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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楔子:旧絮(13) ...

  •   月光淡淡的洒进来。
      因为怕被发现,没有开灯,昏暗的光线下,他美好的让我不忍多看一眼,那一刻,我望着他,忽觉风华绝代。
      我不动声色的抹了把满脸的泪水,继续说:“我很想她,那段时间,我觉得一切都很虚幻,无法面对她死亡的噩耗和几乎快要击垮我的震惊,更无法从她已经离去的现实中回神,我不敢相信,昨天,她还在我身边,抱着我,那么温暖。”
      我不敢想象,她真的那么狠心,不再看我一眼。
      我无法预知,她真的那么绝情,死在我的面前。
      让我这样痛一辈子。
      可是,我想她啊,我多想,再和她一起,看一次日出日落,多想践行那些曾经我们很想去做的事情,像两个小资的少女一样,背着包远行去巴黎,伦敦,很多很多地方,多想再和她一起喂一次猫,一同唱一支歌,再看她画一次画,再和她相拥而眠,甚至吃饭,交谈,这样的小事,我多想,再和她做一次。
      他走过来,拥我入怀,紧紧的抱着我,没有言语。
      我在他怀中,终于止住哭泣,慢慢的安静下来,我交付一生换取的怀抱。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又名《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读这本书的时候,似乎每一字都晦涩难懂,然而每一句话都透出万花筒一样的哲理。
      最沉重的负担压迫着我们,让我们屈服于它,把我们压倒地上。但在历代的爱情诗中,女人总渴望承受一个男性身体的重量。于是,最沉重的负担同时也成了最强盛的生命力的影像。负担越重,我们的生命越贴近大地,它就越真切实在。
      相反,当负担完全缺失,人就会变得比空气还轻,就会飘起来,就会远离大地和地上的生命,人也就只是一个半真的存在,其运动也会变得自由而没有意义。
      那么,到底选择什么?是重还是轻?
      我没有答案。
      第二天,周日早上,一整天都没有课,我却感冒了。
      在五楼吹了一整晚的风,外加哭的扁桃体肿成核桃体,不感冒简直对不住我的这番心思。
      一大早接到墨尔本轰炸一样的来电,说买了鸭血粉丝汤,盛情邀我共进早餐。
      我扯着一口破砂锅一样的嗓子,极度幽怨的说:“你自己吃吧,我喉咙疼。”
      结果打完那个电话不到十分钟,就听到有人敲宿舍的玻璃,我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爬到阳台上,隔着铁栅栏看到薛钦拿着一包药站在花丛里。
      我忽然很不好意思。
      他就笑,文质彬彬的站在那儿,将一整包药塞进来,跟我解释:“他有些事,请假出去了,让我给老师你送点药过来。”
      他这么一说,我更不好意思了。
      薛钦见我如此尴尬,笑意更浓,他攀着铁栅栏,诚恳的说:“老师,其实,他跟以城姜没什么的。”
      我拿着那包药,抓抓头发,用沙哑的嗓音问:“噢,可是,那照片是真的吗?”
      “是。”他诚实的点点头,“可是,我们拍它是有用的,我们三个虽然经常在一起,但绝对不是老师你想的那样。”
      我忽然记起,那段时间,好像很流行摄影啊小清醒意境图什么的。
      “我知道了。”我挥挥手说,“你快回去吧。”
      “嗯。”他点点头,飞快地跑开了。
      吃了那些药,我躺在床上睡了一头午,无奈下午还是昏昏沉沉的,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用不上,好在嗓子终于好一些了,不痛的那么要命了,我决定去医务室吊瓶水。
      推开白色的木门,扑鼻而来的消毒水和小苏打混合的味道,白森森的一片入眼,医务室内没有值班的护士,校医高峰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在干什么,看到我进来,慌慌张张的关了显示屏。
      从内室走出一个人,居然是张良栋,这是他在夏中实习的最后一天。
      我忽想起墨尔本提醒我时说的话,后背一阵阵的凉意,张良栋看到是我,很不自然的笑笑,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没有要走的意思。
      高峰走到我面前,他手里拿了一直温度表,眼神有些涣散浑浊的看着我说:“先试试体温吧。”
      我脑袋发热,眼前也有些晕,拿了温度计,想要将外套扯开一点口子,无奈手脚发软,怎么都扯不动,高峰忽然抓住我的外套领子,用力一扒,我整个肩膀露出来,顿时清醒,怒吼了一句:“你干嘛?”
      我不敢置信,他居然敢这样明目张胆。
      “不干嘛,帮你试试体温呗。”他油腻而肮脏的脸布满怪笑,扯着我的外套不松手。
      我求助的看向张良栋,没想到他居然也一脸挑衅的走近我,他们一个架住我的肩膀,一个架腿,捂住我的嘴巴,抬起我便急匆匆的走进内室。
      他们说,教师是神职者,医生是圣职者,而我,就算是死一千次又怎么会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地点,居然是夏川中学。
      生命不能承受之轻。
      暖暖,这是不是你四年前,最大的感受。
      我不相信,我会遭遇如此的厄运,可是。
      可是……
      那天,他们把我拖到内室的隔间——放置杂物的储物间。
      房门被反锁的那一刻,我想立刻撞死的心都有了。
      我被狠狠的甩到墙角,感冒令我一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心底一遍遍的传来那个绝望的声响,这次,我肯定在劫难逃。
      求求谁,来救救我?
      墨尔本,你在哪里?
      高峰慢慢的欺身过来,他语气极度轻浮不屑:“bitch!我记得你,四年前在学校玩女同玩割.脉玩跳楼的那个!没想到,你还敢来,如今,你的小情人死了,心痒难耐,寂寞难安了吧,不如今天,让哥哥我好好的安抚你啊……”
      我多想飞起一脚踢爆他的脑袋!但此刻,我唯有冷静的用话语为自己辩驳,才有一线生机,拼力气,我是无论如何都拼不过他们的。
      我说:“你既然知道我四年前是这里的学生,你就应该知道,我哥哥是谁。他叫旧年,你不会不认识吧。如果你敢碰我一根指头,他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的。”
      高峰十分不给旧年面子的回我道:“那是谁?我高峰在社会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天玩了你这个千人骑万人干的婊.子,我还不信谁能把我怎么着!”
      我见无法说服他,便把希望转向张良栋,我看着他,声音有些颤抖:“张良栋!你身为老师做出这样的事情,就不怕批判吗?你良心何在,你就不怕受谴责么?四中把你调到这里来是为了调和关系的,你这样做居心何在啊!”
      他笑得更加无耻,似乎有恃无恐:“我还真不怕,要说别人也就算了,你?高峰说的没错,你就是一婊.子,不知道被多少学生睡过,你以为你真的能瞒天过海?那天我回去看到你们,就觉得怪怪的,果不其然啊,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今天就算我们俩做了你,你还能怎样?出去打110,说自己被LJ了?哈哈哈,你真是个称职的老师啊,很称职呢……”
      他们,一个抓住了我过去的把柄,一个抓住了我现在的把柄,合作的天衣无缝。
      更显然的是,这场预谋本该有计划,而我主动送上门来,让他们连计划都省掉了,直接实施。
      而且他们料定即使是凌辱了我,我断不可能说出口,更不可能报警,所以,他们才敢如此肆无忌惮,在学校这样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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