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轨迹》露晓白

14、十四 附身

　　姚雨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情烦躁到了极点，全然没注意到有人跟踪自己。
　　他踢着脚边的石子：“一点儿也不知道我的心思。气死我的！”他向四周看看，一片喧闹声：“今天是什么日子？过礼拜吗？”他算了一下日子：“原来是赶会啊。”他把袖子撸上去：“好热，天气反常了。”顺便看看表：“快一点了，泠然现在应该到家了才对。”他也着实放心不下好友。
　　姚雨找了个台阶坐下。
　　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哎哟”一声。
　　出于本能，他奔过去扶起老人。
　　老人一边道谢一边站起身。
　　姚雨替老人拍拍身上的尘土：“老爷爷，您不要紧吧？摔到什么地方了吗？”
　　老人笑笑：“没事。谢谢你啦，姚雨。”
　　“咦？”姚雨吃了一惊，本能的后退。
　　“老人”嘿嘿笑着：“麻烦你了。”姚雨感到身体不能动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泠然在浴室里哼着《孽海情深》的主题曲，一边冲澡。
　　一片水声中，听到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他知道是姚雨回来了。
　　他匆匆忙忙地穿好衣服走出浴室：“姚雨，你回来了？”
　　姚雨呆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泠然一边用毛巾擦干头发一边逗他道：“谁惹你生气了？不然，我给你赔不是好不好？”
　　姚雨仍然呆坐着。
　　泠然放下毛巾，坐到他身旁：“你怎么了？我都说对不起了啊。”
　　姚雨抬起头，眼神怪怪的。
　　他扫了泠然一眼，自顾自的走进卧室，“嘭”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泠然一个人僵在那里，进退两难。
　　他只是觉得今天的姚雨和从前不太一样。
　　至于哪里不一样，泠然却说不出来。
　　泠然在客厅里站了一会儿，走到卧室门前，轻轻敲门：“姚雨。”
　　里面没有回答。
　　“姚雨！再不开门，我就进来了。”
　　泠然旋转把手，打开了门：“姚雨？”他愕然。
　　姚雨根本不在房里！
　　“姚雨！”他奔到窗口，窗户开着。“姚雨！”泠然吃了一惊：“大白天的，你用超能力要去哪里啊！”他的心中升起莫明的恐慌。
　　他迅速奔出卧室，连外套也来不及穿，一路狂奔下楼。他真的好怕姚雨再度遇到危险，他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泠然飞快的跑着，他满脑子想的只有一件事：“姚雨，绝对要平安！”

　　狄扬刚刚把叶灵生送上公交车，目送心事重重的兄弟，狄扬心里也堵得很厉害：“到底什么事不可以对我说？”他转过头来，正迎上一脸落寞的魏震。偶然的相遇令狄扬兴奋不已，但魏震的表情却告诉他，魏震遇到了异常烦心的事。
　　魏震很勉强的笑了笑，这次的表情看上去和哭差不多了。他道：“我有事，正想找你谈谈。”
　　“好哪。”狄扬应着道：“去哪儿谈？”
　　“有个人，我想你大概可以救她。”
　　“咦？”狄扬愣住。
　　“不用咦。你不是有疗伤能力吗？”魏震皱着浓眉：“我们走吧。”
　　“嗯。”狄扬应了一声，两个人并肩离开车站。

　　辛北市综合医院。
　　狄扬站在台阶上止步不前：“这里？”
　　魏震点头：“对。进去再说。”他拉着狄扬上楼。
　　狄扬不解的问：“这是医院啊，医生救不了病人吗？”
　　“嗯。”魏震点头，同时道：“到了。”他推开４０１号病房的门：“阿扬。”
　　狄扬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跳了出来：“这……陈汐？！她……”
　　“你来看。”魏震把他拉到病床前。
　　狄扬坐在陪护的椅子上：“陈汐？”
　　他握住陈汐的手，小时候曾无数次紧握的手，如今已经变得秀美而纤长了，一双艺术家的手。
　　一触之下，如受电击。
　　他一下子跳起来：“怎么会这样？”
　　魏震的脸色灰白：“你先别问我，她到底怎么样了？”
　　狄扬苦笑：“你自己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魏震吼了起来：“我问你可不可以再救她一次？”
　　狄扬摇头：“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他继而怒视魏震：“倒是我要好好问问你，她怎么会弄成这样了？要不是接触到她，根本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你到底把她给怎么了？”
　　魏震颓然坐在床边：“是我，是我害了她！”
　　狄扬看见他眼圈红了。
　　“魏震？”
　　魏震捂住脸，继而狠狠甩掉手背上的泪水：“我都告诉你吧。”他咬唇：“我不能再忍了！”
　　他对狄扬道：“都是因为我。我没有用，保护不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狄扬同情的看他。
　　魏震低声道：“三年前，我和陈汐在滨城重逢，像做梦一样。我和她都很开心遇到老同学，后来慢慢就发展了超友情……一直以来，我都以为会和小汐这样快乐的念书……
　　一年前，我刚刚参加完市里组织的足球联赛，陈汐是球队的经济，我们常一起回家的。谁知道，”魏震握住陈汐的手：“我早已被尼可拉选中了。我们正准备在她家楼下分手，尼可拉的人突然出现绑架了我。哼，”
　　他用力咬住下唇：“我被送去尼可拉的秘密基地，接受全身检查的同时准备进行卵化。偏偏小汐她。这个古灵精怪的家伙，”他用力握陈汐的手。
　　狄扬一言不发的看着他。魏震道：“她居然一路上跟踪着找到我。记得，”他扬起头：
　　“魏震！”小小的而又清晰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被绑住手脚搁在角落里的魏震下意识地抬起：“谁？”
　　经过一天的折腾，魏震早已精疲力竭。他摇摇头，以为自己是错觉。
　　他又低下头，双手在绳索中用力挣了一下：“好痛。”他低吟一声，右手被割破做为卵化液侵入的环形伤口一阵疼痛，他感到血又滴在了手背上。
　　“魏震。”又是那个小小的而熟悉的声音。
　　这一次魏震听清了，他看见窗户那里飘着淡黄色的缎带。
　　“陈汐？！”魏震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他大瞪双眼。
　　陈汐的头从窗口探了出来。
　　她的手扒着窗台：“魏震。”
　　“陈汐！”魏震一下子跳了起来：“唔！”他趴在地上，下颌磕得生痛。
　　“魏震！”陈汐从窗户翻进来：“魏震。”她跑过来，想扶他，却“呀！”的一声被弹开。
　　“陈汐！”魏震知道这是所谓的界限。
　　他可不希望陈汐为了帮他而出事。
　　可是，他心底里却在盼望谁能救救自己。
　　“陈汐？”陈汐从地上爬起来，利落的蹦了两下，发现自己没有受伤。
　　于是，她开始助跑，这一次又被无情的弹开了。
　　“啊！”她惊呼声未绝，魏震看到她飘起来了。
　　她从窗户向外飘，同时魏震被人揪了起来：“陈汐！不！”
　　“我从昏睡中醒来就是完全级了。”魏震把衣袖拉起来，结实的手腕上一道环形伤痕：“该死的！我不要这个！小汐说过最讨厌男孩子身上有伤疤了。伤疤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能力。”
　　他咬牙切齿的道：“他们居然对她……小汐就像是死了一样，他们用这个来迫我就范。”
　　“可是，陈汐她……”狄扬试探性的询问道。
　　“他妈的！”魏震骂了一句，又慌忙掩住口，并且向病床上的陈汐偷窥。这个细心的小动作未能瞒过狄扬的眼睛。
　　魏震低声：“对不起，答应过你不说脏话的。”他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知道小汐已经‘死’了……可是，只要她还在我身边，我一定要想办法让她‘活’过来……”
　　狄扬理解性的拍拍他耸动的肩：“我会尽力的。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同学。”
　　他意味深长的看着陈汐，心头涌过的是莫明的感情。一直以来，他也是很喜欢这个有着男孩子般爽直个性的好朋友的。
　　“真的？”魏震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般兴奋不已。狄扬道：“只是我不知能不能成功。”
　　魏震道：“我知道她的情况。你肯帮我已经再好不过了。”他顿一顿，又道：“阿扬，你自己也很危险的，知道吗？”
　　“嗯。”狄扬点头：“我妨碍尼可拉了。”
　　“对。今天上午他派人通知我要我下手除掉你。否则就对小汐不利。”
　　“你自己的想法呢？”狄扬笑着问，一边将自己的白极子力输入陈汐体内。
　　魏震搔搔头发道：“我不杀人。何况你是我的好朋友。只是，你自己千万要当心。”
　　“这点儿你放心，我不会笨到自己去送死。”
　　“是吗？听说前两天你才刚刚自己送死呢。”魏震善意的道。
　　“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以后？陈汐从前总是说走自己的路，管别人说什么呢？我不打算为尼可拉卖命。对了，市里失踪了许多小孩子，你知道吗？”
　　“你也有份？”狄扬分了心。
　　“嗯。不过只有两个，全不合格。”
　　“你还真有心，不怕尼可拉看出你是故意的而伤到她吗？”
　　“小汐一直很善良，她的心愿就是我要为她达到的。你想，若我为了她而做伤天害理的事，她要是好了，还会和我交往吗？”
　　“陈汐对你真的是很重要啊。”狄扬看看他道：“我支持你！”
　　“好兄弟！”魏震与狄扬三击掌，末了一句：“灵生呢？”
　　又是沉默。
　　魏震知道自己不慎戳到了狄扬的痛处。当下不再开口，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陈汐。
　　过了大约半小时，狄扬松开了陈汐的手。
　　他站起身，有点儿摇晃。
　　他脸的汗：“真难。魏震，我只有做到这一步了。”
　　“明白。”魏震看看陈汐道：“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狄扬用衣袖擦擦汗：“对方的力量很强，我很难再对抗下去。”
　　“你不要紧吧？”
　　“没什么。这是正常反应。”
　　“陈汐醒了！”
　　狄扬和魏震同时俯身：“陈汐！”
　　陈汐的眼睛眨了几眨：“魏震。”
　　“哎。”魏震握住她的手：“你醒了就好。”
　　狄扬从床边站起，他知道陈汐不认识自己。他道：“阿震，没什么事的话我回去了。”
　　嗯。”魏震现在眼里只看到陈汐，全不在意别的。
　　狄扬有些失落，毕竟那是自己暗恋着的女孩子，如今却完全忘了自己。那个曾经那样可爱又活泼的陈汐。
　　狄扬推开门，要走，却听到：“狄扬，你是狄扬吧？”
　　“什么？”狄扬惊骇的转身。
　　陈汐在魏震的扶持下坐了起来：“真的是狄扬吗？老同学。”她明亮的大眼睛闪动着狄扬熟悉的俏皮与活泼。
　　她转视魏震：“阿震，我好像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梦见和你们在一起，却叫不出你们的名字。一个人，没有朋友，好可怕啊。”
　　狄扬几乎是跑上前来：“陈汐！你，你再叫我！你，你认识我了吗？”陈汐微笑：“你是狄扬吧？我们的班长。”
　　狄扬忘形的抓住她的手：“你，”心中的激动难以言表。
　　陈汐再次微笑，并偎进魏震的怀中：“我怎么了？可以告诉我吗？似乎在我做梦时发生了许多事呢。”
　　她捧住头：“痛。”
　　“小汐，你快躺下！”魏震和狄扬手忙脚乱的道。
　　陈汐摇头：“我靠一下就行了。这里是医院？！”
　　“嗯！”魏震兴奋过度，一五一十，不管她能否接受的了，从重逢到现在所发生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着。魏震讲得口干舌燥，狄扬和陈汐却听得津津有味。
　　魏震一口气喝了好几杯水，道：“就这些了。”他望好友兼女友的陈汐。
　　狄扬道：“陈汐，你能接受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吗？”
　　陈汐道：“好些事听都没听过，好像天方夜谭。魏震，你编故事吗？”
　　狄扬笑道：“你别逗他开心了，当心阿震昏倒。”
　　魏震果然大瞪着双眼：“我讲了那么多，你根本没在在听啊！”他气鼓鼓的样子。
　　陈汐笑了，道：“可是你讲的话让我很开心呢。”她笑起来的样子和小时候一样。
　　狄扬注意到她额上的汗珠，道：“魏震，陈汐看来很累，让她休息一下吧。她刚有所恢复，还需要静心休养。”
　　陈汐甜甜一笑道：“不要紧的。”
　　狄扬对魏震道：“傻子，走啦！”把魏震拉了出去。

　　第一颗星星已经升上了天空。
　　狄扬和魏震站在霓虹灯下，相互开着玩笑。
　　魏震道：“你快回去吧，快八点了。你出来这么大半天，父母不担心？”
　　狄扬微笑：“我是个超级好孩子！”
　　“大言不渐！”
　　魏震一记勾拳被狄扬灵巧的闪过：“别介，出手还是没轻没重。你也回去吧，嗯？在外面闲逛可不好。”
　　“这个你不用担心。”魏震笑着道。
　　狄扬的眉一轩：“你该不会想陪陈汐吧？”
　　“你在吃醋吗？”
　　魏震假意挥舞拳头：“可不能打我女朋友的主意啊！”
　　狄扬笑笑：“怎么会？”
　　“谁不知道你曾经暗恋她啊？”魏震道：“不过被我抢了先，你只好等下辈子了。”
　　狄扬着恼：“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他的脸微微一红：“好好待她呀。”
　　“我知道。”魏震笑着推他：“小新娘嘛……呵呵，回家了，快回家！”
　　“嗯。”两个人于是在人行天桥分了手。

　　狄扬被凉凉的夜风吹得很惬意。他的心情异常的好。陈汐的恢复记忆是她始料不及的，又令他十分的震惊。或许自己的力量比想像中还要强？“说不定可以用这个力量来治好泠然的心脏病？”他正这样想着，冷不防有人向他迎面冲来。狄扬在闪避时看清了对方的相貌：“姚雨？”姚雨止住脚步，转过身来：“狄扬！”这个声音不是姚雨的。
　　狄扬本能的后退一步：“姚，不，你不是姚雨！”
　　管约冷冷的笑道：“我的确不是姚雨。我是借用了你的这个新朋友而已。如果你不想他受到伤害，就跟我去见一个人。”
　　狄扬紧皱浓眉：“你放了他！他本身是无辜的！”
　　“我当然知道他不过是一块跳板而已！你跟我去见那个人县，我自然会放他走。”管约的声音从姚雨的嘴里发出。
　　那一刻，狄扬的心下沉，他知道管约已经侵入了姚雨，他想到了泠然：“泠然呢？”
　　“要对付的是你。泠然嘛，先不着急。”管约大大咧咧的说道。“这样，”狄扬犹豫了一下，终于道：“我跟你走。”

　　夜阑人静，游乐场空无一人。
　　管约和狄扬站在转盘旁。管约看出狄扬的烦躁，道：“不用急。那家伙很快就会来的。”狄扬瞪他：“你可不能食言！”管约知道他指的是姚雨的事情，嘿嘿一笑道：“待在这个身体里我也很累的。”“这不是你的身体，你当然会累！姚雨更累！”狄扬怒道，他颇不平静，快给气死了。这时，管约道：“他来了。”他脸上诡异的笑，闪到一边去了。狄扬愕然：“怎么是你？”
　　来到狄扬面前的是叶灵生。他阴沉着一张脸：“阿扬！”“灵生，你？！”狄扬上前两步：“是你？干嘛用这种手段？”他气不打一处来：“你太卑鄙了！”他温和的脸第一次对叶灵生露出那样愤怒的表情。“报歉，我这是受命行事。”
　　叶灵生苦笑：“坐下来聊好不好？”
　　狄扬偏身避过了他：“别碰我！这一次你太过份了！”叶灵生知道他是真的生自己的气了。
　　他退后一步：“我只是奉命用姚雨作个跳板，勒令你少管闲事而已。”说这样冷冰冰的话，连灵生自己也觉得好难过。
　　狄扬不敢置信地看着灵生的眼睛，忍无可忍：“你够了没？一定要替尼可拉做事才能达到心中的目标吗？灵生！你清醒一下好不好？”
　　叶灵生别过头去：“我知道你已经很累了，我不想和你交手！你只要回答我，要还是不要？”他一字一顿。
　　狄扬的心像被打碎了一样：“你逼我？”“应该是你别逼我才对。”叶灵生道。狄扬用力一顿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当然知道！”叶灵生决定强硬起来，他道：“我不想和你争执，如果你不愿意，我就只好趁人之危了！阿扬，别怪我欺负你哦！”
　　狄扬用手轻轻压一下左肩，将剩余的力量聚集起来：“我也不想和你动手。只是你太过份了！这样执迷不悟，会害了你的！”
　　叶灵生皱着眉：“阿扬，现在的你打不过我的！”他眼中绿芒闪动。
　　狄扬知道他已蓄执待发。
　　狄扬道：“我会尽全力防御的，只是没想到我们两兄弟会弄成这样子！”
　　叶灵生眼中的绿芒突然散开：“阿扬？”
　　“动手吧，灵生。不打是不行了。”狄扬沉声道。叶灵生面对如此镇定的狄扬，反倒迟疑了。
　　管约冷冷的声音又从姚雨口中发出：“你再不动手，我可要回去禀告了！叶灵生。”“够了！你快从姚雨的身体里给我滚出来！”右手一扬，银芒射向管约。
　　管约张开了姚雨的能力网：“嗯，你的力量现在连个三流卵化的结界也穿不破！叶灵生！杀了他！”
　　“闭嘴！”叶灵生狠狠瞪他：“我和狄扬的事不用你操心！”他眸中绿芒炽盛。
　　管约识趣的让到一边。他冷眼旁观这对亲愈手足的兄弟相残，心中窃喜不已。
　　而狄扬和叶灵生两人，谁也不愿意率先动手。
　　就在这时，一团紫雾散开：“姚雨！可找到你了！咦？狄扬。叶灵生！”
　　“泠然？！”狄扬叫道：“别过来！”
　　“什么？”“那不是你熟悉的姚雨！”狄扬分了心。
　　叶灵生固然愿伤他，管约可是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
　　狄扬分心的一瞬间，管约将姚雨的全部力量释放出来，向狄扬攻去。
　　狄扬为陈汐治疗时已经消耗了大量的能力，更何况再强有力的力量总会有被削弱和枯竭的。
　　管约的力直逼狄扬而去。那虽是姚雨的力，也难为他借用这样得心应手。
　　叶灵生离狄扬虽近，却全无伤害他的意思，力量也未调出。而泠然，他显然还没弄清事情的始末。
　　“阿扬！”叶灵生惊极，迅速调动力量的同时，狄扬被姚雨的力震得止不住的后退。他的力与姚雨的力相撞，显然吃了大亏。叶灵生怒不可遏，他将绿芒公成三束，夹击“姚雨”。
　　“姚雨！”并未弄清事态的泠然飞身扑救姚雨。管约被绿芒扫中。泠然也扑住了姚雨：“姚雨，你还好吗？”
　　“泠然，快闪开！他不是姚雨！”狄扬顿足！
　　“什么？”泠然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与姚雨的力碰撞＿＿熟悉的气息，从未见过的操气方式，他愕然，继而迅速跳开：“你干什么进到姚雨的身体去！”他气极败坏！
　　狄扬及时叫住了他：“泠然，你躲远点儿，不小心他会伤害你的。”“狄扬？”泠然这时才注意到狄扬的万般狼狈：“你怎么了？”
　　狄扬重新调整了一下呼吸道：“你快走！”“可是，那个家伙占了小雨的身体！”泠然咬着下唇，他要夺回好友。
　　狄扬摇头：“你还办不到。如果硬来，会伤到姚雨。”管约冷冷地阴笑：“叶灵生，你干嘛攻击我？你的对手是狄扬，你可别忘记了！”
　　“混蛋！”叶灵生和泠然异口同声，不觉相互望了望彼此。泠然下意识的缩回脚，叶灵生则更上前一步。
　　狄扬拦住了叶灵生。
　　四目相对，两兄弟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叶灵生突然看见狄扬的左手袖子上有血渍。他道：“你受伤了？阿扬……”
　　狄扬这才感到手腕有些痛：“我没什么！”他好强的道。叶灵生知道现在多说无宜。
　　这时，管约又插嘴道：“叶灵生！你要违抗命令吗？”他的喋喋不休终于激怒了叶灵生。灵生转视他，绿芒诡异向他扑去：“你啰嗦死了！”灵生的力量可不是调用姚雨的力量就可以阻拦的。
　　“姚雨！”泠然一头冷汗，却被狄扬死死抱住。一声惨叫，姚雨扑倒在地。
　　“姚雨！”泠然冲了过去。这次狄扬没有拦他，他看看兄弟：“谢谢你救他，灵生。”
　　叶灵生扭头：“我只是讨厌他啰哩吧嗦的！阿扬，你最好别再妨碍我了！YOU　KNOW？”他看见狄扬摇头。“混蛋！”叶灵生消失于绿芒中。
　　“姚雨！”泠然扶起好友，不住唤他：“醒醒，小雨！”
　　狄扬靠过来：“我看看！”
　　泠然推开他：“别碰我们！”狄扬毫不介意他的反应，仍是很友善的捉住姚雨的手，将自己仅剩的力量输入他体内：“他已经没事了。管约只是意识侵入，现在被灵生打散了。姚雨过一阵子就会醒，只是能力暂时消失。咳，唔。”狄扬捂住嘴。
　　“阿扬？”泠然发现他指缝中渗出血来：“你受伤了？”
　　“不要紧的。”
　　狄扬用衣袖抹掉血渍：“只是身体里突然没了力量，不大习惯。”他说着终于咳出血来。“狄扬！”
　　“不要紧。”狄扬笑笑道：“你送姚雨回家吧，灵生会送我回家的。”泠然不放心的望他。
　　狄扬推他道：“再晚一点被他妈妈发现就不好了。快走吧。”
　　“嗯。”泠然抱起姚雨，消失在紫雾中。
　　狄扬在地上坐了很久，才直起腰：“我也要回家了。”他感到一阵眩晕，不得已又坐了下去：“一点儿力气也没有。这下可糟了。”
　　“你总是这样子！”叶灵生出现在他面前：“阿扬，你听听我劝好不好？”他伸手拉起狄扬：“我送你回家。”狄扬无力抗拒他，只得任凭他揪住自己去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