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NO.1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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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罗尔……？”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一个人敢相信科罗尔就这么众目睽睽地消失了，死了。
“不，这不可能！”莱格纳猛地喘了一声，率先否定了他所看到的一切。他不顾自己身上鲜血淋漓的伤口，踉踉跄跄得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得冲到洛基面前方才科罗尔站过的地方。
洛基在莱格纳向自己跑来时就警惕得抱着瓦尔嘉向自己后方跳出了一些距离以保持瓦尔嘉和他自己的安全，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莱格纳的目标并不是瓦尔嘉或者自己——莱格纳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科罗尔曾经站过的那一小块地面上。他把手中从托尔那里要挟换回来的冰棺扔在脚边，呼得一下跪倒在地，不停地用自己的双手一遍又一遍地去刨那一小片雪地：“不不不，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莱格纳的嘴唇不停得颤抖着，他的神情和先前已经完全不同了，不再是充满仇恨与疯狂。取而代之的是……洛基挑了挑眉，迟疑把他看到的那个表情定义为……惊慌失措。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在他不得不露出原形日夜狂奔在约顿永远暗不见天日的荒原之上寻找瓦尔嘉时，他也隐隐有在偶遇的其他霜巨人口中听说过莱格纳。科罗尔唯一的徒弟，曾经的狂信徒，深谋远虑，约顿真正的无冕之王……那些愚蠢的霜巨人在莱格纳头上添加的光环是如此之多，洛基虽然对这些蕴含着无限崇敬之情的形容词嗤之以鼻，却也还是在心底不由得勾画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莱格纳永远都会是冷静而冷酷的，他根本不会有任何和软弱沾边的情绪。
瓦尔嘉在洛基怀里稍稍动了动头，惊异得看着远处跪在雪地上不断摸索翻弄着的莱格纳。虽然极度衰弱，可她现在还是完全轻而易举，毫无障碍得听到了莱格纳的内心：他的心灵防线崩溃了，脑子里塞满了科罗尔的死亡。瓦尔嘉知道莱格纳憎恶科罗尔；恨科罗尔在初代诸神之战的最后抛弃约顿人，连后来约顿巨人和阿斯加人再次开战，冰棺被夺都不屑于露面。可是现在瓦尔嘉凭借着自己与生俱来的能力才发现:莱格纳，从来都没有恨过科罗尔。他憎恶的是科罗尔的行为，但却并不恨她本人……他……爱她。瓦尔嘉被这件事吓得几乎快惊叫出声了。
在此之前以为莱格纳至始至终的目标都是为了撺夺约顿巨人的王位，可是现在她明白了，莱格纳的目标从来都不是她。即使是科罗尔为了保护身为异族的自己而对自己的族人挥刀，他都不曾恨过科罗尔本人。但莱格纳爱她并不代表着全部，抛弃族群，无视事实而硬要强行把霜巨人的未来托付给异族，莱格纳无法原谅她。他要科罗尔明白自己错了并为此付出代价。科罗尔必须付出代价，而莱格纳，他要彻底抹去霜巨人对科罗尔预言的盲目崇拜，带领霜巨人彻底离开约顿这个鬼地方。他的目标一直都是科罗尔。如果不是科罗尔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瓦尔嘉身上的话，他本人其实对瓦尔嘉毫无兴趣。
但是现在科罗尔死了。
莱格纳所在意，愤怒的一切都轰然间失去了意义。或者说，这一切都结束的太快，他没办法接受科罗尔突然死了的这件事。
“你怎么能这么做……”莱格纳停下无意义的挖掘动作，他愣愣得看着手里的雪粒混合着泥土从他的之间落下，突然笑出了声：“你当然能怎么做，除了尤弥尔你从来没有在意过其他任何事。现在，”莱格纳抹了抹自己的脸，转身拿起被自己扔在脚边的冰棺对准了洛基和他怀里的瓦尔嘉：“我很抱歉我刚才的失态，我们继续吧？你们注定要死在这里，这是我莱格纳对阿斯加宣战的第一步。”
“妈的！”洛基骂了一句：“你他|妈的是有毛病吧！”
而比洛基的躲闪更快的是托尔：“海姆达尔！！”他仰天大吼了一声，伸手指向洛基所在的位置。
绚烂的彩虹桥随着托尔的话音轰然落下，夺目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整个约顿海姆的上空。托尔把自己的锤子套在手腕上抡了几圈，然后朝彩虹桥的位置扔去。再一睁眼的时候，约顿刺骨的寒意与黑暗便被入目的一片金黄所代替了。那是自被洛基摧毁后重建的瞭望塔。
紧接着他们就被早就守在瞭望室的弗蕾嘉以及医官们团团围住了。
“天啊……你们都经历了什么呀。”一直都以优雅端庄姿态示人的神后如今眼底青黑，在她看见洛基怀里的身形枯槁的瓦尔嘉时再也没忍住，几乎哭出了声：“我的天啊，瓦妮！天啊，我的小星星……你这是怎么了？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嗨妈妈……我很好。”瓦尔嘉动了动嘴角，想对弗蕾嘉笑一下。但她已经精疲力尽，连微笑都无法做到了：“我只是……有些累了。”瓦尔嘉再也撑不住了，闭上了眼睛。
“是的是的，我的小星星只是有些累了，”弗蕾嘉小心翼翼得捧住瓦尔嘉的脸在她额头上亲了亲，随后哽咽着对她身边的医官吩咐道：“快把瓦尔嘉带去……”她注意到了瓦尔嘉的怀里的孩子：“……一个孩子？”她又惊又疑，抬头望着自己的儿子与养子：“这个孩子……？”她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一个孤儿。”最先答话的是托尔，他重重得喘了一口粗气：“洛基……发现了她。”托尔的眼里烧着痛苦的烈火，他发现了洛基与瓦尔嘉之间的那个可怖的秘密，但是他不能和任何人说。
“哈！一个孤儿？是的是的，那是一个孤儿，一个小怪物……就像我一样。”洛基喘|息着后退了几步，试图在跨宇宙的传送所带来的晕眩中站稳自己的身体。“可悲的命运不是吗？”他假笑着回望托尔：“多么可怜啊。”
“不，那个孩子不是……你也不是。”心碎的神后走到洛基身边向伸手想把自己的养子搂进怀里，可是洛基躲开了她：“还是先关心你的女儿和儿子吧，王后。”他抿着唇后退一步，躲开弗蕾嘉的视线，面无表情地把头扭向一边。
“妈妈，你先照看瓦尔嘉吧。我伤得也不重，都是皮肉伤……我等会儿会跟着你一起去医疗室的，你先过去吧，我还有话要对洛基说。”托尔上前一步搂住了弗蕾嘉的肩膀低声安慰道:“瓦妮比我们任何人都需要你……你先跟她过去，行吗？”
“好的…”神后看了看托尔又看了看洛基，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却依然迟疑得点了点头：“我会去照看她的。”但弗蕾嘉走到一半又半路折了回来，她紧紧得拽住托尔的右手对他说道：“不要逼迫你的兄弟……行吗？”弗蕾嘉说着，视线落在了洛基身上。语毕，她松开托尔，头也不回得离开了他的视线。
“现在就剩我们了……”洛基再次说话了，他看向托尔：“不知道尊贵的王子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而托尔并没有回答他。他盯着洛基的绿眼睛，一言不发得快速得走近他；紧接着，托尔抬起自己的右拳迅速得在洛基那张苍白的脸上狠狠揍了一拳。
“！”托尔的力道之大让洛基几乎整个人都朝他打来的反方向侧偏了一下。他嘴里顿时尝到了一片带着铁锈味的腥甜：“咳！”洛基皱眉舔了舔自己被打破的嘴角，把嘴里的血吐了出去：“That's really hurt，brother.”
“你知道你自己都干了些什么！”托尔双目赤红，对着洛基的脸又是一拳，把他彻底打倒在地上：“你怎么敢？！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他盯着洛基，朝他低声咆哮。即使托尔极力克制自己体内那股几乎把他吞噬的愤怒之情，可还是无法控制住那铺天盖地的怒火在他的身上喷薄而出。他心底生出一种可怕的情感，是海姆冥界铁灰色的亡灵，是地狱的锁链绞死了他的心脏。托尔不愿承认那到底是什么，可他依然知道，他比谁都清楚。那是仇恨。
“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托尔并没有给洛基反手的机会，双手提着洛基的衣领逼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Remember this pain,brother！Remember it！I'll never！Never forgive you！”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回答托尔的是洛基的大笑声。他先是因为疼痛而哑着嗓子小声嗤笑了一声，然后他的音调不断拔高，变成凄厉而怪异的大笑。
“托尔，你现在是多么愤怒啊。”洛基笑得几乎停不下来：“你的骨血至亲，阿斯加唯一的公主！被我逼迫，生下了我的，一个怪物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自愿的？！你怎么知道！”洛基的双眼因为情绪失控而变得赤红一片：“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自愿的！！”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NO.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