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楔子：旧絮（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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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不着痕迹的摸到口袋里的手机，一个按键一个按键的按下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
然而还没等我按完，张良栋已经抽掉腰上的皮带，狠狠地一鞭子抽在我脸上，我被打的侧过脸去，头发散落开。
这个变态！
我起身欲挣扎，高峰整个人压上来，他的脸恶心的凑过来，一张嘴上下翕动着：“我说张老师，你也温柔点，怎么能用皮带抽呢。”
接着，他的手像那些奇怪蠕动的虫一样在我身上乱摸，我突然想起在网上偶尔看到的触手漫画，胃部一阵痉挛，吐了出来。
张良栋似乎很不耐烦，见我这般反抗，冲过来便是一巴掌。
然后。
他撕开了我的衣服。
我的手机被甩出去很远，我甚至没有来得及按下那个拨出键。
一切为时已晚。
皮肤骤然的凉意，被撕成碎片的衣料。以及我的卑微的自尊。
我的身体，和灵魂，被凌辱，然后凌迟，就那样死去吧。
为什么，睁开眼的时候，还能清晰的看到这个脏乱的世界。
我残败不堪的身体，被他们玩弄于鼓掌之间，肮脏的，不堪的，亵渎。
脖颈生生的疼痛，那条蕾丝被撕裂成两半，暖暖，我的暖暖。
我闭上眼睛，不忍看自己此刻的肮脏和不贞，远处手机嗡嗡的震动着，旧年和墨尔本的名字交叠着出现在屏幕上。
他们凌迟的，不仅是我的身体，还有我的心。
我在痛苦和羞辱的双重折磨之下，爆发出与之前跳楼一样的力气，拖着残败不堪的身体，狠狠的撞向洁白的墙壁。
那一刻，我仿佛听到祷告的钟声，那样圣洁，仿佛可以洗涤我的灵魂，让我从此，一尘不染。
巨大地撞击声冲荡着我的耳膜，额头似乎破了一个洞，鲜血汩汩的冒出流过我的眉眼，流过我的唇边。
那一刻，巨大的黑暗笼罩着我，在黑暗之中，我看到她对我笑，那么美。
暖暖，是你吗？
我撞墙的行为显然把他们两个禽兽震住了，他们才惊觉事情闹大了，决定先把我锁在这里，出去找人商量对策。
我在黑暗中，重重的晕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额角的伤口已经凝固了。
痛不及心，早已麻木。
储藏室一片黑暗，只有手机屏幕上盈盈的亮光，我却不愿去碰它，我还能怎么样？打给墨尔本，让他来救我？
如果让他看到我这样，我宁可当即死去。
打给旧年？不，我哥哥会因此痛死。
所以，我瑟缩在墙角，抱住自己不着寸缕的身体，将下巴抵在膝盖上，颤颤发抖，我那么脏啊那么脏。
我忽然想起，泰坦尼克结局的时候，老ROSE说的那几句话，用来形容那些坐上逃难船的人，她说，等待救援，等待活命，等待死，等待宽恕，然而永远也等不到。
墨尔本踹开房门的那一刻，我仿佛坠入深谷一般下沉着，他扭亮了储物室的灯，骤然暴露在日光灯下的我，赤裸而肮脏。
我想，我永远也无法忘掉，他看到我时的表情。
那是一种，我无法言说的神情，我只觉得，他的眼眸很亮很亮，像星星一样，仿佛随时都会流下泪来，而他的眼角却那么凉。
我一辈子，怎么都忘不掉。
亮如白昼的灯光下，我麻木如同皮开肉绽的身体，目光呆滞空洞，他一步步走向我，是在凌迟他自己，也是在凌迟我。
然而最终，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脱下外套裹住我，用衣袖仔细而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我满脸的血迹，那些血，在泪液下，变成一道一道，诡异的符号，他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蕾丝，弯腰箍住我的后背和膝盖，将我整个人抱在怀中。
一地肮脏的痕迹，以及我象征贞洁的一抹血红。
对不起……
他在我耳边轻叹，声音压抑着颤抖，我的心软成了一团棉花，只是紧紧的盯着他的脸，他灿若星辰的双眸。
我怕，他流泪。
他抱着我迈出寂静的一个人都没有的医务室，他开了车，就停在医务室的门口，将我放在副驾驶座上，仔细地为我系好安全带，然后，发动了引擎。
他在校内一路横冲直撞，仿佛在宣泄着压抑的怒火似的，灯火通明的教学楼传来噪杂的背书声，艺术楼里似乎悠扬着克莱德曼那首《梦中的婚礼》，办公楼前的电子横幅上预告着明天即将降温，要注意保暖。
一切，仿佛还恍若昨天。
什么都没有变。
我无力这样安慰自己，无力再看这个学校一眼，它虚假的面容，虚伪的人心后涌动着的是巨大的私欲和欺骗。
墨尔本驱车冲过广场，直直的冲向校门，保安挥手想要拦他，他一点减速的迹象都没有，直直的将拦车用的横杆撞飞了出去。
在冲出校门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旧年的车，缓缓朝着我驶过来。
我在反光镜中看到他嗜血的双眸，像是某些狂怒的野兽一般，被自己咬破的唇角染着一抹血红，美艳的像个妖精。
他连闯红灯，一路飙车将我带回了他的家。
郊区的一栋欧式风格的别墅。
只是地价，就是我工作十年都无法付得起的。
他摔开车门，抱我的动作却小心翼翼，穿过散发着诱人花香的庭院，他一脚踢开房门，北欧风情的地毯上忽然弹起一个人影，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一个日漫中随处可见的女仆装少女，连头饰都是职业的女仆包巾，就在我满心满脑子以为她会扑过来对着墨尔本喊一句——Go syu jin sa ma，o ka ei li na sa yi（主人大人，欢迎回来）时，墨尔本抢先一步开口，声音有些焦急的说：“樱满，去浴室放满水。”
他居然有女仆。
我仍在震惊之中无法回神。
他，居然在别墅里养了一个这样漂亮可爱的，名为樱满的女仆。
眼前这个男人，我了解他多少呢？
樱满并没有像我想的那样站在他面前恭敬而优雅的喊一声，yes my lord。她动作十分快捷的冲进浴室，哗哗的水声冲散了我的冥想。
曾经，那是我无数次幻想过的时刻。
可如今，却是以这样的姿态呈现在我的面前。
他抱着我走进浴室，反手关上门。
然后。他将我放在浴桶的桶沿上，伸手试了一下水温。
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暗淡，拂掉裹在我身上的外套，将我蜷缩痉挛的身体放入温热的水中。
他就坐在浴桶边，双眼布满血丝，疲惫的看着我，那么不忍。
我将脑袋潜入水中，一桶水瞬间被染的血红，额角的伤浸了水，隐隐的痛。
回不去了，亲爱的，我们永远回不去了。
多么遗憾。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楔子：旧絮（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