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城之Blusih》月色千华

10、一个童话世界中的传奇

　　白天，我和克里莉亚去了乐都前方的一家大型商场，准确的说，是王宫前面的一家大型商场，我们穿过了我们所在的中产阶级区，一直笔直地向前走去，穿越马路时，将马车停在了马路旁边的马车专用停车场，然后进入了商场，这里的商场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长方形城堡，是用砖头制作的，墙的颜色完全就是灰色的，还有漂亮的落地窗，白天，光线变成白色时显得格外美丽，里面的衣服也有很多几乎已经接近近代风格，这让我想起了陆地上的一切，奇怪的是，我一点也不觉得很怀念，反倒是这里的一切，让我觉得非常有意思。
　　整个购物的过程完全不能让我感到愉悦，因为我本来的计划是舒舒服服地坐在绸缎沙发上，看着克里莉亚在那里忙来忙去，可现在对象正好掉了个个，克里莉亚忙着让我试穿各种对我来说曾经陌生现在很熟悉的服装，而我看起来就像是简奥斯丁小说里的女主人公——美国十八九世纪的一位南方女性，头上还带着一顶大大的太阳帽。
　　“呃，克里莉亚，我不觉得我有这种需要，”我指了指自己的头，“这太滑稽了。”
　　“嗯，我觉得很好使，相信我，买下它，过两天你就会感谢我的。”克里莉亚帮我掏出了约翰尼给我的蓝色卡片，我在除乐都外的所有的支出都记在他的账上，尽管在乐都他也想那么做，但莎莉姨妈死活不同意，因为她觉得我和她的关系更加亲密，而约翰尼则觉得我和他的关系更好，这似乎是一种——甜蜜的烦恼，被人关心的感觉真好，最终，双方不情愿地达成妥协——我保留约翰尼的卡，除非我想用，我的帐都记在莎莉姨妈那里，不过我其实更愿意用约翰尼的那张卡，因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羊毛出在羊身上，我可不希望花太多莎莉姨妈的钱，因为她挣钱也不容易，尽管她再三向我强调自己挣钱易如反掌。
　　看着接过卡仔细审查的人异样的眼光，我将头转了过去，接着却后悔——下一次我一定要正视这些目光——我什么错也没有犯，为什么要这么害怕他们呢？
　　我们从商场里出来，走向了马路对面的饭店，手中的东西被等候在门外的马车夫拿走了，放到了马车上，然后我们坐了上去。
　　“嘿，这里的食物味道都很好，相信我，你绝对还会想再次光临的。”克里莉亚朝着我挤眉弄眼。
　　我抬起头，打量眼前越来越近的饭店，这家饭店的结构和普通饭店大相径庭，我看着眼前发出奇异光芒的水晶城堡，简直就像一座小型的亚特兰蒂斯，散发出蓝，白，绿三种光芒。
　　“哇，酷！”我对着克里莉亚点头，而她则显得非常得意，像是在说“我就说过了，你绝对会大吃一惊。”
　　我们走进饭店，一位身穿白色的人无尾晚礼服的招待立马走了过来。
　　“你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两位美丽的女士的吗？”那个人的眉毛一挑，显得非常专业。克里莉亚揪住他的袖子，然后朝着某个角落点了一下头，那人则笑了笑，做出请的姿势。
　　“请跟我来，他已经恭候多时了。”招待用十分沉稳却轻盈的步伐带我们走向了一处包间，然后推开了门，一个高大修长的背影经过窗外蓝光的渲染显得格外迷人，然后那个有着一头灿烂金发的男子转身，朝着我笑了，笑的那样温暖，如同小时候记忆力杰克逊维尔的海水那般。
　　我也笑了，不过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傻笑，希望最好不是。
　　前方，正如一个天使站在我的面前，不过隐隐约约似乎能让我看出路西法的影子——一点点的浪荡与不羁，一点点的浪子形象，还能是谁？当然是约翰尼了。
　　“惊喜吗，我的小女孩？”约翰尼用丝绸般低沉婉转的的声音问道，让这句话有种特别的色彩，我像是看到了我的爸爸，记忆中他曾经高大的身影又通过约翰尼再次浮现了出来。
　　“是的，很惊喜，呃，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呢？”我迷惑不解，急于找到答案，然后我身旁的克里莉亚则笑了起来：“很显然，这回我和学长是一伙的。”
　　“一伙的？就为了把我骗来？”
　　“哈，或许不光是这样。好了，学长我也应该回去了，祝你们玩得开心！埃希，你的东西我会帮你送回去的，还有，相信我，帽子绝对是两天以后你的最佳选择，因为......”
　　“我的嗓子有些不舒服，克里莉亚你能先走吗？”约翰尼挑眉看着克里莉亚，示意服务员和她一起下去，然后两个人很快就走出去了。
　　“感觉怎么样？是不是饿了？”约翰尼绅士地为我拉开椅子，示意我快些坐下，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非常特别的色彩，像是做了什么决定。“我记得你和我说过你很喜欢吃海鲜？不知道我们这个族类在不在你的美食名单中”约翰尼眼神中的笑意太浓了，使我确定他是在开玩笑。
　　“好吧，是的。”我将计就计，笑着回敬他。
　　“那好，今天你有口福了，真不知道你每天面对我们是怎样忍受的，不过今天你可以尽情享用美食了。”他的眼睛里现在是认真大过严肃，这是我有些害怕，决定重新思考一下他的话的真实性。
　　“好吧，说实话，我只是觉得你们秀色可餐，我有些垂涎欲滴了，并不是在我的物质食物名单中，而是在我的精神食粮名单中。”我有些害怕地笑了。
　　他一侧的眉毛挑起，表示怀疑，我则用眼神示意他除了某些地方不像人类其他身体特征和人类一模一样的生物不会勾起我的什么食欲。
　　“好吧，我们不要继续对视了，毕竟你的美貌无法填满我的肚子。”我在这场对视中投降，希望早点得到美味的食物。
　　约翰尼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按了按桌子上的铃。
　　随即，令我目瞪口呆，我虽然出生在富裕的家庭，但是我们的生活都是很随便的，即使出去参加聚会，也是非常随性的，不像现在，十几个穿着如同宫廷里的人手中举着一个个金色的通透的托盘，每个人面带微笑，盘子里装着各种各样造型古典而华丽的食物，正如中世纪那样古典，连食物都是如此，我在心里感叹道。
　　“哇哦。”我夸张地朝着他瞪眼珠。
　　“怎么了？”他示意我用柠檬水洗手，这使我意识到，他们不是没有现代意识，只不过是执着地追求这种品味罢了。
　　“还会有别人来吗？”我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菜？还会有多少人来？”
　　约翰尼用天鹅绒的手绢擦了擦手，我也学着他的样子。他很自然地回答道：“没了，只有我们两个。”然后，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菜，所以各式各样的菜式我都让厨子做了一些，这都是城堡里的菜式，是海底城里最好的，你尝尝吧。”
　　有很短的时间，我想大声地告诉他我喜欢他，然后扑到他的怀里，可是，这不是在岸上，陆地人的风格在这里究竟还是不太适用的。
　　我笑了，直接问他：“我应该怎么报答你的食物呢？”
　　他故作深沉般地思考，然后回答我：“如果以后有机会上陆地，我希望你能带我去熟悉你的生活。”
　　我有些哽咽，我不想去想陆地上的那些事，因为那里远远没有这里温暖，在这里，我获得了新生，我打趣地说道：“我的生活或许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有趣，不过，如果有机会回去，我会带上你的。”然后，我低下头来不再看他，认真地吃着我的食物。
　　我努力吃完了大部分的食物，当然，其实这么说我有些心虚，因为在我的大部分食物里又有大部分被我给了约翰尼，每道菜我都吃了一点然后给很多给约翰尼，因为菜的种类实在是太多了，而约翰尼似乎因为我给他很开心，优雅的，却又拼命快速地吃着，我不得不说，这样的他很可爱。
　　我偷偷打了一个嗝，然后在他的陪同下坐上了皇家马车。
　　“记得提醒我，以后不要经常和你一起吃饭，否则我的身材迟早走样。”我假装愤怒地看了看他。
　　“那样正好，其实，我觉得你太瘦了。我以后会带你去我家吃饭的。”他说完最后一句话，突然把头转向我，眼神里带着笑意：“今天晚上我留下来给你讲讲我们家族的故事。”
　　“真的吗？太好了！不过，看样子这个故事很长，你可以分好几次讲给我听。”我笑着说道。
　　“恩，其实不是很长，因为有些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其实，是我今天晚上想留下来，我睡沙发上，你不介意吧？”
　　“不，我相信你，你可以睡在床上，我的床足够大了，而且我很希望看看你睡觉的样子。”
　　“哦，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那就看咱们两个谁先睡着吧。”
　　约翰尼送我回去之后接到紧急通知，回皇宫去找梅纳利皇后了，我想，今晚我极有可能得知很多很多有关于这个皇族的秘密，不过，事实上，它们对我来说并不是多重要，毕竟，我不会因为得知了诸多的神话中的秘密而长出翅膀或是多一对犄角什么的，但是，我依旧是这么的期待，如此的开心，甚至是在我未曾发觉的情况下，我还有了一种莫名的满足与喜悦，或许，我可以称之为幸福。
　　我开心地傻笑起来，不去管楼下那些依旧吵闹的声音，也不管偶尔能听见的很大声的抱怨——肯定是哪个女孩又被骚扰了，就如同我曾经经历过的那样，我还看见窗外一家三口幸福地漫步，他们的气氛同样感染了我。我突然发现，现在，我对于所有不好的记忆都能轻松地想起，并且轻易地忘记，亲人之间的亲密关系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引起我一阵伤感，无疑，这使我知道了约翰尼的重要性比我想的要大得多。
　　“好吧，好吧,埃希，不要再想那些事情了，先休息一会，休息一会......”我让自己倒在床上，然后盖上了被子。
　　我伴随着一阵记忆里温暖的笑声醒来，我听见门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然后猛地坐了起来，拿出枕头下的木梳，又穿上用他的卡买的外套，希望他能喜欢。
　　可是，还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一个比较沉重的脚步声。
　　“王子殿下，这的确非常有趣，使您开心是我的荣幸，不过，希望您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我们国家...”那个人刚想大声说话，约翰尼“嘘”地阻止了他，然后脚步声停下了。
　　“可是，您现在有什么计划呢？务必要加快啊，时间已经来不及了，而且，从现在开始找也未必能行啊？况且，梅纳利皇后她...”
　　“她要这么做绝对不行，我会制止她。退下吧，我还有事。”在一大串问句之后，约翰尼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就拉动了门把。
　　我赶紧爬到床上，装作睡着，随即后悔这么做。
　　“什么时候起，你喜欢穿着外套睡觉？或者，这是陆地上的习俗？”
　　我甚至能想象他蓝色眼睛里浓浓的笑意，轻佻以及调笑在此时此刻必定会出现，当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一副绅士的模样。
　　“好吧，好吧，我只是不想让你尴尬。”我无奈地爬了起来，坐到他的身旁，望着他美丽高贵而优雅的侧脸，就好像是望着一位漂亮的希腊少年，不，就像是阿喀琉斯。
　　“没什么尴尬不尴尬的。”他轻轻地咳了一声，随即轻轻地打掉了我肩膀上一根掉落的头发。
　　“刚才怎么了？你看起来不是特别高兴。”我小声嘟囔，随即望向别处。
　　“你是在担心我吗，阿什丽？”约翰尼洒脱阳光的笑容再一次浮现在脸上。
　　“得了吧，现在，快点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我现在迫切的想要知道。”我拿起红茶杯喝着红茶，借此来驱赶有些刺骨的寒意。我仔细地注视着约翰尼的神情，借此来揣摩他现在的心情；不料，约翰尼也正打量着我，随即笑了：“好吧，我们现在开始吧。”
　　“好。”
　　“我们的家族，非常非常古老，因为，我曾经和你说过的，我们的家族可以追溯到亚特兰蒂斯的。事实上，我们真正的祖先是卡美拉，当然，还有人类。我们最早的比较清楚的祖先，是十五世纪的时候，当时的人鱼与人类一直生活在一起，但是人的数量逐渐增大，人鱼的数量却日渐减少。死去的卡梅拉体内留下的宝石。这种宝石具有神奇的魔力，传说拥有这种宝石就可以拥有魔力，长生不老。
　　于是，人类与卡美拉互相争夺这种宝石，卡美拉在这场战争中几乎都被消灭光了，只有少数的卡美拉，带着宝石逃走了。
　　但是，上天总是公平的，死去的卡美拉临死前也留下了建筑家园的方法，这种神秘而强大的方法，让海地人找到了自己的归宿——海底城。我的祖先因为带领海底人修筑了海底城，而被推举为国王，并且一直统治海底城直到他去世的前一年，而这一年发生的事情也恰恰是他去世的原因——他的子孙们都想要继承王位，正在他们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位王子带着一件谁都没有想到的东西回来了——一块宝石，透过那块宝石，可以看到下一任国王的名字，而那块宝石里也神奇地映出图像，图像上面显示出人鱼的指示与语言，上面指出，只要让拿着宝石的王子成为国王，海底城就会永远流传下去。国王听了非常高兴，便把这块宝石命名为人鱼之心，可是，不幸的是，自从拿回了宝石，国王的衰老速度比以前更快了，第二年便去世了。因此，也有很多人说，这块宝石其实是卡美拉对海底人杀害同类的诅咒，当然，现在都已无从考证，不过那时候想做国王，是必须要去寻找人鱼之心的。
　　后来，到了我的曾祖父的时候，我的曾祖父是海底城中一个永远的传奇——他一生中非常乐于尝试各种不一样的事物，因此还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登上陆地。为此，他还修筑了一条直通上方的道路——就是你所看到的那根巨大的蓝色光带，利用了力学压强等原理，还有一点点的魔法，地点就在王宫顶层的中央。
　　所以呢，经过了大约十年，崭新的海底城出现了，但是，我的曾祖父整顿了之后一去不返，并且提前把皇位留给了我的祖父，也没有让他去寻找人鱼之心。我的祖父，我的父亲，他们都登上过你的陆地并且进行了改革；但是近十年，改革还是较少的，因为人类的文明出现了一种奇异的自我毁灭的倾向，就像以前的亚特兰蒂斯一样。好了，这就是全部。”
　　他一口气告诉了我他们家族的历史，但是我突然想起克里莉亚曾经和我说过的话，因此我意识到：他还没有把最严重的问题告诉我。
　　我深深地吸气，吐气，然后很认真地看着他，问道：“你觉得我很好打发吗？”
　　约翰尼疑惑不解地看着我，可爱的蓝色双眸尽是奇怪，但是，他似乎明白我想要说什么。于是，转身走向窗户，望向他的城堡，不，好像不对，现在那还是梅纳利皇后的，而他只是那么惆怅地望着远方，蓝色的光芒里好像诉说着几百年的故事，随即，约翰尼的眼睛里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神情——有些激动，又有些恼怒，我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这样。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前额的碎发，然后眼睛里则又出现那种只属于他的睿智了。“你怎么那么通透呢？面对这么聪明而又机灵如斯的人，我深深地感到烦恼。好像全世界就你最了解我似的。他笑了笑，然后走了过来，他没有说什么了，只是静静地将我搂在怀里，而我也没有管这是否合乎我们的关系，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我们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灵魂伴侣——就好像我们都能随时随地了解对方的处境。当然，无论以后我们的关系会变成什么样，我敢保证，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
　　“那么，现在，你该怎么办呢？那个梅纳利皇后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我不明白，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你的妈妈......”说到这里，我乖乖地闭上了嘴巴，因为我知道我说错了些什么，照这么说的话，查尔斯将来还会是我的爸爸呢，我无奈地，挫败地小声咒骂。
　　他低头笑了起来，眼神却显得格外绝望。
　　“我一直都知道，梅纳利到底是怎样的人，我也曾经想过能和她和平共处，但是，阿什丽，你想想看，阿克琉思怎么可能和赫克托耳和平共处呢？就算一方想要和平，另一方也会不断引起事端。可是，你不必为我担心，因为我有决心，而且我一直知道，人鱼之心一直就在不远的前方等着我，它也会祝我一臂之力，让我战胜梅纳利的，因为邪不胜正。”约翰尼蓝的看不见底的眼睛里满是自信，仿佛这个世界在他的眼中就是一道简单的方程一样。好吧，我知道，就算是微积分也无法难倒他。
　　“那......”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他却飞快地打断我了。
　　“你今天晚上登台表演吗？你知道，我很久都没有看到你的表演了，相信乐都里的观众也都非常怀念你的声音和琴声呢！”他的眼神中尽是调笑，睫毛一闪一闪的，在烛光下显得格外迷人。
　　我无奈地张开双臂表示认同，随即把自己和他拖了出去。