——猿形猴步。

　　其身形如猿弓背，跑动中配以双手恃物，看起来真如猿猴入了山林间。

　　乔沐对此暗赞不已，这人绝对是将猿猴真意融入了骨子里的高手，平时一举一动都做着猿猴化桩，没有几十年的侵淫功夫，是绝对没有如此的成就的。

　　俩人一前一后飞驰在高楼大厦之间，黑衣人自恃很高，根本没有往身后看，并不知道身后不过百米处有人明目张胆的跟着他。

　　黑影敢明目张胆的在空中略行，最主要的原因有俩点，一是其身着黑衣，融于夜色；二是他速度飞快，常人即使看到，也只当是空中飞鸟而已。

　　不过乔沐却是大剌剌的，乔沐穿的是白色常服，因为是尾随黑衣人，所以速度自然慢下来。可就因为这俩点，惹的地面不少行人尖叫连连。

　　“天啊！那是什么？”一个苹果脸的短发少女，无意间抬头，只见空中有一个白衣人在空中漫步，从一座大楼顶层跃到另一座大楼顶层。

　　“那是跑酷吗？喔，太危险了！”在少女身边的一个外国青年，操着一口滑稽的汉语，大声的感叹。

　　这条路上行走的都是附近大学的学生，听到这俩人的感叹，都跟着朝天空望去。

　　“Oh my god！怎么可能，这绝对不是跑酷，是天使吗？！”一个来自欧洲的白人小姑娘不禁惊呼。

　　她一抬头，便看到奔袭在俩座相距几十米的高楼间的白衣少年，他身形飘渺灵动，根本不像跑酷运动的那般卖力使劲，更何况，跑酷能够跳那么远的距离？

　　“我草啊，这绝对不是跑酷。看那空中的借力，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满脸青春痘的小宅男，眼睛放光，心中激动不已。“我以为轻功都是假的！原来真的存在？！”小宅男再次感叹！

　　一辆玛莎拉蒂因为附近骚动人群，被迫停了下来。俊朗的富二代搂着妖媚的美女骂骂咧咧的从车里走出来，刚准备破口大骂时，突然看见众人都朝着天上望，他也跟着瞟了一眼空中，就那一眼，便瞬间怔愣在了当场。

　　那是人？人…竟然可以在空中飞翔？难道是神仙？是传说中的凌波微步？

　　“Chinese Kungfu？！”香格里拉大酒店的49层顶层，豪华行宫套房里，眼眶深邃留着一点络腮的中年大汉，拿着望远镜站在落地窗前，脸上伴随着疑惑与惊诧。

　　“队长，你说什么？”保罗•安德森似乎疑惑的走过来，手上拿着一把被称为‘死神权杖’的M40A1狙击步枪，作为狙击手，枪不离手是他成为雇佣兵后养成的习惯。

　　史蒂文听到队友的问话，眼神呆滞的瞟了眼安德森，木讷的将手上的望眼镜递了过去，示意他朝着东南五点一刻方向望去。

　　安德森看了眼奇奇怪怪的史蒂文，毫不犹豫的接过望眼镜。

　　“咦？！那是？？人？怎么可能？”安德森从这特制的望眼镜中，看的比街上人群更加清楚，白色丝绸蜈蚣服的少年，脸上面无表情，朝着一个方向不紧不慢的“飞”着，看起来潇洒不已。

　　“不会是吊威亚吧？”这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定了，那么高的天空中哪里来的吊威亚？“难道是幻觉？”

　　史蒂文没有说话，脑海里浮现出多年前在华夏神农架执行偷运任务时，遇到的一个老头，当时那老头也是如刚才的白衣少年一般，在森林上空奔跑的如履平地。

　　那次任务因为这老头，搞的被迫中止。当时史蒂文的中文并不好，唯一听懂的是老头的自称，yuan zu。

　　后来他开始接触中文这门博大精深的语言，特拼接了许多yuan zu的组合，元祖、远祖、远足、円族……这些都被他被他一一否定，直到看到“猿祖”时，才灵光闪现，那老头的身法不就如猿猴一般，看起来灵动非凡么？

　　于是，‘猿祖’这个神秘莫测的老头，一直存在于他的脑海深处，以至于每次来华夏执行任务，都颤颤兢兢，能不接华夏任务，就绝对不会去接。尤其是华夏荆楚一带的任务，即使是再简单，他也绝对不碰。

　　这一次接的任务，是欧盟成员国中显赫大国下达的，他无法推辞。好在这任务地点是在华夏巴蜀，这个国外人众所周知的“美食之都”，想来应该会轻松许多。

　　谁知道，这里竟然也有这种华夏隐而不宣的国术高手，看他在空中移动的姿态，比之那‘猿祖’更加飘逸，甚至能在空中借力，这完全违背了物理学常识。

　　“华夏之地，果然是令人不可小觑。”史蒂文脸色凝重的轻声道，“希望这次的任务不要和他扯上关系。”

　　安德森刚满二十七，比之史蒂文更加跳脱，此刻他心中盘旋的念头却是：等任务执行完，一定要去找找那少年，请教那飞行的奥秘，听说华夏拜师有很多规矩，等下立即去网上查查看……

　　史蒂文自然不知安德森心中的念头，即使知道了，估计也会全力支持。若是出任务的时候，有一个能飞在空中，身手绝强的人配合，那任务的完成度决计会大幅提升。

　　乔沐悠闲的跟在黑影身后，并没有注意到地面的人群。

　　心中兴奋于有国术高手存在，所以这一茬他是根本忘记了，直到无意间瞟到地面一小撮人的骚乱时，他才心中警觉，赶紧加快速度，摆脱了前一街的热闹。

　　知道自己在空中飞，会造成民众的骚乱，乔沐自然不会再如先前般大咧咧。

　　速度加快，专走阴暗的黑地，也不直线向前，只是远远的吊在黑衣人的身后。

　　黑衣人最终停在了一座二层的小楼房的楼顶，乔沐也随之隐在了附近楼层中。到了这时，乔沐才发现，黑衣人并没有穿着夜行衣，只是穿了件黑色短打，下身也是黑色绸裤，面容也未遮掩。

　　乔沐定睛一看，那黑衣人露在外面的容貌看起来颇为苍老，满头银丝，皮肤褶皱，胡须至胸，单是这样看来，定是仙风道骨之流；但配以老头那凌厉的眼神，其身周祥和的气氛便荡然无存。

　　眼神精光闪烁，却不见凶戾，应该不是大奸大恶之人。

　　乔沐不露瑕声，心中也不知该如何上前与之攀谈，难得有同道存在，不与之交流心得，实在是一件遗憾之事。

　　要不干脆一点？直接上前？

　　乔沐还在心中模拟交流场景时，黑衣人却率先动了，他没有再向着周围的楼层跳跃，只是轻飘飘的跳下了小楼房，站到了街道上。

　　直到这时，乔沐才开始打量四周。左边五百米处是修的金碧辉煌的娱乐会所‘豪元后宫’，前方三百米也就是街口出去二百米处，是西部会展中心。

　　黑衣人所站的街道，正是西部会展中心必经的道路。这条街乔沐以前和父母去看西博会的时候曾来过，这里基本上属于小吃街（如果没有城管的话），蓉城著名的几条鬼市，这里便是其一。

　　所谓鬼市，并非妖魔鬼怪聚集之地，不过倒也有异曲同工之意。鬼市大多是下九流的行道，类似于帝都的潘家园，但也有别于普通古玩街。这里有味美的小吃、刚出土的明器、造假作坊。还有如算命、风水、根雕、木雕、石雕等职业。

　　难道这老爷子是玩古董的？乱世黄金，盛世古董。这句话乔沐也听过，乔沐的父亲就是一个古董发烧友。

　　但鬼市是午夜十二点以后才会开启，现在是晚上8点30，离鬼市开市还早着呢。

　　不会是专程来吃东西的吧？

　　乔沐悄悄的看了那老头一眼，那老头站在一家名为【陈记肥肠粉】的小摊上，和几个当兵的在说话。

　　当兵的？这老头和军队有关系？难怪身上正气凌然。

　　民国时期，战火响起，许多国术大师因此陨殁，传承的古籍也被他国侵略者夺走许多，尤以华夏周边的大和帝国为最，大和帝国作为汉字文化圈中一员，传承了许多古华夏的文化，当初入侵华夏，也是打着保护华夏文明的大旗，大肆的扫荡古代珍贵典籍。

　　当时许多国术大师纷纷揭竿而起，联合了许多流派，与侵略者抗衡。但热武器实在厉害，华夏各大流派因此崩裂瓦解的不尽其数，武学珍籍也随之丢失。

　　当然，侵略者获得了许多典籍，但最大一部分的典籍，还是进了当时的国库。

　　所以，军队中有高手存在，乔沐一早就推测出了。

　　既然那老头和军队有牵扯，乔沐本想交流武学的心，也随之淡去。

　　不是不爱国，只是不想和国家部队扯上关系。这是乔沐一贯的概念，他佩服一切为了人民百姓战斗在前线的军人，也忠实的热爱着脚下的这片土地，但他不喜那总是腐败肮脏的军部高层、政府要员。

　　他可以和兵蛋子快乐畅聊，但无法与腐败的高官相视一笑。

　　老爷子能够拥有如此功夫，必然是军部高层一流，乔沐懒得牵扯其中，便准备找个机会走路回家。

　　走路，因为他出来匆忙，没带钱；也不愿意如来时那般高调，所以走路是他最好的选择。

　　可愿景虽好，变化却更快。

　　引起这场变化的，偏偏还是他自己！

　　他无聊的乱瞟时，却发现与那三个当兵的同在一家小摊吃饭的十多人，竟然全是他的同班同学，中医药六班所有人都聚集在那，甚至还有那个曾经向他表白过的女孩穆梅。

　　“啊？！”因为惊讶，乔沐口中不禁轻声叫道。

　　就因为这声叫唤，惹的那黑衣老头眼中冷光一闪，迅速的看向他隐蔽之处。

　　若是普通人的叫唤，黑衣老头根本不在乎，但悲剧的是，乔沐隐蔽的位置正是黑衣老头先前所处的二楼楼顶。

　　对于方向感十足的人，黑衣老头脑海瞬间闪过一些讯息，不管乔沐是先到还是后来，肯定看到了他！否则，不可能是在同一位置隐蔽！

　　“是谁在那鬼鬼祟祟的藏着，给老头子我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