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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Chapter3:岛久莱茵(7) ...

  •   6.半冷半暖秋天,熨帖在你身边。
      我脸颊带着一抹怪异的潮红慢慢的走下楼梯,心不在焉的转着腕上的手表,郭羡意站在班门口,看到我那小模样,恨不得把我嘲笑到太平洋去,振振有词的说:“这就是不听人把话说完的结果!卓译说,夏初昨天中午十二点半坐火车走的,他们五个几乎快要翻遍了整座夏川市都没有她的半点痕迹,直到凉一回来,查出她的位置,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把她带回来,你居然不知道,看来妃柩为了不让你担心,什么都没说啊。”
      我说:“夏初为什么要离家出走?”
      郭羡意耸耸肩膀:“我也不知道,反正从我认识她开始,她就是一个谁也看不懂谁也不了解的富二代千金小姐,过着比一般人优越千倍的生活,却渴望某些东西的那种闹心小姑娘。”
      “某些东西,什么啊?”
      “不清楚,你自己问她吧。”
      为什么要在圣诞节的时候离开呢?夏初。
      中午在假山里吃完妃谨做的精美的寿司拼盘,我小心翼翼的绕过洞里由于积雪融化而积成的一滩滩水洼,终于找到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我和妃柩面对面坐下。
      我像是讨论学术问题似的,一脸严谨的问:“夏初为什么离家出走?”
      妃柩抿唇思索了一会儿,大概是在思考如何简单明了的把自己的意思表达清楚。
      他说:“记得莱茵说的那句日语么,你问过我的。”
      我说:“记得啊,你打算告诉我什么意思了?”
      他说:“嗯。私はあなたが好きです,我喜欢你。”
      妃柩果然聪明,不需要任何多余的解释,只消一句话,我就能够明白,这种一直以来纠缠不清的感觉。原来,果然是这样啊。
      其实先前,并不是没有想到过,更是无数次迷茫的猜测着,有时就算是往这个方向想了,但也会马上调头,但是当正确答案就那么摆在眼前直白的告诉我,夏初和莱茵的故事就是如此简单而纠结的兄妹恋。
      再也不需要任何揶揄,夏初,我终于懂了。
      晚上,在岛久家我终于见到了夏初,几日未见,她本就瘦弱的小身子只剩下皮包骨头,大大的眼睛嵌在幽深而疲倦的眼窝里,空荡无神,发梢有些难以掩饰的凌乱感。
      我端着一碗皮蛋瘦肉粥去她房间的时候,她正在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耳朵里塞了耳机。
      他们说,一声姐妹大过天。那些说不出去的话,姐妹可以收藏,那么无处宣泄的情感,可以向姐妹表达。
      夏初一边喝着桌上的皮蛋瘦肉粥,一边向我简述那天的事情。
      其实很久之前,莱茵的母亲是凉一众多女人的其中一个,意外怀孕,怕被凉一逼迫打掉孩子,所以默默地远走他国,生下莱茵抚养三年后死亡,将莱茵交托给朋友带回国交给凉一,而夏初的母亲,则是凉一的正妻,是他深爱的女人,离婚后夏初的抚养权交给凉一,一直以来莱茵都是非常痛恨凉一的,痛恨他对自己母亲的薄情寡义,其实本就是个凉薄的男人,更痛恨他甚至想不起来自己母亲的名字,其实,最让莱茵接受无能的,就是凉一的女儿,这个他名副其实有着血缘关系的妹妹。
      圣诞节那天清晨,夏初站在门口和凉一通了很长时间的电话,她没想过,这会让莱茵感到不悦。
      莱茵质问她:“你把凉一当什么?”
      夏初怪怪的看他一眼,反问:“什么当什么?”
      莱茵说:“我的意思是,凉一在你心里,是怎样定义的?不准说是父亲!我不信,你自己信吗?我深信不疑的是如果你们单独出去有人能把他当成你哥哥!你忘了那次家长会了?!还有,刚刚你那是和父亲通电话该有的表情吗?!”
      莱茵说完,被夏初狠狠地掴了一巴掌。
      夏初气的几乎语调不连贯:“你……你说些什么混话!你就是这么定义我的?你凭什么质疑我对凉一的定义?你凭什么这样想凉一?莱茵,我们必须接受,他的确是我们的父亲,你不要再做可笑的妄想了。而且,今天是圣诞节,他很久才回来一次,你就不能不要惹他不开心?”
      莱茵被打的侧过脸去,他转头凝视她的眼,说:“我可从来没把他当做父亲,既然如此,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定义我的?”
      夏初面无表情的回答:“哥哥。一辈子都是哥哥。”
      莱茵自嘲:“哥哥?!对,没错,你他妈该死的居然是我妹妹!我们三个,真是比狗血的电视剧还要荒唐可笑,你说是么,妹妹!”
      夏初眼珠淡淡的疏远:“不管你怎么想,不要对凉一说这话,惹怒他的后果你知道的,而且,这些年,抚养我们,凉一真的是尽心尽力,他已经够累了,我们不要给他添麻烦了,他说下午五点之前赶回来的,给我们带了礼物。”
      莱茵冷哼一声:“你凭什么这么护着他?哦对,你是他最宝贝的小女儿,我呢,是他的私生子,是杂种,我怎么配得起你那声哥哥?为什么就没人制裁他做的那些禽兽事呢?!”
      关于对话中提到的那次家长会,事情是这样的,学校要求必须要有家长到场,凉一刚接完莱茵放学,就把他顺便带了过去,凉一和夏初并肩走进去的时候,在门口接待的班长调侃说,夏初,是家长会,带男朋友不作数的。这件事一直让莱茵耿耿于怀了很久。
      那天,他们吵得前所未有的激烈,莱茵用尽天下最难听的话批判者凉一,冷嘲热讽的暗示着他对这段兄妹血缘的抗拒,他心里其实很苦,可是,夏初却在极力的为凉一辩解,为这个关系诡异的家庭申辩着。
      夏初没有等到五点凉一回来,被莱茵那些话和暗示的心思逼迫的买了一张远行的火车票,坐上一列开往陌生城市的火车。
      发现夏初消失掉的莱茵,终于疯狂一般的崩溃了,那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十二点,他打了妃柩他们的手机,然后五个人围着城市疯狂的寻找。
      几个小时过去毫无线索,莱茵扶着妃柩的肩膀懊恼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千次。
      下午五点凉一回家,没有看到他的爱子爱女,遂觉不妥,随手拨了莱茵的手机,莱茵却毫不含蓄的丢给他一颗炸弹,他说:“夏初离家出走了,我正在找她。”
      凉一淡定的思考了五秒,回他:“她要是出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终于查到夏初的所在位置,凉一直接飞车过去然后使用武力手段把她弄回了家。
      凉一抱拳看着夏初,冷声问:“怎么回事?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夏初波澜不惊的答:“之前一个网友约了圣诞节见面,我忘了,才匆匆买的火车票。”
      凉一冷哼一声,显然不相信这套说辞,嘲讽:“见网友?你才多大,离成年还有三年呢!净搞些乱七八糟的!圣诞节还给我这么不老实,瞎折腾什么?是不是莱茵欺负你了?”
      夏初终于有些胆怯,小心翼翼的回话:“没有,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我一整天都没见到他。”
      凉一探寻的目光看了她很久,终究是没有继续询问,而是让她回房间好好休息,而妃柩也在接到莱茵说找到她的电话后狂奔向咖啡店,因为路上没有车,又加上下着茫茫大雪,从莱茵家那一带赶到咖啡店又路程遥远,又耽误了一个小时之久。
      夏初抱着我,说:“繁生,对不起,那天,你一个人等了那么久,都是我不好,都怪我太肆意妄为了,只是小小的口角,就制造这样的麻烦。”
      其实我知道,我们这个年纪,一些事情只要决定了就很难再改变。
      我怎么会怪她?我心疼都来不及。
      那件事没有令我们分开,却为日后的分开买下了伏笔。然而经过那件事,我却稍微懂得了她心里的挣扎和纠结。正如莱茵所说,关系那样扭曲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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