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国术》军袜

11、第十一章 秒杀

　　这一声叫喝，如平地春雷，乍绽之刻，整条街上的路人或者商贩，都被惊的心脏一颤，冷汗涔生。

　　“那老头是谁？这叫唤好吓人，我到现在心脏还在加速跳动。”不明所以的民众，心有余悸的对着身旁的人说道。

　　“这气势好吓人！应该是军队里的老前辈吧，今天我是长见识了！”

　　随着黑衣老头的惊喝，整条街蓦然间变的安静许多，即使有人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生怕成了出头之鸟、众矢之的。

　　若是平常，按照蓉城人的性子，估计早就围上前去瞧好奇了；可此刻，所有人似乎都被震撼到了，没有一个人围上来，即使有人心中的那只猫好奇到使劲抓挠，也不敢挪动身子，只好伸长脖子，朝着声源方向使劲的瞅。

　　离老头最近的三个兵蛋子和中医药六班的学生，是受到波及最大的。过了近半分钟，耳朵中的嗡嗡声都还未消散，脑浆似乎都还是混沌的。

　　黑衣人的一声大叫，之所以得到如此效果，其实就是所谓的势。老爷子估计以前也是军队的老首领，上过战场砍过敌首，又练习了几十年的外家功夫，全身内外气势雄浑。

　　只要能够外在表现气势的，都能让人不战而屈，比如眼神一瞪，当头棒喝……

　　黑衣老头的气势让乔沐心下一惊，如果不是乔沐境界比黑衣老头高出一线，估计也不会好受。

　　“看来我还是该多练练心境，定力还是不够啊……”不过就是见到同学嘛……乔沐心中颇为懊恼。

　　出去，还是留下？乔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前者，他虽然不愿和军队打交道，但也不会因此畏惧军队的势力。

　　练武之人，如果心存怯意，那么你的武学之道，大抵也会就此止步。只有拥有无畏一切的态度，才能一次次的越过前方的障碍，攀登到武学的最高峰。

　　“怎么？只敢在暗处窥探我这老头子吗？”黑衣老头的眼神狠厉，语带轻蔑道。

　　众人以为不会有人回答的时候，一声清脆的年轻男音倏然而至。

　　“老人家可折煞后生了，晚辈只是见老爷子身形灵动，猿形猴步怕已炼入骨髓了吧，故而有所好奇罢了。”

　　乔沐虽然咬文嚼字，但却不显突兀。风姿轻摇，显出身形，腿肚一蹬，从二楼直接跳了下来，站在黑衣老人的面前。

　　“脚下虚浮，桩功不形不累，就眼神还算精到，年轻人……还得多练练。”黑衣老头冷笑道。

　　乔沐的脚下是不是虚浮？这让乔沐自己回答都会得到“是”的答案，这不是所谓的扮猪吃老虎，故意装孱弱，以适机反攻。而是因为他所得到的《太极拳精要》中对于化桩的描述，就俩个字：虚浮。如脚踩棉花，身形晃悠；如足下生莲，步摇轻慢。

　　“晚辈受教。”乔沐谦恭的躬下身子，面带微笑点了点头，毫不置气。

　　黑衣老头本就为了激怒乔沐，想凭借身手探探乔沐虚实来历，故而才说出那一番桀骜言语，谁曾想到这个年轻后生竟然油盐不进，丝毫不已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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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俩人在酸不溜秋的对话，另外一边中医药六班的人此刻心中却是难以平静。

　　“那是乔沐？”一个胖胖男生轻声道，他是以前乔沐未退学校宿舍时，同一寝室的魏念超，众人都叫他“魏胖子”。

　　“好像是……”副班长佘阳此刻也被惊到了。

　　“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胡丽蓉给他说了我们的活动？”冯小琪一脸轻蔑的惊呼，说完还时不时看向班长胡丽蓉的方向。

　　胡丽蓉虽然心中很气愤冯小琪的话，但让她更加害怕的却是乔沐的看法！因为班上只有十多个人，每一个人对她的看法都非常重要，这关系着未来班长的竞选。如果乔沐因此觉得她不好，以后不投她票了，那她想蝉联班长的位置可能会更加难！

　　“是乔沐！乔沐也来了！我就知道姐姐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穆梅与众人的表情却是完全相反，在见到乔沐时，本来有些郁沉的脸色，瞬间变的活泼起来，甚至连黑衣老头特意制造的压抑都被她打破。

　　“乔沐！乔沐！”穆梅高兴的对着乔沐挥手，乔沐却根本没有理会。

　　“我可没那个面子请乔大少来。”郭美眼中浮现出烦躁，见穆梅似乎要走上前，心里一惊，赶紧拉住她。

　　“郭姐姐？”

　　“别过去，你没看到那个凶老头在那么……”郭美见穆梅似乎没有懂她的意思，急忙凑到她耳边轻声说道：“那老头一看就知道是部队的人，估计军衔还不低。你爸虽然是政界高官，但也绝对不敢得罪军部的人，甚至还要得到他们的支持，你看他们俩的气氛，你上前绝对会引的那老爷子的不满。为了你爸着想，你也不能上去。”

　　“可是乔沐在那，他会不会……”穆梅担心道

　　“你管他作甚？他有胆来，就绝对有一定把握的，我们还是先暂时不动。”郭美心中自然不是这么想，他巴不得乔沐得罪那个一看就是军部高官的老头，到时候整的他永不翻身，这样马大少也有机会了……到时候，也有更多机会接触到马家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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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好！兀那小子有胆量窥探老头子，那想必身手也不一般了，今儿我也正想指点指点那边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兵蛋子，不过谁叫他们的上司与我有旧情，伤却是伤不得；现在不如咱们过过手，也给他们仨开开眼界？”

　　乔沐刚想拒绝，却未想到老头话音刚落，便猿背高弓，一拳直袭面门。

　　这凌冽刺骨的拳风，威势十足，如果中招那头骨估计立刻就涡出一个洞。乔沐赶紧右手轻推老头的小臂，顺势向右退开，险险的躲过了这一拳。

　　心中本还淡定无波的乔沐，此刻也是有了几分火气，不过小事一桩便拳脚相向，若是普通人此刻估计已经是脑浆涂地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阁下的高招！”乔沐也不再用敬称，气急道。

　　另一边，黑衣老头却被乔沐刚才那一记推手给愣住了，轻轻一推便卸了他拳上的七八分力道，又借着反作用力退开，这是太极中的卸劲手？

　　黑衣老头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不妙的念头，但他还没有细想，乔沐的攻势已经袭来，乔沐此刻却是用的八卦兑掌，掌风舒散，外人看起来软绵绵的，其中的锋利却只有老头能够感受得到。

　　老头闪电后退，长臂扯住一旁的木凳迎上这八卦兑掌，其他人以为软绵绵的掌，在触及木凳后，“嘭”的一声，木凳直接烂成了块块碎片。

　　“这……这是八卦掌？”黑衣老头也被那漫天的木凳碎块给吓了一跳，能够将八卦兑掌练到气散如针的境界，那没有易筋决计不可能！“你难道已经臻入易筋了？！怎么可能？！”

　　乔沐却并不答话，冷眼斜睨，脚下棉步再来，化掌为拳，身形如步莲台，摇摇晃晃却颇有绰约之姿，仿似见到一白衣道君面带慈悲，笑脸而至。

　　黑衣老头想喊“停下”，却发现乔沐的步伐看似缓慢，实则如迅雷闪电，堪堪颔首间，就到了黑衣老头的面前。

　　太极绵掌，数掌齐发。黑衣人上蹿下跳，急力躲闪，可终究有掌拍到身上。

　　但让他奇怪的是，实掌拍下，却并没有任何痛感，经脉也完好无比，“难道是诈掌？绣花枕头？”

　　黑衣老头见受掌也没事，干脆就放弃抵御趁此机会，一飞冲天。而乔沐见状，嘴角不禁意浮现一抹冷笑。

　　虽然黑衣人凭借身法，一飞冲天，但乔沐绵掌未停，乔沐直接借着脚下的力量，跳到了五米高的地方，直接一脚将黑衣老头又踹到了更高点。

　　众人以为乔沐即将落下来时，乔沐却是借着旁边的一棵梧桐枝干，又一次扶摇而上，在十多米高处的地方，一脚踏上了黑衣老头的肚子。

　　巨力使得老头如炮弹一般，从空中垂直落下。这一落实，即使老头炼皮大成，也会狠狠吃一记苦头。

　　黑衣老头心知状况危机，赶紧想借用军部秘术防身，可让他惊讶的事发生了——

　　浑身突然疼痛不已，经脉似乎也有些不稳，他根本无法运功！

　　这是……这是刚才中了绵掌的部位……那年轻人竟然能够做到延迟发作的绵掌，他不仅进入了筋骨境，竟然还修炼的是内家秘法！

　　在他思绪间，躯体狠狠的砸在了地上，“轰隆”声响过后，烟尘滚滚，蜘蛛纹四起。

　　乔沐虽然身在十多米的高空，却并不惊。气蕴丹田，缓缓落下，仿若谪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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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轻功么？？！”魏胖子直接惊叫起来！

　　“他会飞？会飞？这不是真的！”冯小琪心中几乎在嘶吼，他怎么可能会飞？可面上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她第一次见到这种打斗场面，吓得她动弹不得，更何况是说话了。

　　“乔沐竟然这么厉害……刚才那是轻功吗？太酷了！”佘阳此刻也顾不得以前经常讽刺乔沐，心中升起了一种名为“崇拜”的敬意！

　　和佘阳一样想法的人，绝不止他一个！从周围男生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到一股炽热！如果国术真能达到乔沐那种境界，那何愁中华不崛起？

　　班上的体育委员薛涛，此时恨不得直接跑到学校国术社求教国术！因为班上所有人都知道，乔沐是国术社的副社长！

　　“乔沐……”胡丽蓉则是呆呆的看向乔沐，也不知她心中在想什么，脸上竟然浮现几朵红云。

　　坐在一旁的穆梅和郭美却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穆梅的眼神痴缠，紧紧盯着乔沐的身影；郭美则是眼含惊色恐惧。

　　乔沐刚才那一掌化木凳为万千碎片，一脚踏扶摇而上，种种神奇的事情，不仅让中医药六班的人惊讶，也让这条街上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为之动容！

　　只是他们碍于那凝重的气氛，却不敢围上前来，只能心中暗暗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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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当兵的明显比其他人要镇静的多，只是其心中的震撼绝不亚于他人。

　　“班长，他…他他还是人吗！？”李牧看刚才的争斗，看的热血沸腾，现在还难以平静，浑身颤抖不已。

　　“那老头竟然完全被压制着被打，要知道我连那老头一个眼神都接不下来啊。这人看起来比我们年轻那么多，竟然会厉害到这种地步！”陆子楚回想着刚才的画面，那种强烈的观感，估计他至死也难忘。

　　蒋磊将戴着的迷彩帽取了下来，露出刺毛一般的板寸，黝黑阳刚的脸上，露出急切的表情，看着那彷如谪仙一般的白衣少年，仿似看到了世间最美的珍宝一般，胸腔中的心脏不断加剧着的鼓动，触电一般的感觉遍布全身。

　　“泱泱我大天朝，这般人物不知凡几，今日我是大开了眼界了！先是那黑衣老者，再来一白衣少年，我终于知道人与人的差距原来是如此之大……”陆子楚歪着头，念叨着古不古新不新的话。

　　“我们去看看那老头怎么样了，再怎么说也是连长的朋友。”蒋磊虽然心中更想了解的是另外一人，但他的职责让他知道此刻必须该做什么。

　　黑衣老头躺在蜘蛛纹的中央，一些血迹从他嘴里流出，但他却并不显得狼狈，眼神中甚至还透露着兴奋。

　　蒋磊见如此这般，黑衣老头竟然只是受了伤没死，不过想想俩人的差距，便也释然。

　　将黑衣老者扶了起来，蒋磊殷切的询问老头的伤势，可那老头却并不回话，反是高声朗笑道：

　　“想我元叟凭借一手峨眉猴拳，纵横蜀中几十年，人送外号‘猿祖’。今日竟尝一败，而且还是惨败，我开心的很呐！哈哈哈……”

　　黑衣老头，也就是元叟，不断的大笑，似乎心中多年的夙愿被完成了一般。

　　“蒋小子，你去请那前辈过来，我有话想对他说。”笑过以后，元叟对着蒋磊说道，而且言语中已经用‘前辈’来代替先前的‘兀那小子’的称呼，足以见得他对乔沐已是心服口服。

　　蒋磊将元叟交给李牧扶着，站起身来，四望之下，竟然发现乔沐的身影竟已不在。

　　“咦，那人呢？”蒋磊疑道。

　　众人四目相对，竟然无一人知道乔沐去向。

　　“乔沐他刚才在你扶着老人家的时候，已经走了。”站在一旁很久的胡丽蓉上前轻声道，穆梅也沮丧的附和“对啊，乔沐哥速度好快，突然就消失了……”

　　蒋磊赶紧对着胡丽蓉谢道：“那人名叫乔沐？可以告诉我，他是你们的……？”

　　胡丽蓉犹豫了下，却并没回答，如果他是想为了那叫元叟的老头，而找乔沐算账的话，她就是罪人了。

　　穆梅似乎也想明白其中的关键，竟然也闭口不说，甚至还使劲的对着蒋磊摇了摇头，将头发甩的跟波浪一般。

　　“不用担心，我只是想找他谈些事……我保证，绝对不找麻烦。”蒋磊也知这样问人身份，颇为不妥，但为了找到乔沐，他也顾不上其他。

　　俩人还是闭口不答，却是另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走了上来，妩媚的对着蒋磊一笑，说道：“乔沐啊，是我们的同学；我们是蓉城中医药大学的学生，乔沐是学校国术社的副社长，其他的我们就不知道。”

　　这走上前的，正是郭美。郭美在见到乔沐那骇人的功夫后，心中突然升起了一丝恐惧，她怕乔沐会报复她，报复她平时的嚣张跋扈，报复她平时的欺言恶语，报复她出去活动却不叫他……所以，她才会顶着全班人的压力，走上前去。

　　“郭美，你怎么这样！”胡丽蓉见状怒道。

　　“你也别说我，是你先说乔沐的名字的，就算我不说乔沐的资料，我相信他们也会从姓名查到的！”郭美毫不犹豫的反驳道。

　　胡丽蓉对此，也只能愤恨，因为的确是她倏忽。

　　蒋磊对于这些女生的勾心斗角毫无兴趣，在得到想要知道的讯息后，笑着道了谢，便走到元叟身边，对其说道。

　　“他已经走了？”元叟刚听闻乔沐离开时，眼神有些空洞，但随之又明亮起来，“正好你也得到了他的资料，这也是你们的一段机缘！等明日，你们便随我一起去中医药大学找他！你们上司不就想让你们三拜我当师傅么，现在可是出了一个比我更加厉害的人，你们尽可前往！”

　　“可他会收我们当徒弟么？”李牧有些疑虑。

　　“他不是在国术社当副社长么？不收你们当徒弟，你们不知道去加入社团么？学生证难道你们连长还办不了？”元叟丝毫不以为意，心中充满的是对明日会晤的期待。

　　夜色更加深沉了，但这条街上却远比平常热闹。

　　中医药六班的聚会最后还是开始了，但在豪元后宫的包厢中，气氛却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热络，最后也不得不冷冷散场。

　　鬼市虽然开了，但陈大头却还没有收摊，一层层的百姓围着陈大头，想要得到更多的资讯，但陈大头当时也被吓得说不出话，哪知道什么东西，只能一遍一遍，不尽其烦的描述着当时的场景。

　　“白衣少年轻轻一跃，便直入云霄……挥掌之间，星辉流动，如那凡尘谪仙……”

　　以讹传讹，夸大其辞，虽然众人都知其中有夸张的成分。但慕名而来的人，却还是听得不厌其烦，如痴如醉。

　　在这人群中，有一位身着手工修身西装的年轻男子，在听完陈大头的描述后，眼神蓦然一亮。

　　他叫李家程，在前街偶然抬头看到了空中的乔沐，在一阵惊疑后，便追随着乔沐的脚步来到了这儿。

　　作为一个祖上蒙荫的富二代，他早已厌倦了应酬与假面的生活，本来以为会这么混吃等死，可这一夜突然见到了乔沐，他原本有些麻木的心突然跳动了起来——那深藏在心底的武侠梦。

　　引起这一场轰动的乔沐早已经离开了鬼市，对于后续也一无所知，此刻正脸色沉郁的窝在空间中奋力的犁着田，心中想的却是明天如何面对班里同学的疑惑……

　　“反正以前都没人理会我，他们想问什么，大不了我摆着脸色不搭理。”想到这里，乔沐的脸色也终于放晴，准备将这最后几米田犁完，便去休息。

　　但他却不知道，等他睡醒后，一切本以为的麻烦都不再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