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岚的古代奋斗曲》锦瑟霓裳

12、12 被辱打

　　河间府南街旺铺处，一家叫顺香斋酒楼的后厨房里，不大的空间，三四个锅灶，烧火的，切菜的，做面点的，所有的人都在不停的忙碌。马上就到饭口了，师傅杂工都在忙碌着备餐。如果你细心的话，会发现在热气蒸腾的烟雾里，晴岚也身置其中。

　　“胡嫂子，你磨蹭什么，圆白菜怎么还没洗好，我这着急出菜呢。”一个胖胖的矮个子厨娘，瞪着牛眼朝着晴岚吼叫道。

　　“嗯，马六嫂，洗好了，洗好了，这就送过去。”晴岚双手飞快的把最后一片菜叶从水里捞出来，放到盆里，端起那盆圆白菜，快步的送到厨娘马六嫂身旁的案板处。

　　叫马六嫂的矮胖子一边飞快的翻着锅铲，一边没忘了拿那对浑浊的牛眼瞪晴岚，“一棵菜，就外面的那几片需要仔细点，里面的根本不用洗，你涮涮就得了，洗这么久，当花绣呢啊。你瞧你，手脚这样慢，到现在，那撤下了的碗筷都没洗，还能干什么！”

　　“我这就去洗，马嫂子。”晴岚忍着委屈答道。

　　晴岚虽然来这个时空一个多月了，只是头一个月都在做月子。生暖暖身子受损，刚刚开始便是饮用水，她都拜托黄大妈找人担的，每次给一文钱。为了早日养好生暖暖撕裂的伤口，除了必要的做饭哄暖暖，她几乎都不太出院门。

　　人家是这里的大厨子，自己不过是个刚来不过六天的杂工，为了暖暖，算了。初临异世，她现在最需要的熟悉这个世界。又不是做一辈子杂工，理会这种女人做什么。

　　她快步到水缸那里盛了半盆水，朝装碗筷的竹筐走去。那边的碗筷也归她清洗，她得抓紧，马上就到饭口，客人上来了，用的很快很多的。

　　她这边低头不想和人争执，那边的牛眼娘们还是不肯罢休。“磨磨蹭蹭的干什么，还不快点把那边的碗筷洗刷出来，回头拿什么盛菜。东家花钱雇你，是来干活的，不能干活不如回家奶孩子去！真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这么娇贵就该去做少奶奶，跑这来找什么可怜。瞧你那风摆杨柳的样子，哼，这儿可没男人，你就别装样了。”

　　整个小厨房里的人，都抬头看向这边，大家都知道这马六媳妇出了命的糙，荤素不忌的主。事不关己，谁也不想惹麻烦，看了看，又都低下头去干活，只是耳朵却都竖起来听着。

　　天热活累，就当看免费的大戏了。从这胡家小娘子来做杂工，马六媳妇的脾气就没好过。这几天，累似这样的对话，每天都会上演几次。

　　配着切圆白菜的沙沙声，那女人阴阳怪气的声音，听到耳朵里，让人抓心挠肝的想揍人。听她说的越来越难听，晴岚更是想抽她。

　　她端着水盆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矮胖子。这几天，长眼睛的都能看到，她一个人干了好几个人的活。每天厨房也被她收拾的很干净，大家都挺满意，只有这个胖矬子，总找茬。

　　同性相斥果然是古今不变的真理，到那里都是一样的。
　　话说自从那天她和黄大妈说了后，黄大妈就给她介绍到了这个叫百顺斋的酒楼做杂工。

　　她到这儿工作不过六天，就被这胖厨娘呼喝了六天。要不是看在那四百钱的月钱外加三餐免费的份上，她早就不干了。

　　这死胖子，太过分了。如此埋汰人，真是忍无可忍。晴岚眨巴下眼睛，伸手抹去从头发里淌下来的热汗。这悲催的世界，她怎么就没投胎到个好人家去。

　　晴岚发呆的这一瞬间，你矮胖女人又瞪着她那牛眼撇了晴岚一眼，“看什么，说错你了啊。还不快去洗碗，东家到底是看上你那点，雇你这样不上路的。”

　　忍着腰酸背痛，晴岚冷冷的看着那个胖矬子， “嫂子这话我不懂，我从早上来到现在，那样事情没做，你倒是指出来。我什么命，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还不劳你操心。你不是东家，也不过是个厨娘，嚣张什么。”

　　“六嫂子就这样直肠直肚的，没别的意思，胡嫂子，你去洗碗吧。”旁边不知道谁说了句。

　　“我说错你了啊，你还有脸回嘴，那老胡好好的，怎么你嫁进来就死了呢。和你这样的人一起做工，我都嫌晦气。”

　　马六媳妇话出口，一厨房的人都看向晴岚。其他人还真不知道晴岚的出身，没人奇怪马六媳妇是如何知道。

　　倒是有人小声嘀咕，“还真看不出，瞅着老实，秀气的，原来是这样的出身啊。真人不露相啊。”

　　晴岚端着水盆的手，直抖。她只觉得脑袋嗡嗡的，这些日子的憋屈，劳累，让她不想再忍这些恶毒的话了。不过没等晴岚吱声，旁边就有人接了话头。

　　“罢了，马六嫂子，干活就干活，你瞧你满嘴里说的是啥。人家也不容易，一个人带个孩子，你就嘴上积点德吧。怎么昨晚你这又是和六哥打架了？这回是赌钱输了还是六哥给你找妹子了呀，你这火气也太大了些。”

　　旁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提着一把大砍刀，一边飞快的削肉，一边沉声说道。

　　“呸，你才和你媳妇吵架，你才找妹子呢。我说错了吗，你看看她，洗菜跟绣花似的，洗碗吗，那简直是给碗做按摩，一点点的擦，能擦出花来啊，真是，净耽误功夫。就那身板，根本就不是那干杂活的料。”那马六嫂子转头斜眼看了看那切肉的男子。

　　“管人家怎么干活，没耽误你就行。是不是的，那是东家的事，咱们都是干活的，说那些没用。”那男人把砍刀砰的插到那大半个猪后鞧上。

　　“咦，陈庆，怪了，平时咱这有啥事，你都不管，今天怎么也替她出头了。她又不是你媳妇，你操的哪门子心。”马六媳妇怪声怪气的说道。

　　那男子被马六媳妇这一噎，气的一甩手往外走，“越说越离谱，六哥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得，我也懒得理你们这些老娘们。我去前面找掌柜去说点事，都赶紧干活，一会老客们就都上门了。”

　　那老陈刚出门，马六媳妇就朝晴岚骂道，“想不到你下手挺快，连老陈这样的都不放过，啧啧。”

　　晴岚听她越说越难听，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步，正色的看着那个矮胖子，“住口！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不说什么是尊你年长，你还没完没了了。”

　　“啧啧，怎么，这就帮上了啊。瞧瞧这娇弱的样子，好像谁给你气受了似的。那要不是勾搭主子少爷，能惹恼主子奶奶吗？你当我不知道你的过去啊，嘿，陈庆，你这回可看走眼了，她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是爬少爷床没爬上去，被卖给那个烂赌鬼的老吴头。”

　　“你胡说！”晴岚被她那尖刻的语句气懵了，活了两辈子，也没受过这样的屈辱。

　　一时间她忘了这不是那个法治社会，忘了她一直忍着是想让暖暖能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忘了她本来就是丫头出身，也的确有这种嫌疑。

　　“我让你满嘴喷粪！”愤怒的她，拿出了前世的暴脾气，抬手就把手里端着的水盆朝那矮胖子女人砸过去。

　　“哎呦，反了你了，敢打老娘，老娘要你命，你这个小娼妇！”被冷不丁的半盆子洗菜水淋了一身的矮胖子，像只大熊一样扑向晴岚。

　　马六一看平时就是撒泼惯了了，扑上来就抓晴岚的头发。晴岚只觉得头皮一阵剧痛，眼前发黑，脸上已经让那女人打了两下。

　　她咬牙忍着疼，回想自己学的女子防身术。弓起膝盖，顶向胖娘们的腹部，右手抬起抓住她的粗胳膊，想抡她起来。只是她力气太小，这两下，仅仅是让那死胖子松开她的头发。

　　大家都被这突发的事情弄懵了，很快就有人过来拉架，有人跑出去找掌柜的报信。

　　“快撒手，都消消气，这是怎么说的？”

　　“胡家的，你也撒手，哎呦，这脸都肿了。”

　　“马六嫂子，你下手也太狠了，大家都出来谋个活路，你这是做什么啊。瞧瞧，你差点就花了她的脸了。”

　　大家正七嘴八舌的说着，不提防门口进来几个人，其中的一个中年男人恼声问道，“闹什么，不好好干活，不想干就赶紧说话走人！”

　　“包掌柜的，你这都找的什么人，咦，表妹？你怎么在这里？”

　　一个年轻的声音，让晴岚瞬间身子僵住，这人怎么来这里了？

作者有话说

　　更新迟了，抱歉，晚上还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