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娘》安田山水

6、五、双燕离

　　五、双燕离

　　夏夜，望银河满天星斗，天河浩如烟海，阔阔无垠，思想自身与沈郎两小无猜，恩爱已生，却不道世事变迁，有情人难成眷属，犹如银河牛郎相隔，劳燕二分离，她回房子写下了既伤怀又言志的《双燕离》：
　　白杨花发春正美，黄鹄帘垂低。
　　燕子双去复双来，将雏成旧垒。
　　秋风忽夜起，相呼渡江水。

　　风高江浪危，拆散东西飞。
　　红径紫陌芳情断，朱户琼窗侣梦违。
　　憔悴卫佳人，年年愁独归。
　　——宋•张玉娘《双燕离》

　　卫佳人，古之烈女也。这首诗表示了玉娘要像卫佳人一样坚贞不渝。
　　在汉代刘向《列女传•贞顺传•卫寡夫人》中记：夫人者，齐侯之女也。嫁于卫，至城而卫君死。保母曰：‘可以还矣。’女不听，遂入，持三年之丧，毕，弟立，请曰：卫小国也，不容二庖。’夫人曰：‘夫妇同庖。’
　　终不听。卫君使人朔于齐兄弟，齐兄弟皆欲与后君，使人告女，女终不听，乃作诗曰：‘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
　　沈佺看到玉娘的这首一表贞洁之心的诗后，感激涕零，心里久不平之。
　　玉娘还将贞情写入一首诗的序中：丈夫以忠勇自期，妇人以贞节自许，妾深有意焉……
　　古人以节而自励者多托于幽兰白雪，以见志，她因之将自写的诗集名为兰雪集。兰，幽兰也；雪，白雪也。兰之幽雅；雪之高洁。玉娘当贞洁如深谷幽雅兰，皑皑白雪。
　　平地起风雷，风急江浪高。拆散鸳鸯东西飞，朱户琼窗，情侣美梦违。憔悴损佳人，年年愁断肠，夜色深深寂寞独自归。
　　她又写一首《川上女》向沈郎一表心志：
　　川上女，
　　行踽踽。
　　翠鬃湿楚云，
　　冰肌清溽暑。
　　霞裙琼佩动春风，
　　兰操频心常似缕。
　　却恨征途轻薄儿，
　　笑隔山花问妾期。
　　妾情清澈川中水，
　　朝暮风波无改时。
　　——张玉娘《川上女》
　　玉娘如川中水，朝暮风波，永无改冰清玉洁。冰清洁，待得山花烂漫问妾期。
　　之后，沈佺家道日益贫困，但玉娘终不生负心，她常给沈郎送吃送衣，送私房钱，与沈佺“私相接纳，不忍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